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五月,空气是一种会流动的糖浆,廉价而黏腻地制造着几乎使人欲呕吐出来的触感。没有人会选择去斗兽场取乐,除非他真的热化了脑浆成了白痴,或者为了某种无聊又要命的缘故。将军自承属于后者,因为他不是一个公认愚蠢的世家公子哥,只懂得批挂着锦绣与女奴在花园水池调情。他和本地总督的姻亲只有在向神明敬献血食后才会得到全地的公认,而神明可不是一个接受了软弱羔羊燔祭就能满足的主,它要的只有奋战而死的战士骨血。 这只是个形式,熬过去我就能取得那老头子的支持和一个声名贞洁的小婊子了。将军被烤得半熟的脑袋里不停地打过这条想法,就像以前在那些条件更恶劣的战场上自欺欺人一样。可战场上没人关注我的礼仪,为此议论纷纷,挑三拣四。这些贵族比蛮人更该死,他们的繁文缛节顶得过十杆长枪,他们坐在世袭的宝座上,受着我的保护,索取着我的战功,现在还要将我变成他们。迟早我要干掉他们,最好就用他们的方法,阴谋诡计,酒杯里的毒药,会自己毁容抉眼的死士……甚至是这斗兽场里的二足猛兽。 将军陷入了美妙的遐想,连角斗士什么时候入的场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个廉价的主持嚷嚷起无聊透顶的吹嘘。 ——《空想圣殿·无名的尘土之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