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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温香软如玉-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嘿嘿,还是这张图片镇楼~
因为之前的帖子格式错了,虽然笨笨姐说了没关系,但是发现大家的帖子格式都没错,再把格式错的帖子顶上来会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重新开一个帖子更文的说……


1楼2013-10-13 14:47回复
    春日凉,清晨更是萧索。纵然花都盛开了,却莫名让人觉得寒冷。
    东方的天空因为天早而阴沉沉的,破晓时的日光透过满是阴霾的天空,为大地添了一抹亮色。
    大约是天还过早,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店铺也大多掩着门。
    温玉一身玄衣,无半点花样纹饰,骑在棕红色的马上,墨发用一支素簪子绾起,眉眼淡淡敛下,竟有难辨雌雄之感。
    今日便是启行之日,她去君府,去君不语在外头的别院,下人都说他出门了。
    一拉缰绳,温玉停在“聚客楼”前。
    门居然已经开了,只是半掩着,里头也不见有人。
    温玉心中疑惑,推门而进,径直上了二楼,楼口处,那位说书人在候着,朝她微微一点头,走进内里去。
    温玉随他进门,瞟见窗口旁坐着的人,怔了怔。
    “你怎么在这?”温玉笑了笑,心觉这人也太任性了些。
    君不语临窗而坐,身上披着素白的狐裘,怀中似乎抱着什么。头发居然是散着的,显然是急急的出门,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绾上。
    君不语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双眸望着她:“今日原是要赶早去送你,结果昨日睡晚了,今日挨到近寅时(3点~5点)才起身。去宫里寻你,侍卫却说今日陛下下令不许进宫。所以,只好来这里等你。”
    温玉愣了愣,笑着,笑容里却有些苦涩,坐到他的对面去。
    “今日清早去君府,想要找你,后来又去了你的别院。结果……你竟在这呢!”
    两人对视着,突然笑了起来,目光在空中交汇,有什么东西在彼此眼中看见,都是了然。
    太了解,了解到只考虑到对方,却忘了对方也在考虑自己。
    温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突然发现了什么,有些惊讶:“你怎么没穿外衣,穿着里衣就跑出来了!”
    君不语摇了摇头:“今日起晚了,担心你已经走了,来不及……”
    时光仿佛在此刻静安,两人都不知说什么,直到说书人过来提醒:“我们店里马上就开门了。”
    君不语才回过神来,将怀中抱着的拿出来。
    温玉怔然,看着桌上的酒坛子。
    尽管封着口,清香仍旧扑面而来,香中隐约透着一股冷意。
    “玉生香……”温玉呢喃,这酒名为“玉生香”。两年前君不语在他的别院中给她看过,那时便唱过些,此后便再不能忘。到现在君不语也不肯告诉她是怎么酿的,只是这酒,也只有她一人尝过而已。
    连名字,也是她取的。
    温玉笑了笑,抬手刚要取出酒塞,却被一双手拦住。
    “怎么了?”温玉抬眸,看见君不语的模样,一如平常的温和。
    “我只有这一坛了,带去路上喝。日后再要喝……可就没有了。”
    “嗯。”
    日后……
    温玉逼退眸中泪光,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可要走了!以后就没人烦你了!”
    君不语笑着点点头:“是啊,清静多了。再碰到有美貌女子卖身葬父,可就没人拦着了!”
    温玉笑着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日后……不知何时再能回来。
    或许是一辈子,或许再见两人已经老的不成样子。
    若是幸运些,或许再回来时,已经有个孩子,眉眼像秋月棠,聪慧如他,跑过来唤自己“姨娘”……
    君不语看着她远去,突然笑了笑,不知在想什么,怀中依稀残留着“玉生香”的味道。不自觉的拉紧了狐裘,现在才觉得有些凉。


    7楼2013-10-13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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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番外
      清晨天冷,宫里的主子大可缩在自个儿的寝殿里暖着火,可他们这样守宫门的侍卫可就惨了。
      大冷天还要杵在这门口,连个安生觉都睡不了。
      偏偏今日陛下还下了个命令,除了入朝的大臣,旁人都不许进宫。
      这位陛下性子向来怪异,天晓得他怎么想的!
