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这辈子都在和摆脱不了的宿命战斗吗?」
-「宿命是什麼?」
-「就是孤独,至死方休的寂寞。」
-「为什麼?」
-「不要问。」
-「因为没有答案,所以才要我别问吗?」
-「不,解答有很多,却从未有人能真的成功。」
-「所以,你也放弃了吗?」
-「别无选择,何来放弃这个说词?」
-「可在我听来,你这句话更像是在逃避。」
-「在我明白我们是『什麼』以前,不管是不是逃避,我都要这麼活下去。」
-「我们…是『什麼』吗?」
-「对,是『什麼』。」
-「所以,在找到答案以前,我们就要像这样遥遥无期地活在暗处吗?」
-「就等吧,耐心的等,不要有太过火的好奇心,安分的活著吧。」
他们皆有张精致的脸孔,总的来说和人类并没有差异。
他们生活在很昏暗的空间里,不分白昼与黑夜,若要细究他们究竟有哪里异於人类,或许就是那双眼,和身体某处所烙下的印记,而那个印记锁著的是他们各自所拥有的神秘力量。
因为活在暗处,他们感觉不到日夜的变化,可却总在人类世界入夜时,身体会出现无法自制的变化,整体的样貌并不会有什麼不同,只是那双瞳孔会透出一股鲜红,手臂上陷入肌肤的图腾会发出明亮的光,一闪、一闪的,同时会变得力大无穷,体温也会变得很低。
可那不是纯粹的生理变化。
而是一种性情大变的前兆。
白天的他们,淡漠地感受著物换星移。
黑夜的他们,残忍地撕裂著无辜性命。
可残害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野外的禽类。
他们并不嗜血,也不好狩猎,是野性的本能让他们的理智沦丧。
得等到黎明来临,看见了手心里的未乾的血迹,才会意识到夜里的凶残。
这便是宿命中的一部分,与生俱来的不纯净。
-「你要去哪里?」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你再怎麼逃也是一样,何苦这样挣扎?」
-「你懂什麼、你以为接受是唯一的办法吗?你连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有办法理直气壮的要我顺从!」
-「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愿意,抛弃我所拥有的力量,失去一切关於过去的记忆。」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去当一无所知的人类,就是你的选择吗?」
-「对,你拿得走我的一切、不是吗?」
-「我可以赋予你一个人生,用人类的名字过著人类的生活…可你就是死也再也无法回来,办得到吗?」
-「我不要,再用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却不晓得丧命的是谁。」
-「我明白了。但你必需还得要知道一件事情,有些既定的事实,你改变不了,不论你是人类或者是现在的样子。」
宿命的另外一部分,便是在神秘的心跳与人类的呼吸中拉扯。
总是会出现这样反抗的声音、总是会有人选择逃脱这个世界。
代价就是,抛弃所有,一切归零。
「暻秀,下一堂是什麼课啊?」少年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侧著脸向一旁的同桌都暻秀问道。
「是英文课,你作业写了没啊?」都暻秀拿出书包里课本,敲了下桌面。
「对耶,我忘了!暻秀你写了没啊?」与少年隔著一条走道的男孩猛地站起身,一下子就窜到都暻秀面前。
「唉、朴灿烈你压到我了。」少年不满地起身,后脑正好撞上朴灿烈的胸口。
「啊、你就不能轻点吗?」朴灿烈揉著吃疼的胸口,瞪了少年一眼。
「金钟仁,你写了吗?」都暻秀一手支起下巴,向一旁揉著眼睛的少年问道。
「无所谓啦,那麼无聊的东西我没兴趣写。」无所谓的耸耸肩。
「都要高三了,你怎麼还说这种话啊、没想过要上什麼大学吗?」都暻秀叹了口气,将视线摆正。
「那你呢、想上什麼学校?」这回换金钟仁将手肘抵在桌面,撑起脸,满是笑意地望向都暻秀。
「这麼嘛…应该是首尔大学吧。」都暻秀甩著手里的笔,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金钟仁其实对学校的优劣并没有什麼概念,不过毕竟是以地方命名的学校,应该有一定的程度吧。
「是全国第一的学校啊,当然。」
