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140322¤完结‖【鹿勋牛灿蛋白】背影(长篇，HE）

把众人关在门外，鹿晗对着朴灿烈的犀利目光让后者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把所有事情告诉我。”鹿晗坐在离吴世勋最远的那个沙发上，问道。似乎这样就不会让吴世勋听到这些让人心中郁结的事情。
朴灿烈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从何回答。
鹿晗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现在这里躺着吴世勋，你没有罪恶感吗？你和吴亦凡的幸福他没有沾染半分，你们的痛苦却让他承受，这样你没有负罪感吗？”
朴灿烈看着躺在那里的吴世勋苍白的脸，没有说话。
鹿晗拉着朴灿烈坐下。坐下的刹那，朴灿烈明显地感觉到鹿晗的敌意消失了，取代的是浓浓的倦意。
“吴世勋几天前就在我面前念叨着你有心事。我说你挺好的，让他别天天杞人忧天的。可是看来最了解你的人还是他。”鹿晗语气松软了很多。
“鹿哥……对不起。”朴灿烈的防备一下子全部解除，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鹿晗顺了顺朴灿烈的背，到底还是小孩子，刚刚自己发脾气一定把他吓得不轻。“哭吧哭吧，一定不舒服。哭完了好好和鹿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你一定有委屈的地方，一定有理由的。”
不知道流了几缸的眼泪，朴灿烈觉得眼睛都哭疼了，抽泣着，“鹿哥，眼睛疼。”
鹿晗笑了，“咱们眼睛大的都有这样的困扰，正常。”
“鹿哥，你不生我气啊？”还和我开玩笑，让我很意外。
“生气啊，刚刚不是还发火了呢。吓着了吗？我有点失控。”鹿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
“是吓着了。不过，鹿哥现在能和我这样讲话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就这自己的衣角，低头，不敢看鹿晗剔透的好像水晕过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会让人冷静，冷静只会让自己更痛心，更容易想起那个人绝望的神情。
“你不是说要当我弟弟的？那么哪有哥哥不理弟弟的道理。生气归生气，你看这个人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不过就是等着他醒过来罢了。”没有说的是，他要是明天醒来我就等到明天，他要是一辈子都没醒来，那就等他一辈子。只要他活着，怎样都行。“现在你给我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吴亦凡到底怎么了？这个才是吴世勋醒来以后最费心的事情，”
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絮絮叨叨，意识不是太清晰，说话也没有什么逻辑性。但是鹿晗听得很仔细，还会掐着时机递杯水。真是很好的倾听者，朴灿烈心里赞叹。
“朴灿烈，你信不信我？”听完所有，鹿晗很温柔地问。
“信啊！”朴灿烈一直是鹿晗的脑残粉一枚啊。
“那你就留下来，和吴亦凡好好的。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鹿晗还是很温柔，但是语气里却让人莫名安心。
朴灿烈放下刚被放入手中的温水，喃喃好像自语：“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相信我爸。我不相信我现在回到吴亦凡身边我会快乐，他会快乐。我和他之间已经有很裂缝了，就算用502粘得紧实也有痕迹的。每天彼此都看着，心里都会记得曾经这样放弃和被这样放弃。这样真的好吗？”然后心情累计，早晚有一天会剥蚀我们的爱情，那个时候，我们如何面对彼此？我们会疲倦，我们会分道扬镳，有一天我们在不同的人面前提起彼此的时候只剩下厌恶和唏嘘。
鹿晗看了看床上睡得恬静的吴家弟弟，世勋呐，你嫂子是打定主意和你哥拜拜了。
“灿烈啊，倔强的人没资格惋惜。”
朴灿烈回望鹿晗，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话，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能后悔了，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不能再改动。但是在我朴灿烈的世界观里，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低头，仓惶掩饰又湿了的眼睛。
鹿晗看着朴灿烈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了。默默走到吴世勋身边，握着差一点就再也握不到的手，再没有放开。
冷静之后再冷静，才发现，我也受了伤，鲜血淋漓。
