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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在雪地上划着,先是划了一个圈,然后停了一下,在圆心点了一下。
  风雪卷了进来,扑到脸上。他闭着眼睛,手在点下去的刹那有些微的颤抖。
  是那里……就是那里吧?终于要回到那个地方去了。
  闭上眼的瞬间,他又看到那一袭白衣如同流星一样、从眼前直坠下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而,奇异的是坠落之人的脸反而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苍白的脸上仰着,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他,手指伸出来几乎要触摸到他的脸——
  “苏摩。”那枯萎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翕合,唤他。
  “啪!”手下的枯枝蓦然折断,他睁开眼睛,然而漆黑的瞳孔里也是茫然空洞的神色。
  “哒-哒-哒”,风在呼啸,然而敲击火石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入耳中,速度越来越急,伴随着喃喃的咒骂声。冒着大雪点火,半天还点不着,负责生火的铁锅李已经极度的不耐起来,大吼:“喂,谁过来帮一把?见鬼!”
  坐在他旁边一行人里没有一个人出声。这里已经是慕士塔格雪山的半腰,长途跋涉刚刚结束,大家都累得仿佛全身散架。停下休息后,按照内部的分工,捡枯枝、挑干粮,各自完成了份内的活儿,一群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流民立马找了地儿躺下休息,等着开饭,哪里还有余力管旁人的闲事?
  “一群杀不尽的穷鬼。饿死你们!”铁锅李呸了一声,咒骂着,继续不懈地敲击着火石。
  他也没有出声,只是坐在山阴一个微微凹下去的雪窟里,拢起手,将苏诺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然而却是不出声的向着铁锅李那边转了一下头——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也只有这个老头还体力充足得可以骂人了……这个铁锅李,也是这次带领大家翻越雪山去往云荒洲的。看来这个五十多岁汉人,只怕不简单呢。


1楼2013-11-23 11:26回复
    任飞扬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只有他看清了方才白衣人鬼魅般的身手,那,的确是他在这个小城里从小到大仅见的高手。
      白衣青年把孩子放下地,缓缓道。他不过二十七八的光景,脸色有些苍白,眉毛很浓,眼睛很亮,五官的轮廓及其俊美,但仿佛是一尊大理石像,优秀却缺乏温和。
      小女孩一下地,立刻拔腿往街角跑了过去:“姑姑!我怕!”街角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女子,伸手将女孩搂入怀中,温言安慰:“不要怕,小琪是好孩子,好孩子什么也不怕。”年轻的女子牵着小琪的手,走到了白衣青年面前,敛襟深深一福:“贱妾叶风砂,多谢大侠相助之恩。”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而已。”白衣人的口气却是极端淡漠的,伸手托起了她。
      那女子抬头:“请问侠士贵姓大名?”
      白衣青年迟疑了一下,淡淡道:“姓名无所谓……你可以叫我高欢。”然后,他微微对她点了点头:“告辞。”目光扫了一下一边的任飞扬,陡然冷了起来。然后,径自走开。
      叶风砂牵起孩子走开,但是瞥见他的眼光,也蓦然心中一惊。
      那样……那样冰雪般冷酷的目光!如果真是一个路见不平而出手的侠士,又怎么会有这样深沉而冷漠的目光?
      “头!那个家伙要走了!”在任飞扬出神之际,冷不丁旁边一个同伴推了他一下,众人都不服气,又知道对方身手实在太好,只有撺掇头领出去挑战。
      高欢正转身,忽见面前红影一闪,一个高大的少年已经站到了前面。高欢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披大红披风,黑发披肩的英俊少年,眼睛里有奇怪的神色,淡淡问:“阁下是——”
      任飞扬扬起下巴,傲然道:“在下任飞扬,这位高大侠的身手还真是让人佩服。”
      在说到“高大侠”三字时,他语音中有难言的讥讽,不知道为何,连高欢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任飞扬的手一挥,火红的披风飞扬而起,在阳光下极为耀眼:“在下何幸,能遇到如此高手!明晚三更,愿与高大侠切磋武艺与此地——如何?”
