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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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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想投校刊的黑历史,不过想来总体而言都太跳痛,因此当然就(RY
於是以下正文


1楼2013-06-02 20:08回复
    【短篇】歌声
    高一时的黑历史了...现在看来不足的地方真的太多,而且既跳痛又不知所云(抹脸)
    之所以会放过来,就当作是种回顾吧。
    ————————————————
    00.
      ——嘈杂、嘈杂。
      远方谁的怒吼响著,谁的脚步声接近,似乎都不重要了。
      唯独那还抱著自己的人儿的啜泣声穿透了一切,断断续续的直达耳根。
      好温暖啊…从被抱著的地方颤抖著传来了温度,温暖的令人泫然欲泣。
      ——坠落、坠落。
      只觉得意识渐渐的被黑暗吞噬,渐渐的什麼都感觉不到。
      连带著那人儿的啜泣声也是,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机器故障时会产生的杂音一般。
      『到底、为什麼如此的残忍啊——请告诉我,是为什麼呢——』
      『我一直一直期盼著、期盼著啊,好不容易才见到面了——』
      『拥抱著无法实现的愿望啊,请别那麼残忍、那麼快离我而去——』
      啊、在最后,那优美的、带著深沉哀痛的歌声彷佛还在耳边回荡。
      对了,想起来了,想起为什麼会在这里的原因,对他来说,就算会与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的原因。
      为的、只是想要再听一次,那动人的歌声。
      ——但可惜,已经再也听不见了啊。
    01.
      「——安,那边的书就麻烦你罗!」
      「——等等等一下啦!姊姊、那麼多我怎麼弄啊?」
      早晨,在大多数人已经起来的时刻,两位少女的声音一前一后自屋内传出。
      屋外路过的人并未因为这不时传出的人声而驻足,不过就苦了两姊妹的邻居的耳膜——没过多久就得忍受两姊妹互相推托谁该搬剩下的行李的话声。
      不过,倒是有个姗姗来迟、有著一头火红色短发的青年不同於其他人,在听见两姊妹的吵闹声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并非直接走离,而是大步一跨、穿过铁制栏杆后直朝门口而去。
      将画面转回屋内,不时发出吵闹声的两姊妹正陷入僵局——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被称为安的少女略区下风比较合适。
      「这些都要装箱?姊姊、告诉我,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在那显得稚嫩的声音抛出不满的回应之后,被称为姊姊的少女——亚琳——则是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
      亚琳露出明媚到可以媲美灿烂阳光的笑脸,毫无恶意的道:「可是安,你昨天不是说这麼一点书难不倒你的吗?」
      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麼耍赖的安闻此言,脸瞬间黑了一半,表情阴郁的垂下头、还嘴不能地默默往书堆移去,同时乾笑了几声。
      於心中大叹几口气的她瞧著那随便一堆都到自己身高一半的书堆,不知道该用「自作虐不可活」还是「欲哭无泪」来形容。
      (真是的…姊姊怎麼会听到自己跟那个浑蛋的打赌啊!)
      安想起昨天在自家门口大言不惭地对自己的死对头订下的赌约,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死戴蒙都是你害我要搬那麼多书,死戴蒙死戴蒙死戴蒙死戴蒙——」
      她在自家姊姊的苦笑中自顾自的咒骂著,没察觉到有个人站到了门边。
      来者露出饶富意味的笑脸盯著正在咒骂著自己的那女孩,轻轻地开口。
      「——叫一次就好了何必搞得跟召唤一样。」
      安闻言,想也没想的把头从书堆中抬起来之后望向声源处。
      然后--
      「呀啊啊啊啊啊--!」的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这下子,这天才算正式在少女的惨叫声中拉开了序幕。
    02.