那个给我疗伤的人，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那个我爱的人，伤我伤的如此容易，就像我伤得他一样。

C59
吴世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把情人节这个倒霉日子甩了多少条街了。
先前隐隐约约地醒过，视线很暗，意识很模糊，但是可以嗅到很近的地方有让他安心的气息。手里也有温度，那个质感只属于那个人，于是又安心地睡下了。
似乎听到朴灿烈地声音，不顾病房要安静，就像中了大乐透一样在床的另一边叫唤：“鹿哥鹿哥，世勋醒了。”
那个人的声音……真想念啊：“嗯。”只是这样一个音节就让吴世勋昏迷前满心的焦虑都回归安宁。
“鹿哥，世勋怎么又睡了？”
“应该是累了吧……”听不到了，又进入睡眠。睡完这一觉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的鹿晗，好久没看到的鹿晗。
费劲睁着眼睛，环视一圈。都是熟悉的脸，却不见那个人的相貌。想问，却发不出声音。边伯贤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醒了就好，鹿晗上班去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他天天都守在你身边没离开过，公司也没去。这会上班去了。你再睡一会，醒了他就会来了。”
吴世勋听到别人嘴里说起那个人的名字，眼泪就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来了。原来我不是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我和那个人真的是相爱的关系。眨了下眼睛表示知道了，然后偏了偏头睡了
睡着睡着，听到有人压着声音说话。
“他醒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要照顾吴世勋出院。”
两个人似乎都有难以言喻的固执，吴世勋这会精力已经好了不少，所以也就能好好地听一听。
“朴灿烈，算我求你，你要走就走。你这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很痛苦。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反正都是被你放弃的，你就潇洒点走好不好？”
“这是两码事，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你就不要来这里。”朴灿烈的话语已经松动，好像有点哭腔。“吴亦凡，我才发现你多固执。你明知道离开你对于我来说多痛苦，你却把自己弄成受伤最深的那个不断戳你的伤口让我双倍的痛。”
“那么你既然会因为我痛，那你就不要走啊。我们什么事情不可以一起经历呢。”
从来没听过哥哥央求什么，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吴亦凡，你到底有几个弟弟呢？”只有戳你的伤口你才能放手吗？
“……”
哥哥没有说话，几秒以后是有人关门离去。吴世勋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然后坐下来就不再说话。
睁开眼睛，然后对上朴灿烈通红的眼睛，吴世勋微怔。试着发出声音，“出什么事情了？”声音虽然沙哑，但是总好过说不出话，
“没事。”朴灿烈扶着吴世勋调整姿势。
“朴灿烈，我不是傻子。”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来自感叹句而是最平淡不过的陈述句。
“世勋，刀口疼不？”朴灿烈凑过去小心地问。
“……”当然疼，不然捅你一刀试试，没有意义的问题不回答。
“世勋啊，对不起哦。”朴灿烈支支吾吾。
“……”看着朴灿烈，我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家里逼我回家，才……我……凡哥……总之，就是很对不起。你好了以后，只要高兴怎么发落我都行。”
脑海里瞬间理清逻辑关系，哥哥和朴灿烈那出莫名其妙的对话可以理解了。
本来想坐起来好好和朴灿烈说话，但是一动身子好像扯到伤口，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吓得朴灿烈立马蹲下来凑到自己身前问：“怎么了？动哪了？是不是很疼呢？要不要叫医生呢？”
吴世勋定了定神，深呼吸，好一点了：“你坐下，我们好好说。”
朴灿烈看着吴世勋狰狞的表情哪里还适合当知心弟弟啊，“你好好的，不然鹿哥就真要疯了。”

听到鹿晗的名字，吴世勋就不再撑着。
“我和你说哦，鹿哥真的对你超级好啊。”朴灿烈没话找话说，欣慰的是，鹿晗的果然可以转移这孩子的注意力。
吴世勋笑了，声音哑哑的却温柔的流出水：“他人呢？”
“上班啦！”朴灿烈心里也嘀咕，自从吴世勋上次醒过以后鹿晗就再也没来过。
这段时间来除了医生护士和自己，鹿晗谁都不让进来。
所有人一开始都以为鹿晗只是生气，也就由着他去，谁知道这家伙是认真的。
吴亦凡和鹿晗说了多久也说不通，生气地扯着鹿晗的领子要打，被鹿晗一个过肩摔扔了好远。
