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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猫家族夜未央】转载:【夜之一】替身by:林离在天涯(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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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惯例送度娘,祝您老吃饱喝足不傲娇,和谐禁图不吞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12-16 11:56回复
    说明一下,这篇文是没有授权的,但是花爷我是有向作者要过,但是看作者的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我想作者不是弃号了,就是退出贴吧界了,所以在此严重声明:
    本文没有授权,如果作者看到此文要求删帖,或者是造成什么影响,请删除此贴,并且我愿意亲自道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12-16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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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吧。。。。。我等着。。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12-16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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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花爷我发给作者的私心,没有得到回复……

        这是花爷我在原文贴吧给作者的留言,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所以花爷我就私自把文搬来了,还是那句话,有任何的不妥直接删文,我愿意亲自向作者道歉没有得到允许就搬文的做法
        http://tieba.baidu.com/p/175224314?pn=1 这是链接


        4楼2013-12-1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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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看了看我,还是忍不住说,“你和流川……我是说我的朋友……长得实在太相像了。”
          我注意到,说出“流川”二字的时候,他的眼睛有瞬间的黯然。
          ……
          再后来,又和无数烂俗电影里演的一样,我发现他就是我新调来的上司,东京大学企管系毕业,现年30岁,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仙道彰。
          慢慢地,接触多了,我发现仙道经理并不像他整日里呈现出的笑容一般清纯无辜,他是个谜,像个洋葱,你剥去了一层,却发现里面还另有一层,永远也剥不尽。他笑容总如阳光般灿烂,然而在某一个时刻,我却总能感觉到与之不符的东西,譬如,他时常会一个人坐着发呆,我要敲好几次门他才能听见;或者,他可以一动不动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外面那棵红枫落叶,一站就站一下午,抱着双臂,一句话也不说。
          那些叶子,在风里飘零、旋转、凋落,最终,被吹散了……
          偶尔他也会盯着我看,但目光似乎蒙上了云雾,有些茫然,又有些寥落,有时候,他的目光根本没停在我身上,而是穿透我,好像看到了我身后,很遥远的地方。
          没过多久,我终于知道了这位帅哥经理内心深处的秘密。
          那是一次公司聚会,人缘极好的仙道经理被上司属下一通灌酒,酩酊大醉;而我也因为又一位死党出阁烦恼万分,多喝了几杯。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全屋子的人都走光了,只有仙道一人躺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
          “喂,醒醒。”我推推他,“起来,我送你回去了。”
          他的眼睛动了动,微微地张开了,然后,忽然间,他一把抱住我,从肺腑里绞出一声呼唤:
          “流川——”
          “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喂,我不是——”我拼尽全力推开他,十分不悦,刚想骂他两句,却发现一向气度非凡、潇洒倜傥的仙道经理,此时却抱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你怎么啦?”我赶忙上前,拍着他的背,却不料这一拍,仙道“哇”地呕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一直到吐不出东西为止。
          ……
          那天晚上,我终于知道了那个“流川”,全名叫流川枫,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初恋。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呢?”我们坐在地板上,靠着墙,抱着膝,我好奇地问他。
          “死了。”仙道闭上眼睛,脸色如墙壁般灰白,“七年前,车祸。”
          一阵寒意爬上我的背脊,心里泛起了深深的同情,原来面前这个大男人,欢笑的屏障后,隐藏着这么沉重的悲伤啊。
          第二天去上班,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同事们议论纷纷,我进去才知道,仙道经理向上司提出辞呈了。
          “是因为我吗?因为昨晚的事?”我走进经理室,关好门,他正在收拾东西,背对着我。
          “对不起,广末小姐。”他抬起头,“你和流川长得实在太像,我不想造成误会,也不想……”他顿了顿,“让自己生活在错觉里。”
          “看到我,你就想起她,这样让你痛苦,是吗?”我走近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避开我的眼神,继续收拾东西,也不说话。
          “可是,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这样冠冕堂皇的劝解纯属隔靴搔痒,我自己也越说越小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平静地看着他离开,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似乎他这一走,我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真的要走?”
