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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唐】满山烟雨为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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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1楼度娘 我只是觉得等级略低不太爽 想刷个站阶


IP属地:上海1楼2013-06-03 09:51回复

    雨簌簌的的下着,雨水滴答滴答的打在半开的窗沿上,地上被溅的湿了一大片,唐蓦斜靠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手里那个已经碎成两半的面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家堡的人,极少是有能够善终的。
    唐蓦手指轻触着面具上的血迹,明明已经干涸的血迹,却像是刚刚染上的一般,让他指尖有种湿黏的错觉。
    “师兄。”门口唐七的声音隔着门板听着有些闷,“我来看你了。”
    不等他吱声唐七推了门走了进来,“师兄的伤好点了么?”
    唐蓦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面具放到一旁枕边,然后拍了拍床沿,唐七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师兄,听说,门主同意你走了?”
    唐蓦点了点头,拉过唐七的手一笔一划慢慢写道:“我这次受创,元气大伤功夫已经大不如前,留着我也没什么大用,门主自然也就同意了。”
    唐七看他写的话,微微皱了眉,“师兄可是做好了打算?”
    唐蓦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却又点点头,又低头写道:“四海为家,何须打算。”
    唐七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讲出口,两人无话,又坐了一会,直到有人来敲门,说门主找他,让他速去,这才与唐蓦道了别,起身走了。
    唐蓦看着开了又合上的门,怔怔的发了会呆,靠着床又睡过去了。
    等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雨倒是停了,唐蓦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服,期间抵不住泛上喉头的咳意,咳了好一会,勉强止住了,喉咙口已经咳得火辣辣的,赶忙倒了杯水将喉口的痒意压了压,换了身墨色的短打,又看了眼摆在那儿的黑色唐门劲装,盖上箱盖。
    唐蓦没带包袱,除了没有带千机匣,跟出去出任务没有两样,走到唐家集外的车夫那儿,天已经微微亮了。
    雇了辆马车跟车夫比划了半天,车夫才明白这是要去纯阳宫,看他一脸病怏怏的还特地将车座垫了厚实了些。
    唐蓦以前听人说过,纯阳宫的雪千年不化,还可以请了长命锁扣在老君宫前,那时他便想,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纯阳,替唐然请个长命锁扣在殿前,保他长命安康。
    虽然他是唐怀义门下只善机关暗器,但以前也与唐然出过几次任务,故也不算是第一次离开唐门。
    车夫看他身体不好也不敢让马儿跑的太快,等转进成都的广都镇天已经黑了,车夫带他找了客栈住下,一路上看他咳得厉害又顺道去替他找了郎中,看过之后只说他是身体虚弱,染了风寒,一定要好好调理,都是那一派的说辞。
    唐蓦却只是笑笑,付了银子,店里的小二就拿去后院煎了。
    晚上又开始下雨,这雨直下了两日才停,唐蓦不急着赶路,倒也没让车夫冒着雨上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郎中的药起了作用,咳嗽倒真是好些了。
    之后一路顺畅,一路到了长安,车夫提醒他多买件厚实的衣服在上纯阳,唐蓦点了点头,怕他不能说话不方便,车夫想了想还是陪他一起去长安城里的衣料铺兜了一圈,买了一件棉衣,两人在长安城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上了纯阳。
    刚入了纯阳就感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车夫又行了几里,将停在驿站,挑开车帘道:“爷,纯阳到了。”
    唐蓦笑着点头,下了车,一片茫白,倒是有些刺眼了。
    付完剩下的银两,唐蓦跟车夫挥别,哪知车夫却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唐蓦又笑开了,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
    车夫打开一看,脸色一僵。
    “唐宁早日回去吧,若是被门主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师兄...”唐宁没想到他会看出破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
    唐蓦伸手摸了摸唐宁的脸,拉过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写到:“早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师兄,你大病未愈,还是跟我回唐门吧,虽然唐然...唐然已经不在了,我跟阿七一定好好照顾你。”
    听到唐然这两字,唐蓦敛了笑,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唐宁的手,还是转身上了纯阳。
    纯阳虽冷但是游人香客却不少,唐蓦手里拿着两个长命锁,看着三清殿前香客如织,涯边的铁索上密密麻麻的扣着形状颜色不一的锁,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在驿站那儿租了匹马倒也不急着策马狂奔,只是慢慢沿着路往西南方走着,越往里人渐渐少了起来,只是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纯阳弟子,许是见他脸色不好,有的还会主动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走了大概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唐蓦渐渐觉得得身上发冷,拢了拢衣襟,马儿不知何时偏离了大路,走去了岔路,唐蓦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六角亭名曰《风雨亭》,再一看前面也用铁索拉着,没路了。