      一辆素白的马车停在宫门,一只修长的手掀开车帘,隐隐可以看到手上的骨节,这只手好看的惊人。
      侍卫看了看车帘后的人。
      君不语端坐在里面,然而却没有绾发,头发散在肩头,衬得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披着素色的狐裘,却显得有些单薄。
      “君小侯爷,这么大清早的您怎么来了?”
      君不语神色有些匆忙,刚欲开口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咳……烦请让让,我找殿下。”
      侍卫听罢,眼中的目光变了变。
      这大清早的,小侯爷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绾上就来找殿下……
      他可一直听说这小侯爷和殿下……
      君不语却没注意到他想的是什么,却看他呆愣着,眉头皱了皱,又说了一遍“怎么了?我找殿下。”
      侍卫回神:“哦!……那个……小侯爷,今日陛下下了命令,说不许人进宫。”
      君不语怔了怔,静默了片刻,才道“哦……”
      马车照着原来的方向驶回。
      车夫突然听见马车里传出君不语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去聚客楼。”
      “是!”
      君不语紧了紧狐裘,嘴角突然勾起了笑容。
      她即将离开,定要去聚客楼的吧……
      这样想着,手中怀抱着的东西紧了紧。


      8楼2013-10-13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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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我们大概明日就到了。”阿青在车外驶马,看了看路,掀开帘子向温玉报告。
        却见,温玉一袭玄衣,倚在马车里,手中抱着一坛酒,神思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青微微一叹,看着温玉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殿下悄悄离开东真,陛下封锁了消息,所以,没有一个人来送行。就连陛下也是……
        温玉仿佛感受到了阿青的目光,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悦,眉眼却淡漠:“知道了,快些赶路吧,莫叫母皇在月颖担心了。”
        阿青看着她,静默了良久,突然有些懊恼。
        殿下这样的人物,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自己来同情了!
        =============================================================================
        月颖。
        一辆马车无声在宫门停下,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后门,原本应界卫森严的地方此时却只剩了他一人。
        且看这男子,玄衣墨发,身姿挺立,临风而立,虽然看着瘦削,却没有人会觉得他弱小。墨发整齐的盘起,里头掺了些许银丝。眼角眉梢可见皱纹,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显老。他与十几年前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万年不变的冷面孔,仿佛因为岁月而渐渐软化,如今脸上竟也常常带着笑意。
        温玉下了马车,玄衣曳地,三千青丝用一支玉簪绾起,绾的却是……男子式样的发髻。又因眉眼凌厉,此刻竟模糊了性别。
        而她看见在外接自己的人,愣了一愣,呆在原地,不知做什么好。
        那男子看她的样子,眼里笑意深了几分,张开双臂道:“乖徒儿,还呆在那儿干什么!”
        温玉有些慌,眼睛打量了下四周。却突然明白,自己儿时偷偷溜过来,阿青也那样爽快的答应。他们一定是知道的。否则,自己与阿青绝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到了月颖。而师父教授自己武功的事,轻舞姑姑也定然知道,才没有追问。
        想到此处,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自己真是天真,真以为他们没有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
        然而正是如此,才让她不用顾忌什么。展开一个轻快的笑容,单膝跪地,垂着头:“师父!徒儿竟劳师父来接。”
        冷霜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我家徒儿不该待在东真,那么灵巧一个人,竟生生让他们教的这样迂腐!”
