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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亲笔】一触即发之风云再起(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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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来搬文到新家啦~一楼给作者鱼鱼,还有我也最爱的小爷
【上两张鱼鱼说的最爱的初次图图镇楼,吼吼吼——】


==============================以下放文===========================


1楼2014-01-11 18:45回复
    先顶一个


    2楼2014-01-11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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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拍~的~节奏~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4-01-1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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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节:欺瞒之伤
        荣初让阿四一路飞车来到春和医院,一进门就向地下室方向走去,却被迎面走来的夏跃春挡住。
        “阿初,你这么急冲冲地干什么?想你宝贝弟弟了也用不着这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啊!”夏跃春挖苦着荣初。
        “阿次呢?”荣初没理他。
        “在地下室里,他刚才说自己头痛厉害,我给他吃了两片止痛药才睡着,晓江正守着他。”
        听到夏跃春的话荣初脚步却没停,仍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喂,我都说阿次睡着了。”
        “放心,我看看他就走。”荣初不顾身后夏跃春反对,直接推开地下室房门。
        房门里俞晓江向荣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杨慕次。
        荣初走进房里,看了看床上杨慕次清秀的面容,呆立片刻,整个人神色似乎瞬间轻松许多。
        “阿次没事吧?”荣初低声轻问着俞晓江。
        “没事,他因为眼睛还看不到的事烦心,搞得偏头痛又犯了,才吃了药睡着。”
        “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也知道他的个性!”俞晓江扫了眼满脸怜惜神情的荣初。
        荣初浅笑间眸光突闪出一色精芒,忽然将杨慕次身上的被子掀开,而他这个动作让俞晓江和夏跃春的脸色瞬间变色。
        可荣初瞅了眼杨慕次身上的病服后,又马上俯下身子将被仔仔细细地给重新阿次盖好,半晌才道:“这小子,天都这么热了还盖得这么严实,也不怕热着。”
        “跃春,明天我想给阿次的东西整理一下,后天我要接他出院,在呆在这里我怕他会闷坏了,而且他眼睛出去慢慢恢复对他也许是件好事!”
        “只要你将医药费交了,我没意见!”
        “想都别想,晓江你留下来帮我照顾阿次,我有事先走了。”荣初斜了眼夏跃春,对俞晓江笑着。
        得到俞晓江同意后,荣初离开了地下室,而他身后跟着一直管他要钱的夏跃春。
        “阿初,你都有那么多家产了,干吗不给我阿次的医药费钱?”
        “阿次的医药费,你找他要去!”
        “你是他大哥,再说他现在也没有钱?”
        “那你等他有钱了再管他要!”
        “阿初,你——”
        “……”
        送走了荣初的夏跃春再回到地下室时,杨慕次已经和俞晓江坐在那里分析着从刘季春身上拿回来的密电码本。
        “阿次还是你聪明,知道你大哥可能会来看你,如果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或没有即时换好病服,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你大哥!”夏跃春直接倚在门上喘气。
        “我大哥走了?”杨慕次的眼神中隐藏着几分歉意。
        从知道大哥今晚会去歌舞厅开始,杨慕次便秘密筹划着每一步细节,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间心有灵犀?完成任务后的杨慕次便以极快速度赶回春和医院,果然等来了大哥突然袭击般的确让。
        杨慕次真不知道这算是大哥的聪明过人还是兄弟间难以言表的默契。
        “走了,不过我迟早会被你们兄弟俩给吓出心脏病来,你倒底打算何时向阿初说你出眼睛复明的事?”夏跃春抱怨着扫了眼杨慕次。
        觉察到俞晓江同时投来的寻问目光,杨慕次长叹一声:
        “以今晚情形看,现在说出来大哥会更生气,莫不如等回家后找个合适机会再说吧!”
        俞晓江和跃春两人谁都不再言语,其实她们清楚,为任务选择再次欺瞒荣初的杨慕次,内心对大哥的歉意和内疚是最沉重痛苦的!
        这一夜的阿次,心中虽然对再次欺骗大哥有着更多愧疚,可是却因为眼睛刚恢复就在除奸行动中的拼死搏命,而累得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这一夜的阿初,抱着杨慕次留给自己的黑色风衣,呆呆地站在窗前直到天亮。他的眼神时而困惑、时而怀疑、时而清明、时而惊怒、最后却都化成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的墨潭!
        第二日天刚微亮,杨慕次便听到大哥和阿四熟悉的脚步声,果然一推门荣初清朗声音便传了进来: “阿次,你醒了吗?我让阿四给你买了林家店铺里你最爱吃的早点,你快起来吃!”
        “阿次,你头痛好点了吗?你醒醒!”
        被大哥摇了数下的杨慕次知道不能再装睡了,微一抿唇间,便睁开眼睛。
        而杨慕次张开的双眼中瞳眸毫无焦距、空洞呆木地盯着地下室的房顶,然后用手摸索着向荣初说话方向暖笑:“大哥,你来了?我头痛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你的眼睛还没有复明,不要乱动。大哥好久没来看你了,一会儿吃过早餐后,我们兄弟俩好好儿说说话。”荣初扬起一个绚丽若花般笑容,握住杨慕次的手轻轻扶他从床上坐起身子,转头对阿四道:
        “阿四,快将刚买的豆浆给我拿过来,我来喂阿次喝,可阿次你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烫到嘴,这豆浆很热的,若是烫到的话会……”
        荣初像嘱咐小孩子般叮咛着弟弟,让杨慕次内心顿觉尴尬无语。
        阿四听到后,急忙将豆浆倒入杯中向床前走过来,可是就在马上要将豆浆送到荣初手中时,突然脚下好像被荣初的长腿不经意地绊了一下,整个身子立刻重心不稳向前跌去。
        而阿四手中冒着热气的豆浆也立时脱手,眼看这一杯豆浆就要全数泼在荣初身上,就在这刹那的瞬间,一只修长的大手在荣初身前闪电般抓住杯子,倾刻间化险为夷解除了这场意外!
        “大哥,你没事吧?”