    唐蓦下了马,牵着马儿走进铁锁边往下一看,只见烟雾缭绕深不见底,一时有些怔忪,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马头,把缰绳扣在亭柱上,从怀里掏出长命锁又摸出匕首,在锁身各刻了一个字,走进涯边将锁扣在了铁索上。
    两个长命锁并排扣在一起,唐蓦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指尖摩挲过锁身,又想起什么似的将地上的雪刨开,挖了深深的一个坑,将贴身放着的两个银质面具拿了出来,一个完整的叠着一个破损的,小心放进坑里,再埋上雪。
    阿然,以后哥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只是你别嫌弃这里太冷清。
    又蹲了一会,只觉得浑身都冒了冷气,这才准备起身离开,不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秋凉不远就见着有个身影缩成一团倒在悬崖边的地上,这时天上两个黑点越飞越近,他一打口哨,大只在他头顶来回的盘旋,略小的一只直直朝他飞来,叶秋凉伸手一只通体褐色的凤头鹰停在他手臂上。
    从凤头鹰脚边的竹筒里抽出素笺展开简简单单四个大字,“已去纯阳。”
    看到这个叶秋凉眼皮抖了抖,一抬手凤头鹰又飞上天空,和原本在空中盘旋的苍鹰会和,两只飞禽又盘旋了两圈,叶秋凉从腰间拿出一串物什往上一抛,凤头鹰一个俯冲利刃抓住那物件,两只飞禽这才离去。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叶秋凉转身准备走,却眼尖的看到挂在铁索上的两个长命锁上一个被刻了“然”一个被刻了“蓦”,顿时眼睛一亮,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近地上那个人,蹲下身。
    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脸色也因为被冻着的关系微微的泛着青,呼吸平稳看情况是被冻晕过去了,不过许多遇到雪灾的人,就是这么睡过去,便再也没有醒来过。叶秋凉犹豫了一下伸手撩开他耳边的乱发,耳后一枚淡粉色的贝型胎记映入眼帘。
    叶秋凉看到这个胎记立刻将人给打横抱了起来,一旁的马儿嘶鸣一声,叶秋凉看着它身上套着驿站的铭牌,想来应该是怀中人之前到这儿骑得,干脆足尖一点直接抱着人跨坐到马身上,马儿似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又是仰头嘶鸣了一声,叶秋凉拉住缰绳安抚了一下让唐蓦靠在他胸口靠好,立刻策马奔回密林别院。
    回了院子之后,立刻让子桑被水,替人洗漱了一番身子终于是暖了,叶秋凉又替他把了脉,确定无大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凑过去以唇蹭了蹭他耳垂,“媳妇儿,我来娶你过门了。”
    适逢子桑进门,见到这一幕嘿嘿一笑道:“这公子可就是爷一直寻着的人?”
    叶秋凉抬起身边替唐蓦掖了掖被角,边笑道:“那是自然。”
    “知道了,对了爷,在公子衣物里还找着了这些物什,”子桑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个伯氏埙也不知道是哪个藏剑弟子留给夫人的,爷可千万得看紧了,免得节外生枝。”
    接过匕首物什放到唐蓦枕边,叶秋凉又看了看手里的伯氏埙,不见一丝划痕,看得出是一直细心保管着的,手指轻抚过埙身,摸了一会也放回了唐蓦枕边。
    跟着叶秋凉退出了屋子,子桑这才想到还有一件事,开口道:“爷,刚刚有位道长捎信来说恶人谷的谢将军听闻您在纯阳,正快马兼程的赶来。”
    “谢淑仪?”叶秋凉扬了扬眉,“知道了,对了箬言道长还在闭关?”
    “是的,听道长的大弟子陈道长说,箬道长此次似是要久居火石洞闭关修炼,谁去都不见。”
    叶秋凉点了点头,“你等等找人捎信去万花,看看苏大夫在不在谷内,若是在便跟他说,我大概半月内会带人去看他,还望他不要出谷。”
    “哎,我这就去。”
    唐蓦是被饿醒的,肚子一阵咕噜咕噜的直打鼓,这才迷迷糊糊的睁眼起身,却发现是间雅卧,屋子里燃着炭炉暖烘烘的,一旁的青鼎香炉里燃着淡淡的荷香,纱帐遮去了视线,看不到外间的情况,这才犹豫着要不要喊人,一人就端着脸盆撩开纱帐进来了。
    一见唐蓦醒了,那人似是十分高兴,亲亲热热说了句,“公子你终于醒啦,”手里的动作也不懈怠,将脸盆放在盆架上,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端水来给公子漱口。”说完一溜烟就窜了出去,动作倒是十分快。
    唐蓦来不及喊他问些什么,一想自己已经不能说话有些苦恼的微皱眉。
    这么想着,那个人又进来了,服侍他漱了口又绞了面巾给他擦脸拭手,这次唐蓦不等他将面巾挂好就抓着他的手写道:“这是哪儿?是你救了我?”
    子桑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这是纯阳的密林别院,是我家爷救了您,您已经睡了三天啦,饿不饿?热粥已经备好了,您现在要不要吃些?”
    唐蓦本就觉得饿,被他一说肚子越发叫的起劲了,但又想着住着人家的地方,总是要跟主人打声招呼的,这么想着又拉过他的手写道:“你家主人呢?我想当面谢谢他。”
    子桑拍了拍他的手道:“公子就安心喝粥吧,我家爷早上起得晚,等爷起了自然会过来看公子的,公子不要多想了,先吃些粥才是。”
    唐蓦顿时对着他多了几份好感,点了点头,在他手上镇重其事的写道:“谢谢,还未请教尊名?”
    子桑原本就已经把他当做爷,见他这么客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公子叫我子桑就好,我给您盛粥去。”
    吃了些粥,唐蓦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想要起身,子桑拗不过他,便要伺候他穿衣,之前他整个人使不出什么劲儿,自然只能靠他帮衬,如今恢复了力气也就不好意思再要他伺候,自己穿了衣,子桑又拿过一件狐裘替他披上,道:“公子那件棉衣不保暖,还是披的暖和些,免得这没好透的病又在加重了。”
    唐蓦本想拒绝但又不忍拂人好意,只能任他系好领结,子桑道:“公子可以出去随便逛逛,午膳前回来就成。”
    点了点头,唐蓦想到总不能在这家主人起来之后回来便又拉住他的手写道:“你家主人平日里几时起身?”