边伯贤无奈地扯着张艺兴的衣袖让他说句公道话，都是疼着吴世勋的人，凭什么不让自己进去。张艺兴看了看鹿晗的表情，冷着拉着自己家孩子回家了，撂下了句话，让一边看着插不上手的黄子韬都着急了。
张艺兴说：“鹿晗，你真行啊。”言语就像北极冰川一般寒冷至极。
黄子韬拦着要离开的张艺兴：“哥，鹿哥现在精神不正常，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边伯贤从来没见过张艺兴这样和别人讲话，更别说是鹿晗了。也耍着赖不愿意离开，“艺兴啊，我不走，我要看世勋。”
张艺兴耐心哄着自家急的眼红的孩子，“我们回家，等世勋醒了我们过来。到时候我们就能进去了。”说完，目光扫了一眼像雕塑一样树立在病房门口的鹿晗，紧闭嘴唇，拉着边伯贤离开。
“桃子”，鹿晗低声说，“在门口守着，这层就住我们一家，有什么，枪不是摆设。”话音刚落就转身进了病房。
这些天鹿晗就没离开过这间房，吃饭什么的都是朴灿烈出去置办或者黄子韬送进来的。吴亦凡下了班就在走廊里的长椅上等候着，也不进来也不离开。谁都知道吴亦凡心里的焦虑无助——和内疚。鹿晗用这样的方法让他给自己一个发泄口消化自己的负面情感。
一天朴灿烈买饭回来，鹿晗突然开口问：“他还在外面吗？”
朴灿烈早就心疼吴亦凡在外面等着受罪。“在，鹿哥，让他进来好不好？他已经很难过了。”
“你见到他没关系吗？”鹿晗直直看着朴灿烈的眼睛。
本来自己和鹿晗呆在一个屋里，除了上次讲话以后鲜有交流。今天鹿晗突然和自己讲话已经让朴灿烈很是高兴了。现在再看到鹿晗坦然亲切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泪就再眼睛里打转了。
“鹿哥我……”
“吴世勋说，如果你和他哥吵架了让我偏袒你一些。因为他没法帮你也没法帮他哥。他说你比他哥脆弱。”鹿晗叹了口气，这些天朴灿烈承受了太多了，第一天自己的失态一定把他吓坏了。但是也是有原因的，只有强迫他留下，不然就会如吴世勋常常说的那样“那个傻子，遇到问题了就会逃”。
要是这样，床上躺着的那个孩子一定会生气的。说不定怎么抱怨自己办事不利呢。
朴灿烈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吴亦凡而不自在，鹿晗才走出去，拍了拍吴亦凡地肩膀：“哥们，进来吧。不要内疚了，这几天你受的苦也差不多了。好好照顾世勋吧，其他的都别想了。”
吴亦凡看着鹿晗，笑了。这个人，真是……
“还疼不？”鹿晗有些不好意思问。
吴亦凡愣了几秒反应过来：“鹿晗你那下摔可没放水啊。”
“那就等你弟醒了以后你和他告状吧” ，这世界上估计也就他能拿得住我了。
然后……
然后吴世勋醒了以后，鹿晗就放大家进来看护了。伯贤进来的时候扒在吴世勋的床沿上怎么也不愿意走。就连金俊绵都带着治愈系嘟嘟来探访过了。
可是鹿晗却再也没来过。
这都好几天了。
吴世勋要是再问起要怎么说呢？
算了，先说点别的吧。
“世勋，我要回美国了。”在吴世勋诧异的眼神里，朴灿烈咽了口口水接着说：“我和凡哥分手了。”
吴世勋喉咙里黏黏的，说不出话来.
“再过些日子我可能就要走了。我的行李我已经搬到你和鹿晗哥家了。照顾你一段时间我就会离开。”
“我和凡哥的事情不影响我和你的关系，真的，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凡哥和我谈过很多次了，没有办法解决。你也别再费劲把我们往一起扯了，没有用的。”
吴世勋还是说不出话，看着朴灿烈的脸，皱着眉头，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想要的讯息。以朴灿烈的性格和他对吴亦凡的感情，分手了心里一定是难受到疯的，可是这样山明水静的神色却更让自己放不下心。
“世勋，我和凡哥都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挽回的必要的。”
吴世勋木木地说：“我想你们都幸福。”
朴灿烈笑着回答：“分开了，那就各自幸福吧。”言语之轻松，神色之洒脱，好像心里一点也不痛。
只有朴灿烈知道，每次经过看到吴亦凡侧在长椅上睡觉的时候自己才来得及伤心。蹲在他的身边，捂着嘴巴，隐着声音，哭上一场。眼泪模糊视线的时候就立马抹掉。这个人看一眼就少一眼，怎么可以看得不清楚呢。你的模样，我要记得清清楚楚，这样，余下的那么多年我才能时常想起，才能……才能……快乐。
吴世勋又无话了。
深情的人总是固执，反之，固执的人总是情深。

C60
吴世勋问：为什么不能出院？
所有人都摊摊手表示自己帮不上忙：鹿晗说的。
吴世勋说自己觉得肺里都是消毒水味道，大家深表同情。
一觉睡醒，特护病房里有了淡淡的香气。是鹿晗家里那种暖暖的香。那个人，用这样的方式截断了吴世勋对于出院的念想，只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场。与想念与否无关，只是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在折磨谁还是在惩罚谁，再或者是没有办法面对，不知道心里到底再想什么。
这是后话。
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小护士和常在病房里看护的边伯贤和朴灿烈混的熟到不行让各别人有了危机感，亦或是某一天朴灿烈惹恼了吴世勋被吴世勋一脚从床上蹬到地上让医生看到了。