      高欢看了他很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缓缓道:“定当奉陪!”一语方落,他点足飞掠,一如鹰隼般冲向天际,身形之诡异不可描述! 


    3楼2013-11-23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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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懋三十七年九月,我的父亲在东府起兵。
        母亲一直在教我各种事情,有时我甚至觉得她像是想把她懂得的事情全都教给我。虽然很多事我依然不明白,但仍比同龄的人懂事很多。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没有感觉任何的意外。甚至当我的父亲率着一小队戎装的东府禁卫冲进青芷园的时候,也一样。
        我还记得那天母亲坐在窗边,凉飕飕的风从窗口扑进屋里,母亲仿佛打了个寒战。然而丫鬟要去关窗的时候,她又止住了。她望着窗外惨白色的阳光,天空和秋日的空旷仿佛都带着一种阴沉的凉意,后来我想,或许那是种预感。
        “你的外祖皇,前几天派使者来过。”母亲说,她的眼睛依然看着窗外,我猜想她也许是不想让我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我去见了你父王,希望他能让你去帝都。”顿了顿,她轻叹了一声:“但他不肯答应。”
        我早已经猜到父亲的回答,所以没有任何的失望。
        她又说:“可是你早晚一定会去帝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了,那时我还不清楚母亲何以如此肯定,但说不上为什么,我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这一次,母亲忽然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也许你该远走高飞,到一个可以隐藏身份的地方,甚至凡界——”
        我哑然地望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在宁静的青芷园,显得格外刺耳。我立刻就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母亲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我甚至觉得,她仿佛松了一口气。
        母亲缓缓地站起来,面对着门,迎接她的丈夫。她的衣袂浮动,身形端凝,有如女神。她说:“你来了?我一直都在等你来,你终于还是来了。”
        父亲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仿佛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站稳。然后,他开始叫着母亲的名字:“贞娘,贞娘,贞娘……”声音仓惶而急促。
        母亲沉默不语地凝视着他。
        我觉得那是个奇怪的场面,我的母亲沉静如古井之水,我的父亲却像秋风中的枯叶般浑身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后来,还是母亲开口,她说:“让慧儿出去吧,你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那样的事情。”
        父亲脸色苍白地望着她,好像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母亲转向我,她说:“别恨你父王。”
        那是我听到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走得很远,只是站在院子里等待。空气里依然飘荡着淡淡的香气,阳光很亮,很刺眼,像剑一样从银杏树的枝桠间穿过,照在地砖上,反射出白花花的一片,让我依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哭声从屋里陡然爆发出来。
        进去的时候,仆从已经给母亲换好了衣裳。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神情安详,宛如熟睡。父亲扑在她的床边,死命地抓着她的衣角,他的哭声如同野兽受伤的呜咽,嘶哑而低弱。有两个仆人勉力扶住他,使他不致于滑落到地上。
        我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他转过身,呆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然后,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失声痛哭:“慧儿,慧儿,你娘已经不在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已经把她杀了。”


      5楼2013-11-24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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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笑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没关系,我就是说给慧儿听的。”
          我终于忍不住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明白娘的意思。”
          “没关系,慧儿。”母亲又把我揽进怀里,这一次,她把我抱得很紧,就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现在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她低声地说,“只要把我的话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一定要快点长大,快点学会照顾自己。因为,我只怕不能陪在你身边看你长大成人了。”