    子桑像是被这个问题难倒了似的,想了一会才道:“这我也说不准,爷有时候起的早,会起来用午膳,有时候醒得晚了些,就过了午膳才起。”说完就就收拾了碗筷去做自己事情,怕唐蓦再问他什么他答不好反而给公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剩下唐蓦倒是被他这个回答给惊得愣住了,起得早...才是起来用午膳?...等他回神子桑早就退下了,唐蓦摇了摇头,想来这家主人估计也就是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这么想着,唐蓦推开门走了出去,刚跨出门槛一阵冷风就吹了过来,不自觉的拢了拢狐裘,原本他在驿站租的那匹马儿拴在一旁小屋边上,面前放这个食盆,里面有些苜蓿草,还有些木盆里有些水,看得出定时有人换水,倒还没结成冰。
    唐蓦过去摸了摸马,想想还是觉得先把马还了,免得在这儿受冻,于是解下缰绳牵了出去,结果没走几步路就看到有个驿站。
    车夫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汉子,因为这儿地处偏僻,平日里倒也没有什么人,所以那天那位叶姓的少爷带这人回别院的时候他是看到的,原以为不过是一般什么遇到雪难的人,想不到倒是过了三天才看到他从别院出来,正想着怎么跟他攀谈呢,他倒是牵着马来还了,结果刚开口道:“爷可是来还马?”那人就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喉咙摇了摇头,车夫一阵惋惜,原本以为终于有个人能说说话了,结果这人却不能说话。
    唐蓦还了马,沿着这条路没走几步就看到片竹林,郁郁葱葱的一片,开在一片茫白的纯阳山上,一下子有种置身唐门的错觉,仿佛竹林深处会窜出两只熊猫似的。
    这么想着,脚步就不自觉的往竹林深处走去了。
    这里的竹子不似外边的竹子怕冷,长势倒不错,唐蓦想着准备回别院拿把砍刀来弄颗做些竹剑防身,从唐门出来也是憋着口气什么都没带,江湖险恶总需要些东西防身,这么想着疾步又回了别院,回了自己躺的那个屋子,索性在床头发现了他自己的钱袋匕首什么的,将钱袋贴身放好,看到那个埙唐蓦的动作顿了顿,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好像有记忆开始这个埙就一直带在身边,却早就想不起来是哪儿来的,又站着发了会呆才回神,干脆将埙挂在腰间,拿了匕首就往竹林走去。
    虽然唐蓦擅机关暗器,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做些短小的竹剑,又用竹子做了个小巧的手弩,回别院的时候顺道问了驿站的车夫有没有皮筋,想不到车夫倒还真有,唐蓦买了三根,两根备着,一根装到了手弩上,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别院。


    IP属地:上海3楼2013-06-03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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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在门口像是等着什么人,见到唐蓦之后就快步迎了上来,“公子可算是回来了,这里天寒地冻的,公子身体这才少见起色,怎么能在外面呆这么久。”
      唐蓦被他说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子桑又道:“公子快去用午膳吧,爷已经等公子好久了,这几日可是难得见爷起那么早呢。”
      唐蓦听他这么说不禁偷偷乍舌这都日上三竿还叫早,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想着让这别院的主人等着总是不好的,就随子桑去了后院那间屋子,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若有似无萦绕在鼻端。
      这屋子跟他屋子一样燃着炭火,子桑替他脱了狐裘绞了面巾给他擦手,然后带他进了里间。
      桌上放着三荤一素一汤,一身着金色服饰的男子坐在一端,肤若凝脂面容端丽,真怔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唐蓦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藏剑山庄的叶秋凉。
      说起来叶秋凉算是藏剑分支中的一脉,三岁父母被仇人所杀便被被叶英带回藏剑收做徒弟,藏剑上下都要尊他一声“叶少爷”,五岁开始学铸剑,因十五岁铸了一柄“耀世” 名剑而名扬江湖,之后找他铸剑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奈何他生性原就乖张叶英也放任他由着性子来,所以叶秋凉铸剑全凭心情,若是心情好了,便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照样给你铸,若是心情不好,便是王孙贵族求上三天三夜却也不看一眼,因此也开罪了不少人,有不少人求剑不成怀恨在心找他麻烦,也有不少人觊觎他美色想要对他不轨,但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叶少爷铸剑的本事高,但剑法更高,三招之内他都留你五分余地,若是还胡搅蛮缠,那五招之内,不见血不归鞘,而对于觊觎他美色的人更是不留情面,曾经有一刚在江湖小有名气的剑客想要占他便宜,不想却被他一剑削去半个手掌又挖了右眼,才了事,自此大家都知道了,藏剑山庄的叶秋凉不仅铸的一手好剑,容貌更是天下一绝,却偏又生的一身好本事,生性更是狠厉,全然不像是山庄其他少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唐蓦有些懵,被子桑带着往他对面一坐,叶秋凉拿起了筷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吃饭。”
      原本就不知如何开口,唐蓦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饭,子桑进来收拾了桌子,又泡了茶备好了笔墨,叶秋凉才再次开口道:“我救了你一命。”
      平心而论他讲话犹如环佩叮咚又如泉水湍湍,声音十分好听,可惜唐蓦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状况外,听他这么问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叶秋凉等了半天看他没有反应,只好又道:“你拿什么报答我。”
      唐蓦这才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响,拿起笔写道:“我可以免费替你杀一个人。”
      “呵,”看着他写的话,叶秋凉自负一笑,“你觉得我需要你替我杀人?”