总之，好消息，吴世勋可以出院了。
第二天，七手八脚，忙忙碌碌，吴世勋终于看到了自己想得快要冒出洞的他和鹿晗的家的大门。
张艺兴买了鞭炮，炸了好久，说要给吴世勋驱驱霉气。
说者真是没心，但是吴世勋担心朴灿烈听了不舒服。所以倚在门口懒懒地：“什么啊，吵死了，闹腾什么。”
朴灿烈真是没有多想，但是吴世勋这话明明就是在安慰自己，心里软软的，揉了揉吴世勋的头发，“都是疼你吗。”
回到房间，吴世勋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早上就来帮着的黄子韬忙前忙后就像个陀螺一样，心里有了恶婆婆才会有的的满足感
黄子韬好不容易能直起腰，就听到那边沙发上那个小面人，幽幽地叫唤，心里大呼不好，但是已经没法逃离现场了。
小面人是这样唤的：“桃子哥。”都叫哥了，不信你不理我。
“诶。”磨磨蹭蹭。
“鹿晗呢？”
黄子韬就知道这孩子要问自己这个，可是自己真是说不清楚也看不明白，只知道鹿晗哥很郁闷，但是郁闷什么是自己这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没法理解的。在加上最近的一些事情、流言蜚语，也让他费了些心思。“他啊，出差了。”吴世勋温柔的语气真是让黄子韬打了冷颤。对上吴世勋狐狸似的的眯成线的眼睛：“真的，真的，真的。”
吴世勋从来没见过黄子韬撒谎，但是就是因为总是见他说真话的模样就能确定这个人在撒谎。“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鹿哥有时候出差不带着我的。可能是挺长时间的吧。”说完以后自己都不相信。黄子韬是有点迟钝，但是再迟钝也能清楚鹿晗现在所有的痛苦是源于面前这个执拗有有点幼稚的小孩，所以，为了让鹿哥舒服一些……
吴世勋笑了，“这样啊。”真是当我傻子了，他出短途是会不带上你，但是不确定归期的长途又怎么会放你在这里和我闲话。他，不过是不想见我罢了。
一边听得清楚的边伯贤恼了神色，嚷嚷着让被自己揪来帮忙的张艺兴回去上班。
张艺兴看边伯贤的神色不好看，体贴地问：“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边伯贤：“张艺兴，你那好兄弟演得是哪一出啊？我们这些追剧的看不懂。”
想了一会才明白，张艺兴拉着边伯贤钻进个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你小声点，世勋该察觉到了。”
“你以为吴世勋是什么人啊？那孩子智商情商都不缺，怎么会没发现不对劲。”边伯贤不满意张艺兴的偏袒，“你就护着鹿晗，怎么说都不厚道，你看都出院了他都没有露个脸啊。”
“小白你别这么大声啊，一会世勋听到会多想的。”
“张艺兴你大爷的，有你这么护兄弟短的吗？”边伯贤怒。
“当然不是了。小白你仔细想想，鹿晗对吴世勋的照顾哪里不到位？你煲的汤，吴世勋哪天喝到的？不都是鹿晗让人送来的？吴世勋出不了院还不是鹿晗压着的？晚上鹿晗跑过来趴在门上玻璃看吴世勋你又不是没见到过。鹿晗今天早上专门推掉事情来看吴世勋出院，直到确认吴世勋上了黄子韬的车他才离开。鹿晗还不疼吴世勋啊？”
“你又不是没看到吴世勋提起鹿晗时候的小表情，看着真让人心疼。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你，可是他呢？到现在都没好好看到鹿晗的样子，是瘦了还是胖了。你怎么不想想吴世勋的感受呢？”
“我敢说，世勋受伤所有人都心疼，但是就连他亲哥都不一定疼过鹿晗。我还敢说，没有人比鹿晗更害怕，比鹿晗更慌张。”
“慌张什么啊，还是一副煎蛋的样子。”
“别逗了，我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和鹿晗一起玩，他在他爸妈葬礼上都没出现过那天的表情。”
边伯贤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哼哼两声。
“小白，你想想，如果我真的失去你了，我会是什么感觉了。鹿晗就是这样挣扎着。就算是世勋现在真的没事了，鹿晗想起来的时候难道不害怕吗？鹿晗自己有自己的心病。”
“可是……”边伯贤一想起吴世勋一遍一遍问自己“鹿晗呢？”“鹿晗哥怎么不来看我？”的样子，心里就酸涩。
“没有可是，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要经历的，我们谁都急不了。”张艺兴拍着边伯贤的后背安慰。“我知道你疼吴世勋，但是不是这么个疼法。你现在冲到鹿晗办公室把他拉出来，按在吴世勋面前，又能怎么样？世勋会高兴吗？鹿晗心里就好受了吗？”
“鹿晗这个人真是奇怪。”
“是有点。”顺着话说。
“铁石心肠。”
“就是就是。”依然顺着。
“你说他要是一直不回来怎么办？世勋就这么等着？”不行，还是不能放下这个事情。
“鹿晗想吴世勋不会比吴世勋少。”张艺兴很是认真，这几天他总是去找鹿晗，才几天，鹿晗就瘦了一大圈，胡渣也冒出来也懒得收拾。说是闭关工作其实就是一个人窝在大厦顶楼不知道想些什么。“对于鹿晗来说，吴世勋是个他很珍惜，很想保护，很用心在疼的人。鹿晗要弄清楚自己的想法，理顺自己的心结，他才能坦然面对世勋，才能好好保护这个小孩。鹿晗总是想疼这孩子、护着他，但是保护紧了怕攥疼了他，护松了又怕别人伤了他家那么好的小孩。”