          他点头,很是坚决。
          看来是真的了,我顿时心焦如焚,像被人抽掉了理智,只想把他留住,别的什么都不管了。一时情急,居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是逃避你知道吗?就算你离开这里,见不到我,也还是忘不了流川,你得去面对才行……”
          他看着我,微微笑了:
          “谁说我要忘记他了?”


          6楼2013-12-1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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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饭吃到一半,门铃响。
            是藤真夫妇,带着他们的小女儿。
            “结婚五周年快乐啊!”两人笑容满面,递上一个大花篮,插满各色玫瑰和香水百合。
            藤真健司和老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从高中时代就认识的,他太太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夫妇二人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花房,虽不富有,倒是快乐的。
            我对藤真先生一直怀有感激的好感,如果当初不是他,我根本就没机会嫁为仙道的妻子。
            当初,任凭我百般劝说,千般阻拦,仙道还是去别家公司上班了,他虽然看似散漫,骨子里却执着的很,对于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原以为就这样一拍两散,哪知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在街上和仙道不期而遇,当时和他并行的斯文儒雅的美男子,就是藤真先生。
            我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藤真瞪大眼睛看着我,又看看仙道,嘴巴张得老大。
            “这是广末凉子小姐,”仙道介绍说,“我原来的同事。”
            藤真又看了看我们,忽然会心地微笑了:
            “原来是这样,”他拍了拍仙道的肩,“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做得好好的突然辞职了。”
            “我真的很像她吗?”我看他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你也知道了吗?”藤真有些惊讶,随后又微微颔首,“你的确……太像流川了……我从没见过世上有如此相像的人。”
            “那么,如果你始终忘不掉她……”我望着许久没见的仙道,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冲向胸口,“就让我做她的替身吧。”
            此言一出,仙道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藤真慌忙打圆场:
            “那个……广末小姐啊,你先回去吧……仙道……你别这样,她不知道啊……”
            后来发生的一切,至今想起来我都不相信是自己做的,曾经那么矜持的广末凉子居然会一次次主动向仙道发出攻势,打电话,传简讯,嘘寒问暖,甚至去他新任职的公司门口等他……爱情会冲昏人的头脑,这话一点不错。
            其实“爱”这个字眼并不太适合我对仙道的感觉,我只是单纯地很想照顾他,让他幸福,也许是被他对初恋情人的爱感动了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潜意识里希望自己变成创口贴,医治那个高大男子心里的伤痛,用一片真情温暖他冰冷的心。这不是韩剧里常有的情节么?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年,我一直抱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信念,锲而不舍。仙道对我的态度始终若即若离,也很多次地告诉我不要再付出,他心里全部被流川填满,这样的等待没有结果。每次,我都瞪他一眼,故作轻松地说:“你就当不知道好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何况,流川再好,毕竟已经不在人世,我相信,他早晚会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的。
            之后,我听说仙道的奶奶生病住院了——如果要存心留意一个人,没有什么情况是打听不到的——而那时他正好在国外出差,于是我就很自然地承担了照顾奶奶的工作,一天跑三趟医院,端水喂药,擦洗按摩,洗屎倒尿,变着花样做老人爱吃的食物,那时候正赶上公司里业务也忙,一个礼拜下来就瘦了五斤。
            做这一切我心甘情愿,一方面是为心爱的人排忧解难,一方面也实在不忍心看一位八旬老人卧病在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用奶奶的话说是善良,用我损友的话说就是脑袋秀逗了。
            后来仙道回来了,奶奶也出院了。第二天晚上,他难得主动约我出来吃饭。到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他以外,藤真健司先生也在。
            寒暄几句,仙道切入正题了:
            “广末小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真的很谢谢你。”
            我点点头,知道仙道君的父母早逝,他是被奶奶一手抚养大的,可说是相依为命,两人感情甚好。
            “可是……”他这么一转折,藤真就拿眼睛横他,可仙道却似乎完全无视,继续说,“我心里依然……”
            “仙道你别这样。”藤真温和地打断他,“你该给广末小姐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停了一会儿,他又说:“相信我……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独身,可是你看现在,我和媛子结婚两年了,不是也过得很好?”