      『倘若啊——我亲爱的主人,请别剥夺这小小的幸福——』
      『我愿、我盼、我祈祷著——请让这小小的幸福时光持续——』
      耳畔响起的柔美歌声诉说著心中的祈愿,一次又一次的。
      直到歌声落下,他知道时候已经到了。
      「我走了……」一席雪白衣裳的那人倒退几步,向眼前的他道别著,眼中带著不舍。
      被道别的他——那抹玄黑身影——轻轻点头,低声回覆:「嗯,你小心点。」
      那雪白人影背过身,在离去前回首,直到见到对方对她露出一抹微笑后才下定决心展翅,几片毛茸茸的羽毛自雪白的羽翼上飘落。
      而后,周遭一阵狂风大作,卷起了满地落叶的离去。
      在伫立於阴暗处的黑色身影嘴角勾起的落寞微笑中,那雪白身影越来越小,化为远处的白点后,渐渐消失了踪迹。
      「啊、如果我们是人类的话,是不是就能拥有单纯的幸福?」
      如果他们不是敌对的种族,如果他们像人类一样能有平凡的相遇,那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
      (但,再怎麼希冀,终改变不了现实啊……)
      自嘲中带著希冀的喃喃自语在冰冷的空气中化开,那黑色身影张开漆黑如蝙蝠般的大翅,用力一振离去。
      离去的双方都没察觉,有双锐利的双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03.
      戴蒙满脸不满地拉著耳朵,刚刚被安那麼一尖叫,接受近距离轰炸的他和亚琳都双双被炸得『遍体麟伤』,相对於亚琳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戴蒙则是一脸恨不得把眼前那人撕裂开的嘴脸。
      但即使对方释出忿忿的气场,身为肇事者的安却一点悔意都没有的模样。
      「臭丫头,你突然尖叫是怎样啊!」戴蒙仍拉著自己的左耳,刚刚被她这麼一叫,到现在耳根深处都还在抽痛。
      安吐了吐舌头,一副对方应该死好的模样,「哼!谁叫你要突然出声吓人!」
      「什麼我突然出声,明明就是你反应过度!」
      「什麼反应过度!明明就是出现在这里的你不对!」
      「哈阿?明明就是你!我是受害者耶!」
      「才怪、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你的问题!」
      「是你--!」
      「是你--!」
      亚琳不想再接受一次精神上疲劳轰炸,早在两人开始吵起来之前就默默地离开,但吵得正火热的安跟戴蒙却丝毫没有察觉。
      不过,他们这样吵来吵去也已经是家常便饭,估计等等就会安静下来了吧? 亚琳听著远处的吵架声,心中如此想著。
      「真是、所以你到底来这里做什麼啊!」
      「来帮你搬东西啊,你今天不是要搬家?」
      没料到戴蒙会给出这样的回应,安本来以为对方应该会有更…更令人不高兴地回答才对。
      心里的火气似乎消散了许多。见原本气冲冲的安突然安静下来,戴蒙略显疑惑的挑起眉。
      「干嘛突然不说话啊?怪诡异的。」
      「烦死人了,不用你管啦死戴蒙。」
      「啊?我又做错了什麼!」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猛然停住话声,安的脑海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空中好似在争执著什麼,却在雪白身影气呼呼的离去之前,玄黑人影突然拉住了对方。
      ——钝重的突刺声、瞪大的双眼、黑与红的交织、坠落的玄黑色人影。
      ——还有,雪白身影见状,痛心疾首无声的哭喊著的景象。
      这感觉很令人熟悉、怀念的,但是,安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面,而对方也不可能。
      不是在任何漫画、小说或影集中看过,是梦里有过的印象吗?
      ——如果是,那…是为什麼?
      安的沉默让戴蒙觉得有些古怪,平常聒噪又外向的她是不会像今天这样的,所以他莫名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担心起来。
      「喂、你又怎麼了?」
      但是,安却没有一点反应。
      「喂、蠢丫头!」
      就算是这样会让平常的安气得暴跳如雷的称呼,她依旧失神的发著呆。
    04.
      「为什麼、为什麼你要这麼做--!」
      雪白的身影怀中抱著漆黑的身影哭喊著,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只也止不住。
      洁白的羽翼与衣裳沾染上腥红的色彩,天蓝色的杏眸水波荡漾,模糊的映照出眼前黑色身影的人影。
      黑色人影想举起手臂帮那白色人影擦去泪水,却发现已经沾满鲜红的双手不该再玷污那人的脸庞。
      况且,重如挂著铅的手,也早就不可能举起来了吧?
