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气味异常地简单,没有血腥味,也没有一些大型食肉动物的味道。罗逸打算回去。
几只鹿丝毫没有警惕地接近水源,毫无顾忌地低下头饮水。紫月一行人生动地听见鹿舔水扑腾扑腾的声音。冥煞立马给群狼眼神会意:绝佳的时机,只可成功,不可失败。狼群缓缓接近这一小撮鹿,审视了几秒:没有老弱病残,也没有伤痕累累的。没办法,只能硬上了。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鹿们没有任何芥蒂地继续饮水,并移开脚步准备离开——不能再等了。冥煞率先冲出去,母鹿眼神呆滞了一两秒,反应迟钝似的,转头要跑已经被冥煞残忍地咬住了脖子。其他鹿先是一愣,然后爆炸性地散开。母鹿摇摆着头颅,眼看着伤口越撕越大,血液滚滚流出,眼里透着绝望。狼群蜂拥而上,被撕扯的母鹿痛苦地倒下,眼里还充满了云雾般的苦楚。“太好了。”夜明珠释然地一笑。“这真是最轻松的一次捕猎了。”暗夜蹭蹭夜明珠说。罗逸在远处走来,神秘地与冥煞对了一眼。冥煞关切地问:“有狼吗?”“没有,大型的食肉动物也是少得很呢,稀稀拉拉的。”冥煞有点疑惑地低下头。罗逸说:“……这片森林有点奇怪。”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神秘而又威严的声音:“朋友,本来这片森林确是不奇怪的,也许——是生机勃勃惯了。”
群狼忽的转头,绝佳的视力看到一只颜色赤红掺点黄的老狐狸站在远处,正望着他们。“这只老狐狸一定不简单。”冥煞和罗逸在心里默契地想到。要是平常,狐狸是没有如此大的勇气——跟狼说话的。这只老狐狸散发着由内而外的魅力——活得也是久远。罗逸礼貌地微微向前一步:“前辈,这里发生了什么?”老狐狸转身,走到较高的坡上,到一棵树下坐着。群狼赶过去,为了不让老狐狸察觉到危险,离得远了点。这时,一只年轻的公狼从山下跑上来——还是径直跑向老狐狸——老狐狸不急不忙地看向远方。狼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公狼极快地跑到老狐狸身边——众狼心中一紧。“老师。”公狼毕恭毕敬地地下了头。众狼震惊——老师?“恩,”老狐狸浅浅地应答一声,接着便讲起了故事,“也许是一年前吧,有一场特大暴雨,来势汹涌极了。”停顿一下,又开始说:“也许应该是发生了泥石流。坡高的地方的树都没长稳固,都被石头和泥水顺带着往下滚——嗯……大部分的大食肉动物和草食动物都没了个差不多——呵,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突然,他话锋一转,突然淡然的情绪变得严肃:“不过我有预感,可能——还要再来一次——至少一次。”然后又望向远方。
这下可以解释了——鹿没有警惕性,是因为在父母那一辈捕杀自己的大食肉动物都快死绝了——气味单一,是因为生物种类锐减——总的来说,都是因为那次暴雨引发的泥石流。众狼恍然大悟,老狐狸和他的“学生”悄无声息地走了。“还要再来一次——”冥煞不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