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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期】要用多少美人香草、江山兵将才能驯服一颗野心(试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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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下来还是最喜欢这一期吧,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剧情丰富且比较狗血的原因?
哈哈先感谢蠢蠢的@俍蠢 和@梁阙 还有酷酷的@野窄门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2-25 07:07回复
    “这里怎么这么多华轿军马?”
    “你当真不知道?今个这萧阁内可是集结了天下的大人物。”
    “他们都为何而来?”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这冠艳天下的第一名妓。”
    ……
    “唉你听说了吗,萧雪姑娘好像正是今日在萧阁出面。”
    “当然,举国谁人不知萧雪姑娘,我啊这一生若是能看她舞一出,即便是死,也无憾事。”
    “你做梦?这萧阁不是仅请天下五十位宾客,那人物,可个个了不得。”
    ……
    四周轻纱徐徐开散,帷纱底部触及水面,灵动水波漾起。萧声琴声顿时相融相和,池中荷莲齐放,台上人影十指相交,以指舞为始,焕动全身。直至此时,才算真正开始。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2-25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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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落雪无回影,苦待君情应’。”
      似是被这声音一惊,刚散开的轻纱帷幕在即将展露那人儿的曼妙身姿时,顿时合了回去,那人的舞便也就此停住。众人一惊,转而愤怒,四处找寻这作声之人。被人扰了这莫大的兴致,谁人不怒。
      只见那出声之人正在那看间中正对观窗,立于桌前微微弯腰俯身,手中毫笔飞舞于纸上。面对众人的怒视,头也不抬,唇边笑意显而易见,作毕,停手落笔。旁边书童卷起这幅长卷,凭空一置,透过帷纱的缝隙,落在萧雪姑娘脚下。
      萧雪闻此声似是一惊,眼神似有一瞬间的迷离飘忽,隐约埋没了一丝眷恋和恨别。莫名熟悉,俯首细下一想又觉不对。
      “请问这位大人,你怎知那卷上之诗?”
      回过神来便下意识试探,声音清泠,毫无波澜。她刚才所作是即兴,那诗作完便置于一边,既没有向众人示,也没有作声诵,那人怎会知晓?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2-25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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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如此,堂中人动也不动,片刻全都倒在地上,只剩角落一名抱剑的黑衣男子仍稳稳坐定,端茶,倒茶,饮。
        萧雪猛然昂首下意识后退小步,陆家,竟是陆家,也是被这一语惊破,那过分熟悉的感觉,也终于寻到了来源。该来的,终将躲不过。
        她缓缓展开了刚才送过来的卷轴,静观稍许,怪不得如此熟悉。她发出了叹息一样的声音,“原来是你来了。”
        陆繁灯眼中早已平稳,轻声道,“萧姑娘,别来无恙。”
        角落里杯盏不小心被倾落,胡乱地被拂落在地上,黑衣人还抱着剑,却突然轰然倒地,没有醒。
        三年躲藏三年埋葬,以期年为卷,饮茶如饮鸩,如今毒死最应该,时光如刻尽是鬼气森森,分合结尾也应是分离。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2-25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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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陆家家主,听见黑衣人倒地的声音,陆繁灯眉头都未皱半分。
          “你为何来此地?”她扶额下座,玉指揉抚那罥胭眉间,一脸疲惫和倦怠,又捎带些许释然。
          “阿雪,十三他,很想你。”依旧温言开口。
          那字字珠玑似是如利剑全然命中要害,萧雪本是定坐在藤椅上,听见陆繁灯的话顿时脸色慌张,突然站起来,碰着了桌子,似是觉得略显突兀,又缓缓坐下,敛首,半晌才开口:“陆十三,他,什么时候死。”
          “哈哈哈,阿雪,半年不见你,你这口是心非的模样还没变。放心,十三他不过个十年八载还死不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2-25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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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雪听到这句话后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沉石落了下来。也不顾第一名妓应该保持的姿态,身子直接软在了藤椅上。
            陆繁灯注视着帘内人影的动作,嘴角动了半分,本是一片雾霭的眸子也浮起了笑意。
            “可是阿雪啊,十三怕是永远也忘不了你做过的事了。”
            “那又如何,我是负了他,可要算起来,陆繁灯你作为他兄长却瞒着他,暗地里做的出格事情还不多吗?”