「那我要和你一起。」说罢,金钟仁脸上的笑意更甚,弯起的双眸就像要溢出水似地闪动。
「噗、金钟仁你的笑话我真的不忍心听下去了。」坐在都暻秀正前方,隔著一个座位的男孩转过脸,语气中的嘲弄很是放肆地流露出来。
「你懂什麼?」金钟仁拧起眉,随即站起身绕过都暻秀,三步并两步走到男孩身旁,狠狠地勒住他的颈项。
「好了啦,世勋要不能呼吸了。」坐在吴世勋身旁的少年打了下金钟仁的手臂,要他适可而止。
「咳咳、还是艺兴最好了。」吴世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脖子。
「哇、钟仁你力气可真大。」一旁的黄子韬不自觉发出惊呼,还顺手拍了前桌同学的肩膀想取得认同。
「既然知道还见死不救,真是白对你们好了。」吴世勋转过脸,冲著两人吐了吐舌。
「谁叫你自己说话不经大脑。」金钟大也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都少说几句吧你们,打铃了还吵吵闹闹的,老师就要来了。」坐在第一排金俊勉回过头,敲了敲桌面,要所有人保持安静。
「是,班长。」坐在金俊勉正后方的金钟大故作严肃地坐直身子,刻意的样子让金俊勉忍不住推了下他的前额以示惩罚。
「你啊,这麼贪玩要怎麼和我上同一所大学?」都暻秀用原字笔的圆滑的那一头抵在自己的颊上,戳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就像酒窝那样。
「这句话你初中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一遍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同桌。」指了指相连的两个座位,满是自信的笑颜。
「考大学不比考高中容易的。」都暻秀不予置评地接著说道,而金钟仁则是稍稍地收起笑容,整张脸往都暻秀的方向凑去。
「为了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哪有什麼是我办不到的?」
这句话,金钟仁是在都暻秀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道尽的。
「金钟仁又来了,珉硕哥你看他们啦。」一旁的朴灿烈激动地拍打著金珉硕的肩膀。
「都看这麼久了你还大惊小怪,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金珉硕烦躁地躲过朴灿烈的骚扰,将脸埋进书里。
金钟仁和都暻秀,存在於彼此的生命中,大概有十年了。
就是很自然而然的因为是邻居所以玩在一块儿,不管在哪里,只要有金钟仁就会有都暻秀,若不是样貌不同,还真的会误以为他们是双生子似地形影不离。同一所小学、初中再到现在的高中,总是在一个班里头,又因为性格上的互补所以感情一直都很牢固,没有过什麼争执,除了都暻秀偶尔会对金钟仁的好斗感到不满,金钟仁会对都暻秀的唠叨感到不快以外,他们一直都站在离彼此最近的位置互相关心著。
-「必须去把他找回来。」
-「不是早就放他走了,让他和我们再没有关连了吗?」
-「你知道藏有一个但书吗?」
-「什麼但书?」
-「如果动了真感情,那残暴的本性就很有可能被唤醒。」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们的存在,就是野性加诸於人的躯体,非人也非禽…你可以想像,动物是怎麼表达自己的情感吗,或者,动物能有什麼情感吗?」
-「你的意思是,会用最原始的方式去面对爱上的人类?」
-「我们眼里的血色不是无凭无据的,那是最坦诚的渴望。」
-「可你怎麼确定他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了爱的感觉?」
-「我带走了他的记忆,其实不过是将他的所有尘封在我的身上,有什麼异状,自然能马上察觉。」
-「那你现在要怎麼做?」
-「去把他带回来,不然会被人类发现的。」
-「你去?」
-「我希望你去。」
-「为什麼?」
-「因为,我信任你的能力和判断力。」
-「…我明白了。」
-「记住,到了晚上,离人类远一点。」
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同学们,不好意思老师来晚了,因为办公室那里有事情耽搁了。」老师匆匆忙忙地推开教室的门,没一刻喘息地说道。