        杨慕次左手拿着豆浆杯,右手慌乱地帮着荣初擦拭衣服上被溅湿的几滴豆浆液渍,可刚擦了两下整个人便瞬间呆立当场。
        扫了一眼手中的豆浆杯,杨慕次可以感觉到大哥身上霎时间爆发出的彻骨寒意,冰冷若雪、寒入肌肤。
        荣初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杨慕次,望着他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瞬间澄澈清明,觉察到他忽然一抖的身子,却更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似被利刃恶狠狠地划了一条口子,痛疼难当、血流不止。
        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凝固,寒意四起!
        杨慕次不敢去看大哥,惶恐如麻的心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等他刚开口叫了声大哥时,猛然呼啸而来的风声让他本能地想躲,却又瞬间挺直脊背,微敛双眸等着锐痛来临——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房间。
        望着被自己狠狠一耳光扇倒在床上的杨慕次,愤怒的荣初站起身子用手指点着弟弟,语声中全是无尽地恼怒和生气、悲凉和难过:
        “杨慕次,你、你够狠!!隐瞒我、欺骗我、伤害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开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荣初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地下室,他不愿再去看倒在床上的杨慕次,也不敢去看,他不知道怒极之下的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而被大哥全力一耳光扇倒的杨慕次,除了整个左脸颊疼麻难忍外,最难受地却是胸口处若利箭穿胸的窒痛。
        在杨慕次紧闭双眸将脸埋进臂弯里,而冲出门的荣初并没有看到弟弟唇间强制压抑的嘴型下,那在深深歉意内疚中无声道出的三个字: “对不起!”


        15楼2014-01-11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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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节:兄弟之间
          “大哥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当荣初取了药箱走回来手刚要伸向杨慕次军服裤子,原本疼得直咬牙的杨慕次猛然一惊侧身躲闪,结果牵动伤口后的刺痛又激得他一皱眉。
          撇了眼已有点点血迹浸透出来的裤子,荣初不由心疼起来,便不由分说的要帮杨慕次脱下裤子上药:“别乱动,你现在这样能干什么?”
          杨慕次大惊之下抬手就捉住荣初手腕,脸色绯红:“大哥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这伤口若不即时处理会感染的。”知道自己撕扯不过弟弟的荣初,尽量放缓声音劝他。
          “我都说我自己上了!”杨慕次急的快疯了,却偏偏不能对荣初发脾气。
          被只比自己早几分钟出生的大哥,用这种方式责罚已经够丢脸了,如果再让他给自己上药,杨慕次都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面对大哥。
          荣初眸中闪过一丝恼意:“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乖乖躺好让我给你上药。二我不介意再打你一顿,给你直接打晕过去再上药。”
          “那大哥直接将我打晕吧!”
          杨慕次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冲口而出,表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冷傲之色。
          荣初狠瞪了眼表情中极力隐忍却依旧桀骜的弟弟,心中暗骂:他就知道这混蛋会这么说!
          “好!虽然你不怕痛可是打人也需要力气,我从来不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看着自己被阿次抓着的手腕,荣初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如今你执意不让我上药也可以,但是以后你们老家所有向北方输送的药品和绵纱,若敢再通过我金龙帮的码头装卸货物,我会直接将它们扔黄浦江里去!”
          “你威胁我?”阿次闻言立刻恼羞成怒。
          “是提醒你!” 阿初神色自若灿笑如花。
          盯着大哥云淡风清的表情良久,阿次恨恨地松开荣初的手,将头直接埋进枕头里俯身倒在床上爬好,半晌才闷闷地挤出四个字:“你真卑鄙!”
          荣初淡笑着帮杨慕次脱下裤子,边细心地动手处理伤口,边慢条细语的缓道:“我从来没说过我高尚!”
          这句话一出,直接将杨慕次气得无语。
          看到弟弟臀腿之间遍布紫青色的肌肤有很多地方泛起红纱点点,那纵横交错重叠抽打的道道红棱已经肿的一指多高,让荣初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他没想到自己会在生气之下出手这么重。
          用药水轻轻擦拭着臀峰处已经绽开肌肤的三、四道狰狞血口,荣初清晰感觉到杨慕次因疼痛而越加颤抖地身行,还有急促的喘息声,可是这倔强的家伙到现在仍是强忍着锐痛不叫出一声来。
          此时杨慕次死咬着下唇,他虽然感觉到大哥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痛得满脸冷汗。
          其实杨慕次自己也想不明白,大哥下手虽不轻,可是远没有当年模拟刑讯课上血淋淋的皮鞭和以前杜旅宁那几次对自己下死手的打法来得重,可为何自己就感觉此次会这么疼呢?
          等将臀上的伤口处理完时,两兄弟皆一身是汗。
          杨慕次回眸扫了眼荣初已累得一脸薄汗模样,身上虽依然疼痛难忍可是心里却突升出一股莫名暖意,这种感觉让多年来孤单寂寥,如履薄冰的他,有发自内心去亲近和依附之感。因而就算阿次知道荣初逼他上药的手段阴险了些,可是大哥的本意却不能不让自己满怀感激。
          “想什么呢?”荣初看着杨慕次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想大哥怎么猜道我眼睛已经好了?又怎么猜道我又去出任务?”杨慕次面无表情的低声说,可是语调里却有着一丝敬佩之意。其实自己对大上海歌舞厅的计划和行动自认为布置很周详严密,阿次不知道荣初在哪里看出了问题?
          荣初冷哼一声后粗鲁地掀开杨慕次的外衣,又为他清理后背的伤口:“其实你在大上海歌舞厅的暗杀行动很完美,在那里我也只是直觉有个人的身影像你,可是我当时只是怀疑并不敢确定,因为我也没想到你还敢骗我!”
          说到这儿的荣初,将手中药用全力狠狠地压在杨慕次背上的伤口处,痛得他瞬间咬住手臂才没疼呼出声,说实话此刻心有余悸也不敢出声。
          “所以我跑到春和医院去看你,而你很聪明早早换好衣服计划周全的应对我,可是你却疏忽了一点!”
          “什么?”杨慕次仰起头来表情认真的问。
          “你身上的烟味!”
          “烟味?”