            陆繁灯再未说话,看着角落里倾倒的杯盏里流淌出的液体,眼中寒芒点点如青刃。
            “萧雪,插科打诨可以过去的事情你不该管,你淌了这趟水,就该吃罚酒。一月之后雪化之时,你也该随它一起走。”
            说他温柔也觉不妥,奸诈狠绝。饮下的鸩酒也未止渴,半刻贪欢。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2-25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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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似乎一震,原本游离的眼神也在一瞬间隔过纱幕飘忽在陆繁灯的脸上聚焦,似是要隔空一望探寻他眼底最深的诡计。连带的一丝惧怕,也在凌厉的杀意下掩藏。
              “呵,笑话。在雪上走过的人啊,当真要小心脚下的印记。除非再有一场鹅毛重新遮掩,可这冬天就要走了,这雪啊,恐怕遇不见第二场咯。”声音逐次的加重,应着如弯钩的双眸泛出更加危险的信息,一改语初时温柔轻笑的语调。“陆繁灯,在我要搅了你这陆家之前还是收些戾气为好。得寸进尺是小人之为,我以君子之腹忍让你如此之久,你当真还要继续逼我?当心雪水成冰,这路啊,要走稳了,指不定哪块冰薄,这扑通一声…”莹白如玉的手指就那么悬在空中,轻轻一戳,点透虚空,又是听闻一阵轻笑,便垂了眼帘。
              “春天来了,这雪,可即将化了。”陆繁灯慢慢步朝大门,留下这只字片语。大步流星消失在长安街。
              而纱幕里的人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软坐在藤椅上。手支额头,闭目思量,两弯慵眉。似蹙非蹙。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2-25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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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似是铁链上踏过斑斑烈马,记忆被撕裂开来,埋葬了这么久的,若有一息尚存,终将还会重见天日。
                  【三年前,冬至之夜】
                  朔风凛冽,雪浸乌壤,和着路面上满途干涸的血迹,略微能嗅出硝烟才逝的味道。
                  残阳如泣血,陆繁灯斜披着鲜红的战袍坐在雪地上,皱着眉头用左手揪住领口,面容苍白,猝不及防的咳出一滩殷红的血渍,在洁白的雪上显得刺眼非常。
                  陆十三紧紧握着长刀,手中几乎浸出涔涔的汗。他一身黑衣,站在雪地里显得异常突兀,却又那样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眼神挣扎。陆十三从小就听人说,陆家主的弟弟长刀使得十分厉害,倒是唯一可与陆家主相衬的招样。相衬么?他堂堂二家主,何说相衬,何说被人比了下去。思及此处,他提着长刀迅疾地刺向他的左背。
                  如果一刀穿膛,这样,就可以为她报仇了吧?乌黑的眸子闪闪发亮,他更使了分力道,刀风肃杀。
                  堪堪穿过他后背的时候,陆繁灯没有转身,却以及其刁钻的角度侧身握住了刀刃,掌心的血从刃上汩汩的流下。
                  他不看那个刺向他的人,却盯着还在流淌的鲜血,心下暗嘲自己,嫡亲之血,听说可以相溶,不如哪天来与他试试看。
                  他身子木然,口吻也冰冷而内容却温暖异常,他轻叱,“天冷,来这里做甚么,回去。”
                  陆十三依然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你为什么突然发疯要灭了萧阁?”
                  陆繁灯这才静静的转过头打量着长的已十分高大的英俊少年,唇角扬了扬,“我的确有些发疯,还有些发烧。”
                  被他盯着的少年有些无所适从,却还是咬着牙恨恨的问他,“你说!”
                  陆家主却不笑了,声音低沉,“凭你在与她相会时,她想刺你一刀够不够理由。”
                  陆十三也从容的讽刺他,“堂堂陆家主人,因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妄想灭了萧阁,这个理由恐怕有些勉强吧...”
