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来把海府带出来的钱财尽数往桌上一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心意,还请神医收下。”
百无移托着下腮缓缓道:“我不爱金银珠宝……”
说时迟,那时快,海东来目光一凛,如电光般伸手向那百无移抓去。百无移心中徒然一惊,转身一躲,如鬼魅般闪至一旁。
“你做什么?!”百无移气急败坏地叫道。
“还说你只是个小小的郎中,”海东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百无移,“普天之下能躲开我的可没有几个。”
百无移自觉败露,又不知哪里不对,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海东来看向兰玛珊蒂,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从一开始便怀疑了。宇文中的消息,都是乞丐、绑匪四处搜集而来,是有关此人的物品,断不会只有一张字条。若只有一个姓名,何须煞有介事地放在木盒内,直接告诉来者不就得了。”
“还有,我们找到你也未免太过容易。”海东来转身说道:“天池之水,世人皆知有奇效,几日来上山取水的人也不少,没有一位是来向你求医的。你临湖而住,医术又如此高明,这么明显,怎么会没有人知道。”
“正是如此,”兰玛珊蒂接着说道:“我向雀儿借衣御寒,却发现衣物甚为合身,雀儿身材娇小,可见这衣物并不是她的。你们霸占了人家的屋子,装神弄鬼地帮海大人治病,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他一早也留下了线索,”海东来从袖内取出字条,递给兰玛珊蒂:“自己看。”
兰玛珊蒂把“翠华山 百无移”仔仔细细读了一遍,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妥。
海东来想到兰玛珊蒂是异族,自然不知汉字精妙之处,微微笑道:“百无移,百无一,百字无一便是白,就是如此。”
几番话下来,百无移早已目瞪口呆,只好伸手往脸上一揭,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正是那白墨,而雀儿也正是当日那绿衣少女。
“我还以为你们看出了我的易容之术呢,还好还好。”白墨笑嘻嘻地看着海东来,“我还不是怕万一把你治死了别人说我谋杀师兄,我可担待不起这责任。”
“你这几年倒长进不少,不知功夫学得如何。”海东来说着伸手去拿白墨那人皮面具。
白墨手一缩,忙说道:“师兄可别乱动,这人皮面具昂贵得很,做起来也相当费时日,我没有几张的,可别弄坏了。”
兰玛珊蒂一听这面具乃人皮所制,眉心一蹙,只觉这白墨行为乖张、行事诡异,又懂得许多歪门邪术,恐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于是起身对海东来说道:“海大人,既然你的伤已无大碍,又有师弟帮忙料理,兰玛珊蒂就先行回长安了。”
白墨听见兰玛珊蒂要走,嘟嘟囔囔道:“美人这么快就想走,不是想躲着我吧。”
海东来对兰玛珊蒂点点头:“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