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草稿文的主要任务是把故事的框架大概内容搞定,因为毕业了,基本所有内容都结束了,争取在这个暑假完成回忆部分吧!具体的细节……待来日慢慢修正……】
【这样的话,“我”的故事开始了!好吧还需要等到第二部分才算正式开始吧!】
十三、
“咚咚。”敲门声在窄窄的过道里显得尤为清晰。
“谁呀……”面前的门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一张和蔼的面容,在见到我以后,显出几分欣喜的神色,“呀,是延轩啊。”
“李阿姨。”我自然地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顺手递上那大半盒糖藕,“这是我前边在旁边的菜场买菜时,正好看到的。我记得苏苏很喜欢糖藕,顺便带了一点给她。”
“呀,真是谢谢你了。”没有推推搡搡,李阿姨很轻松地很自然地便接过了它,虽然颇带热情地侧过身子,指指屋内,“那进屋坐坐吧。”
“啊,李阿姨,真是可惜了,我晚上还有事。”心里稍微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也许已经是“千篇一律”、张嘴就能猜到要说啥的话语。
“恩……还有,苏苏今晚是去钢琴课了对吧,不过也应该快下课了吧,等她回来让她快点吃了吧,放明天就不好了吧。”没有留下任何空隙的时间,我紧接着就连上了这一句话。
“唉,延轩啊……”李阿姨平易近人的笑容里露出几缕无奈的气息,柔和的语气也明显地下降了许多,她抬起头,平静的目光掺着几许复杂的神色望向我。
我也停下了那些应该是可有可无的话语,只是安静地回望着李阿姨。楼道里的灯发出不亮的白色,落在同样雪白的墙壁上,落在李阿姨的身上,留下不浅的不长的影子。
“你呀,总是这样子啊……”李阿姨的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鱼尾纹,随着她轻轻一笑拢了起来,她抬起头,显得几分粗糙的手上伸,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脑袋。就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每次我考得不好而兀自难过没有回家的时候,都会找李阿姨一样。只是那时候我只有一点高,需要李阿姨蹲下身子来哄。现在,李阿姨的头发已经在末梢蹿出了几缕银色,我也已经长得很高,需要她伸长了手臂才能勉强碰到了,也许不变的,只是她一直温和的笑容,和一直温和的话语。
“总是忙着,说是有事,有事。”李阿姨的手已经随着岁月的沉淀和生活的磨砺显得粗糙,但是依旧是温热的,温柔的,她缓了缓,语重心长地和我轻声说道,“上次,李阿姨和你说的那个姑娘啊……”
心里有什么地方蓦然间,狠狠地死死地陷了下去,随即涌上钻心的疼痛——或许,我……
立即扼住思绪的蔓延,没有再想。
“李阿姨,这些事情我自己都可以搞定的。”毕竟李阿姨很早前就一直在和我叨念着这些事情,我也很清楚李阿姨对我的关心。不过我仍然是选择立即出口,打住了李阿姨的话,强压下方才冲出的难受,故作轻松地咧咧嘴,开了一个小玩笑,“而且,我现在也不算太老啦,不要着急的,怎么大家都这么着急,好像怕我没人要一样。”
“延轩啊……”抚着脑袋的手被李阿姨缓缓放下,她又轻叹了一口气,继而夹杂了更多无奈的神色,“你要知道啊……”
“阿姨,我真的都知道的啦,不用担心我啦。”我向后退了退,顺势举起左手朝着手腕上的表假装望了望,然后继续轻松地笑笑,“我得先走了,阿姨再见。”然后是一个挥手道别的动作。
“延轩,那……”几分忧郁,在她的脸上,最终还是化作如平日一样的笑容,“路上小心点,慢点走。”
走出楼道的时候,大约是8点了吧?
我随意地撇了撇手表,银白色的指针有些模糊地指向了那一格,随意地抬头,夜幕已经压了下来,笼罩了整个天际,但不是黑色,也不是深蓝色。
——那是,深紫色的夜空。
四周的深色慢慢淡去,就像是水粉画里,少了颜料多了水后,涂开的几许朦胧。好似有着玫瑰红的一轮边框,那皎洁的月,弯弯地深深地镶嵌在天幕中,如水一般的清澈揉碎了月光,在周围的云层天幕,氤氲上层层如纱的浅白。还有零碎的若有若无的星子,很模糊、很小,近一点亮一点的,好像是深深地被压了下来,快要落下了,那么近得好像伸手可以摘下来。
陡然,我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去紧握那些细碎的光,就像是小时候,明净的夜晚里,在祖父的院子里,站在竹编的板凳上,挥着小手“咿咿呀呀”地想要抓到。
只是下一秒才愕然般清醒,伸出的手在向上的过程中戛然而止——自己是不是有些糊涂了?那些看似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太多时候,都不再是踮起脚尖用力,就可以触碰的。
——先前那难忍的痛楚,又倏然喷发在血液里,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静下来的、没有喧嚣没有杂音、太过沉静的时刻,从心底一直喷涌着,洒在一片寂静的夜空里,突然感觉,快要……
不可抑制的,我猛地用力向后踏了踏,就像是跺脚一般狠狠地,然后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以此来断开了方才的感受。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我依旧觉得这样子似是有些尴尬,于是又接着立刻放松了手,手背又捂了捂脸,兀自干笑了几声,便快步走向回家的路。
一路上的路灯显得格外明亮,一圈一圈白色的光芒洒落成一个个硕大的圆圈,将夜晚的道路照得清清楚楚。莫名地,我突然觉得这些光,有些刺眼,也许是方才的情绪让大脑也有些疼痛有些恍惚了,于是我稍稍放慢了脚步,轻轻地片刻地闭了一下眼睛,想简单做一做“眨眼运动”。
倏地,一张脸庞,穿越此刻黑暗的视线,映入我的脑海里——却不是这时我所想的,它在空隙的时光里,清晰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