                  坐在雪地上的人此时却抖擞鲜红的战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面对着身量与他相近的少年,沉稳的打断他,“你出事,便绝不是小事...”而说完这句话后,他却又身形晃了晃,径直倒在地上。陆十三眼光一闪,立马把他扶起来,慌张地将那把长刀从他手上移开。
                  他再醒来时,是次日凌晨了。他靠在平日的床榻上,纤长睫羽颤颤而启,正是对上了他的眼睛。
                  “长兄——”陆十三碰到他的眼光又低下了头。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2-25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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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知道喊长兄,”他轻笑回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没有死,如果没料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萧阁沉烟厢里,与她师妹一道。”
                    “你可知道她为何要杀你,”他低叹,“萧雪大抵心里头有你,才没有趁我患病将我杀了。也许,她也是眷念着你们二人情分的。罢,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莫要伤寒了。”
                    陆十三顿时心如坠崖,一颗心沉到底,却是冬日凛冽不见暖意,低顺着眼走了出去。而当下,自然去找她。
                    萧阁飞檐亭轩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凌晨鸡鸣几声,浑然不见人踪影。他踏进沉烟厢,周遭浮起腾腾杀气,他沉下脸。这里却是荒无人烟,四处沾尘,哪有人烟气息!
                    运起轻功急急窜回了陆繁灯的住地,探门一看,果真是人影荡然无存。
                    便是千里苍山负雪,人间烈火如烬,追你春寒料峭,我定要知晓她在何处,生见其人,死探其尸。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2-25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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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朝,月明星稀】
                    徐徐清风,皓皓朗月,院子里的槐树影也被映衬的婆娑。屋内烛火绰绰,帘内一人斜倚在软榻之上,阖目听屋外风声作响。似是风声太急,那人突然睁开眼向屋外望去,神经顿时紧绷如弦,桌遍利剑早已在握,只待一发。
                    黑影快速地掠到帘内,刚要出鞘,便被一双修长却毫无血色的手按住。屋内烛光微动,火焰轻轻跳跃在烛泪之上,屏风上是发颤的黑影,对上那双千日不见却日夜梦喃的双眸,本是黑到纯粹的双瞳着了那火光,灵动跳跃着,熠熠生辉,是这般熟悉。
                    萧雪手里一松,哐当一声,宝刀早已落地,只留下她那双惊城的眼瞳,蓄满了惊讶,和朦胧的泪光。
                    “十三……十三……是你吗?十三……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终于……肯见我一面了吗……”断断续续的声音,似是哽咽,却还是透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她颤抖着双手拂过他的脸,揭下面罩——果真是他。
                    他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萧雪,也终是长吁了一口气落下了一块心石,抹杀了眼中的那抹焦灼急切。
                    “嘘。”他轻轻覆上她的唇。这一吻便与她待了千日的渴灼一并消散。
                    “什么都别说,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什么差池。”
                    萧雪收起满腹的疑惑,薄唇轻扬轻启:“我能有什么事呢?”