            7楼2013-12-16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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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仙道不看他,“那你为什么辞职去开花房?”
              藤真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对不起,”仙道转过头拍拍藤真的肩,“算我没说。”
              “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面向仙道,“无论在旧公司还是新公司,对那些簇拥着你的女孩子们,你都那么热情,总带着灿烂和善的笑容,还不时开些小玩笑……可是,为什么独独对我,总一脸严肃,态度冷淡,拒我于千里之外?”
              “广末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传来的简讯他看都不看就删掉,电话也从来不接……唯有你,他会接受你的关心。”藤真看了仙道一眼,接过话来。
              “原因,还是因为我长得像流川枫,对吧?”我凄然地笑了一下,忽然又重新打起精神来,“那么,就是说,我在你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特殊的……不管因为什么,我请你、求你保留这份特殊好吗?”
              仙道呆呆地看着我,不置可否。
              藤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看透生活的睿智:
              “如果他天上有知,一定希望你过得幸福。对死去的人最好的纪念,就是为他好好地活着。”
              “我也一直在努力这么做。”他又说,抬起头来看天花板,深褐色的眼睛里浮起一层薄雾。
              听了这话,仙道仿佛触电了似的,全身一阵痉挛。
              “他希望我过得幸福……是吗?”他站起身来,踱步到一扇落地窗前,仰视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语。
              那天,破天荒地,他送我回家。
              两周后,他请我去家里做客。
              “奶奶想见你。她很喜欢你。”
              仙道的家很大很空旷,雪白的墙壁,宝石蓝的地毯,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四处摆满了蓝色矢车菊,有的插在竹编的花架挂在墙上,有的塞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还有的随意散落在地板上……
              “哈,我都不知道,这是你最爱的花啊?”我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喜。
              他微微怔了下,又浅浅笑道:“是啊,喜欢它很多年了。”
              那天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们并肩走着,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广末,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你说呢?”我深深地凝视他,他的轮廓是少有的欧美式样,雕像般起伏分明,很好看。
              “那么,你也该知道,流川在我心里,永远会占有一个位子……”
              “没关系的。”虽然有些心酸,我还是很大度地说,“人若是连爱过的记忆都没了,生命里还剩下些什么呢?”
              他看看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我们交往吧。”
              “藤真说的对,我不能一辈子沉溺在流川死亡的阴影里……”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流川也会希望我这样的。”他最后说。
              终于等到这一刻,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极而泣,而是平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我从他宽大的掌中抽出手来,“是因为我长得像……”
              “不是。”在我说出“流川”二字前,他急急地打断我,“我是真的想开始新生活,不是想找个替身!”
              “流川,从此沉睡在我心底,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到他,好吗?”他再度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重重地点了头,泪盈于睫。
              随后,和许多平常的男女一样,交往、结婚、生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虽然他奶奶在我们儿子一岁时故去,但看着孙子成家立业,又抱上重孙,也可谓此生无憾了。
              奶奶临终前,抓住他的手,含糊不清地问:
              “阿彰啊,你还恨奶奶吗?”
              “不会……”仙道已是泪流满面,把奶奶的手放在嘴唇上亲吻,“都过去了……”
              奶奶长叹口气:
              “当年……我是为了你好……小枫是个好孩子……可是……”
              “对不起……”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奶奶便溘然长逝了。
              除了这一次,我们再也没提到过流川枫,我感觉他在仙道的心里已风淡云清了。
              仙道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别看结婚前他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婚后完全变了,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一个大男人,经常陪孩子一玩就是几小时,弄得儿子跟他比跟我还亲。这些年他在事业上也飞黄腾达,我们买了新房子,和藤真夫妇毗邻而居,家里装修得很气派,也是他妥协于我建议的结果。
              平淡如水,这也是一种幸福。我们都在婚姻中不断成长,虽然结婚头几年他仍偶尔有些心不在焉,却一点点在进步,对我的宽容和爱护也越来越多。直到今天,他第一次在结婚纪念日有浪漫的表现,让我着实感动。
              这一切,还真多亏了藤真先生呢。我请他们进来坐,他们笑着说不打扰了。临走前,藤真看了仙道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仙道,珍惜眼前的幸福哦!”