      唐蓦一顿,又抬笔写道:“我没钱。”
      “我也不缺钱。”叶秋凉略歪了歪头,“这样吧,我一个人也无聊的很,你便留下跟我作伴吧。”
      如果不是身为唐门中人,从小接受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育,唐蓦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想了想他拿起笔又写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叶秋凉扬眉:“你的命是我救的。”
      “那你把命拿去吧。”
      看他这么写叶秋凉倒是笑了,他这一笑犹如牡丹花开,艳冠天下,唐蓦看的一呆,直到叶秋凉凑过来才回神,整个人想要向后仰却被他一把摁住了手腕,唐蓦皱眉想要抽回手腕,叶秋凉捏得越发用力了,藏剑弟子要修习的重剑奇重无比,力气本就比一般人大,何况唐蓦身体本就带着病,不说挣脱不了反而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他捏碎,却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不要你的命,”叶秋凉眨了眨眼,“只要你的人。”
      听他这么说,唐蓦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微微皱了眉,抬手拿起笔写到:“凭什么。”
      看到这三个字叶凉秋笑了一下,“你说呢?我还会在纯阳呆上几天等人,这段时间你可以自己随便看看,但若是让我知道你想跑...”叶秋凉露齿一笑,森森白牙让唐蓦心里一凉。
      “就这么定了。”说着,叶秋凉松开握着他的手,“子桑把我床头那瓶药酒拿来。”
      唐蓦看着他一时有些无语,虽然他也发不出声音,叶秋凉倒像是没有自觉一样还伸手揉了揉唐蓦的手腕,被他的动作一惊,猛的抽回手,他跟唐然是孤儿,从小在唐门长大,从未与堡外的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何况是如此轻柔的抚弄?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叶秋凉见他一副茫然又有点防备的样子,顿时觉得可爱至极,又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给我做伴有什么不好的,我带着你游山玩水,岂不逍遥。”
      这下唐蓦整个人彻底懵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子桑进来的时候唐蓦正直愣愣的看着叶秋凉,后者倒是淡定,坦荡荡的让他看,“爷,药酒拿来了。”
      “恩,去吧。”叶秋凉拿起药瓶不顾唐蓦的挣扎替他用药酒揉开了手腕上一圈淤青,又突然开口道:“算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唐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IP属地:上海4楼2013-06-03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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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之前在JJ看了这篇文……大爱啊啊!!!【蹭下楼楼】~\(≥▽≤)/~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06-03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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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棒!(^3^)求下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3-06-0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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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啊!好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3-06-04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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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子桑来伺候他们俩起床漱口,又用了早膳,唐蓦等了半天见叶秋凉也不回他自己屋子心里纳闷,倒是叶秋凉躺在榻椅上随性的翻着书,自在得很,半响还开口道:“阿蓦,给我倒杯水。”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甚是无辜,“蓦蓦,我好渴。”
              渴死算了,死了世上还少个祸害!唐蓦内心忍不住狠狠的将他从头到尾骂了一遍,表面上面不改色,起身替他倒了杯水。
              叶秋凉接过喝了口,“蓦蓦倒得水就是甜。”
              唐蓦嫌他烦没理他,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又过了两日,唐蓦确定了叶秋凉根本不会再回自己房里之后,倒也习惯了身边多了个人的感觉。
              这日晚上,两人刚用过晚膳,叶秋凉开口道:“我们散个步吧?”
              唐蓦想了想,点了点头看叶秋凉拿出钥匙解了锁头,活动了一下手腕,叶秋凉又拿过披风给他披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叶秋凉牵着他的手,唐蓦这几天被他动手动脚都习惯了,也没挣扎,路上叶秋凉怕他无聊,挑了些江湖轶事说与他听,唐蓦虽然长了这么大也一直有跟唐然一起在外出过任务,叶秋凉说的事情到真是有趣,不是也拉过他手写些什么与他“聊聊”。
              两人走到观日峰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道长身后跟着一小小道童,道长鹤发童颜端得是写意风流,一开口声音也竟是十分好听:“叶少,好久不见。”
              叶秋凉嘴角含笑朝他点了点头,“箬道长,久见了。”
              箬言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的唐蓦,叶秋凉开口道:“这位是我朋友,唐蓦。”
              唐门的人没有朋友,这样的场合唐蓦倒也是第一次遇到,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内里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叶秋凉握着他的手拇指细细抚触着他的手指,“阿蓦自小在唐门长大,不大擅长与人相处,箬道长不要见外。”
              听他这般护着人的说法,箬言轻笑出声,“唐公子虽然看着略有些体虚,但脸色红润,有红鸾星动之兆,怕是要好事将近了。”
              见人被说得一滞,箬言却像是没事似的转身,身后的小道童立刻递上一罐竹签,“相遇即是缘分,贫道自觉唐公子面善,不如抽上只签,待贫道与你算算?”