          母亲的声音有些异样。我抬起头,看见母亲的眼中一点泪光闪闪烁烁。我感觉十分地困惑,我问:“为什么?娘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不能陪在我的身边?”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浅浅一笑。
          每年黄叶翻飞的时节,青芷园的花圃里就会开满菊花。母亲亲手采下小朵的花蒸了,晒干,用来沏茶。我着迷于看母亲沏菊花茶。每次看到原本干枯萎谢的花瓣在水中慢慢的松弛,舒展,恢复原来的美丽和骄傲,我总觉得那是件无比奇妙的事情。
          东府里只有母亲会做菊花茶,据说那是来自帝都的习俗。有的时候,她会捧着茶盏,长久地坐在窗边,若有所思。我常常在暗地里揣测,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觉得她也许是在想东帝,也有的时候,觉得她是在想帝都。
          大概从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开始跟我说起帝都的往事。而在那之前,母亲对那些事情,只字不提。我对母亲在那个遥远都城的所有点滴,都来自随她嫁到东府的丫鬟们。
          从四百年前姬氏与甄氏一战,为了表示安抚之意,每代都有一位姬氏公主嫁到东府。到父亲该娶亲的年纪,那时我的祖父还在世,他亲往帝都,相看之下,选中了母亲。
          “天帝有十七位公主,可是九公主是最美的,天帝也最疼她。”每次说到这里,陪嫁侍女月儿总要叹一口气:“唉,天帝也不愿意公主嫁得这么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东帝亲自选中的。公主东嫁的那天,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连天都下着大雨……”
          从很小的时候就听惯了这样的话。但是有一天母亲却告诉我:“其实我是自己心甘情愿嫁到东府的。”
          我看着她,心中不无惊讶。


        6楼2013-11-2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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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吾问无为谓呜呜呜 问问 呜呜呜呜 沾nrtztmskgt3188585316


          7楼2013-11-2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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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明白天帝的意思。
              旨意里的说法是:“凡界糜乱,为示惩戒——”
              对臣下说的话是:“诸公不是一再地说,下界不服管束,不复礼敬天界,不严惩,不能重立天威么?”
              只字不提储帝。
              帝都变得有些人心惶惶。本来朝局最乱的时候,天帝没有出来为储帝说过一句话,众臣便都以为是天帝默许了的,如今却又不提,大家就又疑惑起来,不知道天帝想的到底是什么。就连那些一心要扳倒承桓的人也畏着天威难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天帝自己却好像对周遭的诡异气氛毫无觉察似的。他依然时常召我去下棋。下棋的时候也不大说话。偶尔说几句毫不相干的话,益发地高深莫测。
              那个时候,洪水正在下界泛滥。
              那是亘古未有过的严酷惩罚,一夜之间,成千上万的人失去了性命,更多的人失去了他们的家园。老人哭儿女,哥哥哭弟弟,妻子哭丈夫……悲泣的声音与肆意咆哮的水声充斥了整个凡间。
              有时,我会听见佩娥叹着气说:“真惨。”
              珠儿便会随声附和:“是啊。都淹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日子都怎么过的。”
              佩娥又说:“有些凡人虽然逃上了山,躲过了大水,可是没有吃的,还是挨饿。听说凡界很多山里的树都没有树皮了。”
              珠儿瞪大了眼睛:“啊?难不成都给吃了?”
              “可不是。有树皮都算不错了,还有人活活饿死了……”
              然而,她们这样谈论的时候,依然在平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我发觉我自己其实也一样。无论下界如何的悲惨凄凉,对天界的人来说,嗟叹之外,却总是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我想,真正难过的人也许只有承桓。
              他也是唯一敢去找天帝理论的人,有关他和天帝争吵的传闻越来越频繁,但是我想其实他自己大概也清楚那是不会有用的。
              有一天,被召去悦清阁,迎面正碰上他从里面冲出来。他看见我,依然停下来勉强地点一点头。我发觉他的脸上带着那样一种揪人心肺的悲伤神情,我竟不敢正视。
              走进里面的时候,看见宫人们正忙着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茶水流了一地,狼藉一片。天帝坐在一边,默默地望着窗外。
              我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过了很久,才听到一个低沉缓慢的声音,恍若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刚刚在这里,他说他不想当储帝。”那样苍老,那样落寞,我蓦然发现在天帝的眼中也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悲伤:“他说他从来就不想当储帝……”
