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Smile
作者：Decepticonsensual
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950645
CP：Chromedome/Prowl，Chromedome/Rewind
梗概：两个笑容和几百万年的时间——它们都改变了Chromedome的一生。
　　第一次看到Prowl对自己笑的时候，Chromedome就明白，自己有大麻烦了。
当然，这不可能发生在他们初遇的时候。Flatfoot塞给Chromedome一箱文件，又以一贯的唐突往箱子上扔了第二块数据板，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然后，Flatfoot告诉他：“顺便跟你讲啊，我觉得你该换个搭档了。这是他的简历、通讯连接还有业绩。解散吧。”
Chromedome抵达犯罪现场后才知道Prowl早就到了，正蹲在粉粉碎的尸体旁边。于是，他趁机悄悄地端详了一番。哦，这家伙还挺嫩。他的一切都在大声宣告着他的年轻，装甲干净苗条——毫无磨损或伤疤，只有一点点升级或内嵌武器的痕迹——背部挺得笔直，姿态坚定得几乎像个军人。倒不是说Chromedome有多老，但一辈子奔走在大街小巷、处置小贼和吸毒者乃至杀人凶手的感觉，他已经有所体会了。Flatfoot把这个新兵交给他照顾肯定有什么理由，Chromedome因而骄傲地轻轻哼了一声。嗯，他可以——保护好这孩子，告诉他这一行的规矩，让他——
　　“你迟到了1.3分钟。”
他定住了。Prowl没有转身，但却微微侧头，扇动的门翼后露出一只蓝色的光镜打量着Chromedome。Chromedome错误地笑出了声。
可这不是笑话。
　　***

“真倒霉啊，伙计。”Backburner诚恳地拍了拍Chromedome的肩，却差点把他拍到地上，不过奇怪的是，这让他感觉好一点了。“倒了血霉啊。”酒吧里，饱经风霜的老法医重重地坐在Chromedome身边，沉痛地叹着气。
Chromedome辛酸地点头同意。“你不知道这有多难受。Backburner啊，你知道有多少法医条例是用来管理能量液样本的采集和登记的吗？”他的前额抵着吧台，发出弱弱的哭腔。“但是我知道。”
一记温柔的轻拍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玻璃相碰的脆响紧随其后，让Chromedome抬起了头。Nightbeat拿着一瓶新开的能量液回来了，正在往Chromedome的杯子里灌着高纯。“我刚刚问了几个家伙，他们说那小子已经换过三个搭档了。”
“这怎么可能？”
“他们处不好。每个人最后都哭着求Flatfoot给他们换搭档。”
Backburner来了兴致，可Chromedome却连连摇头。“我努力过了。”他靠着椅背，盯着麦卡丹老油吧天花板上裂开填补的痕迹。“他跟我说了一大堆职责什么的炉渣东西，还有行政人员互相了解的重要性。”
“换句话说，”Nightbeat假笑着说——但不刻薄——玻璃杯半遮着嘴，“他不想因为性格问题在整个部门里换来换去了。所以，这个麻烦现在只属于你了。”
Chromedome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拿过瓶子，给自己满上一杯。他们无言地对饮了一会儿。
“二十七条。”Chromedome的声音空洞洞的。“管理能量液样本的条例有二十七条。”
　　Backburner搂了搂他，以表慰问。
　　***

如果Chromedome暗地里抱有过什么希望的话，共事的第一年就让他彻底绝望了，处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新搭档的态度也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Prowl坚定地严肃着——他会因为不切实际的想法炸毛，还着迷于近乎凶残的纪律，如果他没有一直让Chromedome也这样的话， Chromedome都要仰慕他了。
麦卡丹油吧之夜变成了不可或缺的发泄渠道——Chromedome能好好喝上几杯，和朋友们倾诉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不要在晚上遇到Prowl。这足以让他俩之间的敌意维持在一个容易控制的水平上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然后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走私案。那是Chromedome职业生涯中最让人沮丧的案件之一：他们知道某个商人在大肆贩卖电路增塑剂，却在寻找制造工厂的进程中走进了死胡同，没人能找到足够的证据，他们甚至连获得搜查证的资格都没有。所以，那天晚上Chromedome才会和Prowl私下聚在一起，审查和那个TF的公司有牵连的所有书面文件，搜寻哪怕是最小的异常。
“每块数据板都读过了。”Chromedome握紧了双拳，砰的一声倒在了曾经是1号会客室的地板上（现在的会客室变成了铁堡参差不齐天际线的微缩模型，只不过完全是由垒得整整齐齐的数据板组成的）“两次。Prowl，你知道芯理学上对精神错乱的定义是什么吗？”
“用无意义的抱怨不停地干扰工作和工作伙伴？”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走出去，再问问那些员工，看看太空码头的工人们是不是想起了新的——”
Prowl一脸平静，但一边的门翼却急躁地抽动起来。“重复调查没有任何用处，除了让你以为自己还有用。”
“这些又有什么用呢？”Chromedome坐了起来，直指着数据板组成的首都模型。
“那一定——”
“这里什么都没有！够了吗？ 这家伙的书面文件完全遵纪守法，因为他知道我们会来查。他的每一箱货甚至都交齐了该死的港口税。你只是不想承认——”
“Chromedome——”
“面对现实把，他骗过你了！”
“不是这样的，Chromedome.”Prowl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富有感情。
而且Chromedome也发现了。