        虽是这样说着,却将温玉扶了起来。
        温玉笑笑,师父竟越活越像孩子了。
        两人并肩向月颖内宫走去,温玉告诉冷霜这些年的事。说来,自上次师父闭关后,两人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倏地,温玉瞟到了花丛中一个身影。
        雪白色的,雪白色的长袍。墨发随意用白色丝带绾着。眉如淬了墨,眸色如水,微微上扬,美的如画一般,隐隐带着傲气。他的模样,隐隐与多年前的某个人重合。风华绝代的让这满园的春色在他面前低头,无处可比。像是仙子落入凡尘,这世间千万般俗世都与他隔绝。
        再次见到这样的人,竟让温玉激动有些想哭。
        于是,蓦的止住了脚步,目光也随着那人,不肯移动半分。
        冷霜疑惑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白衣翩迁的少年立于花丛之中,半垂着眉眼,细细的修剪着花枝。
        冷霜微微一叹,收回了目光,轻声在温玉耳边道:“这是……陛下与行帝陛下的……儿子。你……或可称他皇弟。”
        不出意料的,冷霜看见温玉的身子猛地一晃。
        然而,温玉转过头时,敛下眸中苦涩,神色淡淡的:“哦。我竟到今天才知道,我原来还有个弟弟。”说罢顿了顿,复问:“什么时候的?叫什么?”
        冷霜怔了怔,望向那少年,却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他与行帝可像?”
        温玉笑了笑,没有追问,又看了那少年一眼。
        却见,那少年虽然傲气,眉眼却带着淡淡的落寞。背影仿佛很哀伤的模样,不免皱了皱眉。
        那少年却仿佛感觉到有人似的,转过头来,见是冷霜,微微一点头,又瞟见温玉,眉间染上丝丝疑惑,但仍旧礼貌的一笑,又转过头去修剪花枝。
        温玉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反感。
        “形容虽像,自身风华气度却尚且不及。大约……还没长开吧。”
        冷霜愣了愣,继而附和着点了点头。


        10楼2013-10-13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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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走吧,别让母后等急了。”温玉把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恍若无事一般攒出些许笑意。
          冷霜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定真的没有什么事,这才放了心,把温玉向惊澜殿【温玉她母后的寝殿= =】
          不远处的树丛后。
          浓密错杂的树枝在青衣男子的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男子着了一身青衣,身长玉立,墨发用金冠整齐的束起,衣上领口处绣着团云瑞兽,一派尊贵的模样。
          远远望见树丛那面玄衣的陌生女子,温和的开口询问身边的人:“那女子是何人?”
          宫人瞧了瞧,却发现那人并未见过:“回郡王,那人奴才也没见过呢。不过,那真是女子么?哪有女子穿黑衣的?更何况他还束着男子发髻呢。”
          被称作郡王的男子听罢,又细细观详一番,眼中突然有了笑意。
          是吗?
          好奇怪的女子啊……
          ==============================================================================
          “儿臣温玉,拜见母皇。”
          云汐然【我会说这名字是我六年级取得不?而且还是从字典里凑出来的= =】一身华贵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
          昔日倾城容颜不知是因为年岁大了还是近年操劳的缘故,皮肤松弛不少,眼角已有皱纹肆虐,不知怎地一眼便让人看出疲态。鬓边白发仿佛被掩起了不少,却仍旧暴露在温玉眼中。只是还能看出昔日的轮廓,做了多年皇帝,身上多了几分威严和冷冽。
          云汐然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虽是十五年不见,自己也算亏欠了这个孩子,然而她此刻却不见有几分激动。
          “温玉……起来吧。”
          温玉应声而起,没有如一般女儿低着头或有些拘束,只是抬起头看着云汐然,神色如常,只是眼里却多了几分……不像往日的欣喜。
          云汐然打量着这十几年未见的女儿,果真出挑的亭亭玉立,却不似月颖女子的娇柔,举手投足之中自有一股风华。眉眼之间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只是……到底像她父亲多些,就连这表情,这起身时的动作,仿佛多年前那个别扭的男子。
          “你父皇可好?”云汐然问出这话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温玉怔了怔,刚想回答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回母皇,父皇有话让我带给您呢。”
          云汐然见她发笑,此刻的气氛也缓和的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禁柔和些许,点了点头。
          温玉见她点头,理了理神色,做出父皇和她说这句话时的别扭模样:“阿云哪,减赋税,重民生,不随意杀人,听纳谏,你说的我可都做了!朕现在都不像自己了!之前被我罢官的李太傅这次回来看朕,被朕吓得差点死在养心殿了。你说……你是不是哪天抽个空回来
          看望一下李太傅?”