“可是现在这样，你说鹿晗心里除了心疼没有害怕吗？没有内疚吗？这两样东西，是吴世勋才能带给鹿晗的感受，我们其他人谁都不能。这世界上，就算是桃子，也比不上吴世勋对于鹿晗的意义和重要。”

“世勋还是个小孩子，这一点我们都承认。他喜欢鹿晗的样子我们每个人都看得真真切切，但是鹿晗有多喜欢他你我未必清楚。吴世勋的喜欢是卑微辛苦，可是鹿晗的喜欢是不是就是高高在上的，我们真的能看的明确吗？我曾经以为鹿晗和吴世勋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寂寞寒冷久了，有个人这样喜欢，觉得不错就在一起了，但是小白，真的不是这样。”
“如果，吴世勋从鹿晗的生命里被抹去了，我没有办法预料鹿晗会怎样。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鹿晗的想法？他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得太深，很多事情他不想让吴世勋知道，不想让吴世勋难受。他就放在心里，他说，吴世勋笑着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的话他说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边伯贤回忆一下，这段日子，张艺兴和吴亦凡常常有事情往外跑，全是倦意，忍不住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情了？”
“鹿晗在外面放了话，现在外面几乎都乱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鹿家翩翩公子是好龙阳的鹿家龙子。可是鹿晗觉得时候和吴世勋好好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然真的两个人里哪一个哪天出了事情，回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至死都没和对方好好恋爱，这样会后悔到发狂。”
边伯贤瞠目结舌，这样的事情不像是鹿晗做出来的。张艺兴当时和自己的事情，很多人碍于张艺兴爸爸的面子不敢太为难议论。而鹿晗不一样，一直孑然一身面对流言蜚语的，那个痛苦程度，再加上吴世勋躺在医院里……那个人就是铁打的又怎么撑得住呢。
“有一天鹿晗和我们一起吃饭，邻桌的人再议论他们的事情。鹿晗脸色一点也没有难看，依旧和我们谈事情。谁知道对方又议论了吴世勋，话说得着实难听。吴亦凡和鹿晗把人家打了一顿，要不是我拉着，吴亦凡又返过神来，那几个人都被鹿晗打死了。”
“你没见过鹿晗打架、摸枪的样子吧？”张艺兴语气依旧平淡，好像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边伯贤笑了，“很帅吧？”
张艺兴笑了笑，接着说，“很帅，但是也很可怕。那天对着吴亦凡和朴灿烈失控发脾气都不算什么。”
边伯贤歪着脑袋，沉默一会接着说：“我想不到。”
“你会觉得这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真的，你别不信。你就是每次看到鹿晗的时候他都和吴世勋在一起你才觉得他是天使啊，都是……都是，这么说吧，吴世勋没出现之前，我都没见过。”
……
门外的吴世勋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晰，坐在地上满脸的都是眼泪。
所有人都走了，黄子韬还是赖在吴世勋身边。
刚刚从楼上下来以后吴世勋的状态太不对劲。
“世勋啊，你到底怎么了？”小心地问。
“桃子哥，你的钥匙呢？”吴世勋问。
“什么钥匙啊？”黄子韬将一串一串钥匙拎出来，“哪一串？”
“车和家门的。”
拿着两串钥匙吴世勋就跑了出去，黄子韬冲出去但是已经来不及。吴世勋把他锁在了家里。
“世勋啊，别闹。”
“哥——”藏不住的央求让黄子韬也舍不得了。
“听话，别去找鹿晗哥好不好？”黄子韬商量。那个人，现在很不好过，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的样子，你不要去……
“我想他。”吴世勋小声哭着说，“我觉得很对不起。”
黄子韬想了想吴世勋一定听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听到什么也不敢劝，怕是说出什么吴世勋本来不知道的事情，那不是火上浇油。
“我知道，你想他。他也想你，但是他不能见你。他自己有点事情要——要做。你不要逼他，乖，开门我们好好说。”
“桃子哥，你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放任我好不好。他不见到我不会好的。”
黄子韬想一想另一个痛苦的人，心软，没法拒绝。“你们好好说。你不要闹脾气，鹿晗哥最近有点事情不太顺利。”
“我知道了。”早知道我就不闹脾气，早知道我就不刷小性子，早知道我就不埋怨他，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仗着他宠我喜欢我就无法无天，早知道我就快快长大，快快懂事，快快和他一起分担那些让他难过的事情。