他们都看向了同一块数据板；Prowl恰好知道它在那堆东西里的位置，所以他先动了手，带着满腔热情半爬半探地越过Chromedome拿数据板。Chromedome没想到他会趴到自己腿上，吓得叫了一声。不过没等他抗议，Prowl就从几百块数据板中揪出了他想要的那块，高举着战利品恢复了笔直的坐姿。
“他确实交了港口税。”他低声嘟囔着，很快又放下了数据板。“但税额是建立在货物数量的基础上的——”
“但海关是按照运送的集装箱数量计算的，”Chromedome插嘴道，显得更加兴奋。“我们可以对比这个，搞清楚每个集装箱的重量，然后——”
Prowl已经开始运算了，光学镜头暗淡下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太重了。一箱光纤不可能——”他扫了一眼表格，“应该只有一半重。”
“魔力神球啊。”Chromedome倒抽了一口气。“这不可能……除非集装箱里一半都是电路增速剂。Prowl，就是这样！我们能弄到他渣的搜查证了！”
激动的Chromedome花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捏着搭档的双肩，把他拽得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Prowl纤细机体上传来的暖意和能量场的噼啪声……
……而Prowl在对他微笑。
这笑容并不明媚，也不是特别让人意乱情迷。Prowl只是勾了勾嘴角，但对Chromedome来说这就是微笑——他们两人之间的小小机密。
这是Chromedome见过的最他渣的性感的事了。
***

但那就是问题所在。成为宇宙中为数不多的，甚至是唯一一个可以分享Prowl内心思绪的TF真是件充满诱惑力的事情。不久之后，“你迟到了X分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奇妙问候语——不久后Backburner和Nightbeat和其他人也都习惯了Chromedome走进麦卡丹油吧，不是挨着吧台哭哭唧唧而是坐在角落里期待地点上两杯饮料——是那个微笑让他变成这样的，效果拔群。Prowl会看着他，无论是在犯罪现场还是充电床的另一边，他的嘴唇会抿成一个微妙的弧线，除了Chromedome之外他从不为别人这样。Chromedome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幸福到了极点——他可是知道Prowl小秘密的TF啊。
直到那一天，他不再是了。
　　***

他不用抬头看就能感觉到Prowl的怒火；但是Prowl却因为某种理由克制住了。他没有反唇相讥，只是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后停住了脚步。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吞吞吐吐地说：“Chromedome，我……”Chromedome抬起头，发现Prowl并没有直面自己；他只是侧过头，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我很高兴你没事。”
然后他走了，传来的关门声柔和得让人惊讶。
我有事，Chromedome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
　　“还在想他吗？”
Rewind不必具体说明“他”指的是谁。毕竟，这是让他和Chromedome走到一起的理由之一 ——他们都背负着过去的幽灵。真的，Prowl是一片遥远的阴影，而Dominus Ambus则更像是消失了的光束，但是这样的经历已经足够相似了。
Chromedome向后靠去，一只手撑住自己。“一点点。过一会儿就要梦见他一次。”
“今晚没有吧。”
“嗯，今晚没有。”今晚的的夜间特典是一个让他尖叫的恶梦，他梦到自己掉进了一桶酸液里，从脚尖开始融化——那时他在一次取证调查时看到的。尸体肩部以下都融化了，Chromedome记得太生动详细了，他记得看着尸体冒着火花的眼窝时的感觉；锈蚀金属的酸味浓重得他都能直接摸到。
所以Rewind才会在这里，暖暖的小小身体紧挨着他，消除了他的恐惧。他在汽车人总部的新舱室就在他的隔壁，而Rewind灵敏的音频接收器——对于一个以记录与观察为己任的TF来说不令人惊讶——隔着墙就听到了Chromedome的尖叫。被Rewind叫起来时，Chromedome还挺尴尬；被新的好朋友看到这幅惨状让他有点畏缩。不过Rewind对此表现得非常温柔。他们一起待了一会儿，喝着暖暖的中纯能量，有时说话有时沉默，让Rewin有力而干净的能量脉冲抚慰Chromedome纤细易碎的能量场。
Chromedome又把能量块举到嘴边。他们喝能量的时候都卸下了面罩。这是他第一次在Rewind面前露出他的脸，但Chromedome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介意。（无论如何，另一个戴面罩的TF 并不在意；只有不戴面罩的家伙才会大惊小怪，执着地想知道面罩下究竟有什么。）
另外，对于秘密之夜来说，现在有点太晚了。
“你知道，最糟的……最坏的恶梦并不是我以为自己要死。当然那确实很糟糕，就像今晚。但是还有一些恶梦……”Chromedome坐直了身，感觉Rewind依偎得更近了。“很多人出师未捷身先死，尤其是在战死沙场的那些。这真是……让人着急。在他们最后的记忆中闪现的常常是，他们不得不完成任务，或者是必须去救自己的朋友。不付出代价就让这种记忆进入你的脑子是不可能的。不光是疼——是疯狂……”他叹了口气，“这个太糟糕了，因为我知道我——他们失败了。”

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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