              “看见下面那个小池子没有?他三四岁的时候,很喜欢在池子里玩小船,我怕他掉进水里去,就命人挖了那个小的……后来他大一点了,我就开始抱着他上朝听政,有的时候他听着听着就在我怀里睡着了……他进学了,为了给他选最好的师傅,我忍着吃闭门羹的气,亲下鹿州去请那个眼高于顶的贤者……这么多年,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结果今天他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想当储帝……”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溶进一声叹息当中。我默默地听着,只觉得窗边一个老人萧索低喃的声音,仿佛掐捏着心底某处柔软的角落。
              “你们是不是都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平白降这一场洪水?我实话告诉你,因为我下不了决心。到了这种时候,我忽然还想再看看。我常常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事情闹到这么大,总要有个收场,他如果肯领会我这一片苦心,就该知道怎么做。所以我还想再等等看,等着他自己回心转意……你们大概都不相信,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如果是以前,我早就下了旨意……我想我是老了,真的是老了……”


            9楼2013-11-25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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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那年,我由东府被解往帝都,身份是逆臣甄淳的家眷。
                我的记忆中东府的春天总是潮湿的。离开东府的那天,也淋淋沥沥下着小雨。府门边的山茶树叶被雨水冲得油亮,衬着深红的花,我仿佛是第一次发现这些花竟然如此娇艳动人。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所以我眼中的东府变得比平时美丽了许多。
                这令我感到有些讶异。我原以为自己对东府并无留恋,虽然我在这里出生,长大。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东府。那倒不是什么预见的能力,只不过因为我是东帝的女儿,所以等我长大成人,就会出嫁到哪个王侯家,就跟甄家旁的女孩儿一样。
                但是没想过是这样离开的。
                府门外密密匝匝的官兵,虽然下着雨,依然站得如标枪般挺直,神情阴冷一如他们腰间的长剑。听说他们是专程为了解送东府罪臣家眷而从帝都过来的禁军。四百年前甄氏与姬氏逐鹿失利,只得偏安东帝之位,四百年后输的依然是甄氏,只是这次,怕连偏安之所也要一起失去了。
                东府家眷甚众,队伍蜿蜒蠕动,慢慢挪向门口停的几辆篷车。还没排到的人就都挤在府门边。乳娘佩娥尽力撑着伞,遮住我的身子。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也有些微女人的啜泣声轻轻地传来。
                我从眼角瞥见佩娥也在用衣袖擦着眼睛,于是我问她:“嬷嬷,帝都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的茶花?”
                佩娥吃惊地看着我,她一定不明白我怎么会忽然想起问这样的问题。怔了一会,她才迟迟疑疑地说:“听说帝都的风土跟东府大不一样,茶花在那里长不好……公主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11楼2013-11-26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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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敦煌,梅霓雅手指不易觉察地握紧了,点头:“不错,高连城英明勇武,用兵不在其兄舒夜之下,的确是个心腹大患——父汗连年出击、都被他挡了回去。”
                  颐馨长公主微笑着喝了一杯酒:“高连城也罢了——多亏你父汗围攻敦煌,此刻西域吃紧,他就算知道了、也还不顾得帝都这边。”
                  梅霓雅诧异:“那你怕什么?”
                  “斯远死活都不肯让我杀了他……大约还念着旧情。”颐馨长公主放下酒杯,忽地笑了笑,若有所思,“我也不好和他撕破脸——毕竟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着。”
                  梅霓雅似乎有些不解,扬眉:“也真是奇怪,当日拜倒在妹妹石榴裙下、不惜叛了主公的是他;夺宫之变里献计献策、一举定江山的也是他——妹妹你还许了事成之后便下嫁,将大胤江山与他共享。他还有什么顾虑,要顾惜鼎剑候性命?”
                  “斯远说留着鼎剑候,可以一步步吸引散布各地的余党前来,便于一网打尽。其实我想,他大约是心里有愧吧?”颐馨长公主微微摇头,“他跟了鼎剑候那么多年,毕竟有情分在——他若是斩钉截铁的要置其于死地,反而有点说不过去。”
                  梅霓雅颔首,沉吟:“论家世、长孙一族是你们大胤名门巨族;论才智,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妹妹嫁了他也算得人,将他牢牢攥在手心里,将来复兴大胤也少不得他。”
                  提起那个未婚夫,颐馨长公主眼神有些复杂,正待说什么,那黑沉沉的禁宫里,猛然闪过几道雪亮的光!——是谁?居然闯入了层层把守,防卫森严的禁宫?