          “我是一名医生,不抽烟而且对烟味很敏感。阿次!我劝过你戒烟的可是你不听。”荣初看着疑惑又略有所思的杨慕次,轻轻一笑:
          “你知不知道虽然你很小心谨慎,可是一个人的习惯下意识中很难改掉,你杨大少爷很喜欢抽“哈德门”牌香烟,而这种名牌香烟让我从在病床“睡着”的你身上闻到了它独有的烟草味道,我不会傻到认为已经从你肺内取出两枚弹片的夏跃春,还敢背着我给你这种东西。
          杨慕次略一沉吟后便很挫败地低叹一声:“那大哥当时为何没揭穿我?”
          荣初微眯双眼,伸手忽然一巴掌扇在杨慕次已经上好药的臀峰上,直接打得阿次惊呼一声,才满脸含霜道:“那是因为你这双面间谍演技的确逼真,骗得我想了一夜才想到。”
          望着面露歉意的阿次,荣初内心暗叹口气:“杨慕次,你现在给我听好了!”


          17楼2014-01-11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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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节:心如刀绞
            夏跃春放下阿四打来的电话,带上常用医药箱急三火四地赶到杨慕初的家,他脚刚踏进大厅里便被早已等在那里多时的杨慕次一把拉住冲上楼梯,拽着他就向杨慕初的房间跑去。
            “跃春快看看我大哥他怎么了?他刚才昏倒时脸上全无血色,我给做了急救措施可是他仍没有反应?他的心跳很快、手脚冰凉,跃春你说大哥会不会有事?会不会……”
            杨慕次平日里淡定冷漠的俊脸上如今皆是张惶失措的表情,他嘴里不停地和正为杨慕初检查身体的夏跃春说话,可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床上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全无生气的那张脸,大哥不断剧烈起伏的胸膛,因为痛苦而拧紧的眉峰。
            这些都让杨慕次觉得自己整个心脏被恐惧狠命地攥着,似乎倾刻间就会被碾碎,这种感觉是杨慕次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时,都从未有过的,而这一刻杨慕次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害怕”两个字!
            被杨慕次不停说话扰得心烦意乱的夏跃春,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杨慕次低喝:
            “阿次,你安静点行不行?我需要给阿初好好检查一下,你再这么吵的话就给我出去,我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诊断阿初病情。阿四帮我把测血压的仪器拿过来,然后把他给我撵出去。”
            未等阿四有所反应,杨慕次直接将仪器递给夏跃春,然后快速后退几步,语声中难得流露出哀求之意地对夏跃春急道:“跃春,我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不要撵我出去,就让我就在这里陪着大哥吧。”
            说完话的杨慕次,立即退到角落里紧咬下唇一动都不动了,甚至恨不能将呼吸声都隐去了。
            夏跃春被杨慕次满脸惶急又可怜的表情弄得无法,只得由着他呆在房间里,自己转身去医治杨慕初。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夏跃春经过详细的检查后原本凝重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给杨慕初细心地打上点滴后,才有时间擦擦鬓角的薄汗。
            瞅了眼角落里已经完全隐去身行,几乎快成为“空气”的杨慕次,夏跃春和阿四对望一眼,夏跃春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初他现在没什么大事,这次晕倒是因为长期睡眠不好和过度劳累、以及精神高度紧张引起的突发性昏厥,不过他现在的血压非常低,而且他长期过量吃的安眠药,副作用已经给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他必须戒掉长期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的习惯,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和心脏都承受不住。”
            “我现在给阿初挂一瓶补充体力的葡萄糖,这里面还放了安全剂量的镇定剂,希望他可以多睡一会补充点体力。阿次,你放心你大哥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日后只要多注意休息,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戒掉长期服用安眠药的毛病,应该会没事的!”
            “大哥,真的、没事了?”
            杨慕次听到夏跃春的话,望着床上似乎不再那么痛苦的杨慕初,寻问的声音中依旧有着不可抑制地颤抖。
            得到夏跃春肯定的回答后,杨慕次才微微活动一下已经冷寒如冰几尽僵硬的手指,踉跄地慢慢走到杨慕初的床前,紧紧握住大哥左手的同时,双眸中也浮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杨慕次脑海里想到过往自己一次次躺在病床上,那时的大哥是不是一边要用他所学的医学知识拚尽全力的救自己,一边又要饱受内心的煎熬?而自己如今却只是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大哥躺在那里,除了手足无措根本帮不上忙,内心那份恐惧和无助都能瞬息间吞食了自己。
            现在的杨慕次才深深体会到,自己在病床上每每徘徊在生死之间时,大哥为自己担忧又万分焦急、难受心痛的心情。
            这种痛真比每一次身受重伤,都让杨慕次心如刀绞、锐痛难当啊!