              “好了,噜苏得要命。”他笑笑,挥手送他们出门。
              我也笑了,结婚以后,我便辞职做了全职太太,现在我的全部世界就是我的家,我的丈夫和儿子,为了维护这得来不易的幸福,我可以拼尽一切。
              (2 B continued)


              8楼2013-12-16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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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藤真的声音,温润和暖,正如杯里的红茶,一点一点地,融掉时光覆上的冰……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上高中。我,仙道,流川和绅一——就是你曾向我打听的那个人——都是县里的明星球员,也都是不服输的人;彼此实力相当,便经常聚在一起切磋技艺——感情大概就是这样一点点发展起来的,朝夕相处,又有共同话题,喜欢上彼此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四个一直很要好,连大学都考在了一起。慢慢地,几年下来,仙道和流川,我和绅一之间,已不单单是友情了……”
                “你……和牧绅一?”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嗯。”藤真轻轻笑了,很坦白地说,“他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除了一起打球,我们也会去郊外散心——你知道,东京的空气总是很糟糕——我们最常去的是个叫水岸的地方,那是片空旷的草原,没有人,草高过膝,到了夏天,遍地都是野花,各种颜色,特别好看。我喜欢蝴蝶花,绅一喜欢苜蓿,仙道是什么花都喜欢,而流川……他喜欢蓝色矢车菊。”
                深深的绝望袭来,我抓紧椅子的扶手。
                “矢车菊,你是说……矢车菊么?”
                “是啊,流川是个奇怪的家伙,他喜欢的各种东西,只由颜色决定——只要是深蓝色的,他就喜欢,他有很多件运动服,却无一例外都是蓝色,深蓝色……”
                “他还说仙道的眼睛也是深蓝的。可是我们怎么都看不出来,问他,他就说我们白痴……”
                “那时候真是单纯。”藤真笑笑,“我们喜欢仰躺在草丛里,枕着胳臂,看蓝得清澈的天空,聊人生、梦想、未来……绅一立志要赚许多钱,我则是个淡泊的人,只希望整日与花草鱼虫相伴,绅一就说他赚钱给我开间花房,在里面养很多很多漂亮的花……”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拿起杯子,咽了一大口茶。
                平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我们谈天的时候,仙道总爱衔一根草秆,眯起眼睛微笑地听,时不时插上两句,流川就在旁边睡觉,枕着仙道的腿……”
                “每每此时,仙道就拿狗尾草蹭他的脸,他觉得痒痒,便胡乱地用手抓,却就是不肯睁眼……那样子,真可爱极了……”
                “还有一次,仙道趁他睡着,摘了朵矢车菊别在他耳朵上,流川醒了也不知道,就这么带着它回了东京,回了学校……当时我们都笑疯了……”
                “那是我一生里最美好的时光。”藤真说,轻轻闭上眼睛,脸上绽放着淡淡的光辉。
                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湿了。
                “但好景往往不长,终于,我们的爱情曝光了……”藤真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日本是个传统的国家,现在人们尚不能接受同性之爱,何况是二十年前……”
                “同学们议论纷纷,老师对我们冷眼相看,校方威胁要把我们开除……这些,我们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面对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我们做不到那么决绝……”
                “绅一出身在单亲家庭,为此,相依为命的父亲要和他断绝关系;我妈妈哭着跪下来求我;流川出身在有头有脸的家庭,父母不择手段要他和仙道绝交,甚至把他锁在家里……”
                “而最惨的是仙道,七十多岁的奶奶拿把刀子抵住脖子说:‘你要去找流川,就从我尸体上迈过去。’”
                “就是在这样难的情况下,我们依然咬牙坚持,最后,彼此说定,等流川大学毕业,我们四个就一起离开日本,去一个更开放的国度重新开始生活……”
                “仙道说去美国,因为到那里,流川还可以继续打球;流川也说去美国,因为那里挨着海,仙道可以钓到鱼……我和绅一原本也无所谓,就听了他们的。从此,美国就成了我们心里的天堂,我们梦想着在那里建立自己新的家。”
                “为此我们拼命地打工赚钱,努力地学外语,锻炼自己的谋生能力……那时候生活劳累清苦,彼此难得见面,但每次小聚,我们都会相互打气,一起勾勒未来的幸福蓝图,就这么互相撑着,再苦再难也没什么了……”