              唐蓦看着小道童捧到面前的签筒,有些无助的看向一旁的人,叶秋凉冲他浅笑,“箬道长解签是出了名的准,阿蓦你不仿抽上一个试试。”
              听他这么说,唐蓦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签筒里抽出只细竹签,小道童立刻接过转手递给箬言。
              箬言看了片刻,娓娓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绿水青山诗复诗,人间仙境君独占,情到深处未雨时。唐公子果真是命贵之人,可喜可贺。”
              唐蓦不懂这些东西,听他一知半解的这么说更是迷糊,不过还是略牵了牵唇角对着箬言点头致谢。
              “唐公子莫要不信,不出三月,必定喜事上门。”正说着,另一道童匆匆赶来与他说了两句,箬言略带歉意的与他两人拱了拱手手道:“贫道还有些事情,二位有缘再续吧。”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匆匆就走。
              叶秋凉一直将唐蓦呆呆的样子收于眼底,此时也觉得出来许久,便开口道:“出来也挺久了,回去吧?”
              唐蓦点头,两人又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这样过了小半月,两人相处倒也是融洽,只是唐蓦总觉得有些奇怪,对于叶秋凉有意无意的亲近,还有自己莫名其妙的反应。
              这天两人刚用过午饭,子桑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爷,谢将军来了,在你屋子里等着呢。”
              叶秋凉应了一声,转头对唐蓦道:“蓦蓦,我去去就来。”
              唐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叶秋凉才起身。
              等叶秋凉回屋的时候,正见着谢淑仪翘着个二郎腿躺在他窗下的榻上,一杆银枪斜靠在边上,叶秋凉往桌边一坐,“怎么一来就装死。”
              谢淑仪不雅观的打了个哈欠,“大半月的路程,我硬是赶了小半月能不累?”
              叶秋凉白了他一眼,“谁在后面追你了?”
              “诶,叶秋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是为了谁才这么紧赶慢赶的来纯阳的!”听他这么说谢淑仪侧过身单手撑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杭州人口味不是偏甜么,怎么隔了千山万水的都盯上人蜀中唐门了呢,看看叶老五再看看你,啧啧...”
              “你从恶人谷特地赶来华山就是来讨打的?”叶秋凉拿起桌上子桑泡好的茶,半掀了盖子压在杯沿上,斜睨了一眼谢淑仪。
              谢淑仪被他看得后背一阵恶寒,“我特地赶来找你,自然是有正事。”说着从榻上坐起身,听了听外面的响动,半响开口道:“陈垣可能没死。”
              叶秋凉呷了口茶慢悠悠的将茶杯搁回桌上,“当初不是说都死光了么。”
              “有人说在长安茶馆看到他。”谢淑仪挑了挑眉,“万一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你媳妇儿耳朵里,你有没...?”
              “没有万一。”叶秋凉打断他的话,“别说是闲言碎语,就是半个字都不能传到唐蓦耳里。”
              谢淑仪原本还想说什么,突然闭了嘴,就听得子桑急匆匆的敲门,“爷,公子、公子他飞走了。”
              叶秋凉一听直接拿了挂在墙上的轻剑冲了出去,谢淑仪被弄的一头雾水也提枪跟上,果然一出门外就见着远处空中有人撑着滑翔翼逐渐变小,叶秋凉直接拽了谢淑仪的素月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谢淑仪见自己的马被骑了,转身进了一旁开着门的房间,果不其然,床头挂着链子,被面被撤了,被单也被撕了大半。
              啧啧,唐门的人,果真是深不可测。


              IP属地:上海10楼2013-06-05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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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么么哒w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6-05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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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亲……加油更!一直在等待╭(╯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3-06-06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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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原来在这里也放了呀~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6-0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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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蓦尽力控制着临时用竹剑和被单搭成的滑翔翼,华山的风大的惊人,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几个连接点已经开始松动,唐蓦微微皱眉,想着找个高点降下,奈何滑翔翼实在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中间一根竹剑突然“噌”的一声崩断,唐蓦一听就知道不好,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下掉的时候赶紧松开滑翔翼,想要落地前聂云却发现身体失衡控制不了,幸而飞的也不是很高应该摔不死,这么想着,预期的疼到没到来,就被人给抱了个满怀,睁眼看到叶秋凉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突然觉得...还是摔死的好...
                      叶秋凉追上的时候正见着唐蓦摔了下来,幸而他骑得是素月跑的快,万一慢一步这人就直挺挺摔进雪里了...一时间表情也有点狰狞,我当初是同意让你跑,不是让你去摔死自己啊。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素月突地打了个响鼻,叶秋凉伸手调整了一下唐蓦的姿势,将人揽进怀里怀中,驾着素月慢慢往回跑。
                      唐蓦被他这个姿势弄的脸红不已,但是看着他这张像是刮了浆一样的冷脸也不敢有动作,只能小幅度的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一路无话到了密林别院,子桑迎了上来:“爷,谢军爷说困了,借您的屋子眯个觉。”
                      叶秋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又将唐蓦拉下马拉着他回了屋,“嗙”的一脚带上门,上了门销。
                      唐蓦看着他一身煞气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想着脱身的方法,叶秋凉不给他机会多想伸手抓他,唐蓦侧身躲过,叶秋凉冷笑脚下一动直攻他右侧唐蓦抬手去格被他逼至墙根,“知道错哪儿了吗?”
                      被他问得一头雾水,闪神的片刻被他擒住了双手拽至床边,叶秋凉又问了一遍:“知道哪儿错了吗?”