          这一番话说完,云汐然也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却泛了泪花,这男子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温玉看着云汐然,突然轻声开口:“也只有说起母皇,父皇才像这样小孩子气。这些年,父皇很想您呢。”
          云汐然突然僵在龙椅之上,不知说什么,心里却有些苦涩。
          “冷霜,温玉一路来也劳累了,先带她去寝殿吧。”云汐然敛了神色,仿佛并没听见温玉之前的那句话,就连刚才两人一起笑,都像没有发生一般。
          温玉随着冷霜离开,走时却深深看了云汐然一眼,忽然嘴角牵起了笑,面色却冷了。
          她还记得父皇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小心翼翼。
          如若不是母后,有谁会想到昔日以暴虐残忍闻名的东真玄帝,会这样小心,这样欣喜的期盼着一个女子。
          所谓期盼,也不过是希望她能回来看一眼。
          温玉垂眸,她没有说过,父皇在母后离开两年就改了国号,曰怀云,至此不曾变。
          当初提出改国号时,多数大臣都是反对。
          说这国号不能体现东真一国风范,显得过于儿女情长。
          父皇却执意要改,甚至下了反对者杖杀的死命令。
          其实……改国号为什么?
          不过是希望他远在异国的妻子,直到有人在想念她。
          有人在怀念着你呢,所以你赶快回来吧!
          父皇心中所想的不过就是这个。
          想要妻子明白自己的想念,是疯狂吗?
          自己曾设想过许多两人见面时的情境。
          或许会热泪盈眶,互诉多年相思。不过这个设想在她看到自己的母皇和行帝的儿子时,就彻底被否决。
          也或许,母皇会很愧疚,拉着她问长问短,赏赐一大堆宝贝。
          还可能,两人都是拘束的模样,见了面也说不上两句话。
          可是,现在又算什么呢?
          温玉眸中泛出苦涩,这是她以后,或许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呀!
          君不语,如果你知道与母皇相见时,是这样的景况,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后悔让她来这里?
          ==============================================================================
          千秋殿。
          温玉坐在这把据说用极名贵的木材做成的椅子上,华贵的寝殿中,宫人全都被叫出去,只剩下温玉一个人,坐下椅子上,看着手上写了寥寥几字的纸。
          百里无忧,居长乐殿。年15,一出生即立为皇储,十岁封王,景帝陛下【云汐然】对其有求必应……
          温玉苦笑着将这张纸看完,随即送入炉中燃尽。
          长乐……无忧……
          有求必应……
          母皇在自己三岁离开,十五年不闻不问。
          她听说这名字,是当初母皇怀行帝孩子时所说,若是生了女孩就叫温玉,取温润如玉之意。
          之后和父皇在一起,生下自己,自己的名字不过是对那人的怀想。
          那么,母皇。
          这到底算什么呢……
          殿中无一点声音,满堂的华贵映着摇曳的烛火。
          仅有呼吸,缓慢而轻微,似乎带着轻声的叹息。


          11楼2013-10-1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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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番外 直道相思了无益
            东真皇宫,一如往常的安静。
            “父皇,母皇去哪里了?”小小的温玉扯了扯玄帝的衣角,虽是询问,但却没有丝毫询问的语气。
            玄帝闭目,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死了。”
            然而话刚出口,却随即反应过来是谁在和自己说话,倏地睁开双眼看着温玉,眼底有些紧张。
            然而望见温玉,个子矮矮的,尚不及他三分之一,眸中的了然却一清二楚。
            玄帝怔愣,看着温玉的眼眸,突然落泪。
            真像……
            温玉第一次看见父皇落泪,也是唯一的一次,怔怔的失神,抬手,轻轻抚上独孤誉的泪:“父皇,母皇可有心?”