                    “我听得长兄说,雪化之时他便来取你性命,照这个天看下去,时日不多了,我怕……。”
                    “傻,我哪有如他所说那般不济,就是我死,同日忌日也必定祭他。”
                    陆十三用手指覆上她唇上,坚定说道:“你不会死,我劝不住他,但我可以带你走,放心,长兄不会对我动手。”
                    萧雪笑,眉眼里尽是不在乎:“无事,十三。这半生来我也活得够了,兜兜转转终于又再遇你一面,纵他来吧,无憾。”
                    那陆十三像是铁了心,硬生生地说道:“我不管,阿雪,你必须和我走,我会保护你。”
                    萧雪先是怔了怔,继而又笑了,且眉眼里的笑意愈发浓,似是要将对面的人儿融入她眉间:“好,我和你走。”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2-25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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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十三,我跟你走。
                      其实我从未怕过有一天也掺杂这江湖纷事中来,原来萧雪这一生,都在苦等你一句承诺,如此,便愿意倾付余生的所有韶光。若死时也能沉睡于你怀间,那么,生亦何惭,死便同墓。
                      一鞭残照里,陆十三疾扬起马鞭奔驰到城外,声声催了,萧雪如陆十三一样裹一袭黑衣,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栈桥欲收,城锁半垂。斑驳的老城墙上刻着凄厉的风雨残痕,城壁上的油灯却未有动摇。
                      陆十三纵马到此就停了下来,雪色苍茫,却是杳无人影。他眉宇间刻满了阴戾,却也看到远方有归人缓缓轻骑地到了与他相隔的对面。
                      他眉头缓了下来,敛去戾色。
                      还是那样,善穿玄袍朔衣,夺目得耀眼。
                      陆十三眯着眼望去,仿似看见了多年前他与他在廊檐下试剑,每当自己输了总会丢下剑柄耍赖,而长兄却仔细为他讲说如何使剑时那般沉稳的目光。
                      而那个人好似没望见他,松松懒懒地用食指挑起缰绳打着圈,清冷地笑着开口,“融雪之日,取命之时,萧姑娘还记得吧?”
                      萧雪望着雪后那人寒冰似的身影,讥诮地回答,“果真狂妄,我倒是真不知这日后江湖怎容得像你这般藏污纳垢的人。”
                      陆繁灯也不急不续地回答,“像在下这般藏污纳垢之人,自然是肮脏得很,”他眼皮轻轻眨了眨,“只是我就是想杀去那些干干净净的人。”
                      萧雪正欲回话,被陆十三不悦的声音打断了,“阿雪,毋须与他多言。”
                      陆繁灯低头抚摸起黑色的马鬃,嘴角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如置云端,叫人猜不透。
                      陆十三的衣角被风吹起,他低垂着头手中抚摸着长刀,似乎在抚摸着一段再也不可挽回的时光,他说,“陆繁灯,十九年来我一直都败在你手下,独独这一次,我想赢。”
                      城壁上的火把烧得“嗞嗞”作响,是除了肃杀的风啸之外唯独有的声音。
                      他忽然双手奉起长刀,眼神坚定,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傲气,抬起头对他说,“若赢,从此人间百事莫再叨扰,若负,”他侧首回看了策马与之并肩的佳人,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若负,则请将我与她葬于这北邙之下,不分不离。”
                      月立中宵,风雪尘嚣。
                      陆十三从马背上腾跃而起,刀锋疾引,带着猎猎的气势,“哥哥,”他顿了顿,“我们再来战吧。”
                      那天雪下的格外久,雪也未见有半分消融。可是雪地却仍是立了两座无碑的新坟茔,坟前瓷碗被满上酒汤,天地之间仿佛仅剩这一点温暖。
                      后来没有人记得那天陆繁灯究竟是用何种剑法何种招式各种武器将他斩于刀下,人们所见大抵也只剩那样一张清冷的脸庞,满下巴的青茬。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2-25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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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往事更迭,青史无更,新坟也成旧坟冢,新啼痕压住旧啼痕,唯有一钩明月照残城。也有小小的姑娘,梳着弯弯的发髻,在这里盈盈一拜叩首虔诚,愿佑得长兄高中金榜。
                        后来风雨兴衰成败不再为人所道,金戈铁马折戟厮杀,城为颓圮断却残垣。那两方坟冢仍静躺着听这世间喧哗。
                        哪记得次年再雪时,有人寒夜而至,食指挑开酒坛泥封,一把长刀被留在了坟前。
                        这明月照在剑柄的身上,竟映出了当年凛冽的寒芒。
                        诗之萧雪,叹以鬼雄。
                        长刀凌风沙,青锋斩朔甲。
                        纵马扬厉眉,烧酒豪饮飒。
                        抬首谢君恩,不辞热血洒。
                        未待君情应,落雪早暗哑。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2-25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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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再次感谢@俍蠢 @梁阙 赏脸共作此篇,三鞠躬。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2-25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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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挺爱这个故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2-25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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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2-25 07:39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