                “最后,那一天终于到来了,我们拿着去美国的飞机票,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那时家里监视还是很严,特别是流川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分为两路,错开组合,我和仙道一组,流川和绅一一组,我们约定在水岸的公路口会合,从那里直接搭车去东京机场。”


                13楼2013-12-16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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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分别前,绅一对我说:‘健司,马上就好了,你会有一间花房,里面开满各式各样的鲜花……我们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晒太阳,再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藤真又一次说不下去,他用手扶着额头,遮住了眼睛。
                  我的脸也凉凉的湿成一片,忙拿出纸巾来擦。
                  又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冲我笑笑,眼睛红红的:
                  “唉,每次都这样,不好意思啊。”
                  我轻轻摇头。
                  他继续讲下去:
                  “仙道临走前拍着流川的肩,开玩笑地说:‘我在路口的那丛矢车菊边等你,过时不候啊。’流川就给了他一拳,瞪他说:‘混蛋,你敢先走试试。’仙道就笑,又说:‘好,我等你,你可别走到别处去了。’流川就说:‘知道了,白痴,真啰嗦。’……”
                  “……我是第一个到的,站在那个有一大丛蓝色矢车菊的路口,随后仙道就来了,他离开的时候,他奶奶闭目躺在床上,他就在旁边站了很久,却始终没叫她。然后,我们就在那里从下午等到天黑,可他们二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出事了。”
                  “是那场车祸吗?”我小声地问。
                  藤真点头。
                  “那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事实是,有人提醒流川的父母要盯住自己的儿子,他们便去流川的房里看,结果发现了他的行李箱。”
                  “他们故技重施,把流川锁在屋里。万般无奈下,流川给绅一打了电话,绅一偷开出父亲的车去接他。流川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上了绅一的车……”
                  “流川的父母发现人去楼空后,居然报警;高速公路上,十几辆警车围追堵截,绅一又是第一次开那辆车,一个不小心,飞速的车子便撞上了隔离带……”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绅一就躺在那里,和几个小时前一样,只是……再也不会说话、不会笑、不会用洪亮的大嗓门喊我‘健司’……”
                  “他的父亲站在旁边,见我来了,狠狠抽了我一耳光,说绅一要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死……”
                  “我什么话都没说,直直地就给他跪下了,我说你怎么罚我都行,但请让我参加绅一的葬礼,我得送他,我必须送他……”
                  藤真第三次停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顺颊而下。
                  “绅一……”他情不自禁地念着。
                  我递过纸巾,自己的眼前也模糊一片。
                  “谢谢。”他很快擦去了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父亲最终还是让步了。我穿着黑色的丧服,参加了绅一的葬礼,为他守夜,送他入土。在他入殓前,我悄悄地把一个锦袋塞到他上衣口袋里,没有人知道……”
                  “里面装了什么呢?”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水岸的一撮土,还有……”他微微一笑,“我的一缕头发。”
                  “他们说,我的头发是栗色的,和别人的不一样。我想,这该是相认的最好凭证吧。”
                  他就这么淡淡地说着,很自然,好像明天就能和牧团聚一样,或许,在没有牧的世界里,一天和一生,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仙道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停了停,又接着说,“他根本没见到流川,在那以后也一直没见过……”
                  “怎么会?”我不禁惊呼,此时的我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单纯地希望仙流能够幸福。
                  “据说是那对神通广大的父母,把儿子送到美国去治疗了,这一去便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仙道就天天坐在流川家门口等,一直都没回过家……”
                  “一直都没回去吗?”
