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的下唇被他咬得鲜血淋漓,却也抑制了任何声响的发出。东方爱破碎的拒绝变成了压抑的呻吟,然后是荷鲁斯放浪的大笑。肉体的碰撞带着不堪的水声响起。它们恶意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啮咬着啃噬着,如附骨之蛆,入侵啃断每一根神经。从内而外的蚕食,像要把弗雷吃净。
“当啷。”该隐解开了缚住弗雷的链条,失去支撑的人不稳扑倒,该隐稳稳接住了他。“……放开我。”喉音里涌动着绝望,弗雷木然般抵触着拥住他的人,视野融成奇怪的灰红。对外界的感知在一点点的失去,他的心已经死了。
“爱是对心的葬礼,也是对残忍的颂歌。”冰凉的唇吻着他的额头,吐息炽热,“弗雷啊……”
该隐咬开他苍白的脖颈,仍然温暖的流质填入喉胃,盈盈聚起虚妄的满足。“热情一点嘛。”红眸里映出已了无生气的面庞。“热情一点嘛。”白牙低叹着滑过唇齿。“热情一点啊,”他拉起弗雷断掉后姿势扭曲的手,冰凉的手指彼此紧扣,“取悦我吧。”
弗雷垂在该隐肩上的头正对着东方爱,凌乱的画面仍在继续,在弗雷眼中却是深浅不一的无声一片。涣散的瞳仁里是他看不见的,女孩扬起满是污秽的脸,被叫喊冲撞的支离破碎的口型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姐不要哭啊。
火把抖动的光照在该隐身上,同时也在弗雷脸上投下大片阴影。
目不能视,目之所视皆为漫天血雾弥散。耳不能闻,耳之所闻皆为起伏绝望号哭。口不能诉,口之所述皆为裂喉悲恸哀鸣。
爱是对心的葬礼,也是对残忍的颂歌。
弗雷任凭该隐在自己身上疯狂发泄,失焦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墙壁上的火把上。那不停歇跃动的火焰似要挣脱束缚着它的黑暗。
弗雷闭上眼没入无边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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