「敬礼!」金俊勉见老师於讲桌前站定后,便呼了这个口号。
「老师好。」
「谢谢班长。是这样的,班上今天来了位转学生,我们请他进来吧。」说罢,教室的门又再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单肩背著书包的少年,一头浅色的金发相称著他那双澄澈的眼眸,有些阴郁的模样让大家不住在底下私语著,不过大多是对他的外表做出好的评价。
「我是鹿晗。」柔软中带有些飘渺的嗓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让大家一刻也没分神地听著,可他对自己的介绍,就只有这四个字。
「好了、大家要好好和新同学相处,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帮忙。你就坐在暻秀前面的空位吧。」老师指了指正中央那一旁倒数第二个空著的位置。
鹿晗点了下头,一步、一步地走至空位。
稍稍抬眼,便后座位正后方的都暻秀对上了视线。
撞进彼此眼底的视线,放慢了两人世界的频率。
那双眼,鹿晗所拥有的目光,好像藏有许多故事。
那双眸,都暻秀拥有的视线,就像会说故事一样。
只需一眼便能察觉,这浑然天成的匹配。
「上课了。」一旁的金钟仁一把勾过都暻秀的肩膀,抬起脸看向那个转学生,丝毫善意都没有。
鹿晗看了眼放在都暻秀肩头上的手,再将视线瞥向金钟仁,他很清楚这个举动的含意,那若有似无却又强烈的占有欲让鹿晗明白金钟仁的不友善是从何而来,可他到底不想在新环境太过招摇,所以只是点了下头后落坐。
那个信任我的人於临别前捏住了我的左肩。
我看得见他烙於手背上的图腾正透著光亮。
那是提醒,也是警告。
-「鹿晗,我用吴亦凡这三个字赌你赢,希望你懂我有多重视这个结果。」
说罢,鹿晗目送吴亦凡走至黑暗的尽头,就像从没存在过似地无影无踪。
鹿晗觉得吴亦凡很残忍。
告诫了想要逃跑的那个人,却没真正让那个人明白『选择』会有多危险。
如果是人类,怎麼可能不会动情?
仅仅是动情,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但是怎麼可能,能够拥有一个人类的全部,却独缺七情六欲呢?
-「宿命是什麼?」
-「就是孤独,至死方休的寂寞。」
-「为什麼?」
-「不要问。」
-「因为没有答案,所以才要我别问吗?」
-「不,解答有很多,却从未有人能真的成功。」
-「所以,你也放弃了吗?」
-「别无选择,何来放弃这个说词?」
-「可在我听来,你这句话更像是在逃避。」
-「在我明白我们是『什麼』以前,不管是不是逃避,我都要这麼活下去。」
-「我们…是『什麼』吗?」
-「对,是『什麼』。」
-「所以,在找到答案以前,我们就要像这样遥遥无期地活在暗处吗?」
-「就等吧,耐心的等,不要有太过火的好奇心,安分的活著吧。」
他们皆有张精致的脸孔,总的来说和人类并没有差异。
他们生活在很昏暗的空间里,不分白昼与黑夜,若要细究他们究竟有哪里异於人类,或许就是那双眼,和身体某处所烙下的印记,而那个印记锁著的是他们各自所拥有的神秘力量。
因为活在暗处,他们感觉不到日夜的变化,可却总在人类世界入夜时,身体会出现无法自制的变化,整体的样貌并不会有什麼不同,只是那双瞳孔会透出一股鲜红,手臂上陷入肌肤的图腾会发出明亮的光,一闪、一闪的,同时会变得力大无穷,体温也会变得很低。
可那不是纯粹的生理变化。
而是一种性情大变的前兆。
白天的他们,淡漠地感受著物换星移。
黑夜的他们,残忍地撕裂著无辜性命。
可残害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野外的禽类。
他们并不嗜血,也不好狩猎,是野性的本能让他们的理智沦丧。
得等到黎明来临,看见了手心里的未乾的血迹,才会意识到夜里的凶残。
这便是宿命中的一部分,与生俱来的不纯净。
-「你要去哪里?」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你再怎麼逃也是一样,何苦这样挣扎?」
-「你懂什麼、你以为接受是唯一的办法吗?你连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有办法理直气壮的要我顺从!」
