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惠,你怎么了?”小咪关心的问,她的失神让小咪担心了一下。
“我没事。”朴信惠露出温柔的笑容。“谢谢你们来看我,也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就像你们所看到的,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应该只是这样吧?应该没断手断脚吧?她可以感觉得到她至少是完整的。
“什么皮肉伤。”王老板不认同的摇头。“你撞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三天,看看有没有脑出血才行。”此时进门的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斯文秀气的男人。
“姜特助?”朴信惠楞了一下。“你怎么也来了?”
“总裁有事走不开,要我代替他先来一趟。”姜特助走到床边。“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做,出院之后再继续为总裁做牛做马吧。”
“意思是出院之后得更加为他卖命吗?”朴信惠温柔的双眸闪着笑意。
“这可是你说的。”姜特助笑了。“不过,你一向很能揣测上意。”
“姜特助,你联络到信惠的家人了吗?”这是小咪比较担心的问题,总不能让信惠一个人在医院里没有人照顾吧?
“什么?”朴信惠脸色一变,惊慌的看向姜特助。
“我已经拨电话通知刘妈了,你放心。”姜特助对她眨了下眼镜,要她安心,他并没有通知张根硕。
她和张根硕之间的关系与问题,姜特助是少数知情的人之一。
“谢谢。”朴信惠感激的笑了。她不能造成张根硕的麻烦或负担,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艾玛说。“不然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朴信惠的管家刘妈呆会儿就会赶来了。”姜特助帮朴信惠劝说。 “再说,朴信惠不在,她的工作可是你们两个人要分担的,早点回去休息。”
“喔,姜特助,你好没人性喔。”艾玛与小咪哇哇叫。
“你们要辛苦喽,信惠的工作量一定很多哦。”王老板对她们非常的同情,却无能为力。
“喔,王老板,这些并不是安慰的话好不好。”小咪嘟着嘴说。
“好了,病人要休息了,我送你们回去。”姜特助阻止了他们的哀号,帮朴信惠赶人。
“王老板。”朴信惠喊住王老板。“你仓库里有一块蓝底绣金丝图案的布,改天可以送到办公室给我吗?”那可是她去仓库的目的。
“你受伤时手中抓住的那块布吗?”王老板有印象。“那你该不是为了那块布而受伤的吧?” 朴信惠微微一笑,没有反驳。“就麻烦你咯。”
“好,没问题,改天我找人送去。”王老板摇摇头,这丫头每次都是用微笑这一招来收服人心。
“信惠,我明天再来看你。”艾玛从门口探进来。
朴信惠笑了。“好。谢谢你。”
“他那边,你再自己跟他说。”姜特助提醒道。“我已经请护理站帮你安排了。”
“谢谢你。”朴信惠真心说着,还好有他帮忙。
“都是朋友,别说这些。”姜特助挥挥手。“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望着闭上的门,朴信惠从放在床头的包包中取出手机。十一点多了?他应该还没睡吧?还是根本没有回家?
苦笑了一下,她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私人的套房中,一名男子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而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继续十指在他身上游移抚摸,仿佛急着要除下他的衣服。
张根硕静静地坐着,对于女子的热情,既不拒绝也不主动,只是坐着让她为所欲为,似乎在观赏一场春宫戏,炯亮的黑眸透着冷冷的幽光,冷静的不含一丝情欲。
就在女子热情的吻着他的唇、扒开他的衣服尽情探索时,他的手机响了。
“别接。”女子按着张根硕的手不让他接手机,灵活的唇舌在凌澈唇边热情的勾引着。
“不行。”张根硕一手轻推开女子,接起了手机。“什么事?”
什么事?对,就是这句话,这句话一直以来都是张根硕接朴信惠的电话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事?问的这么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好像没有事的话,朴信惠绝对不会拨电话给他。
但,这却是事实,因为朴信惠从来就不想依赖他,也尽量将所有麻烦的事自己处理掉。 不过,每次听到他这样的问话,朴信惠还是觉得很高兴,这表示他有将她的电话号码输进他的手机里,所以他知道拨电话的人是她,她至少好事他需要留住电话的名单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出来不曾不接她的电话。
不管他有多忙,或是否正在开重要的会、见重要的客人,只要是她的电话,他就一点接。虽然开头永远都是这一句——什么事?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话,朴信惠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一点也不坚强。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伪装好自己,没想到此时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坚强与勇气好像在瞬间抽离她的身体,她突然觉得喉头一紧,心里闷得发慌,眼里有着酸酸的痛。
“信惠?”对方的沉默,让张根硕锁起眉头。
朴信惠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对不起,工作临时出了点状况,我要到南部去出差两三天”
她说谎了,她很少说谎的,向来她说慌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他烦心。
朴信惠过重的鼻音与虚软的语气让张根硕脸色一沉,她哭了吗?“怎么了? ”
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异样,也没想到他会关心她。“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几天就好了。”
果然是感冒了,张根硕心里想着,早上他已经听见她的咳嗽声了。
“我知道了。”张根硕虽然还想多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朴信惠点了点头。当张根硕说“我知道了”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他要挂电话了。虽然舍不得挂,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再见。”
挂上了电话,朴信惠紧握着手机,将它紧紧地压在胸口。“好痛。”她的心。
哒哒哒,成串的泪滴划过她白皙的脸庞,印湿了白色床单,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好像开口跟他说,我受伤了,可以来看我一下吗?
她好想开口跟他说,我现在好想你,可以来陪我吗?
她好想开口跟他说,如果你也能爱我,那该有多好!
是啊,如果你也能爱我……
挂上电话的张根硕,握着电话的手靠着下巴静静地思索着,眼神复杂难辨。
“硕?”女子因为他的举动而愣住了。“你要做什么?”
张根硕没有看她,拿起西装外套往门口走去。“公司还有事要忙。”
“你骗人。”女子脸色一变,原来柔媚的神情已变得犀利。“是她对不对?你要回去陪她了,对不对?”
“不是。”张根硕冷冷的说,不多做任何解释。
“怎么不是?我知道刚刚就是她打来的。”女子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她想要做什么?要把你抢回去吗?她已经后悔跟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想要抢走你了,对不对?”女子因为嫉妒、愤怒而涨红了脸。
“让开。”他冰冷的声音让人发寒,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硕?”女子吓得后退一步,然后又像下定决心似的,一把扑进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硕,离婚吧,你跟她离婚吧。我好怕,好怕总有一天你会被她抢走。你离婚吧。” 张根硕一听,眼神倏的变得冰冷无比,他冷冷的凝视着她,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的冷漠。 “呃。”女子被张根硕看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她的手。
张根硕有继续盯了她几秒。冷峻的脸庞上风雨欲来;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记住你的身份,别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