            独孤誉听到温玉的问话,突然笑了出来,眼中的苦涩却仿佛无人能触及:“有心,却无情。”
            “父皇也做无情之人,就不哭了。”
            独孤誉听着女儿超出年龄的话,把她抱到腿上:“若父皇也无情,谁照顾阿玉?”
            ===============================================================================
            独孤誉在练字。
            轻舞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优秀的非凡。连练字也不同常人,优雅的叫人看了心醉。
            “陛下,主子今日已经登基,过程很顺利。”说出这话,轻舞却有些不忍。
            独孤誉的手一顿,继而又流畅的在纸上书写,神色无变,连眉头头不曾皱一下。
            只是轻声开口:“阿云一个女子登基,竟会这样顺利。那男子生前定是为她打点好了一切。难怪……难怪我败得这么惨。”
            说罢,又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却凄苦。
            轻舞摇头,眼前这位至尊的君王为自家主子所做的,何尝比行帝的少呢?
            只是有的事情,真的要分个先后。
            都能为她生,为她死。可惜你来的太晚……
            蓦然看见那纸上的字,忍不住轻声念出:“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忍不住询问:“这不是写女子幽怨的吗?”
            独孤誉眼底有笑意,却不语。
            情感中事,与男女何干?
            不过是,无情者潇洒,有情者苦。
            ===================================================================
            “陛下,臣以为这年号不妥。陛下思念皇后,可为皇后修祠堂,可为皇后再追封谥号,还可重修陵墓!只是这“怀云”二字,实在太缱绻,失我东真气派。”老臣于堂下谏言。
            玄衣龙袍的玄帝单手支额,眼里攒了笑意,双目飞扬,透出几分邪意:“与其修陵墓祠堂兴师动众,耗费财力,朕不过是要改个年号罢了。”
            “非也。此关乎我东真颜面。”
            “朕意已决,反对者……杖杀。”玄帝仍旧是那个表情,平淡的下达死令,仿佛方才那老臣苦口婆心的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一般。
            众人退去,玄帝传来亲信下达圣旨。
            阿云,为何朕要改个年号,他们都要反对呢?
            是我疯狂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你了……
            我改了年号,你一定会知道的吧?
            知道了,会不会动容?
            如果这样是疯狂地话,那让我疯吧……
            =====================================================================
            “陛下,温玉殿下和青姑娘已经去月颖了,您……真的不去送送?”亲信看着面前的男子,鬓发斑白,容颜却美丽。
            独孤誉摆摆手,让亲信退下了。
            听说她和那人有个孩子,此次温玉前去,不知会不会受委屈。
            听说她很是宠那孩子,自小放在手心,捧着怕疼,含着怕化,只盼不是个骄纵的孩子,欺了我们阿玉。
            听说……她老了许多。
            云汐然,你这个祸害!
            独孤誉看着在寝殿挂了十几年的那幅画,画上的女子着了素白的衣衫,眉目冷淡,眼里却泻出几分柔和。身后是百花团簇,明艳的惊人。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觉得安宁。
            听说她的寝殿亦是,亦是十几年挂着那人的画像。
            她日日抚摸,连画轴都有些破损。
            可自己寝殿中她的画像,不管是画还是画轴,都宛如崭新的。除了纸张有些泛黄,画上的颜色有些褪去,其余几乎和当初挂上去的一般无二。
            他日日派人精心看护,自己却从不摸一下。
            只是……怕被自己日久天长摸坏了,日后再也画不出这样的画来。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处著相思。”玄帝手指敲桌,轻轻念出这句诗。
            阿云,若你心中有半分愧疚,或念着昔日情谊,千万,千万要好好待阿玉。
            她在东真宠惯了。是如你那孩子一般宠着的。
            万莫要亏待了她,叫她伤心。
            她很是念着你。
            养心殿中只有独孤誉一人,安静的可怕。
            昔日她走,他在这东真皇宫便再不曾见过颜色。
            今日阿玉离开,这儿,终于要完全安静了……


            12楼2013-10-1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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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诏书已经发出,从今日起,全月颖都知道,景帝陛下不仅有一个皇子,还有一位长女,名温玉。”颜青将那份张贴在月颖各地的皇榜,拿了一份回来交予温玉查看。
              说实话,她心里的确有些激动。
              公主这么多年虽然在月颖享尽殊荣,却从不曾得到景帝的承认,如今也算是为公主正名了。
              谁知,温玉只是淡淡瞟了一眼,似乎毫无高兴的模样。
              颜青正不知所措,却听见温玉的声音响起。
              “这两日可有从东真的来信?”
