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鑫如星尧如月 ♂【无水版】Christmas Eve

1
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
檀健次走在北京街头，柳絮一般轻的飘雪在头顶那篇灰蒙蒙的天空中肆意落下。看来今年的圣诞节天气可不怎么样。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都渗透着刺骨的寒意，健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将颈上的围巾向上扯了扯。
“叮铃..”
门上的银色风铃伴随着健次推门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混杂着淡淡馨香的纯郁的咖啡味道扑鼻而来。暖黄的灯光在天花板的一角打上几朵小小的阴影。黑白的地板格砖，一张张深紫的布艺沙发前摆放着配套的玻璃矮桌，悠缓的古典钢琴曲调在室内流转、飘荡。
“你今天还真早啊…”懒懒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穿着浅蓝色高领毛衣的男孩子慵懒地蜷缩在黑长沙发上，蓬松的棕色刘海乖巧地覆在前额，眼睛半眯着，一条腿随意耷拉下来。被长长的袖口没过的双手捧着瓷白的马克杯小口抿着，一副刚睡醒的猫的模样。
“浩哥不在，你又偷懒…”健次略带鄙视的眼神扫过男孩子白净的脸。甩了甩刚解下的围巾，转身进里间换店服。
“什么偷懒，现在不是没客人嘛…”男孩子又往里缩了缩。灯光簌簌地照射下来，映到他的眉间、鼻翼、薄唇，勾勒出他好看的侧面线条。
“切，待会儿你就闲不下来了，今天可是平安夜。”健次努了努嘴，在男孩子身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哦…平安夜啊…平安夜…
男孩子纯黑的眸子里多了一丝黯然，咖啡的温度传到手心，无奈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大学毕业已经快两年了吧…如果当时勇敢一些向那个人说清楚，该有多好…
「我怕是..很难再见到他了吧…」
“喂!!小鑫？…赵泳鑫!!”
“哈？”
健次皱了皱眉，“发什么呆…哦，我知道了…肯定又在想肖顺尧吧?!真是的..明明两年前毕业典礼的时候冲上去跟他说就好了。啧啧，没想到啊，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赵泳鑫有些含糊地打断了健次未完的话，“就是说了，他也不会接受吧…”
“那可不一定。”健次捋了捋袖子，向小鑫笑笑。

2
“檀健次!!”
身着灰黑色帽衫的男孩子一进门便嚷嚷着健次的名字，朗润的声线中还掺了一丝怒气。鸭舌帽下是一头清爽的挑染了金色的短发。面部轮廓很清晰，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眼窝有些深，双眸也是偏黑的深褐色，乍眼望去，更像一个外国人。
“完了。”健次听见这声音时，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紧攥着衣角的手居然因紧张而渗出一层冷汗来。
健次是在大三那年认识池约翰的。
两人相差一届，约翰是当时街舞社的社长，而健次是在街舞社发起的斗舞活动上遇到他的。
“喂，檀健次，你要是输了的话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约翰邪邪地在健次耳边吹了口气，身旁的人却立刻条件反射般弹开，墨石般的双瞳死死地盯着约翰，一脸「我才不会输，更不会答应你无聊的条件」的表情。
约翰轻佻的语气以及坏坏的眼神盯得健次浑身不舒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行驶在漩涡边的小船，会身不由己地被卷入深渊，且一旦陷进去的话，便再也无法回头。
而池约翰，很不巧的，就是那个漩涡。
健次学的是国标，虽然舞蹈的底子在，但轻率地向练Hip Hop的约翰挑衅斗舞，结果还是输了。从那时起，他便总是在想，到底是败给了池约翰的舞技，还是败给了池约翰这个人呢？
从现在看来，明显是后者。
健次开始逃避。
他想，只要不再见到他，就好了吧？什么愿赌服输，什么条件，通通见鬼去吧!!他檀健次，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斗舞，喜欢上一个男的？绝对不可能。
“檀健次，不要再躲了，三年，已经够了。”
平淡的语气，却令健次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故意闹别扭似的，精致的小巧的娃娃一般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看似平静，实则波澜四起。
“哼，我什么时候有躲过？你那个条件，不好意思我实在办不到。”健次咬了咬下唇，颇为烦躁地拨弄着前额的刘海，“还有，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再和你扯上半点关系，所以你实在不必只是为了想戏弄我翻遍整个北京城…喂!!你干嘛!!”
毫无预兆的力道袭来，反应过来时，健次的双手已被死死抓住了，整个人更是硬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单薄的背脊在接触到冰凉的墙面时颤了一下，却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只得被动地紧贴墙壁。
“唔…”
面前的人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是极大的。微热的鼻息扑扑地掠过健次的脸颊，有些痒，暖烘烘的。
健次忍不住抬头看他，意识到了什么，又飞快的垂下眼帘。
「该死，心脏好像要裂掉一样，我一定是疯了…」
“檀健次，你觉得我会因为想戏弄你搞到自己像个自讨没趣的小丑一样么?!好，既然你天真到这种程度，那我干脆跟你讲明白好了。”约翰深吸了一口气，“我 是 真 的 喜 欢 你。”