                  “是的。除了他对流川的用情外,还有一个原因……”藤真忽然正色道,“那个打电话提醒流川父母的,不是别人,正是仙道的奶奶……”
                  “什么?!!!”
                  “仙道走的时候,她根本没睡着,觉出孙子行为异常,她想不到别的办法,就拨通了那个电话……”
                  “后来,”藤真叹了口气,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半年后,流川的父母回来了,他们告诉仙道,流川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开始,仙道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没见到流川最后一面,他绝对不相信流川就这么抛下自己走了。可是,流川父母捧出了骨灰盒,还替儿子修建了坟墓……有哪个父母会如此诅咒自己的孩子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流川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难道他不知道,这边有个人一直在想念他、守候他、等待他吗?”
                  “悲剧过了五年以后,家人安排我相亲,就这样认识了媛子,一年后结婚。我努力地工作,努力地赚钱,终于开了自己的花房……一直到现在……你认识的样子。”
                  “而仙道,等待流川回来的希望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磨没、减少、流失……到最后,他终于相信,流川是真的死了。我还记得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拉着我去了水岸,站在当初约定的地点,抱着我大声恸哭,他说他恨流川,那家伙不守信用,说好了在这里等,为什么一直不来……”
                  “从那天以后,他就再没提过流川,仿佛压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许别人提,有人说他就走。就这么自己默默想着,把他当死去的人来想。后来……他就认识了你。你的出现对他而言,既是安慰,又是痛苦,因为你长得太像流川,却又毕竟不是流川……”
                  ……
                  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红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我在藤真的叙述里追寻到仙道情感的轨迹,在温暖中延伸出一片冰凉。我承认我被他们的故事感动,为仙道的痴情痛心,可是, 回到现实世界,我是仙道彰现在的妻子啊,如果流川真的还活着,我该怎么办?是让步还是坚持?
                  ……
                  临走的时候,我问藤真:
                  “说实话……现在的你,过得幸福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
                  “我是快乐的,但是……永远不可能幸福。”


                  14楼2013-12-16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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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回到家里,我呆呆地托腮坐着,手肘撑在桌子上,不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小南在我脚边玩电动玩具,那是他爸爸奖励他考试一百分的礼物,他玩得高兴,还不忘欢快地叫我:
                    “妈妈,我功课都做完了哦。我好乖对不对?”
                    我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心生怆然。
                    终于追寻到丈夫昔日情感的轨迹,在温暖里延伸出一片冰凉。我承认我被他们的故事感动,为他付出的痴情痛心……可是,回到现实世界,我是仙道彰的妻子啊,如果流川真的还活着,我该怎么办?是让步还是坚持?
                    “妈妈,我饿了。”小南拽着我的裤脚,眼巴巴地瞅着我。
                    望着年幼的儿子,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无论流川是生是死,他和仙道的缘分已尽,我决不允许他破坏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家。
                    宛如一只护犊心切的母狮,我耸起全身的鬃毛,准备誓死捍卫我的儿子,我的家……
                    给儿子做好午饭以后,我拨通了牧老师家的电话……
                    一刻钟后,踏着齐踝深的雪,我走进了一家咖啡馆,牧老师已经在里面等我了,她穿着湖蓝色的大衣,远远地向我打招呼。
                    坐定以后,我开门见山:
                    “我有件事拜托你,请你一定答应好吗?牧老师……不,我应该叫你……流川太太。”
                    她缓缓叹了口气:
                    “那么,你什么都知道了?”
                    “是的,都知道了。”我平静地说,“流川没有死;只是……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牧绅一?”