                      唐蓦不知道自己哪儿错,只是犟着头不看面前的人,“好,你犟!我让你犟!”说着往床边一坐拽着唐蓦过来将他整个人往自己腿上压。
                      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小时候他跟唐然闯祸没少挨板子,但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大了之后无非就是罚跪罚跑这样,哪儿还被压着打过,顿时面上一燥,就挣扎了起来。
                      叶秋凉轻轻松松压住他,“啪”的一巴掌就打上他臀部,这一巴掌又狠又急愣是把唐蓦都给打懵了,“我是说你可以跑,可我没说让你去找死!”越说火越大,火越大就越收不住手劲儿,刚开始还能看见唐蓦挣扎,到后来唐蓦就蔫儿蔫儿的趴在叶秋凉身上。
                      叶秋凉开始也是急怒攻心气的,到后来见着唐蓦半天都不挣扎一下子冷静了也怕把人打坏了,赶紧住了手,将人给弄到床上,唐蓦早已经是一头冷汗,下半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劲儿,开始还疼到后来麻了再后来都没什么感觉了。
                      看着唐蓦这副样子叶秋凉急了,绞了面巾替他擦了擦汗,又褪了他裤子,果然屁股都已经被打紫了,还肿起来了,赶紧从怀里掏出化瘀的药膏细细替他抹在臀腚儿上,半点邪念都不敢有。
                      唐蓦原本下半身早就痛木了,结果叶秋凉这一上药又刺激到了,挣了挣幸而此时他早就迷糊了,叶秋凉凑过去给他拍了拍背轻声哄到:“乖蓦蓦,上个药就不疼了,乖。”
                      那药膏带了些许的凉意唐蓦倒也觉得舒服了许多,叶秋凉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过了不大会,等他再瞧的时候唐蓦已经睡过去了。


                      IP属地:陕西14楼2013-06-12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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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个帮忙搬文的= =


                        IP属地:陕西17楼2013-06-1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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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三人来到湖边一艘雅致的画舫似乎早已停了多时,待三人上了坊,船便驶离岸边,三人围桌坐下,箬言替三人斟满美酒,笑眯眯的看着唐蓦不说话。
                          被他看得不自在,唐蓦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这酒入口甘甜,又带着股清香,唐蓦不善饮酒的人喝着也欢喜,又喝了一口只听得箬言道:“看唐公子满面春光,想必是好事成了?”
                          唐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口酒就呛进喉咙里,咳了起来,箬言自然是赶紧唤人送水,叶秋凉连忙替他顺背,见着他勉强止住咳意又端了水杯给他,动作自然亲昵的很。
                          唐蓦就着叶秋凉的手喝了两口水压下咳意,一抬眼又见箬言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脸上就止不住的燥热,叶秋凉却开口:“之前在纯阳未恭喜道长,道长现在怕是已经修的半仙了吧?”
                          “诶,什么仙不仙的,世人都道神仙好,哪里知道神仙无情无欲真怔是无聊。”
                          “哦?箬道长那么说可是心中已有佳人?”
                          “我若说没有,叶少可是信?”箬言说话的当口,看到唐蓦杯中酒只剩下少许又抬手替他斟满,又抬手替叶秋凉斟了点。
                          叶秋凉见唐蓦似乎是十分喜欢这酒,微微勾了勾唇角,复才回答道:“自然是不信。”
                          箬言哈哈一笑,“叶少可有意思改投我纯阳派?得道成仙指日可待啊。”
                          叶秋凉刚想说什么,只见唐蓦晃了晃,赶紧伸手扶住人,唐蓦有些迟钝的转过头看他,叶秋凉见他醉了干脆将人给捞进怀里,唐蓦也不挣扎自己凑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箬道长自己刚刚都说神仙无情无欲,我现已是美人在怀何苦要在去做那等蠢事?”
                          箬言轻笑,以唇沾了沾酒,“叶少是知道这春梨后劲足的吧,刚刚怎么不阻止我给唐公子满酒?”
                          “我以为道长是有意要送个顺水人情给我,难道不是?”
                          “算是吧,”箬言还想说什么,突然腰间铜铃轻响,他手一抖杯中的酒撒了一些出来,“叶少...”
