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拜吧文
天气好热啊!来打水仗吧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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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挥动著日/尔/曼大剑,往前冲锋的同时劈砍,将逼上前的敌军或腰斩或断头。
「哼哼哼哼!本大爷天下无敌!遇神杀神!遇魔斩魔啦!」吉尔伯特得意洋洋,指高气昂地,笑得彷佛赢了二次大战般嚣张。
「下一个对手是谁?给本大爷滚过来!」
「哥。」
「等一下等一下!砍完再说。」
「哥。」
「威斯特,你也想领教吗?」
「哥!」
战士的动作煞然停止,眼前风景一变,横眉怒目的脸逼在眼前。「哥,你答应要给草地浇水……」
「我在打战……」
「从早上十一点你答应,拖到现在下午三点还没动手。」
拎著电玩眼罩,路德维希俨然下一秒会把那副今天上市的3D虚拟影像眼罩捏碎,看得吉尔伯特心惊胆颤。那是他好不容易存到钱预定到的最新款游戏机,上市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去排队,今早第一个到手。虽然中途出了一些小差错,但无损在长久期待后到手的雀跃。
「天气热浇水草会死啦,等一下凉快点我就去给外边草地浇水。眼罩……威斯特,不要那麼用力,那眼罩很精细,捏坏就……」不是打不过,可弟弟要一怒之下把那副最重要的虚拟眼罩给砸了,可要再等一个星期才能拿到货。
「现在去。」
「我才刚打……」
「你打六个小时了!」
「五个半而已!」
路德维希不说话,电玩打多久根本不是当下的重点,他两手抓著眼罩的两端,瞪著还想抗辩的家伙,随即听到讨饶:「我马上去!,我现在就去给草皮浇水,别弄坏!那很脆弱……」
「平均撒水,我会检查!少一块我就掰下一块眼罩放在那边提醒你!」
「哪有这样!」
「你再不去……」
还想争辩,眼见弟弟开始加重手劲,吉尔伯特简直能听到那副银边眼罩在强大的手劲中,原子链濒临断裂的哀号,吓得跳起来。「我现在去!我保证认真洒好水!」夺门而出,连拖鞋都忘了穿。
叹了口气,把眼罩放到旁边,拿起一边盒子里的说明书,读了几页,按照说明把哥哥五个小时半的成果存档,接著关掉游戏机。路德维希晓得哥哥为了这款游戏机,重新发挥普/鲁/士人跟钱斤斤计较的精神,打工存钱,省下每一笔花费,就赶著订到货,抢著排队第一个拿到。但五个小时多坐在客厅里打电动并不是健康的行为。
赤脚跑进车库,拿出长软水管,放在庭园正中央,接口接上屋子转角的水龙头和陶瓷喷嘴,打开开关。水流从喷头窜出,在艳阳下花洒一片清凉的湿润。吉尔伯特张望偌大的庭院,工作目标是每一寸都要洒到水,他得拉著长长的水管,从后院篱笆的矮木丛开始,地毯式的一吋一吋扫过去。可不是水洒一遍就好,那样土壤只有表面湿,在艳阳天下没一个钟头就会乾掉,等於做白工,起码要浇个几十秒,顺便把叶上的尘埃冲开,清洗一番。
庭园说不大,也有一个规模,毕竟他们俩各自都有车,又各自一个车库,庭院里没有造景,除了草地之外,边缘种著矮木丛作为栏杆,他的老弟每个月都会修剪一次,免得长歪或枝枒伸展到邻居的领地。庭院里没有花圃,因为观赏花卉需要花心思照顾。吉尔伯特也庆幸庭园里没有花圃,花朵固然增加庭院的美丽,但可不能直接把水浇下去,强劲的水流会把花瓣给打烂打掉,姑且不论种花的老弟会不会叹气——吉尔伯特对花可没啥兴趣、要种花绝对不是他,自己是不能接受随便的工作态度。