黄子韬听到车发动，离开的声音，回到房间，把头埋在枕头里，昏昏睡了过去。
这些天，没有人，除了鹿晗，没有人比他更累。
他爱你，是他的心情。
你哪里能什么都懂呢？
但是那份浓浓的喜欢，拥有了真是幸运。

C61
将车泊好，抬头看了看阳光下，一块一块玻璃都泛着亮眼的光。鹿氏大厦在这个高楼零次栉比的繁华地带虽然不算高楼，但是却一点也不逊气势。
就好像那个人一样，不起唇齿就是凌厉，不怒也有威信。
小吴曰：一回生，二回熟。
言外之意，今天要是依旧不能通过正规渠道见到鹿晗，那么就直接爬楼梯找他呗，反正鹿晗估计这段日子是打定主意不会见自己的。上次闹了一次，路也熟悉了，地形也勘察了，
脸皮也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着，就走进了鹿氏大楼。不管来了几次还是受不了这里的工作节奏，是不是这个玻璃建筑里的人都过分冷静过分冷酷呢，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门口的保安碰巧上次见过吴世勋的，看到这个小魔头又来，立马就给保安控制室里的保卫组组长打了电话：“头，那个上次的吴家二少爷，就是韬哥亲戚的那个……对对就是他，又来了……哦，好的，知道了。”
保安组组长听到电话就堵心了，又来了啊？这个小孩……时候确定是吴家二少爷不假，但是黄子韬到底是没说清楚到底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头，不然他黄子韬怎么会如此少有的体贴客气。只能交代：“不要轻易动，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过来，我去解决。”
小保安听话，按兵不动。敌动我不动，敌动我领导动。
小吴一眼就发现前台的工作人员换了个遍，和上次来看到的大概都是不一样的，想到上次自己威武地丢脸的行为，不好意思了……化作甜腻的微笑对着正对着他的接待员：“我没预约，但是我要找鹿晗。”
接待员本因为帅哥的温柔相待而心花怒放，但是这要求……只能嘴角抽搐：“您没有预约啊？”
“我叫吴世勋，你这么通报一声就好了。”小吴还是笑，不能再害的人家丢工作了，都是罪孽啊。
“可是，我们前台的不能负责鹿总会面，您要和总裁助理办公室或者总裁秘书助理处预约才可以的。”拒绝帅哥真是，真是，让人心痛的事情！
“那就不为难你了。”小吴无比知性，转身离开，但是方向向着楼梯。一边走一边回首神情（憎恶的）看了一眼电梯，刷卡了不起啊！
前台小女生刚打算打电话向保安求救，就看到保安组组长小跑着过来：“吴小少爷！”
吴世勋闻声回头，啊！不是上次那个让黄子韬郁闷的叔叔吗？“Hi！叔叔，我记得你。”
“好久不见啊。”尴尬的寒暄，“今天一早总裁助理就出去了，到现在没有回来呢，您要不改天来？”
吴世勋脑子里快速运转，总裁助理是谁？哦！是被自己关在家里的桃子啊。“我不找他，找鹿晗。”
OMG！这孩子真是——天真烂漫，上次是把大家“敬重”的黄子韬呼来喝去，这次是直呼他们总裁的名字，真是不知道社会深浅的富家少爷，这鹿氏哪里是常人敢像他这样放肆的地方啊。还是耐心赔笑：“您看，要不您一边等一等，我让前台替你报一声？”
“不要报。”他要是不愿见自己，再怎么通告也没有用。只能这样唐突地出现，别无他法。说不定最后你们一伙人因为他的现在在我看来的“退却”给我一串谎言，让我只能一边看着冷笑。
“那您这个。”组长面露难色。
“不为难你们，我爬楼梯上去。”小吴很是通情达理，“我上次来的时候就有预感我总是要爬一次的，没想到还真是。有事情你们就推我身上就好，我不要你们为我担责任的。”
这怎么是好，这要是累着了，事后究责更难逃脱。“不不不，要不我送您上去？咱们坐电梯。只是你答应我，鹿总不在您得和我一起下来。”
小吴笑得眉眼弯弯，那真好。
电梯里，吴世勋忍不住问：“他不在这里吗？”听艺兴哥说他最近都在这里住的啊……
“哦，是这样的，一般鹿总来上班是不走正门的，他有专门的走道。前台是看不到，我们保安组是有监视的，鹿总这段时间出入不算频繁。但是鹿氏哪里只有这一个楼啊，就这一带就好几栋大厦，我们也不清楚他今天在不在这总部。”
话说着就到了，出了电梯吴世勋就紧张起来。
越是在意的人就越容易让自己紧张。
不知道鹿晗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一层都是纯白的颜色，偶尔一点的装饰艺术品都是黑的。越是简单的陈设就越是有威慑力，像极了鹿氏的风格，低调、严谨。
正巧从有人从秘书助理室出来，看到保安组组长皱着眉头苛责：“你也是带着一个保安组有经验的人了，居然自己带着人上总裁办公室。公司内部是闲杂人可以进来的吗？快走，一会鹿总开会回来看到怎么办。真是放肆了。”
吴世勋受不了别人因为自己受到责难，抢先回答：“你们鹿总在开会？那我就在这里等好了。我不知道和鹿氏合作紧密的吴氏的人是不能来见你们总裁的。”
“你是谁？”秘书助理打量这个清冽少年，瘦削，皮肤白得像融化的月光，神情像是偶尔回来谈判的吴氏总裁吴世勋，但是不知道哪里和鹿总莫名的相似。
“吴世勋，家兄想必贵公司是熟悉的。”
秘书助理也是聪明世故的人，立刻笑着道歉：“不知道是吴总的弟弟，请问令兄有什么指示，出于合作关系一定会帮衬，又怎么麻烦二少爷跑一趟呢？”