            夏跃春拍了拍杨慕次肩膀,看了眼床上的杨慕初,叹息过后第一次和杨慕次说了很多与工作无关的话:
            “阿次,其实自从你为阿初去日本茶室赴死的那一刻开始,在阿初生命里绝望和悔恨就已经占满了他人生的全部,他能一直撑着到现在完全是依靠以你名义活下去的执念,而他又是和你一样都是骄傲的人,所以他的痛苦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不愿向任何人表露半分。这也是我一直不忍心劝他戒掉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原因,可是我没想到身为医生的他,竟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对安眠药的依赖和服用量。”
            “我和阿初是多年的朋友,我知道他内心对亲情深深的渴望,理解他对你越加发自内心的怜惜和呵护,更明白他知道你还活着后,那失而复得激动和高兴之情。”
            “阿次像我们这种为了心中黑暗背后的光明,那份以印记在血脉里的理想和信念,可以随时随地放弃生命的人来说,我知道亲情对于你是一种奢侈更是一份危险,可是我希望你在阿初醒来后可以和他好好谈一谈,你们必竟是失散多年又经历了生离死别后才能再次走到一起的兄弟,最近阿初为了你确实默默地做了很多事,你要相信他,为了能让你这个弟弟平安活着,阿初绝对可以倾尽所有他拥有的一切。”
            杨慕次感觉夏跃春的每句话都若利刃般一下下割在自己心房上,其实这些事杨慕次怎会不曾想过?又怎能不明白?只是,他从内心里不愿去面对罢了。
            就若在骄阳似火下爆晒的寒冰,终会化成一滴滴水,可过程中那种坦然面对的刺痛,让自认足够隐忍倔强的杨慕次也怕经受不起这种彻骨的窒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杨慕次似想到什么般,小心地掀开杨慕初的被子,急急地拉住准备悄然离开的夏跃春:
            “跃春,你刚才没有有处理我大哥身上的枪伤?刚才苏锡文过来说我昨天被人行刺受了枪伤,还几乎一枪毙命。可是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出门,你有没有检查我大哥身上——”
            看着杨慕次惶急的表情,站在旁边的阿四终于忍不住道:
            “二少爷,虽然老板不想告诉你这些事,可是阿四觉得这样对你对老板来说都不公平。这样吧,现在阿四就将自己所知道所看到的老板为你所做的事,一件件说给你听:打从老板知道二少爷还活着开始,就已经开始详细计划你重新站在人前的每一步,他先找宫本柴田——”
            听着阿四低声细说着大哥为自己所做的一件件事情,杨慕次从最开始的震惊无比到最后痛苦紧闭眼眸,那长长睫毛不住地的颤抖和下唇咬出深深血印的痛苦表情,都让人可以清晰地意识到,此刻的杨慕次被后悔、忧心折磨地几乎快要疯掉了。


            IP属地:河北23楼2014-01-12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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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节:重见老师
              杨慕次此时早已从俞晓江那里得知杜旅宁回来的消息,这让正在公司开会的他心神不宁,如坐针毡。
              杨慕次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次戴笠竟然会派老师回来给大哥送绝密文件,因为以老师在军统的级别绝不需要他来做这种小事,那么老师此番回上海有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儿,杨慕次不由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自己的偏头痛又要犯了。
              这么多年来,除了相认的大哥外,杨慕次自认能让自己心有敬畏的便只有杜旅宁了,回想当年在军校特训班的种种经历,虽心知自己和老师分属不同的阵营,可是老师对自己近于严苛的要求下那发自内心的关爱,让杨慕次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知道自己悄悄代替大哥去赴死之事,敏锐多智的老师事后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自己虽还好好活着,可这件事也足够让他对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学生失望透顶。
              想想等一会儿就要面对老师那若烈焰般的滔天怒火,杨慕次没来由地升起几分心怯。
              好容易吭长无聊的会议就要接近尾声,杨慕次收回思绪,面无表情的扫了在场所有股东一眼,雷厉风行地吩咐完几件急需要办的事后,在他夺目的眸光中众人都低着头没有任何异议,便第一个起身离开会议室。
              “阿四,你今天下班后将我约好的夏院长接回家,他会给大哥开些养心安神的中药,你再让他用针灸给大哥治疗失眠。”将阿四叫到一旁的杨慕次轻声叮咛:
              “还有,你回家跟大哥说一声,我今晚有个饭局需要晚些回去,让他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阿四微愣,暗想今晚二少爷没有饭局啊?
              看出阿四疑惑的杨慕次轻叹:“我有些事需要马上去办,可是我不想让大哥担心,你别告诉他,我会晚点回去。”
              虽然杨慕次知道自己可能今晚回不了家,但他也只能这么说,他不想让大哥为自己担心,如今这个时候以大哥的个性绝不会让自己去见杜旅宁。
              未等阿四说什么,他已经头也不回走了,等阿四反应过来追出去时,杨慕次早没了踪影。
              杨慕次急匆匆来到安全屋所处的城东二号街,并没有马上去见杜旅宁,而是随手买了包香烟,靠在街拐角处的墙上半敛长睫慢慢吸起烟来。
              烟草独有的辛辣味道,让好久没抽烟的杨慕次猛呛一下后,香烟中伴随自己多年的那种沉寂和莫名的冷凝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这让他有了些许当年在侦缉处里中游走在真假、黑白之间冷静和从容之感,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先稳稳思绪。
              如今的局势,虽不比从前国共两党相斗时的水深火热之期,可是面对老师缜密多疑的心机,杨慕次知道自己必须万事小心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伴随手中香烟渐亮渐暗的抽完,杨慕次清冷的眸光越加深邃无波,最后他掐灭烟头从怀里掏出枪来,在枪膛里褪出一颗子弹后,这才向安全屋所在的旅店走去。
              杨慕次刚踏上旅店二楼,刘云普和俞晓江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刘云普一看到杨慕次,激动的飞奔上前伸手轻捶了下杨慕次的左肩,高兴大叫:
              “阿次,你个臭小子怎么才来?当初听说你的事,我和处座差点被你吓死,你不知道处座那时有多伤心,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再管谁借钱去?”
              再次见到嬉皮笑脸的刘云普,杨慕次内心也很高兴,表情上难得抿嘴轻笑,抬手轻推了他一下: “还想着管我借钱?你先将当初我借给你的钱全都还给我再说,我也不算你利息,你只要将这半年来每个月里一半的薪水都补偿给我,我就考虑下次再借钱给你!”
              “阿次,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小气了,你不会是跟你家那个爱钱如命的大哥学得吧?”被杨慕次一句话噎的有点无奈的刘云普,长叹一声。
              “少说我大哥坏话,这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完全是你人品再我这里打了折扣!”
              “我人品怎么了?以前你在军校里哪次闯祸,不都是我陪着你被处座骂,如今——”
              眼看刘云普掐着腰要有长篇大论的架势,俞晓江适时打断两人:“阿次,你快进去吧,处座已经等着急了!”