                          “道长还请自便,阿蓦喝醉了,我正好借道长的船坊一用。”
                          箬言也不多话,出了船舱直接踏水而去。
                          见人走了,叶秋凉低头去看唐蓦。
                          此时唐蓦闭着眼软软偎在他怀里,似是睡过去了,他本身就不太会喝酒,加之春梨后劲大,叶秋凉自己都不敢像他这般如喝白水般连喝两杯,颈侧被他鼻尖呼出是湿气轻拂,弄的他有些心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凑过去吻他的唇,唐蓦唇上还带着春梨的香醇,诱的叶秋凉都要醉了,细细吮咬着他的下唇,然后用舌尖顶开牙齿去勾他嘴里的小舌,开始只是浅尝,后来禁不住诱惑紧紧缠着他的舌恨不能将人吞入腹中。
                          唐蓦被他吻得难受,整个人又绵软无力挣脱不开,只能睁眼,黑亮的眼里带着点氤氲的湿气,等叶秋凉好不容易吻够了,就见着唐蓦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这样干净直白的眼神只让叶秋凉觉得喉咙一干凑过去又想亲他,大概是刚刚被吻得难受了,唐蓦伸手抵住他胸口侧头不给他亲。
                          “蓦蓦乖,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恩?”叶秋凉自是不会将这点力道放在眼里,只觉得唐蓦喝醉之后又乖又可爱放软了声调哄他,奈何唐蓦喝醉了不吃这一套,依旧不为所动,两人僵持着,忽而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帘子,带起阵阵酒香,唐蓦闻着酒香鼻子抽了抽,叶秋凉眼珠一转,伸手沾了点酒凑到他唇边。
                          唐蓦眨了眨眼,闻着香味了,凑过去舔他手指,尝着味道了想张嘴含进嘴里,叶秋凉却起了坏心思,逗着他不如他的愿,唐蓦吮了几次没吸到干脆伸手抱住他是手往自己嘴里送。
                          叶秋凉被他这样子逗乐了凑过去亲他脸颊,手指也弄着他的软软的舌头,手指抽出来时,甚至还带出了一根暧昧的银丝。
                          唐蓦被他弄的浑身酥软,叶秋凉这次干脆端了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唐蓦本能的凑过去要喝他却往自己嘴里送,一口喝了却不吞下,引得唐蓦凑过去舔他的唇。
                          叶秋凉故意微张了唇,使得嘴里的酒液流出来了些,唐蓦小口小口的舔着后来干脆探舌进他嘴里,两人唇舌交缠,些许酒液漏出来把前襟都沾湿了。


                          IP属地:上海20楼2013-06-12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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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看「为美色所惑」就各种想笑……23333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3-06-1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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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秋凉到天泽楼的时候,叶英还在品茶,听着他来了,又让人去沏了一杯,“怎么想着上我这儿来了。”
                              “师父...”叶秋凉顿了顿手指沿着杯沿划过闷声道:“最近几日总觉心里不踏实。”
                              叶英听着这话却轻笑出声,“若真是心烦,该找你五师叔聊聊。”
                              叶秋凉闷闷不出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奈何品的人心不在焉,无异于白水。
                              “这虽是你私事,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叶英搁下茶碗,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叶秋凉见他这般,知道是要训话了,立刻起身恭敬在他面前躬身道:“请师父指点。”
                              “既然已经是你屋里的人,一味纵容可不行,你自小随性惯了,可不能跟老五一样,连屋里的人都管不住,不然一屋子的人跟着遭殃这可说不过去。”说完,收了手指仅留食指点了点桌面,“明白为师说的?”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我看这茶你也品不出其中滋味。”叶英笑道,“去吧,既然没心思别扰了我喝茶。”
                              “是,徒儿退了。”叶秋凉行了个礼就退了,刚出天泽楼就见着叶筠气喘吁吁迎面走来,“叶筠办事不利,还请师父责罚。”
                              “跟丢了?”叶秋凉神色一凛,叶筠吓得脸色都白了,却只见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你去将我重剑取来,来扬州寻我。”
                              “是!”
                              唐蓦到了扬州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的往人流里走,幸而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集市里人人摩肩接踵你推我搡的,不一会人就不见了。
                              叶筠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消失,惊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活生生的人给跟丢了估计师父这次都要将他扔进剑炉里融了铸剑了,但也不敢怠慢,即可又回了扬州码头回去禀报叶秋凉。
                              见着他走了,唐蓦才显出身形往门口的茶馆走去,远远就见着茶棚早就人满为患,老板娘干脆在外面又摆了几桌,供人歇脚喝茶。
                              唐蓦上次跟叶秋凉来见着有唐七留下的暗号,虽是一撇但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果然一走进,就有个小二哥过来招呼他:“客官可是要喝茶?”那小厮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唐蓦却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唐七,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小二将他引到一处空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沏茶。”
                              唐蓦点了点头,四方桌上另外两人一看便是结伴赶路的书生,还不等茶来,他却突然一皱眉起身往一旁的树林走去。
                              小二拎着茶回来时他已经走远,小二在后面喊了两声“客官”也不见他回头,倒是一旁其中一个秀才说:“估摸着他有什么事吧,刚见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似的就起身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二立刻苦了张脸,“诶,这客官真是的,平白浪费了我这刚沏的茶了。”两个秀才听他这么一说只是笑笑,不再搭话。