从遣词造句里，吴世勋算是明白了，站在这里赢得尊重，靠不了自己，靠的是别人。倘若是鹿晗，无论在哪里，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轻易藐视轻言诋毁吧。
果然，要和那个人比肩站立还有常常的一段路要走。
那种想法更加强烈。
不要做在你树荫下乘凉的小孩，而是要以“吴世勋”的身份做你的爱人，站在和你一样的位置上，和你看一样的风景。
我要努力有两个原因：
想在你随时可以看到的地方，那样就可以随时看到你，而不是躲在你的背后，享受你的所有，然后怀着忐忑的心等你回头看我。每一瞥都当做惠赠。
不想你这样辛苦，能为你做一点就多做一点。我知道你心疼我所以保护我，可是，看到你辛苦的样子，我也会心疼。
所以，就等等我，我会长大，会成熟。会变成一棵和你一样高大伟岸的树，或者成为你足下坚实的土地，而不是凌霄花，攀附着你。

语毕，起身准备离开。顺手拿起吴世勋的外套递过去。
吴世勋摇摇头，不愿意站起来，“鹿晗，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说出这样的话，看你受伤的表情，强忍着我的心疼和胆怯，做这些我要多大的勇气！
鹿晗闭着眼睛，头疼得快要炸裂了，这个人到底要怎样？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今天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坐下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你一下都说完，明天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你给我把你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说出来。”我那样费心的呵护你，你却还有不满和不安。
“鹿晗，你仔细想想，我除了喜欢你为你做过什么？朴灿烈……虽然这样说奇怪了点，但是他为了我哥放弃了吧。可是鹿晗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鹿晗看着吴世勋眼睛里的悲伤，他知道吴世勋也进入了一个怪圈。每个爱情里的人都因为自己的性格而有一个特定的怪圈，一旦陷进去就会踟蹰不前。
“吴世勋，你看着我。”鹿晗忍着冷笑的冲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爱我？这样还不够吗？”
吴世勋看向鹿晗的眼睛，这个人挖着自己的伤痛，让自己看，告诉自己，自己有多重要。
“我不觉得你要为我做什么。就这样喜欢我就够了，我除了你什么都不缺。我连可能跳出来阻挠我们的父母都不存在了，我根本不需要你所谓的放弃。这些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不在乎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不在乎我辛不辛苦，我在乎的是你和我在不在一起，就是这些。这样的要求，你还在这里纠结什么？！”
“可是鹿晗，爱情是平等的。我在被你爱着、保护着的时候我也希望我有能力守护你。”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语气松懈。
“不是的。我觉得我是你的拖油瓶，总是给你添麻烦，吃你的喝你的，你看我身上从头到脚那一件不是你买给我的？”
鹿晗笑出了声，“拖油瓶又怎样，只要这个拖油瓶爱我。吴世勋你在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一天你从头到脚都是我买的呢？”鹿晗倚在座位靠背上，再也笑不出来，“在我看来这些你想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你在我们之间打了个死结，然后自己和自己较劲，这样没有意义的。”
“鹿晗，那你爱我吗？”吴世勋反问，“因为这样我都会怀疑你是因为爱我所以爱我，或者，你是因为爱，所以和我在一起。”
鹿晗瞬间觉得烦躁：“吴世勋，你到底要怎样？我难道是因为缺爱，找一个人凑合着就在一起，然后对着他好，等到他有一天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然后把我踹掉？！”压抑言语里的怒火，“吴世勋你看着我！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到现在都只让我生气，你确定还要说完吗？”
语毕，看到吴世勋灯光下受伤的表情，心里又不忍。真是的，明明自己委屈的要命还是舍不得对你恶语相加。
鹿晗无奈的笑：“吴世勋，我和你在一起这些日子以来，你第一次像个大人，却也第一次这么不懂事，这么不可爱。我保护你，你就有这样的权利。我不要你怎样，你就好好的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