                    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轻轻哆嗦了一下,随后笑起来:
                    “这事可说来话长了……”
                    “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大略介绍一下自己吧。”她放下杯子,赧然地笑笑。
                    “我本名赤木晴子,是流川枫高中和大学的同学,彼此认识但算不上熟络。从高中起,我就一直暗恋他,真的,一直都好喜欢他……”她低下头去,白净的脸庞上浮现出两朵红晕。
                    “可是,那时候,流川君的脑子里只有篮球,根本没有其他的空隙……我就一直默默等着,希望有一天,他无意间回头,可以看到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小小的我……就为这一天,我一等就是五年……”
                    “可是我错了,大二的时候,学校里传出消息,流川和……仙道学长,”她看了我一眼,“他们相恋了,还有大四的藤真学长和牧学长……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了轰动一时的……丑闻。”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我在震惊的同时,反倒如释重负了。”她抬起头看着我,“那时我已决计忘了流川,站在远远的一角为他们祝福,只要他快乐,我便也满足了。”
                    “你……真傻。”我情不自禁地说,将心比心,女人最了解女人。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唇,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了。
                    “大学毕业,我分到医院实习,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谁知,有一天,救护车拉来了两位车祸伤者,我跑去一看,竟然是……牧学长和流川!”
                    “送他们来的人是警察,却搞错了两个人的身份,他们把流川当成牧,却不知道牧叫什么名字……好像是车祸时,牧的皮夹掉在流川口袋里,证件照片被烧掉,偏偏名字还留着……我还来不及纠正,流川的父母就赶了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居然将错就错,根本不提‘流川’二字……”
                    “是怕给他们显赫的姓氏蒙羞吧?”我冷哼了一声,天下怎有如此无情的父母!
                    “大概是吧。”晴子点点头,“后来,医生说他们伤势严重,急需大量输血,可是牧和流川血型相同,血库一时告急,我就给流川输了血,一下子抽了400cc……”
                    “她妈妈因此对我印象很好,转院的时候给我留下名片,邀我以后去看流川。”
                    “流川连夜被转走,而牧学长……”晴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没挺过去……”
                    “然后,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流川妈妈从美国打来的长途,说是流川醒了,让我去看他。”
                    “我去了,在那间高级诊所里,流川直直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胳臂打了石膏,浑身缠满白色的绷带……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呆呆看着我,眼里一片迷茫,过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15楼2013-12-16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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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完全傻掉了,后来,他妈妈走过来告诉我,流川脑部受到重创,完全失去了记忆,他不记得过去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妈妈知道我是学医的,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照顾他,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听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泣不成声,还说流川家不会亏待我的,等流川好了,她就安排我们结婚……但是,她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已有预感,凉意从心头升起。
                      “瞒住他所有过去的事,不要提起任何一个故人的名字,还有,从此,要叫他‘牧绅一’……”
                      “你答应她了?”我激动地大声起来,“你居然答应她了?”
                      “我能怎么办呢?”晴子也激动起来,瞬间已是泪光涟涟,“有他父母在,他和仙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么,与其让他承担思念的痛苦,倒不如帮他把这段回忆彻底抹去……”
                      她镇定了一下,继续说道:
                      “就这样,流川沿用了在日本医院里被误用的名字,做了牧绅一的替身,这一替……就是十年……”
                      “十年来,他一直生活在美国,做了一名普通的程序员。他父母为他重新设计了人生,安排一大堆陌生的年轻男女来找他,说他们是他从前的同学、死党,又介绍我是他出事前相恋的女友。流川也怀疑过,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些解释……他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出事后的第七年,我们在美国结婚了。婚后我辞去了工作,全心照顾他,日子平淡却温馨,我真觉得很幸福……”
                      我看着她,不说话。在这个追求平凡幸福的女子身上,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结婚第三年,他常常喊头疼,我便陪他一起去乡村度假。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公路上,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盯着路边的野花发呆,我凑过去一看,那是一丛蓝色矢车菊,静静地开着,很美丽……”
                      “我拉他走,他也不理会,蹲下去抚摸那些花,最后干脆摘了一朵放在口袋里……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真是滑稽得很,可是他丝毫不在意……”
                      “后来他一直都没说话,总是愣愣地出神,谁叫也不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矢车菊放在枕边,像小孩子守着玩具一样……”
                      “然后,那天深夜,一向睡得很沉的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额上冒着汗,口里大喊着‘仙道,仙道’……”
                      “那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唤这名字。”晴子声音有些嘶哑,“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他的父母闻讯赶来,还把他叫成牧,希望能混淆他的意识,可是流川却不为所动,轻蔑地看着他们,坚定地说:‘我不是牧绅一,我是流川枫!’”