-「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愿意,抛弃我所拥有的力量,失去一切关於过去的记忆。」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去当一无所知的人类,就是你的选择吗?」
-「对,你拿得走我的一切、不是吗?」
-「我可以赋予你一个人生,用人类的名字过著人类的生活…可你就是死也再也无法回来,办得到吗?」
-「我不要,再用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却不晓得丧命的是谁。」
-「我明白了。但你必需还得要知道一件事情,有些既定的事实,你改变不了,不论你是人类或者是现在的样子。」
宿命的另外一部分,便是在神秘的心跳与人类的呼吸中拉扯。
总是会出现这样反抗的声音、总是会有人选择逃脱这个世界。
代价就是,抛弃所有,一切归零。
「暻秀,下一堂是什麼课啊?」少年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侧著脸向一旁的同桌都暻秀问道。
「是英文课,你作业写了没啊?」都暻秀拿出书包里课本,敲了下桌面。
「对耶,我忘了!暻秀你写了没啊?」与少年隔著一条走道的男孩猛地站起身,一下子就窜到都暻秀面前。
「唉、朴灿烈你压到我了。」少年不满地起身,后脑正好撞上朴灿烈的胸口。
「啊、你就不能轻点吗?」朴灿烈揉著吃疼的胸口,瞪了少年一眼。
「金钟仁,你写了吗?」都暻秀一手支起下巴,向一旁揉著眼睛的少年问道。
「无所谓啦,那麼无聊的东西我没兴趣写。」无所谓的耸耸肩。
「都要高三了,你怎麼还说这种话啊、没想过要上什麼大学吗?」都暻秀叹了口气,将视线摆正。
「那你呢、想上什麼学校?」这回换金钟仁将手肘抵在桌面,撑起脸,满是笑意地望向都暻秀。
「这麼嘛…应该是首尔大学吧。」都暻秀甩著手里的笔,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金钟仁其实对学校的优劣并没有什麼概念,不过毕竟是以地方命名的学校,应该有一定的程度吧。
「是全国第一的学校啊,当然。」
「那我要和你一起。」说罢,金钟仁脸上的笑意更甚,弯起的双眸就像要溢出水似地闪动。
「噗、金钟仁你的笑话我真的不忍心听下去了。」坐在都暻秀正前方,隔著一个座位的男孩转过脸,语气中的嘲弄很是放肆地流露出来。
「你懂什麼?」金钟仁拧起眉,随即站起身绕过都暻秀,三步并两步走到男孩身旁,狠狠地勒住他的颈项。
「好了啦,世勋要不能呼吸了。」坐在吴世勋身旁的少年打了下金钟仁的手臂,要他适可而止。
「咳咳、还是艺兴最好了。」吴世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脖子。
「哇、钟仁你力气可真大。」一旁的黄子韬不自觉发出惊呼,还顺手拍了前桌同学的肩膀想取得认同。
「既然知道还见死不救,真是白对你们好了。」吴世勋转过脸,冲著两人吐了吐舌。
「谁叫你自己说话不经大脑。」金钟大也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都少说几句吧你们,打铃了还吵吵闹闹的,老师就要来了。」坐在第一排金俊勉回过头,敲了敲桌面,要所有人保持安静。
「是,班长。」坐在金俊勉正后方的金钟大故作严肃地坐直身子,刻意的样子让金俊勉忍不住推了下他的前额以示惩罚。
「你啊,这麼贪玩要怎麼和我上同一所大学?」都暻秀用原字笔的圆滑的那一头抵在自己的颊上,戳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就像酒窝那样。
「这句话你初中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一遍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同桌。」指了指相连的两个座位,满是自信的笑颜。
「考大学不比考高中容易的。」都暻秀不予置评地接著说道,而金钟仁则是稍稍地收起笑容,整张脸往都暻秀的方向凑去。
「为了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哪有什麼是我办不到的?」
这句话,金钟仁是在都暻秀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道尽的。
「金钟仁又来了,珉硕哥你看他们啦。」一旁的朴灿烈激动地拍打著金珉硕的肩膀。