              刘云普听罢,连忙道:“你看看,我见到阿次没事一高兴差点把正事忘了。阿次,处座现在可正在气头上火大着呢,你进去后千万别顶他,别犯倔劲!他为你的事也是顶着上面强大压力,你一定要顺着他,要不然吃苦头的还是你。”
              杨慕次点了点头,收起淡笑表情,再看看满脸担忧的刘云普和俞晓江,走到杜旅宁的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暗自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其实杜旅宁呆在房里,早就知道杨慕次已经来了,耳尖的他虽未听到杨慕次的说话声,可是刘云普那大嗓门的激动声音,他又怎会不知自己最担心的学生已经到了。
              站在书桌后面的杜旅宁,当再次听到杨慕次那清朗的:“处座,杨慕次向您报到。”这句话时,绕是自认心如磐石的他,也感觉到内心某一处瞬间崩塌了。
              杜旅宁缓缓转过身行,果然看到书桌前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学生杨慕次,眉目如画的俊脸、挺拔若松的英姿以及那标准的军礼,只是那颀长的身行似乎又清瘦了几许。
              毫无意外的看到杨慕次平静表情下暗含的激动心情,杜旅宁冷峻刚毅的脸庞上也不由自主的柔和几分,满心冲口想骂他的话硬生生吞回肚里。
              而杜旅宁带给杨慕次的震憾却是更大。
              杨慕次没有想到半年多未见的恩师,两鬓墨发竟斑白许多,凌厉的神情中添染了无数疲惫和倦意,不觉走上前一步脱口而出:“老师,您怎么老了这么多?”
              “那要问问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杜旅宁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直接将杨慕次逼得躲闪了目光。
              缓缓踱步到杨慕次身前,杜旅宁上下打量着这个自己一直担心的学生,虽然依旧是这笔直的背脊,冷傲肃然神情,可是这身英伦式风格,嵌着花边和暗纹的米黄色华贵西服,让他怎么看怎么有点别扭,这倒让杜旅宁想到了那个荣初。
              “杨二少爷,看来生活过的不错啊?如今性趣和喜好都变了?”
              听出杜旅宁暗讽的杨慕次内心暗叹,他百算千谋也没想到大哥这身衣服也能勾起老师的邪火,自己总不能在扮演大哥的时候一身黑衣墨服,拿着枪去吧?
              杨慕次心念至及时,看到杜旅宁伸手掏出自己西装里怀内的佩枪,那把枪是老师离开上海时给自己的。所以杨慕次敏锐的感觉到了老师的眸光淡暖了许多。
              可是不出意外的杜旅宁拉出枪膛,看着少了一颗子弹的枪,眸意更冷。
              这是杨慕次想要的效果,可却依然被杜旅宁一身寒意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杨慕次刚要说话,便被杜旅宁突如其来的反手一个耳光直接打歪身子,一如当初那次侦缉处相见时一样,嘴角又绽开血花,不过这次老师出手更狠点。
              看到杨慕次极快地站稳身行,杜旅宁没有犹豫又是一下抽了过去,等他再次站好后,再接着挥手,杨慕次终于顶不住杜旅宁愤怒,最后踉跄一下身行歪倒在地,右脸颊若撕开般裂痛。


              IP属地:河北29楼2014-01-12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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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节:见面被罚
                看着坐倒在地的杨慕次,杜旅宁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感:“站起来!”
                杨慕次能感觉到右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可是他并没有去擦掉嘴角的腥甜,暗自咬牙慢慢站起身子。
                瞅着杨慕次重新笔直的站好,杜旅宁没有再出手,而是寒道:“阿次,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军人?”
                “学生时刻谨记,从不敢忘!”
                “从不敢忘?哼!你若记得自己是个军人就应该服众军纪,而不是因一已之私以身犯险!”
                “老师,我——”
                “你什么?阿次,我早就说过情义总有一天会害死你!你是个军人,还是党国精英,更应该明白党国花这么多年心血培养你是让你报效国家,而不是让你去莫名送死!”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不明不白为你大哥去死,你大哥会怎么想?你认为他能担得起你的潜伏重任?你当军统高层和戴老板都是傻子吗?还是以为军统、中统的情报网都是摆设?”
                “阿次,亲情已经冲昏了你的头脑!我怎么会培养出你这么个白痴!”说这句话时,杜旅宁几乎是气极败坏地吼出来的,他再也忍不住怒火,抬腿狠踹了杨慕次一脚,直接将他踹出两步开外。
                被杜旅宁这样指责压得有些抬不起头的杨慕次,低垂的眸光神色沉黯,可是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如果让杨慕次再做一次选择,他仍旧会去代大哥赴死,而这一点自己明白,他相信了解自己的老师杜旅宁也清楚,所以杜旅宁才发这么大脾气。
                杜旅宁又猛地向前栖身一步,一双眼睛冷若寒冰地直盯着杨慕次的瞳眸,声音陡然一厉:“阿次,你记得我当初离开上海前,对你唯一的要求是什么?”
                听到这话的杨慕次回想当时老师恳切的话语历历在耳,这让一直未言的他内疚地忍着脸颊的疼痛,张口轻道:
                “老师对阿次的唯一要求,就是要阿次,一定要活着!是阿次有负老师多年殷切栽培。”
                “亏你还记得我说的话,那时还有人说等我重回上海时,会第一个来接我。可是我却在重庆等到了一个自己最疼爱的学生,以身赴死的噩耗。”杜旅宁毫不掩示脸上悲愤之色,想到当自己觉察在上海潜伏下来的是杨慕初,而不是杨慕次时,那种心痛感觉现在想来都觉得刺痛难当,不由长叹一声:
                “阿次,你认为我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只是想得到这个消息吗?还是你觉得,你的生死并不会有人关心?”
                此时杨慕次不敢面对杜旅宁的眼睛,可是他能感觉到杜旅宁身上那浓浓伤心和懊恼之情,那种情真意切让杨慕次对杜旅宁本就厚重的师生之谊、父子之情更加愧疚几分。
                杨慕次抿了抿唇,悄悄扫了眼杜旅宁,终于带着歉意和愧疚的语声,以隐含几分感伤的声音轻道:“老师,对不起!阿次没有达到您的要求,让您担心了!”
                杜旅宁看着眼前神色歉然的杨慕次,明白自己的话这个臭小子终于听进了几分,不过以杨慕次的脾气,他对自己为亲大哥去赴死这件事,认错也只有这个程度了,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杜旅宁很清楚,杨慕次的内心认为若有错,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这个老师操心伤神的错,这让杜旅宁非常不满意却也没办法,他喜欢的不就是杨慕次的重情义和冷傲不羁的隐忍倔强吗?