3
池约翰深邃的眼神看得健次头皮一阵发麻。有什么压抑已久的话卡在他的喉咙里，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安静地可怕。
约翰对自己的意思，健次是多少猜到一点的。尽管他一直没当真。
因为不想知道结果，所以连去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么逃吧，逃得远远的。」
直到刚才，健次还是这样想的。
约翰的一句话，却在瞬间击垮了健次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像是湖面的浮萍，仿佛要覆盖住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将他封得死死的，不再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第一次，认真地、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不再回避，不再躲闪，不再试探。然后，在那双褪去轻佻，只剩下执著的眼睛里，终于看清了自己。
健次觉得，他好像有点理解小鑫了。
“好吧，愿赌服输，欠了你三年的东西，现在也该兑现了。”健次吐了吐舌头。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约翰却的确捕捉到了健次眼里浅浅的一层笑意的。下一秒钟，约翰的左脸感受到了一丝冰凉。虽然只是…脸。
只是呆滞一瞬间，约翰又恢复了三年前轻佻的笑容，指了指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从唇边溢出几字来，“喂喂，当时的条件明明是这里啊…”
“不 要 。”
……
“浩哥。”
站在小鑫身前的黑发青年眼里掠过一丝无奈。苦涩，从王浩的内心深处一路蔓延。健次…他一直在乎的男孩子啊…始终还是没有选择自己么？
「你能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快乐。即使最终站在你身边的，不是我。」
“恩。我知道了。”远远望着那扇挂着【OPEN】木牌的玻璃门，肖顺尧清朗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赵泳鑫…”

4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小鑫慢悠悠地调着手中的饮料，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我说鑫爷，您这记性也太差了一点吧。圣诞节嘛，人自然是多一点的。”健次走到小鑫面前，猛地用手里的托盘拍了他一下，“对了，浩哥呢？他今天怎么好像都没回来？”
“哦，他回过来的。你刚才不是在里面嘛。”小鑫边说口中边嚼着块泡泡糖，鼓起嘴吹出一个浅绿色的透明泡泡来。
“这样啊。那今天可能要拜托你弄晚一点了哦。”
“为什么是我?!”小鑫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糖咽下去。
健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接过小鑫递的调好的饮料，转过身去一字一顿地说，“因 为 你 最 闲 啊 。”
“已经这么晚了啊…”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大部分客人才散了去。小鑫伸了个懒腰，顺手把玻璃店门上挂着的【OPEN】字样的木牌翻转到【CLOSE】的一面。
小鑫歪着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呆呆地凝视着透明落地窗里映射的自己，莫名想起早上健次的话来。
健次说，“明明两年前毕业典礼的时候冲上去跟他说就好了吧。”。
如果跟他说了，会怎样呢？
「赵泳鑫，你真是个笨蛋。你已经回不去了啊…」
“大学么…”
小鑫想了想，站起身来，从里间提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吉他。纯黑的颜色仿佛能与外面沉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小鑫细细地拭去上面沾取的少许灰尘，修长的手指久违地按在了吉他弦上。
“我是有多久没碰过你了啊…真是…音都偏了呢…”
小鑫就这么抱着吉他半躺在沙发上。他抽出一只手来，昂起头看着头顶吊灯。有光线穿过他指间的缝隙，洒在他额前的刘海上。
“叮铃..”
尧尧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音响已经关掉了，可以听到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王浩说，小鑫一般喜欢睡在靠近里间的黑色沙发上。
尧尧很轻很轻地走了过去。
眼前的男孩子，跟两年前相比，似瘦了些许。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呼吸很均匀，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他还注意到，他睡的沙发旁，靠着一把黑色的木吉他。
尧尧忽然想起来，这是小鑫大学的时候用的。