「都看这麼久了你还大惊小怪,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金珉硕烦躁地躲过朴灿烈的骚扰,将脸埋进书里。
金钟仁和都暻秀,存在於彼此的生命中,大概有十年了。
就是很自然而然的因为是邻居所以玩在一块儿,不管在哪里,只要有金钟仁就会有都暻秀,若不是样貌不同,还真的会误以为他们是双生子似地形影不离。同一所小学、初中再到现在的高中,总是在一个班里头,又因为性格上的互补所以感情一直都很牢固,没有过什麼争执,除了都暻秀偶尔会对金钟仁的好斗感到不满,金钟仁会对都暻秀的唠叨感到不快以外,他们一直都站在离彼此最近的位置互相关心著。
-「必须去把他找回来。」
-「不是早就放他走了,让他和我们再没有关连了吗?」
-「你知道藏有一个但书吗?」
-「什麼但书?」
-「如果动了真感情,那残暴的本性就很有可能被唤醒。」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们的存在,就是野性加诸於人的躯体,非人也非禽…你可以想像,动物是怎麼表达自己的情感吗,或者,动物能有什麼情感吗?」
-「你的意思是,会用最原始的方式去面对爱上的人类?」
-「我们眼里的血色不是无凭无据的,那是最坦诚的渴望。」
-「可你怎麼确定他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了爱的感觉?」
-「我带走了他的记忆,其实不过是将他的所有尘封在我的身上,有什麼异状,自然能马上察觉。」
-「那你现在要怎麼做?」
-「去把他带回来,不然会被人类发现的。」
-「你去?」
-「我希望你去。」
-「为什麼?」
-「因为,我信任你的能力和判断力。」
-「…我明白了。」
-「记住,到了晚上,离人类远一点。」
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同学们,不好意思老师来晚了,因为办公室那里有事情耽搁了。」老师匆匆忙忙地推开教室的门,没一刻喘息地说道。
「敬礼!」金俊勉见老师於讲桌前站定后,便呼了这个口号。
「老师好。」
「谢谢班长。是这样的,班上今天来了位转学生,我们请他进来吧。」说罢,教室的门又再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单肩背著书包的少年,一头浅色的金发相称著他那双澄澈的眼眸,有些阴郁的模样让大家不住在底下私语著,不过大多是对他的外表做出好的评价。
「我是鹿晗。」柔软中带有些飘渺的嗓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让大家一刻也没分神地听著,可他对自己的介绍,就只有这四个字。
「好了、大家要好好和新同学相处,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帮忙。你就坐在暻秀前面的空位吧。」老师指了指正中央那一旁倒数第二个空著的位置。
鹿晗点了下头,一步、一步地走至空位。
稍稍抬眼,便后座位正后方的都暻秀对上了视线。
撞进彼此眼底的视线,放慢了两人世界的频率。
那双眼,鹿晗所拥有的目光,好像藏有许多故事。
那双眸,都暻秀拥有的视线,就像会说故事一样。
只需一眼便能察觉,这浑然天成的匹配。
「上课了。」一旁的金钟仁一把勾过都暻秀的肩膀,抬起脸看向那个转学生,丝毫善意都没有。
鹿晗看了眼放在都暻秀肩头上的手,再将视线瞥向金钟仁,他很清楚这个举动的含意,那若有似无却又强烈的占有欲让鹿晗明白金钟仁的不友善是从何而来,可他到底不想在新环境太过招摇,所以只是点了下头后落坐。
那个信任我的人於临别前捏住了我的左肩。
我看得见他烙於手背上的图腾正透著光亮。
那是提醒,也是警告。
-「鹿晗,我用吴亦凡这三个字赌你赢,希望你懂我有多重视这个结果。」
说罢,鹿晗目送吴亦凡走至黑暗的尽头,就像从没存在过似地无影无踪。
鹿晗觉得吴亦凡很残忍。
告诫了想要逃跑的那个人,却没真正让那个人明白『选择』会有多危险。
如果是人类,怎麼可能不会动情?
仅仅是动情,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但是怎麼可能,能够拥有一个人类的全部,却独缺七情六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