                既然不能让杨慕次完全改变内心的坚持,至少也要让他下次以身犯时有所顾及,想到这里杜旅宁冷哼一声,:
                “你应该清楚,当年在军校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时,我是怎么罚你的。今天我不介意让你再想起来一回,我想规矩不用我再教你吧!”
                杜旅宁此言一出,终让杨慕次身子微微一抖,吐出一丝几不可查的叹息。
                杨慕次内心暗自挣扎了下,可是看到杜旅宁阴沉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今天万难过关,老师如今能跟自己讲这么多道理已经算是苦口婆心了。若是以前杜旅宁根本不与自己多说,只一句话点明错误后,直接就开打是常有的事。
                因为杜旅宁要得目的就是让你记住教训绝不再犯,他向来认为只有在疼痛中记住的错误,才能印象深刻,也减少再犯的机率。
                一声轻叹后,杨慕次认命般地从西裤里抽出皮带,暗自无语:为何自己无论是穿军装也好,西装也罢,这种东西总是跟着自己,还总能成为自己被罚的工具?
                不过他没敢多有停顿,双手直接将皮带捧给杜旅宁后,自己慢慢走到书桌前双手在桌沿撑好,暗咬下唇等待锐痛来袭。
                杜旅宁轻挥了下手中上好质地的皮带,感觉下重量和力度后,皮带便夹着风声向杨慕次呼啸而去。
                只一下过后,就让杨慕次感觉后背就像有肉随着皮带被抽离了身子,这让他不得不承认老师身手仍不减当年,果然还是军校里那个呼声最高、排在第一位的刑训高手。
                杜旅宁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得身子轻轻一颤的爱徒,声冷若冰:
                “阿次,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别跟我玩花样!把外套脱了给我桌子上趴好了,别让我真打你个没脸!”
                杨慕次俊脸立时微红,知道老师向来说到做到的他急忙脱下外套俯下身子趴在桌上,而身后便成了挨罚的地方。
                杜旅宁看到杨慕次乖乖爬下也不再说话,对着西裤下挺翘的左臀,扬起手腕连着五下挥了上去,深有经验的他绝对相信,这五下分毫不差地只打出一道檩子,而这五下也立刻就让杨慕次鬓角冷汗浸出。
                顾不得身后臀上阵阵传来的钻心疼痛,杨慕次摒心静气的听着杜旅宁皮带传来的呼啸声,又是五下抽在左臀的同一处,痛得杨慕次嘴唇都有些发白。
                杨慕次深深明白,杜旅宁的打法比刑训课上的任课老师要强过几倍,更不是大哥那种杂乱无章的管教所能比拟的。
                杜旅宁可以清楚知道如何花费最小力气打出你最强烈、最尖锐的疼感,又可让你在不破皮流血的情况下窒痛到骨子里去,还绝望若死。
                其实杨慕次能成为当年特训班里刑训课上的“熬刑第一人”,他私下自以为,这和老师对自己的这种打法有一定关系。
                抡起皮带的杜旅宁抽得极慢且稳,他此次真的是用了十足力道在打杨慕次,而且还充分给杨慕次感觉锐痛的时间,所以二十过去,杨慕次除了感到割肉般的疼痛越加清晰,痛得拚命咬牙吸气外,仍强忍着也不愿发出一丝痛呼。
                所以房间里除了不断呼啸的皮带声,以及杨慕次偶尔略重的吸气外,整个房间的空气冷凝若冰。
                三十五下过去,割肉般的疼痛越加清晰,杨慕次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臀上此时至少印刻了十多个裹血泛紫的红棱,却绝不会破皮渗出血来。
                最让他胆寒的是杜旅宁再次挥手时,皮带已经重新咬上了左臀第一条被抽出的血檩,这让杨慕次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感觉着自己红肿叫嚣的肌肤正若疯了般向外扩张,杨慕次合体的西裤似乎都已经快撑不住这不断涌起的锐痛。
                这让杨慕次暗自长叹,他能感觉得出,老师此番真是下决心要好好教训自己,看来今晚自己若不被老师硬生生抽昏过去,他是绝不会罢手了。


                IP属地:河北30楼2014-01-12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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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节:惨痛受罚
                  杜旅宁不紧不慢地挥着手中皮带,这种磨人的打法最让杨慕次受不了。
                  尖锐地疼麻让杨慕次感觉,身后肿胀的红檩可能已经连成一片,让他脸上冷汗若雨滴下,咬紧的下唇有了腥甜之感,他心知老师这种打法,再多挥下五十皮带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怎么办?老师是真下狠手来罚自己了,可认错的话自己说不出口!可是再这么被硬抽下去,老师绝对能将自己逼到身体承受能力的极限,必竟他太了解自己!看来自己别说今晚回不了家,怕是明天从这里出去都不太可能,这样大哥还不得急死!
                  杨慕次刻意不去想身后一下下逼得心颤的锐痛,内心胡思乱思着,可是任由他怎样想转移对身后感觉,都躲不掉那种窒痛之感。
                  又是五下皮带挥下去,杜旅宁知道现在杨慕次臀上自己刚刚又加温后的那道原有伤痕,已经再经不起任何一下了。如果没算错,自己只要再用巧劲挥出一下,这道血棱就会爆出血花来。
                  当然杜旅宁不会让伤口绽裂,他的目地只是让杨慕次感觉到痛而后改过,逼心高气傲的他低头认错。他也不忍把内心疼爱有加的学生,弄得血淋淋地。所以他放开那道伤口,去下一道红檩上继续挥着皮带。
                  等杜旅宁将杨慕次身后的道道伤痕重染了一片青紫色泽后,杨慕次内心堪堪数到老师又挥下了四十五下,不由暗暗叫苦。
                  “啪”的一声脆响后,皮带落在了杨慕次臀腿交接之处,杜旅宁不用看便知只这一下便能抽出一道先泛白后深红的血檩。不出意外地,杜旅宁听到了杨慕次极力压抑的低呼声,心中不觉一软。
                  每次只有将杨慕次臀腿之间打得狠了,这小子才会有些怯意有所顾忌,这也是他暗自总结出来杨慕次的弱处,依如当年在特训班里如果道理他听不进去,那只有这仅有的一、二次狠罚,用这种打法逼得他低头。
                  因此当第二下皮带同样落在那道臀腿交接处的地方,杨慕次在喉间痛呼声马上就要冲口而出时,直接咬上了自己手背,印落下一排清晰深齐的齿印。
                  可这种小动作又怎能逃得过杜旅宁的余光,想到当年杨慕次那血肉模糊的手背他冷哼一声,手中皮带用了十二分力道挥了下去:“阿次,你要再敢咬手,我就将你直接打得你半个月下不来床。”
                  这一下若电击般地厉痛,将杨慕次抽得混身瞬间一抖,再也控制不住整个身行双腿瞬软直接划落在地,膝盖遂不及防地硬生生磕在水泥地面上,那旧伤的尖刺之感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看到杨慕次不顾一切的手捂膝盖旧伤,眼睛几乎疼得浮出水雾来,杜旅宁立即慌急地蹲下身子,情急叫道:“怎么了?”
