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M.E.以宫洺助理的身分工作的这些年间,Kitty敢保证自己没什麼大风大浪没见过,但亦能发誓,不会有比今天再糟的一天。
她忘了自己到底是如何将活死人般的林萧扛上车,如何熬过车上比珠穆朗玛峰顶端还要冰冷的气氛,又如何跟开始抽抽噎噎,抱著椅子死命不肯下车的林萧拉扯一翻,再以毕生最最温和的语气跟她道:你可以先去医院了。
把林萧送走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Kitty尾随宫洺回到M.E.写字楼的顶层,沿著熟悉的走廊来到他的办公室。只是,办公室内的氛围,与宫洺整个人,都不那麼让人熟悉。
「晚上九点前。」,宫洺说著,将一堆文件交到她手中。依旧是让人无违抗余地的陈述句,只是,字句比平日少了一点点铿锵有力,多了一点点颤抖。真的,只是一点点,一般人绝对听不出来。
他在悲伤,Kitty知道的。这麼多年来,他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情绪,戴起冷艳而沉著的脸具,以最完美的一面示人。但脸具用久了还是会出现裂痕,尽管微小,Kitty终透过那空隙瞥见了他最的真实的情绪。
面对熟人突然离世,加上罕见地「失控」的宫洺,让Kitty有扑上去紧抱他的冲动,好让自己能给他点安慰,也从他身上索取安慰。
当然,遐想归遐想,她还是把冲动压下来,接过文件,以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回道:「是的,宫先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