              颜青怔愣,知道温玉问的是君不语,随即摇了摇头。
              温玉点头。
              来月颖将近五日,月颖人与东真不同,习惯也不同。
              她在此处,很是无聊。
              偏偏君不语又不给她来信,这日子实在是无趣。
              然而转念一想,若是他一辈子都不给自己写信,自己岂不在这里无趣一辈子?
              思及此处,又忍不住笑了。
              颜青看着自家主子突然欣悦的脸色,仿佛有些被吓着了。
              可是又想想,刚刚仿佛提到了小侯爷,这样一想,也就淡定了。
              殿下每次提到小侯爷的事都是这个状态。
              ===========================================================================
              东真君府。
              君不语坐在书桌前,桌上铺好了宣纸。
              提笔在手里,却久久不下,终于,因为时间太久,一滴墨滴在在纸上。
              君不语微微皱眉,桌上已经有了许多带着墨色的纸团。
              刚要把这张纸扔到一边,动作却突然停下来。
              君不语看着整张纸,良久良久,才轻轻露出一个笑容,将这张纸仔细叠好放进信封。
              “来人。”
              奴仆应声进来,却听君不语道:“把这封信交给宫里的轻舞姑姑,说是送去月颖。”
              家仆有些疑惑,怎么公子在月颖还有朋友?
              却又听见君不语犹豫了下,复开口:“前两日是不是【卫陶】(除了东真和月颖之外的国家)寻到了一套酒具?”
              家仆点头,下意识应了一声。
              君不语把手上的信交给家仆,又道:“把那套酒具拿出来,一并送去。”
              家仆听到这句话,终于是呆住了。
              那套酒具可是用公子最喜欢的方砚换来的,就是这样还算是半买半抢呢……那套酒具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了,整个卫陶最好的工匠要做出来都要费工夫,因此天下只有三套,两套都在卫陶皇宫里。
              因此,这酒具因为太精美贵重,就连公子也舍不得拿出来用,一直放库房里像供牌位似的保存着,这,这怎地就要送出去了?
              月颖的那位究竟是谁呀?让公子这么大方……
              君不语见他久久不动,有些不悦:“怎么了?”
              家仆回神“没,没有,奴才这就去。”说罢急急离去。
              君不语嘴角勾起一个浅笑,“玉生香”再配上那套酒具……她若是在月下独酌,该是怎样美好的衣服光景。
              只是,盼着她没有在路上偷喝了。
              这样想着,笑意又忍不住深了些。
              “诶,这样着急是做什么去?”秋月棠来君不语书房找他,却见家仆急急跑了出来,忍不住询问。
              家仆见了个安,才道:“公子让奴才往月颖送些东西。”
              秋月棠是知道温玉去月颖这件事的,突然笑了起来:“送什么?”