                      “‘我要去找仙道,他在等我。’这是他对他们说的第二句话。”
                      晴子闭上眼睛,泪水潸然而下:“原来这么多年,他还是爱着仙道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他从来,从来也没爱过我……”
                      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他第二天就回日本了,我偷偷地跟着他,一路找寻,到了你们的房子门口……正在这时,门开了,仙道陪你走出来,他小心地扶着你,而你……”她看了我一眼,“穿着白色的孕妇裙,大腹便便,行动十分不便……”
                      “流川一直站着,目送你们离开,然后他忽然回身,拐到一条没人的巷子里,一拳打在墙上,当时,血就从指缝里流出来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似的,又是一拳打上去,接着,再一拳……”
                      “我慌了,哭着上去拉他,他甩开我的手拔腿就走,我知道,他恨我……”
                      晴子小声地哭起来,肩膀微微起伏,我站起来坐到她旁边,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头。
                      过了一会儿,她止住了哭泣,我回到刚才的座位,等着她继续下文。
                      “我当时伤心极了,昏倒在巷子里,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医院,流川站在旁边。医生下了单子,证实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流川听到这消息,脸色发白,好像结了块冰……”
                      “最终,他还是留下来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孩子,恐怕他早就离开我了吧……我记得我们回家的那天,他忽然看着我,很认真地对我说:‘流川枫死了。我是牧绅一。’……”
                      “你们……有孩子了吗?”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嗯。”说到孩子,晴子失神的脸上忽然漾起一丝温柔的微笑,她掏出钱夹,内层里放着张小小的照片,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这是我女儿,牧 深蓝,名字是流川起的,他说女儿的眼睛是深蓝色的。”
                      “本来我们是打算等女儿大些再回来的,可是流川父亲突然生重病卧床不起,我们就搬回了东京。父亲去世以后,他接手了家族的产业,业余时间就跑去体校当篮球教练。你知道,他年轻时候篮球是打得极好的,可车祸以后就一直没再打过,因此只能去教些小孩子,可是他倒也乐此不疲,直到两年前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去了……”
                      “回日本这些年,流川心情好多了,再加上女儿可爱,他对我也没那么冷淡了。” 晴子淡淡一笑,“每周末,他都带着深蓝去郊外玩——好像是个叫水岸的地方吧?我也不太清楚。夏天去就采矢车菊别在女儿的鬓边;秋天就拿狗尾草穗在女儿的小脸上蹭痒痒……也只有在这些时候,我才能看到那个牧绅一之外的流川枫,真正的流川枫……”
                      “至于我,早就不做医生了,为了更好的教育女儿,我读了两年师范,就转去国小做老师了。”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晴子微笑着,掠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又说,“仙道太太,你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呢?”
                      她这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良久才缓缓说道: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让他们两个再不见面……”
                      晴子先是一愣,继而又轻松地笑了:
                      “你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后天我们就回美国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16楼2013-12-16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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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瑾最讨厌了,最讨厌小瑾了,竟然把这篇文搬来,呜呜呜,这文文废废是看哭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3-12-17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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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刚点开。。。但是看到是第一人称。。。。。我瞬间。。不知道是该看还是不该看了。。。怎么办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3-12-17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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