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出生在一个农村的大家庭中,她的父亲排行第三,上面已经有了两个姐姐,都已经送人了,爷爷说这次还是送人吧.当时小果的母亲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丈夫,丈夫也只是低着头抽烟。这时大姑说话了“这孩子我养吧,送给别人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至少在我这有吃有喝。”眼泪在眼圈里转,老三看着大姐默不作声。
大姑对小果很好,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小果就有什么,大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淑果,可能大姑认为每个孩子都是一个果实,将来她会开花也还会再结果,而小果管大姑叫妈妈。直到小果8岁那年,三舅妈跑到家里说要带自己走,小果对这个不常见面的舅妈并不感到亲切,看见这个女人在自己家哭闹小果吓坏了,她拉着大姑的手说:“妈,她怎么了,妈你快让她走。”大姑摸着小果的头。三舅妈(小果的亲生母亲)突然跪到地上拉住小果的腿喊“我的孩子啊,可怜的孩子,都是妈不好,跟妈走吧……”小果跑到大姑身后也哭了起来。
没过几天小果就到了三舅家,舅妈让她叫她妈,可小果怎么也叫不出口,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叫。舅妈没说让小果去上学,只是让她在家看着弟弟,然后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给他们做饭,做好饭之后再把脏衣服洗干净。这些小果都会,但以前都是妈妈跟她一起干的,水凉的时候妈妈还会把小果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慢慢的小果变的沉默寡言,变的不愿意和别的孩子接触,看着其他孩子都去上学读书,小果无比羡慕,可她不敢跟舅妈说。舅妈脾气很不好,只要弟弟一哭就骂她“你这个婊子养的孩子,想虐待死我儿子啊。”有时甚至还拳脚相加。小果不哭她忍着,她抱着弟弟的时候真恨不得把他掐死,凭什么他得到那么多爱,凭什么要自己来伺候他,她想念原来的妈妈,她认为那才是自己亲生母亲,而别人都是在骗她。她常在洗衣服的河边一边哭一边唱以前妈妈教她唱的歌谣“树枝鸟儿吱吱叫,小虫儿别想跑,抓住你来喂宝宝,长大飞得高……”
转眼十年过去了,小果长成了大姑娘,皮肤有点黑,并不是很漂亮,但女孩爱美的天性使她对化妆品很好奇,她趁着舅妈出去串门的时候偷偷往嘴唇上涂了点口红,照着镜子她抿了抿嘴。“小果,去给我”啪……镜子摔得稀碎“好啊,你这个小骚货,跟养你那婊子一个德行,还想臭美,想勾引男人了你,我叫你臭美,叫你偷。”厚厚的鞋底砸在小果的脸上,火辣辣的,可却不觉得疼。也许她早就习惯了,不哭也不做声。那时舅妈的眼神小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脸上的肌肉扭曲得有点可笑,嘴角里不时地喷出吐沫星子,她恨透了她。
一天中午,小果在做饭,她看见在舅舅把农药放在东屋的门后,不知为什么她那时候是那么的兴奋,想马上跑去拿那瓶农药。可舅妈还坐在院子里给弟弟织一件很漂亮的毛衣,小果喊“妈,吃饭了。”从此她便惦记上了那瓶农药。
一般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小果就坐在家门口的青石上听收音机,家里瘦瘦的黄狗此时就趴在她脚边,她摸着阿黄,阿黄很听话还时不时的舔小果冻得通红的手,也许只有那时候她才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幸福。收音机里总是唱些好听的歌曲,还有很多让人心动的爱情故事,小果在想她的爱情在哪里,也只是这个时候她想想。“小果”熟悉而又另她厌恶的声音,“今天晚上把衣服穿干净点,我带你去走亲戚。”舅妈在屋里描着眉。“哦”小果答应了一声。“你个死丫头就没个好气儿,晚上带你去见人,别这个德行给我丢脸。”刚化好的眉毛竖立起来,小果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这天舅妈破天荒的给小果擦了点粉,还给了她一件新衣服,小果看着她给自己打扮,就想推开她。她牵着小果的手走,黑暗里一步一步的踉跄,可她还是很高兴的带着她走着。推开一扇铁门,她带着她进去,迎出来一个女人。“来了啊,快,屋里坐,这就是小果吧,这闺女长得还真俊。”
舅妈得意的笑“我早跟你说了包你满意,我自己的闺女还错得了。”那个女人给小果拿出来很多吃的,那些东西平时都是舅妈跟弟弟才可以吃的,而小果只能看着猜那些零食的滋味。小果不敢伸手,怕舅妈打她,可舅妈却一个劲儿往小果衣服兜里揣。那个女人带出来一个男孩子,跟小果差不多大,一看见小果就笑。小果低下头,舅妈用胳膊撞了小果一下“看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小果的头更低了,她才发觉原来这又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