                  “我不小心磕到膝盖了!”杨慕次深吸一口气。
                  “让我看看!”杜旅宁听罢,马上放下手中皮带,一只手扶住杨慕次小腿不让他乱动,一只手轻轻摸索着他膝盖旧伤,直到确定只是被磕了一下并没有造成旧伤复发,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瞪了杨慕次一眼。
                  望着老师小心翼翼为自己查看膝伤的认真模样,杨慕次知道老师还是心疼自己的,心中顿时浮出一股暖意,口中不由自主的轻道:“老师,阿次不敢再咬手了,您别生气!”
                  用眼角挤掉额间落下的冷汗水珠,杨慕次不再精亮的明眸中略有歉意又带几分哀求之意,悄悄扫了眼依旧看着膝伤,不理会自己的杜旅宁:
                  “阿次以后不敢在莽撞行事,以身犯险了,阿次会尽力保全自己为国效力,再不让老师担心。”
                  过了良久,杨慕次才听到杜旅宁轻哼一声:“为国效力是军人的职责,我对你的要求是让你一定活着,少给我转移话题。”
                  “是!阿次记住了!”
                  确定杨慕次缓过来一些后,杜旅宁故意冷声淡问:“能起来吗?”
                  杨慕次偷瞄了眼桌上皮带,半敛的眸光有点闪烁,小声轻道:“阿次想,再缓一会儿!”
                  手捂膝伤半靠桌角,杨慕次半敛双眸,微微喘了口气。感觉身后翻江倒海的刺痛之感缓了许多,便不顾膝伤单手扶着桌子,颤抖着站起身行。
                  杨慕次偷偷瞄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杜旅宁,语声带着几分歉然和感激的低道:“阿次以后不敢了,谢谢老师!”便重新规规矩矩俯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隐去早已微红的俊脸。
                  杜旅宁拿起皮带,用皮带头点了点桌子,示意杨慕次往自己这边靠近些,看着桌上那个颀长单薄的身行微抖了下,但很快按照自己意图靠了过来,不用看便知道此刻杨慕次的脸肯定又染上数朵红霞。
                  隐去冷漠表情下几不可查的笑意,杜旅宁明白刚才杨慕次那句话中隐藏着的两层含义:一是终于向自己开口认错。二来便是谢谢自己给了他缓些气力的时间,要知道以前就算罚他罚得狠了,也从没给他中间喘息休息的机会,这一次他能让臭小子中途缓了二分多钟,绝对是破例了。
                  凭杨慕次的性格,今天能这么快认错已是出乎杜旅宁的意料,不过他更知道杨慕次歉疚的只是他一意孤行后让自己这个老师对他伤心难过,绝不是他只身赴死的举动,如果要杨慕次再次选择,这小子绝对还会选择去代荣初去死。
                  其实这本是杜旅宁最喜欢杨慕次的原因,他太看重情义,却也是杜旅宁最害怕他暴露的致命弱点,因为这将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不好终会伤及他自己。
                  收回自己复杂的心绪,杜旅宁狠下心冷声淡道:“杨慕次,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看在你最近这段时期又顺利完成了几个任务,我也不多罚你,最后二十下给我撑住了。”
                  “如果今后,再让我知道你敢拿自己性命当儿戏,我就直接枪毙了你,省得总跟着你伤心劳神。”说话间,杜旅宁也不待杨慕次反应过来,手中皮带已经咬上了他臀腿处的肌肤,痛得杨慕次又一狠抿双唇,压住口中疼呼声。
                  皮带“啪啪”的呼啸声依旧厚重响亮,杨慕次努力压抑着自己身体不去随身后的疼痛抖动。其实这几下皮带抽在身后,他已经知道老师终是心疼自己了,因为这挥下来的力道与之前相比早已被老师用巧劲卸去了大半,可是饶是如此也还是让自己鬓角又浸出一层薄汗。
                  已经无心再罚杨慕次的杜旅宁自然不会拖泥带水,以极快的速度抽完最后二十下后,放下手中皮带,伸手就想去拉杨慕次起来,可是一想到他的好强性格,将手伸到半空后又慢慢放下。
                  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杨慕次自己爬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紧牙关重新转身笔直站在自己身前,虽然俊脸已痛得满脸冷汗却依然给自己行了个标准军礼时,那一句轻轻吐出:“对不起老师,让您操心了!”的话一出口,杜旅宁淡然无波的表情再也崩不住了。
                  一把扶住杨慕次摇摇欲坠再也撑不住的身子,杜旅宁不再隐藏自己眸中的疼惜之色,低骂了一句:“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IP属地:河北31楼2014-01-12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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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节:兄弟之间
                    带着杨慕次一路冲回杨公馆的杨慕初,一进家门便马上拿出家里所有医疗器具给弟弟检查,再次确认弟弟没有其他外伤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喝退帮忙打下手的阿四,又吩咐吴妈去煮碗清粥,杨慕初关好房门,将手探到一动不动的杨慕次额间,觉察高烧已经退去,才暗自长长出了一口气,疲惫瞬间席卷全身。
                    可是看着床上那脸色还泛些红晕的俊脸,杨慕初咬牙之间又忍不住心疼,走到门口药箱前,拿出从夏跃春医院抢回来的进口疗伤药膏,回到床边手刚放到杨慕次的腰间,便感觉手下的人骤然一抖,整个身体刹那绷紧。
                    杨慕初冷哼一声,动作却不减缓地直接拽下杨慕次鼓胀的裤子,语调不冷不热:“既然早就醒了就别在装睡,如今没有外人,杨副官难道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床上的人依旧闷声不响,除了臀腿突然又暴露在空气中的狰狞肌肤,让他几不可查地再次一颤,坐在他身后的杨慕初不会看到,如今他的秀脸已经红若艳霞。
                    其实杨慕次虽然发烧烧得有些迷迷糊糊,可他确实已经清醒许多。更准确一点说多年养成的警觉,让他在大哥准备将他从旅店带走时,他就已经醒了,可他选择继续装睡任由大哥带自己离开那里。
                    杨慕次不想醒、也不愿醒,聪明的他在那时只能选择这个方式!