                  “十二黑衣何在?”月圣女梅霓雅悚然动容,回首呵斥。
                  然而话音未落,一物忽地从高台下扔了上来,滚落在宴席前。
                  月明如水,赫然映出一个须发皆张的人头!
                  “阿七?”梅霓雅脱口惊呼出来,认出了是属下十二黑衣中的一人,手一按腰侧,束腰软剑已弹了出来。
                  “妖女,拿命来!”刺客一声低喝,电光随着人头激射上来。然而月圣女梅霓雅摆腰掠起,一丈长的软剑层层展开,转瞬将整个高台笼罩在剑影之下。刺客经过方才一轮搏杀,显然已经有些不支,此刻只勉力抵挡,无法向鼎剑候那边进得一步,只能嘶声力竭地唤:“候爷!候爷!我们来救你了!”
                  然而,那个玄衣龙纹的男子端坐在月桂树下,木无表情。
                  那个刺客还待拼命,梅霓雅的软剑已经如灵蛇般缠住了他的脖子,剑尖抵在凸出的喉结上。然而那个刺客居然毫不畏惧,拼着性命不要一般、向宴席旁的鼎剑候扑去!


                13楼2013-11-26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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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看见,在他抽出剑时,高欢的目光闪电般地落在了剑上——那的确是一把好剑,清光冷彻,淡青色的剑脊上,用篆书刻着“问情”二字。蓦然间——不知为何,高欢目中杀气涌现!
                    这时,任飞扬已进了院子,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高欢在一刹间已把杀气消于无形,也随即跟了进去。
                    门内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似乎有些令人忐忑不安。
                    不但不见了叶风砂,也不见了她身边那一群孩子,甚至——
                    连空地上那座坟也不可思议地不见了!
                    “天!”任飞扬也不禁失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欢却处于极其警戒的状态中,在黑夜中,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叱:“快护住全身!”喊声中他亦已极快的速度反手拔剑!
                    两道剑光几乎同时闪出,随即化为漫天银光,罩住了两人周身上下。
                    只听黑夜中传来如闷雷般的鸣声,滚滚而至,包围了两人。
                    “是蜂!”任飞扬道,一边信手挥洒,淡淡一层剑光洒下来,护住了周身。两人自保均无大碍,可这一来,要求脱身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高欢双眉已皱起,沉思。
                    突然间,一声轻哨,蜂群的轰鸣顿时寂然。
                    两人停手,同时望向前方。
                    两丈开外,一位素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她长发及腰,眉目清丽如画,可仿佛又是个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美丽幽灵。叶风砂。。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她语气有些急促,但然沉静如故。
                    任飞扬心头火起,冲口正要大骂,高欢却一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用目光示意同伴安静。然后,转头向那个素衣女子,道:“叶姑娘设下重重埋伏,莫非另待有人前来?”
                    叶风砂似乎怔了一下,但终于点头:“不错,今夜有人要来杀我——两位还是请快走,免得卷入是非之中,无故受牵连。”
                    任飞扬哼了一声,忍不住道:“原来你也会怕别人?”
                  叶风砂也不理会他,淡淡道:“我已道明了苦衷,请两位快回吧。”她转头对任飞扬道:“如果任公子有什么事,也请改天再来。如果我还有命在,一定好好给个交待。”
                  她语音坚定而诚恳,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任飞扬也不由收敛了一贯的轻浮和狂妄,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
                  “喂,你一个女子要对付那些人,很不安全啊!”任飞扬好管闲事之心又起,看了看眼前这个娇柔似不禁风的女郎,抱剑大咧咧地道,“我帮你一把吧!”
                  叶风砂略带惊诧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于这个红衣黑发的少年也会拔刀相助,但她仍淡淡道:“心领了。但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任飞扬还待再说什么,高欢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形一侧,伏倒在地,贴耳于地细细倾听——过了许久,他才从地上跳起,神色极为严肃:“东南方十里之外,有水流崩堤,还有大批人手走动。”


                  15楼2013-11-26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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