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北橘生淮南……一面忙着京察的事，一面想着橘子，说来，离橘子出来还有几个月，想吃也有的等。）

【堂中具静，偶能闻叶摇风摆的沙沙声。吏部公案条条框框，无一不小心记录，这厢住笔吹墨，忽而一顿，抬眼向陆侍郎处一探，便继续笔录了。】

（想着想着，心也不定。顺手搁笔看了眼窗外，瞧这天气，嘿，一蒸笼）
玉主事，喜欢吃橘子？

【他问的随意，笔下却是一怔。于是恭言。】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下官幸生橘乡，只少时贫贱，并未…轻尝。
【浅酌词句，似是用心。】

（翻了案上几页公文，端了凉茶啜一口，叹了口气）
我认识的人里，顾舒夜是喜欢吃橘子的。往年总会备些，这些年他不在。
（话说完，惊觉面前的玉主事大概是不知道顾舒夜的，也就笑了笑）
看来今年也能备些过来。

【照他话语字句，隐将那素未蒙面的顾舒夜勾勒出心性。忽而笑开。】
陆大人说的应是苏州的顾大人罢？
【话中略顿，似觉不妥，又将所知人员一一念去，想来，应是无误。再道。】
这个倒是猜的，若是错了…也只当笑话听了罢。

（不过几月功夫，玉主事可谓用心。苏州的顾大人——颔首）
说的没错。
苏州……
（事涉甚广，到底又是一番风雨）
变故，到底是麻烦事，今年京察，
（顿了一下，看他）
你有什么看法？

【眉目微敛，呼吸一滞。反道。】
许是机遇…不定？
【再观案上所书，点横重墨，索性收笔。】
日前，兵部京察公文有呈。
【话罢，略顿，似觉过于谨慎，再道。】
大人新提，仍照往例罢。

（机遇……不定。世间翻覆，难逃机遇——我不信）
玉大人觉得你的机遇如何？
（听他说道兵部公文，顺手从案前抽了出来，递给他）
往例……
（往例啊，年年不同，又如何能循旧例）
京察这东西，干得漂亮是应该，干得不好，那就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