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如你所说,佛祖普渡众生,那众生之愿,佛祖该做成全。
(这几日,山间时常泛着雾气,空气再不复先前的干燥。我会在晨时命随侍抬着胡床于山中小游一番,然后在傍晚时分,在西隐院内小池垂钓,细细看看那落日余晖投下,如何将翠水变作碎金,再由碎金变作浓墨。不再涂那厚重脂粉,不再梳那高盘发髻,让一头乌丝自在顺下,任风轻拂。我觉得,我快要回去了。)
所以,把你们大慈恩寺那颗舍利奉上予我。那是我之所愿。
(而对于和尚的戏弄,变本加厉,或许很快我就好了,就不用在这继续听他讲经,听他大谈佛祖普渡众生。或许以后,我会在烦闷至极的时候怀念这么一段白驹过隙的日子,大抵会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执迷不悟的和尚,意欲将我苦苦普渡。或许等我回去以后,哪日兴起,会再来大慈恩寺,来问问他,你看没有你的佛祖,我依旧康健。若是那时,他还执迷不悟,我就赏他美酒一坛,鹿肉一斗,美眷数人,看他,还如何同我谈那佛祖。)
(果不其然,和尚再度只会说那阿弥陀佛。清音一笑,不如先前那般沙哑,其后笑言还未再缀,便是有朋已自远方来。拂云眉一扬,似是不再如先前那般恹恹之态,勾唇朝来人一笑。)
快来,听这和尚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