拿著喷嘴,水流在闪亮的阳光下滑出漂亮的弧度,水珠在绿叶上弹跳、落入土中,吉尔伯特的另手揉著通红的眼睛。他现在的红眼睛是因为用眼过度而充血发红。打五、六个小时的电玩,又站在太阳光底下,眼睛很酸涩,一直流眼泪。强烈的大太阳让湿润眼睛的泪水成为折射体,落在视网膜上的景色带著五彩斑斓的闪光,扎眼得很,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眼睛很不舒服乾脆就闭著,拿著喷嘴往该浇的方向撒水,反正这时间没人,威斯特也把晾妥的衣服全收进屋了,不必顾忌什麼。
把眼睛闭上,分外能感受到落在皮肤上的热度。以前一出太阳,家家户户都会把躺椅搬到庭园中好做日光浴,把白皙的皮肤晒黑些,日照更少的柯尼斯堡,居民甚至会为此放下工作。近几年不知是否因为温室效应,太阳越趋毒辣,可比消毒杀菌光,有向撒哈拉沙漠日照的螫蚀等级看齐的趋势,有时甚至将人晒伤,导致现在中午时段没人敢在外头对自己施加炮烙之刑,下午比较凉快时才有人出来做日光浴。
下午三点近四点,天空不见一片云,阳光的威力不是顶点却依旧强劲,不是铁板烧炙的螫咬也是大火烘烫的啃食,冲洒整个后院的草坪和树丛,顺便冲洗篱笆——趁著天气热三天前他老弟把篱笆重新上漆。没多少工作量,短短一个小时,吉尔伯特已汗湿了T恤。索性打赤膊,T恤扔进洗衣篮,抓个黑发箍把浏海固定在头上,搬著被天空大火球烘烤得热呼呼的橡皮长水管转移阵地。
在浇洒前院的草坪和篱笆前,吉尔伯特蹑手蹑脚凑近前厅窗边往里边瞧,弟弟不在前厅,他没像友人那样敢在前院就把自己脱到赤条条做日光浴洗澡冲凉,仍是快手快脚把自己上身冲抹一遍。水洒在身上真是沁凉爽快,固然皮肤表面温度降低无法立即将体内的热气降温,但呼出空气似乎不再灼热了。手上的强化陶瓷喷嘴头转向前院篱笆近一百五十公分高的树丛。如果是认真的老弟,会把水管拉到人行道上,从外边往里边冲洗树丛并浇水,以免花洒的水流波及外边的行人,可是现在这麼热,路上人烟稀少,动作快点根本不会有问题。趁著现在没啥人经过,可以从庭院里边往外把篱笆树冲洗一番。
他没想到自己会怕热,在现代气象学所说的小冰期——十六世纪中到十八世纪中,在柯/尼/斯/堡很少感觉到热,更早之前的温暖世纪,那时候还穿著盔甲艳阳天下打战,也没有热像到现在光站著就觉得自己像雪快化掉的感觉。
吉尔伯特转著手腕,水柱左右鞭打靠人行道那侧的树丛。
是安逸日子过久,才有闲情逸志注意到芝麻蒜皮。以前坑坑跌跌,一场战争又是一场战争,忙著活下来就占满所有注意,就算热,也仅想到对水和粮的影响,感觉热的多半是因为动乱而起的伤病头痛,靖平时期则忙著赚钱——因为武力装备花去太多钱。当下有弟弟顾家,不需要为了家中经济未雨绸缪、缩衣节食的日子可真是前所未有,打了五、六个小时的电玩然后出来浇庭院,实在是清闲。
那电玩让他重温战争的回忆,现代各国尽可能避免战争,近似战争的运动赛事,像是足球,国魂也无法下场,帮国防部测试装备总不小心把试验场轰个稀烂,上街头跟老朋友们打架什麼又给人不好印象、给威斯特添麻烦,唯有电玩能尽情砍杀发泄闹事破坏的精力。
大概再一个小时就可以把前院的草地和树丛浇完,也许能等到预定要送来的包裹,如果晚餐前还有时间,该能再玩一下游戏吧。
「哟!」外边一个金发青年抬手打招呼,旁边的大草帽的黑发拉丁裔青年也挥挥手。
「这麼难得做家事啊。」
这两个损友——法兰西斯和安东尼奥,大热天跑出来不知道做啥。还穿情侣装,一致的花衬衫、七分裤和夹脚拖,花色倒是不一样,安东尼奥戴著下番茄田时常带的大草杆帽,脖子上带著小情人送的金项鍊,而法兰西斯把半长金发扎起,带著最爱的窄墨镜。这两个看起来像是要去热带岛屿钓妹。
去钓妹从来不会找我。吉尔伯特哼了声:「星期日是本国人固定做家事的时间,谁跟你们一样闲啊。」
