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滚轮摩擦着金属滑划拉擦出刺耳的声响,厚重的窗帘扬起满室尘埃的同时也遮挡住窗外上演的景致,营造出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假象。直到这时阿努比斯才抬起眼,望向紧攥着帘布脸色越发阴沉的杜尔迦,语气平淡然而其中的嘲讽昭然若揭:“看不下去了么,发小对别人的告白?”
杜尔迦勉强挑起一丝苦笑:“你到也安心得很……你跟荷鲁斯在交往吧。”隔三差五在半夜溜去黄昏庭院的行径也不是没被杜尔迦撞见过,言下之意是说我们两人处境相当了。
打了个哈欠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阿努比斯倒是不接这个话茬:“你再不去看看,那猫儿就真跟别人跑了?”
“……杜尔迦可是要和小爱还有亲爱的结婚呢。”嘴上这么说着人却早已走到门边,压下门把手的那一刻杜尔迦刚好跟正抬手打算敲门的荷鲁斯打了个照面。荷鲁斯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想寒暄几句,不曾想杜尔迦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俏丽的脸上始终寒若冰霜。
“那家伙怎么回事啊……”本就烦躁不已的荷鲁斯更觉莫名其妙,只觉得今天自己命犯桃花,还都是伪的。阿努比斯斜倚在窗边倒是尽收眼底,支起身子时语速不紧不慢:“别在意,他只是生理周期乱掉了。”腔调里混着笑,听得荷鲁斯眉尖一挑。
刚坐起身子的阿努比斯只觉额角一痛,伸手抓住发觉对方掷过来碧莹莹的一颗糖,脸上难得的笑意不着痕迹地垮了半边。“怎么,你收了野猫儿给的糖?”
“哈?”荷鲁斯一愣,随即勾起嘴角,“你不会一直在偷窥吧,变态。”阿努比斯也是微怔,而后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神色:“说不定真是这样呢。”双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彼此的心里都有什么东西被解开,停顿了一瞬后相视而笑。
“是啊,我收了主编大人的糖。”语气中还带着未褪的笑意,荷鲁斯懒洋洋地阐述着事实。“不过我说,糖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不适合我。”他一个俯身夺去阿努比斯手中的薄荷糖,退后几步坐倒在沙发上,手腕一转就将那道绿光投进了边上的废纸篓里。阿努比斯顺势压了下来,凑在荷鲁斯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在耳边晕开令人一阵战栗。
“薄荷糖可算不上甜腻?”
荷鲁斯在喉间低笑了一声,同样凑上前回了句什么。他看见阿努比斯赤红的眸子似乎有光闪过,然后他的唇被粗暴地咬住。荷鲁斯不甘示弱地回应,很快便有铁锈味在口腔之间蔓延开来。他下意识伸手抱住面前的人,冰冷的金饰将坚硬的骨骼硌得生疼,他却用力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