              “就是那套酒具。”
              “哦……去吧。”
              秋月棠笑着走进君不语房间。
              青梅竹马?感情果然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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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小侯爷送东西来了。”
              颜青抱着一个盒子和一封信走进温玉的寝殿,见殿中无人,想着殿下定是在房间,刚要进去,一个人影却瞬间到了她身边,把那盒子和信一下子就拿到了手里。
              颜青看着温玉这样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温玉先是打开了那个盒子。
              她见过很多宝贝,其中不乏价值连城之物,却依旧为眼前的东西惊叹。
              一整套用白玉做成的酒具,那酒杯竟是薄如冰,看着浑然天成,触手生凉。而这样薄的杯子,上头居然还雕刻着翠竹的花纹,栩栩如生。若是用此杯盛了“玉生香”在月下,不知该是怎样的光景。
              再说那酒壶,竟也是通透无比,从这一面几乎能看见那一面雕刻的纹样。看着脆弱,但温玉用了些许力道轻磨,竟也没有半分影响。两杯相碰之时,发出请清脆的音响,像是弹筝之时发出的乐声。
              颜青也忍不住呆怔了。
              温玉眼中泛出笑意,当真有心了。
              “对了,殿下,娘亲(轻舞)还让我替小侯爷传句话,小侯爷说,阿玉,那玉生香还没喝完吧?”
              温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再怎么也停不住。
              这人……
              那玉生香一到了月颖,就用了冰镇着,封存了起来,一口也不曾动过。
              当真是……是怕喝完了,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温玉好不容易敛住了笑意,将那封信打开,却怔住了。
              这封信竟是半个字也没有,唯独纸张正心,染开一滴极浓的墨。
              “这……这是什么意思?”颜青指着那张纸,彻底被君不语打败了。
              温玉看着中间那滴浓墨,几乎能想象出君不语提着笔,却久久不能下笔的模样。
              一向被封为才子,竟也有这种时候,怕是窘迫的很。
              然而,她却明白了。
              相思情,与笔下不能尽诉。纵然只有一滴墨,可如果是你,你能明白的吧?
              温玉摇头,忍不住轻声从嘴边发出一声叹息:“你呀……”


              14楼2013-10-13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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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树叶的窸窣声,青衣的男子从树丛后钻出,头上还带着树叶,脸上却是轻佻的笑模样。
                “哎呀哎呀,被发现了!殿下眼睛真尖!”男子笑着摸摸鼻子,却看不出任何偷窥别人而被发现的窘迫。
                温玉一双细眼打量着他。
                这人一袭天青色的长袍,白线绣领,衣摆处绣着麒麟瑞兽,头束紫金冠,眉眼处皆流露出贵气,一双眼轻轻一挑便惹尽桃花。嘴角噙了笑意,且妖且傲。真真的风流人物!
                温玉面色放缓道:“靖小王爷。”
                转过身时,她墨色的衣角被风拂起,百里良望着那半片衣角,不知怎地失了神。
                “哦,嗯……殿下果然神通广大,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百里良回神,仍旧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
                温玉面色不改,只是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片静默,百里良看着她,细细的眉眼,浅淡又薄的的嘴唇,比寻常人更白的肌肤,素手笼在玄衣之中,墨发绾成男子模样。
                美丽的惊人,宛如他多年前见到景帝时的惊艳。
                “那个……兰眷阁住的是谁?”温玉默了半晌,才问出这一句话来。
                百里良怔了怔,刚刚她那副冷然的模样,难不成就是在酝酿怎么问出这句话来?
                别扭的人……
                百里良心里暗笑,然而听见温玉的问题,此刻却来了八卦的兴致。
                “这兰眷阁,可有的说呢!”百里良兴冲冲的坐到温玉旁边。
                温玉本不是拘小节的人,自然的没有阻拦。
                “昔日陛下登基没多久,有个大臣为了巴结陛下,就送了一位男子进宫,说是……充盈陛下的后宫!”
                说到这里,百里良忍不住笑出声来,连温玉眼里也染了笑意。
                “结果呢,后来陛下把那位大臣狠狠的训斥了,又把他贬去了荒凉的地域,但那送进来的男子却自此留在了宫里,陛下赐居兰眷阁,此后偶尔倒会去看看,赏些玩意儿。而那人也不知收敛,跋扈起来。如今宫里,只怕没几个待见他的。”
                温玉听罢,此刻收敛了神色:“那男子莫不是天香国色?还是……妖媚惑主?”