「是说,吉尔伯特,你也太白了点吧。」天气热,彼此都坦胸,三者比较之下,普/鲁/士人特别白。
「这里可不像你们南欧天天是太阳。」
「不不不,你比法兰西斯还白唉。」
「安东尼奥,你是跟人混久了,以为我们跟人一样会晒黑?」
「你刚不是说南欧天天是太阳?」
「随便说你随便信啊。」大部分的国民都晒成古铜色,代表国家的安东尼奥自然也是古铜色的肌肤。普/鲁/士人或德/国人,因为住在比法/兰/西和西/班/牙更高纬度的地方,肤色较白是理所当然。吉尔伯特转向法兰西斯,「现在去酒吧也太早了吧,妹都还没出现。」
「是去海滩,那边才有漂亮的小姑娘和熟女大姐。」
「法兰斯有天体海滩的会员卡喔,刚刚还……」安东尼奥的话还有下半句,不过因为某著吉尔伯特没有查觉的暗示,他把话给截断了。
吉尔伯特压根没有察觉安东尼奥话说一半,基於普/法之间由来已久的竞争关系(?),他只想著:炫燿个什麼劲?「又怎样?我也有天体慢跑会的会员卡。」
「耶?」安东尼奥讶异地看著,「你家真的有这东西?俺以为是传说啊!」
「你问瓦修啊,那条天体步道可是从德/国到瑞/士,不是从法/国到瑞/士啊。」威斯特和瓦修那两个严肃家伙怎麼谈妥设立,他不清楚,不过「天体」可是严肃的话题,比「海滩看美女」严肃多了。像是反应到什麼,吉尔伯特张望左右侧的街道,再看看两人脚下的拖鞋,哼哼哼地笑起来。「你们早就从海滩回来了吧?真的是现在要去酒吧啊!」
「嘿,俺就说吉尔伯特看得出来嘛!」话已被说破,本来就直肠子的西/班/牙人乾脆就坦明,咯咯笑起来。「那边是真的很漂亮,不过啊,法兰西斯忘记天体营的规则,欣赏人体之美过头了。守规矩的俺只好陪他出来了,够兄弟吧!」
「哥哥我可没做什麼。」
「就眼光不对嘛!法兰斯说要去能正大光明欣赏的地方。」
「酒吧是吧!」
「这时候快营业了,早点去占位置。罗马诺回家去了,晚上闲著,去不去啊,吉尔?」
「谁跟你们去啊。」直想结束撒水工作好回去打电动的吉尔伯特哼了声。「低级酒鬼才在大白天混酒吧。」
「中午就在灌啤酒的德/国人有什麼资格说吗?」
「当然有,酒吧开晚上,白天休息,在店主休息时间去打扰要酒喝,不就是个低级酒鬼?」
「混酒吧还赖账的家伙,也同样是个低级酒鬼吧。」
「对喔,吉尔,你的酒帐还记在俺这边。」
「少来,威斯特已经帮我把帐付掉了。他超恨人情债,不会让我欠你们两个欧洲负债国。」
安东尼奥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法兰西斯开了口,「负债国好歹是个国,是一家之主,没像你让你弟弟养,会做家事也不会是做了什麼给弟弟处……」才说一半就给水柱「炸脸」。
吉尔伯特一脸不爽地让喷嘴正对著法兰西斯。这些人认为他出来为草皮浇水只有「被弟弟处罚」这种理由?太看不起「国」了吧。
比起全身的行头都湿了、墨镜被打飞,被水柱「炸脸」无疑等同被白手套往脸上摔。在大热天里,凭良心说,是挺凉快的,不过在把妹不成、前往酒吧的路上心浮气躁,想生事的念头蠢蠢欲动,被水一淋,真是遇著风雨化成龙了。法兰西人提高了声音,「这是宣战吗?」虽是质问,表情可是期待已久的眉开眼笑。
「当然,这是宣战。」稍微把喷嘴移开,喷向西/班/牙人的水柱稍微客气些,但当胸冲去,离拳王泰森的拳头相去甚远,也是股力道。
安东尼奥退了一步,湿了一身。「啊,好凉快啊。所以这也是向俺宣战罗?」
「普/法/战/争的导火线不就是西/班/牙?『陛下再也没有什麼好谈的了』。」
「这里可不是亚/尔/萨/斯和洛/林,说不定是亚/登。」
手一挥,水流往栏杆外的两人脸上泼去,「这里是色/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