      他猛地自嘲的轻笑著,一如往常那样。
      不过,环抱著自己的那人似乎不明白自己轻笑的原因,只是哭得更凶了啊。
      「别、别哭……」即使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妙到极致了,他仍艰涩的发话,很努力的勾起一抹微笑,「我…想、想…想听你、唱歌,可以吗…?」
      漆黑的人影知道,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因为说不定这是…是最后的要求啊。
      白色的人影闻言点点头,努力的擦去泪水——尽管徒劳无功,眼泪依旧没停止的迹象——她缓缓开口,声音带著哽咽。
      最后的、最后的安魂曲。
      颤抖的音符,哀伤的情绪,断断续续的字句,悲伤不已的歌曲。
      黑色的人影不费力的安详地笑了,然后,永远阖上了眼。
      --啊、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看见你的笑颜。
      而他也没听到的是,那白色人影在他断了气之后,悲怆不已、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05.
      眼角承载不了一滴泪珠的重量,让它顺著脸颊滑落,安无自觉地眨了眨眼,并没有说些什麼。
      「你、你……」
      戴蒙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落泪,顿时慌了手脚,结结巴巴了起来。
      这、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为什麼这丫头会无缘无故沉默又无缘无故掉泪?
      难道她在耍他吗?
      戴蒙越想越不对劲,不但眉头越来越紧,甚至抓起头来。
      不过,尽管戴蒙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身为当事人的安却像没事人一样露出微笑,彷佛刚刚诡异的举动从没发生过。
      「我没事啦,干嘛一副吓到的样子。」
      「谁、谁叫你……」戴蒙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用什麼形容,只好依照惯例口不择言的回道:「就、就像发神经的样子。」
      「啊?谁发神经了--!」安听完再度不满地大吼,就这麼一吼,戴蒙可以发誓他认识的那个聒噪女又回来了。
      不过真的……耳朵似乎又开始抽痛著了。
      虽然不明白刚刚是怎麼回事,不过回来了就好,他想。
      说真的,要是聒噪女不聒噪他还真的不习惯。
      明明身为乐团主唱的安在唱歌时的嗓音是那麼好听,但偏偏那嗓音被安这个所有者用来跟他对骂时就是听不顺耳。
      「真是、明明唱歌那麼……差的还真多啊。」
      「你在莫名感慨什麼啊!」
      「喔喔聒噪女没什麼,我绝对没有在想你唱歌时的声音那麼好听,但是骂人时却那麼吵是怎麼回事啊。」
      「别说的理所当然还全部若无其事地说出来!」
      气呼呼地说完,安仔细一想方才戴蒙到底说了什麼,莫名的冷静下来,然后边思索著某件事边抬头望著他发呆。
      --嗯…会是你吗?但偏偏跟那画面中的玄黑身影差了十万八千里。
      「喂、别老是看著我走神啊!还是我太有魅力了我就知道--噢!」
      戴蒙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狠狠地朝肚子揍了一拳。
      「吵死了你这白痴。」安拍拍自己手上的灰,续道:「哪、想听我唱歌吗?」
      「不好--噢噢噢别打我别槌我别踹我也别踢我、放下你手中的凶器跟武器我听就是了!」
      戴蒙的惨嚎声自屋内传出,而在不远处避难的亚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
      (照这样子下去,不知道到要什麼时候才能把东西整理完呢……)
      「不过算了吧……反正他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亚琳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耸耸肩,这麼一想之后心情似乎轻松多了。
       戴蒙边飞快地躲避著安手上的凶器,边如往常对对方说出挑衅的话语。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那歌声往往能挑起自己某处的心弦、令人感动又莫名难过得想哭才会拒绝……虽然到最后都会被暴力胁迫,结果就是每次都拒绝不了。
      他才不会说,那优美的、令人泫然欲泣的歌声,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一直守护住。
    06.
      --这次,终於又能见到你了。
      --这次,总算能够遇见你了。
      就算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们的灵魂,确确实实的,在共鸣著。
      ——因著那柔美的歌声。


    2楼2013-06-02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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