                说第二个词的时候,连温玉也不禁有些窘迫。
                百里良干呵呵了一声,道:“据说,容貌与行帝有三四分相像罢。”


                16楼2013-10-1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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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你要弃坑了!嗷嗷好开心><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10-13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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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赫,重新发贴了阿.我说怎么突然那么少了呢.


                    IP属地:山东18楼2013-10-15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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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坑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6-2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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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怎么没了???


                        IP属地:江西21楼2014-06-30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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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地对云汐然厌恶、、、讨厌她、、、不解释、、、


                          IP属地:江西22楼2014-06-30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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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边百里凉回去以后一夜辗转难眠,尤其是想到东真皇帝只有一个女儿的时候,他惊悚的都快肝颤了……
                            再说温玉那头,在无聊的度过了一整天以后,终于在云汐然下朝后去了她的寝殿。
                            “温玉,你有什么事?”云汐然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看见温玉来了有些诧异。
                            温玉恭谨的跪在云汐然面前,一如跪在她父皇面前一样,只是心中并未带着面对她父皇时的孺慕之情。
                            “母皇,温玉……母皇可有事务交给温玉?”
                            踌躇片刻,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来了月颖几日,她的身份早已大白于天下,为何云汐然竟还将她当一个闲人养在宫里?
                            云汐然微微诧异的看了温玉一眼:“为何有此一问?你是我月颖的公主,却不是大臣,朕从东真将你接来是因你与朕离散多年,并不是要让你处理国事。”
                            温玉身体一僵,垂下眉眼低声问:“母皇……真的不是因为当初与父皇约定十八岁时将我接来才这样做的吗?”
                            云汐然神色不变,目光却冷了冷:“自然不是。”
                            温玉抬眸,淡淡看了云汐然一眼:“原来如此,是温玉错解了,我先告退。”
                            云汐然看温玉要退下去,微微皱眉,犹豫片刻还是道:“温玉,你也莫要多想,母女之情犹在,你永远是朕的女儿。”
                            温玉站了起来,听见云汐然的话,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只要母皇将我当女儿,我也一定永远敬重母皇。”
                            说罢不再看云汐然的神色,兀自退了下去。
                            云汐然轻轻叹了口气,这女儿倒是和她父皇一个性子,太强势了。
                            可于一个女儿家来说,太过强势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温玉直到离开云汐然的寝殿很远才松开了袖中握紧的拳,掌心月牙状的指痕犹在。
                            目光落得很远,却飘忽不定没有焦距。
                            半晌,却又低低笑了起来:“也好,也好……区区一个月颖,除了朝堂,莫非还没有我独孤温玉的容身之处?母皇啊母皇,且让我看看你这个皇帝能将月颖治理到何种地步。也教我好好知道,这月颖朝堂是否真是铁板一块?”
                            语罢,站在此处的依旧是那个明镜止水尊贵从容的东真殿下,双手掩在玄色的广袖中,温玉朝自己宫里走去。
                            “皇姐?”百里无忧听见身后的动静一怔,看见是温玉后有些慌乱的跟温玉打招呼。
                            温玉也有些意外,尽管对云汐然不满,她却没有把刚刚的情绪带到百里无忧身上,朝他点了点头,轻笑道:“怎么在这?”
                            百里无忧也笑了笑,白衣墨发的少年笑起来清澈温柔:“我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在此遇见皇姐了。”
                            顿了一顿,百里无忧有些踌躇的邀请道:“时间还早,我那里新得了进贡的茶叶,皇姐若不嫌弃,不妨去我宫里一坐?”
                            温玉低头想了想,笑道:“也好,那就叨扰了。”


                            23楼2014-07-10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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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24楼2014-07-10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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