5
尧尧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小鑫的时候。
少年坐在白得刺眼的钢琴前，单薄瘦削的体型与他一米八几的身高总有那么一点违和。微厚的刘海下是一张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眼睑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几乎让人以为他是女孩子。
其实也不仅仅是睫毛。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很薄，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手臂很自然地放下，长而直的双腿不时随着耳机里的节奏轻轻晃动着。
少年像一股清泉，干净、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少年更像一缕阳光，温暖、舒适，照亮了肖顺尧的心。
少年发觉有人在门外，回头瞥了那人一眼，有些诧异。然后，他发现他低下头，笑了一下。
那时候，尧尧就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呢？」
小鑫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吉他音，眼前清晰起来时，发现身前坐着一个人。那人手上，拿着自己那把黑色的吉他。
小鑫认得那首曲子。
“赵泳鑫，你醒了？”
小鑫看着那人转过身来，实际上，那声音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 “我叫肖顺尧，也是音乐系的。”
“…….” 』
小鑫怔了怔，脸唰地一下变红了。
“那个..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哦..好啊。”尧尧放下吉他，朝小鑫点了点头。
小鑫小心翼翼地将咖啡从咖啡壶倒入杯子里，慢慢搅拌了几圈。俊秀的侧脸竟看得尧尧有些失神。以前和他接触的点点滴滴，如今就好像一阵和煦的风，轻轻掠过尧尧平静的心，却也激起一圈涟漪。
“我记得你喜欢喝Black Coffee吧…”
“嗯。”
尧尧抿了一口咖啡，温热和苦涩在舌尖萦绕不去。
自己是什么时候告诉赵泳鑫喝咖啡的习惯的？尧尧不记得了。或许，根本没有说过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还弹钢琴吗？”
“恩，我弹的。”小鑫顿了顿，“在心里弹。”
「我的曲子都是为你而写的，听众不是你，我弹，又有什么意义呢？」

6
以前念大学，尧尧经常会在午休的时候跑去音乐教室。
因为小鑫每天都会利用午休时间去那里练琴。
可是小鑫几乎没有跟他讲过一句话。
于是小鑫总是静静地弹，而尧尧总是静静地听。
有一次，尧尧问小鑫“你叫赵泳鑫吧？”
“……恩。”
令尧尧有些欣喜的是，这次小鑫的回答总算不是一片沉默。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小鑫的声线，不算特别，但却有种与众不同的明净。
就像他本人一样。
小鑫曾经对尧尧说，乐器都是有灵魂的。而这个灵魂，是演奏者所赋予的。
尧尧听了后不经意地说，那你的钢琴一定有一个很棒的灵魂。
尧尧不知道，当他无意识说出那句话时，小鑫的脸上，却染上了一抹绯红。
小鑫20岁生日那天，尧尧送了他一把吉他。黑色的古典吉他。
小鑫问，为什么不是电吉他呢。
尧尧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啊。
后来，尧尧发现，小鑫开始作曲了。
尧尧说，听小鑫作的曲子，总会有种像是雨后躺在草地上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
「大概…就是喜欢你的感觉吧…」
……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小鑫靠着沙发，像是在问尧尧，也像是在问自己。
他原本以为，他于尧尧而言，不过是路人。匆匆相遇，又匆匆离别。
他记得尧尧说，他是他最好的朋友，BEST FRIEND。
尧尧还总是笑他，长得这么帅怎么没有女朋友呢。
而他会回他一个大白眼，你不也一样没有。
现在想起来，小鑫觉得，自己还真是个胆小鬼。

7
“怎么说呢…我一直想知道，那天你为什么突然跑掉了啊？”尧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鑫。
“啊？哦..那是因为…我…”小鑫顿时涨红了脸。
「那是因为我本来想在跟你告白可是一看你的脸整个人就软掉了。」后面半句话，小鑫到底没说出口。
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真丢脸。小鑫想。
“冲上去跟他说就好了。”健次的话又在耳边盘旋，小鑫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鑫。”尧尧突然喊了一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小鑫】这个称呼，在尧尧心里，已经酝酿了好久。
小鑫愣了一下，心底却蓦地像是被点燃了一束暖暖的火光。
以前，虽然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可他总是喊他【赵泳鑫】。
像朋友一样喊。
“赵泳鑫，你今天没课嘛？”
“赵泳鑫，这是新作的曲子？”
“赵泳鑫，我教你弹吉他吧。”
肖顺尧，你知道吗？
我是有多希望能听你叫我的名字。
多希望，能再靠近你一些。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你的存在呢？
习惯了每天你倚在音乐教室门边听我练琴，习惯了你对我开无聊的玩笑，习惯了你的好，习惯了你的笑。
习惯了，有你在的每分每秒。
那时一度想去遗忘，直到真正去做了才发现，那些记忆深处的东西，其实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小鑫想着，要不就坦白了吧。如果令他困扰，大不了以后不再见面了就是。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尧尧突然凑上前去，他看见小鑫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映着一个自己。
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映着我呢？