                              唐蓦行至林中顿下脚步,一转身倒没想到会是前些日子有过一面之缘的欧阳塑跟在他身后。
                              原来,欧阳塑又去找了几次叶秋凉,次次都被挡在门外,心中难免愁苦这日正准备动身回浩气盟,却在人群里见着了那个唐门。
                              见着他走向茶棚,四下张望没有见到叶秋凉心中难免失望,但转念又一想莫不是他偷跑出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见着茶馆的小二与他交头接耳的样子,一阵郁火就冒上心头,提步走了过去。
                              他走进了一点,见着那唐门突然站了起来,脚步一转又跟了上去,行至茶馆后头那片树林,前面的人转过身,欧阳塑长枪一挑,先发制人高声道:“我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
                              唐蓦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过感觉出他来着不善的气息,暗暗摸了摸机关囊,幸好机关准备充足,若真打起来应该不会吃亏。
                              欧阳塑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小看自己突然发难,执枪前冲一个穿云紧跟着破风,因为距离太近唐蓦来不及抽出千机匣抬手用钻心刺骨抵挡,匕首与长枪的尖刃摩擦,“噌噌”擦出火花。
                              欧阳塑见他反应不慢,一个反身攻他下盘使出沧月想将他击倒,唐蓦乘着他反身之时甩出飞爪抓向一旁树干,顿时两人拉开了十五尺的距离,反手抽出别在腰后的千机匣展开,抬手一炮蚀肌弹被欧阳塑一个疾躲开,袖中滑下一片机关插进弩后,一个迎风回浪躲过一招突顺手插下千机变,欧阳塑一个穿过去,因为距离太近唐蓦堪堪躲过却还是被划伤了颈侧,这时千机匣突然展开几十枚细小的箭弩如暴雨般射来,欧阳塑措不及防被连连逼退,箭弩极小速度却快的惊人,直退了二十多尺才停下攻击。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出手,突然欧阳塑鸣了一声长哨,一匹白马居然奔跑而来,唐蓦眉头微皱,看着他一个断魂过来立刻浮光掠影,连射弩又迅速扫射起来,欧阳塑见他突然消失,抬枪抵挡箭弩之时怒道:“躲起来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我们明打明的....”话还没说完,胯下的马儿一阵嘶鸣突然倒地,他也突然一阵晕眩摔了个结实,晕眩时间不长,但等他回过神时,面前的唐门一脸面无表情的用千机匣指着他的头,一旁的连射弩也停了。
                              欧阳塑发现原来战马原是踩到不知哪儿来的铁爪才会倒地,爱马如此受伤心中更是愤恨,破口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唐蓦原本就与他没什么好说的,正想着是干脆打晕他走人,空气里却传来一阵淡淡的冷香,心中大警,果不其然,叶秋凉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不给他跑的机会,叶秋凉一个梦泉虎跑接着平湖断月黄龙吐翠,唐蓦想要拉开距离奈何一直被他粘着,这时连射弩突然发射,朝着叶秋凉射去。
                              叶秋凉一个啸日,右手切重剑直接一个夕照,连射弩瞬间断成几节,唐蓦乘着这个时候想要故技重施再用子母飞爪拉开距离,叶秋凉却不给他机会直接一个鹤归砸了过来,唐蓦避闪不及又被砸中,这次却没向在纯阳那儿被砸飞出去,只是被震退了两步脑子有点晕眩,叶秋凉乘此机会卸了他千机匣别到自己腰后,唐蓦回神,看到叶秋凉一张脸像是打过霜一样,心里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谁同意你擅自离庄的。”原本听来犹如湍湍水声的的音色现在听来像是结了冰一样,唐蓦之前倒也是见过他起床脾气不好的样子,发那么大的火还是第一次,叶筠听得他那么说话更是躲得远远,免得自己被波及误伤。
                              “叶少,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将他留在身边,但是我怀疑他在你身边另有图谋!”欧阳塑见他这般,以为正是时机凑上前刚走两步,叶秋凉反手一剑,欧阳塑只来得及见他轻剑脱手下一刻锁骨下方一痛竟是被剑气向后拖行了一段,琵琶骨被穿了个透定在一颗巨石之上,欧阳塑没想到他会动手,实实在在挨了这一招,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一张口殷红的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的背影。
                              唐蓦看着刚刚的一幕眼皮一抖,呼吸忽然有些急促,叶秋凉见他脸色突然发白,虽不知为何但也心疼,又气他这些日子的疏远,想到自己单单是因为他脸色发白就消去大半的火,更是气急,奈何实在又不忍伤他,只能压下心火,冷声道:“我教训自己屋里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嘴。”从始至终目光一直停留在唐蓦身上未曾移开,伸手想他的手,唐蓦像是受惊般往后一缩,躲开了他的手,叶秋凉看着他满眼惊慌,又见着他颈间的伤痕半眯了眼,转身慢慢走向欧阳塑。
                              欧阳塑见他一脸肃杀之气想退无路可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叶秋凉走近离他一尺顿住脚步,慢慢的拔出轻剑,剑刃虽薄但慢慢摩擦过骨头与肌肉的感觉让欧阳塑忍不住呻吟出声,少了剑与石之间的连接欧阳塑慢慢滑坐到地上,叶秋凉用剑尖挑起他下巴,扬了扬眉,“他脖间的伤是你弄的?”
                              这样的叶秋凉欧阳塑从未见过,饶是他也感觉出叶秋凉对那个唐门的感情并非如朋友如此简单,身上虽痛心里更是痛上万分,嘴唇抖了抖竟是说不出话了。
                              “我不杀你,”叶秋凉却是笑了,不是冷笑那种弯了眉眼的笑让欧阳塑呼吸一滞,但他说出的话却让他打从心底开始发颤,“你伤了他脖子,我便将你喉管割开一寸,若是死不了,下次再见,再加一寸,如此,直到你死为止。”
                              说完,叶秋凉刚想动手却被唐蓦握住手腕,叶秋凉都能感觉到他指尖都在颤抖,唐蓦执拗的拉着他的手腕,却不敢看他的眼。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腥咸的血腥味让唐蓦几欲作呕,叶秋凉见他一副快要倒下却苦苦支撑的样子,左手接剑插回背上的剑鞘,反手干脆将人揽进怀里,“回去了。”
                              一路无话,一行人回了藏剑,将人关进屋子里,便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晚上不用给他送饭了。”
                              子桑应了一声,反倒是叶筠顿了顿,小心问道:“师父,是当真不用给唐公子备饭?”
                              叶秋凉撇嘴冷哼了一声,“不备,”叶筠刚想再说师父三思又听他说道:“为师晚上带他去外面吃。”
                              “是,徒儿知道了。”


                              IP属地:上海24楼2013-06-1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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