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煎饼摊时，我就知道今晚要吃什么了。
老板很和善，见我看他，便隔了马路问我，“来一套？”
我楞了一下，先前所考虑的会不会不好吃呀一类的感觉忽然全没了。
人与人的际遇就是这样，有时很突兀的一个招呼，有可能立即便开始一段经历。
“好啊，多放些葱花。”我小跑过去，柜车的吊灯昏黄，将我与身后的声色犬马笼在丈余。
老板三十几岁，视线虽然不好，可他脸上打理的很干净，一点都不像街边的手艺人。
他用木铲把粮糊摊开，像用圆规作画。
“加蛋吗？”他的眼神一亮，“看你小伙子挺壮实的，多吃点好！”
“那就多加个！”我也乐，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欣喜莫名。
和陌生人交心，和心爱的人吵架。
似乎每个人都在这最蠢的问题上来回犯错。
饼翻了一面，刷上甜面酱，他的手按在辣椒罐旁，用眼神咨询。
“不要辣，谢谢。”
“明白！”他爽朗的像个小战士，挑了根粗的油条，匀称的铺将下去。
我忽然想起几年前那个夜里，张小妮对着桌子上的烤鱼若有所思道，
“我会不会因为你不吃辣而跟你分手呢？”
我就叫住老板，“还是放点儿吧！”
“对对，吃点辣子暖和！”他刷了几下，当中一铲，麻利的用牛皮纸包了起来。
我握着热气腾腾的果子，站在夜色里给了钱。
转身要走时，和低头钻过来的张小妮撞了个满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