                    一边是老师,一边是大哥!仅是闭着眼睛听着他们两人唇腔舌战间冲溢满屋子的火药味,就够让杨慕次头痛的了,哪还会在这时再将两人注意力,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
                    所以回到家里杨慕次由着大哥摆弄检查,自己紧闭双眸暗自缓解身后若刀割般的锐痛,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番折腾下来大哥还不离开,反又折回来去拽自己裤子。
                    不是没有被大哥上过身后伤药,只是杨慕次实在不想让大哥看到自己臀腿间道道可怖伤口,他知道自己老师罚起人来下手有多重,伤有多狠。
                    可是本就脸皮薄的杨慕次实在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阻止大哥动作,所以他的不安终于暴露了自己。
                    觉察到弟弟的犹疑,杨慕初生气地一皱眉,将手上涂均的药膏,故意使劲往臀峰上那几道最严重的紫黑色伤口上恶狠狠压去,成功听到床上人虽不及防的惊呼声,而后又即时变成极力压抑痛苦的低低吸气。
                    “小混蛋,在我面前还装英雄,我让你忍!”杨慕初心中暗骂,手劲更重地按压那些血棱,当药膏完全渗透到肌肤里时,杨慕次的吸气声也大了几分。
                    “大哥~”当杨慕初将涂均药膏的手再次放在杨慕次臀峰处准备下“狠手”时,终于听到弟弟喉间低沉又隐了几分委屈的一声轻唤。
                    只这一声,便让杨慕初心中那股莫名恼恨立是化为无奈,手上动作又恢复成往日的轻柔,可说出的话却还是冷凉:“干吗?”
                    “你能不能下手轻点?”
                    “你不是不怕疼吗?”
                    “谁,谁说我不疼了?”
                    “杨副官是杜处长的得意门生,自然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这点小伤怎么会疼?”杨慕初咬着牙根说,没人知道当他看到弟弟几乎全是黑紫色,一指余高道道可怖的血檩时,心若刀绞。
                    “大哥,他是我老师!”杨慕次叹息一声,他知道大哥是看到伤口心疼自己了,可他又不得不为老师说句话。
                    “小混蛋,我还是你大哥呢!他这么打你,你不会躲啊,反到自己白白送上门去让他狠揍。”一想到阿次自己私下跑去与杜旅宁会面,反瞒着自己这个大哥,让自己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杨慕初就恼意更盛,抬头一巴掌扇在弟弟最重的伤口上。
                    杨慕次被打得猛一扬身子,却抿嘴吞了疼呼声,连话都不说了。如今杨慕次明白自己是多说错多,平日斗嘴都赢不了大哥,更何况如今这情形。
                    洗了手回来的杨慕初,拿碗清粥用勺递到杨慕次嘴边,看着弟弟脸上依旧留有淤痕的右脸颊,讽笑:“你老师干吗不下手再重一点,直接让你毁容了。”
                    杨慕次白了眼大哥,完全无视这句话,反道担忧起另一件事:“大哥,你和老师明天——”
                    “闭嘴,这件事不用你管!如果不想睡,就去祠堂跪着,你说你这是第几次瞒我了?”
                    “大哥,我已经很痛了!” 杨慕次撇嘴。
                    “你还知道痛啊?杨副官这么倔强能忍,我以为你痛感神经坏死了呢。”
                    “大哥要是心疼就直说,何必总是挤兑我。”杨慕次微侧过身轻轻抿了一口粥,从早饭到现在,滴水未进的自己还真有点饿了。
                    “我为什么要心疼你?小混蛋,我现在只想打疼你?”
                    “你舍得吗?”
                    捕捉到杨慕次眸中一闪而过的巧笑算计,杨慕初伸手去打弟弟身后,突又不舍得改成打在他后背上,“怎么舍不得,喝了粥赶紧睡,等你伤好了,我再慢慢找你算账。”
                    杨慕次不在言语,闷头对付碗里的粥,等到大哥收拾完一切准备离开时,才不好意思地抬头,神色郑重地歉意道:“大哥,对不起!让你为阿次担心了。”
                    杨慕初向外走的脚步听到这话停了停,却没有回头直接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的杨慕初一想到阿次这伤是杜旅宁造成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恨骂,眸中寒意若冰刺骨:“杜旅宁你个混蛋,竟然对我弟弟下手这么狠,你给我等着!”


                    IP属地:河北35楼2014-01-12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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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知后续如何,请待鱼鱼分解
                      =====================================================================
                      以上呢,搬文完毕~~~~圈上本文作者燕鱼一尾@tian7174yu
                      【这里是属于鱼鱼的秘密基地,各位小伙伴们快来关注吧~~~~~~
                      ········································································································
                      关于本基地的各项秘密,请详戳本吧首页


                      IP属地:河北37楼2014-01-12 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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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收拾行李到腰酸背痛时忽然收到提醒,嗷呜来蹲坑\(≥▽≤)/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4-01-12 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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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一遍,叫好,坐坑底等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4-01-12 05:11
                          收起回复
                            睡前再来瞄两眼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4-01-12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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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个,期待乃的文章


                              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4-01-12 09:0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