8
“小鑫。”
感情这种东西啊，有时候你越想去压制，它反而会喷薄而出。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要管，去说想说的，去做该做的。哪怕最终受伤的是自己。
反正尧尧是这么想的。
“什么？”小鑫打定主意后，倒是没那么紧张了，“要坐这里…唔唔..”小鑫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话还没完，就感受到了唇上的湿热。
小鑫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的脸和耳朵，一定红透了。
“赵泳鑫…小鑫，我喜欢你。”尧尧扶住小鑫略微颤抖的双肩，“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其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你和我都是男生。反正，就是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喜欢。”
「小鑫，我喜欢你。」
「喜欢你。」
小鑫感觉鼻子酸酸的，恐怕他再说一句话，自己这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肖顺尧，等你这句话，等了六年了啊…
我差点，就不打算等下去了呢…
小鑫吸了吸鼻子，有些稚气地朝尧尧笑笑，“哎，你知道，其实，我只是偶然去音乐教室练琴的。”
“啊？”
那个中午，小鑫刚刚借了新的谱子，便迫不及待地拿了耳机到音乐教室练习，偏偏就让尧尧遇到了。
那天，小鑫没有说话，尧尧也没有。
只是因为一个无意的眼神，一个无意的微笑。
在那以后，小鑫便每天在午休时准时地出现在音乐教室。
他默默地喜欢着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他也一直不动声色地喜欢着他。
“真是喜欢你啊…”小鑫抱着膝盖吃吃地笑着，像是被奖励了甜甜的棉花糖吃的孩子一般。
“？”
“听不到算了。”

尾声
壁钟的指针指向零点，小鑫又恢复一副懒散的姿态趴在沙发上，下巴磕着扶手，偶尔抬头看看帮自己调吉他的尧尧。
尧尧调吉他的样子很专注，有板有眼的。柔和的灯光铺洒下来，给他嵌上了一道光晕。小鑫不禁看得有些发愣。
这样和谐的画面，在几年前，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
心里一下子感到暖暖的。
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小鑫便立刻低下头，哼着以前写给尧尧的曲子。
“你喜欢我，怎么不早说。”小鑫忽然想戏谑下尧尧。
“不敢呗。”尧尧倒实话实说，“怕你被吓到，以后连话也不跟我讲，那可得不偿失。这次可是好多人给我壮胆我才敢来的。”
小鑫笑起来，不用说，这【好多人】之中，肯定包括王浩和檀健次了。
“那我以后，把勇气都给你好了。”
“那你怎么办？”
我啊，你就是我最大的勇气啊。小鑫在心里说。
「从前一直不明白自己存在于这世界的意义何在，如今恍然，原来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遇见你。」
“圣诞快乐，尧尧。”
“恩，圣诞快乐。”
——END.——

正文结束。下面是三个小番外w

番外3
12月25日，圣诞节。
檀健次低头咬了一口池约翰递来的棉花糖，松软和甜腻溢满口腔，健次舔了舔嘴唇。
“啧，还真甜。”
约翰看见有雪花粘在健次的毛绒帽子上，刚想伸手拨下来，落在半空的手却又缩了回去。他看见健次有些稚气地去接飘下来的冰的轻的雪片，有阳光透过来，给他的刘海缀上了一道金边。
“碰到雪的感觉还真好。”
「我只是觉得，指尖碰到雪的感觉很好。」
约翰感觉，脑海里的什么东西快要浮现出来了。
那一天，也是下着雪的吧？
约翰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在练舞房外的走廊上，有一个围着浅绿色围巾，与他年纪一般大的少年。很瘦，留着细碎刘海的额头紧贴在走廊窗户的玻璃上，长着微微上翘的睫毛的如墨耀黑石般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窗外。他的腿很长，直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
这样一个看上去如此纤细的人，在约翰认识的同龄人中，还真是没有。
少年回头看见约翰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接着一下涨红了脸。
“你…我…看什么？我只是觉得，指尖碰到雪的感觉很好。像…这样。”少年将手伸出窗外，几片薄雪落到他的掌心处，他微微仰起头，说，“我啊，下雪天练舞练累的话，只要像这样，碰到凉凉的东西，一下子就会精神起来了。”
夜色染上天空时，雪却下得愈发密了，路边的灯光互相交错掩映，融入一片灿白之中。
健次将脸颊贴在车窗上，看着来往的车辆，一如当年那个兴奋看雪的少年。
约翰问他，“健次，你相信命运吗？”
“不信。”健次哈了口气，窗外的景色蒙上了一层水汽，变得朦胧起来。“可是我信你，也信我自己。这样就够了吧。”
“说的也是。”约翰眯起眼睛，笑笑。
「哎，要是长大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就一起去看雪吧。」
「恩，好啊。」
——END.——

然后自己画的人设【本来应该每个人的人设都画的但是我暑假偷懒只画了健次的>A<

上了高中学业比较紧张一个学期没来吧里感觉多了好多新人我都不认识>A<
还有人记得我么!!
这篇文是我写的第一篇尧鑫文希望曜星们能喜欢w
非常感谢能看到最后的各位。
【好官方的说辞orz

@俄的爱被迩放空 然后默默问一句吧主大人有没可能加精.......【maya第一次跟吧主说话的样子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