“你也是这样，我哥也是这样，你们都把事情自己扛着，让我这样逍遥，可是你们就没想过，我不想这样吗？我为什么就一定得是个小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分担你们的事情呢？你们替我做了决定，你们问了我没有？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想长大，我也想为了一个人变得强大，我不要那个人一个人辛苦，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鹿晗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明白吴世勋到底再想什么了。
“你听说了什么？”
吴世勋愣了愣，接不上话头，这个人似乎都没有听清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你今天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鹿晗又一次问起，”有什么想知道的，有什么想问的都说出来。
“我，就是听说……就是都知道了”吴世勋一边打量鹿晗的表情，一边说话。
“谁和你说的？黄子韬？！”这臭小子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八成是他搁不住话。
“不是的，我偷听了艺兴哥和伯贤哥讲话了。”
“你知道就知道了。不要多想，没关系的。董事会今天还拿着个说事情。”鹿晗利索的回答，“我对他们说，我的私事不是任何人可以讨论的。鹿氏不是过家家的地方，不会因为我的这点事情股票就跌倒哪里去。这样说你明白吗啊？我的心思你明白了没有？”
“还有要问的吗啊？”鹿晗回答完以后，一阵安静，接着问。
“你这样不累吗？”我心疼你啊，心疼你累，所以我才意识到我成长的必要性。
“吴世勋，你居然问累不累？你那么多天在我身边一起笑，一起生活，你不幸福吗？你居然问我累不累？爱我让你觉得累了是不是？如果我说累呢，我说累你是不是劝我放手，放你走，等着你有所成长？”
虽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吴世勋意识到事情已经开始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他还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他就再也没有可能离开，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了。“鹿晗，以我现在的能力，爱你让我觉得累。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呆在你身边，乖乖念书，然后出来工作。不对，你甚至不需要我工作，我只要在家里等着你下班，等着你回头看我一眼就行。”言语里都是酸涩。

鹿晗没有说话。想到前两天张艺兴在自己面前啰嗦边伯贤要出来工作的事情，自己当时还劝他要站在边伯贤的立场上想一想。
现在自己要站在吴世勋的立场上想这个问题吗？现在看来，真是难。
“我当做你今天这些有的没的都没说过，回家吧，好好休息。你刚出院累了。”鹿晗轻声相劝。
“鹿晗，我是真的想清楚了。”吴世勋央求。
“好好好，你想怎样都行。”鹿晗敷衍，现在他没有耐心和吴世勋说这些，开了好几天的会，应付一波一波的人，他快要透支了。
“鹿晗，我是男人，不是一个以相夫教子当做终极理想的弱女子。离开是我最困难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放弃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没有选择，我想用你守护我的方式守护你。”
鹿晗用清冷的目光看向吴世勋：“我不需要。”
吴世勋叹了口气，“爱一个人也是有自尊的，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配得上你。”
“吴世勋，爱情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而且，吴世勋，我不会等你。”鹿晗直白的陈述。
吴世勋听到这句话，惊异地看着鹿晗，说不出话。
“你还要走吗？如果我不等你，你所谓的变得强大还有意义吗？”鹿晗犀利地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对我说，鹿晗我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吴世勋了，我是有能耐的人了，你爱我吧。”
“……”
“吴世勋，我是娃娃吗？你想爱我就爱我，现在发现爱我太辛苦你就找借口逃脱？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吴世勋惊呼。
“我不确定。”鹿晗起身准备离开，“吴世勋，你伟大的喜欢我承受不了。你以爱的借口离开，抛弃我们之间的所有，还指望我能相信你？”
吴世勋看着鹿晗一个人离开，却整个人动弹不了，是因为那句“我不相信你”吗？或者是因为那句“我不会等你”？
吴世勋忘记了，鹿晗是不相信别人的，从他相信自己的那天起，他吴世勋就不能随意的挑战鹿晗对自己的信任的。否则有一天，终归失去所有。
鹿晗，我还要不要坚持呢？我开始糊涂了，不明白现在的局面到底是什么造成的……我所有的想法是不是都是错的？我所有做的是不是也都是错的呢？
这个世界都怎么了？都疯狂了吗？
按照原来的轨迹走不好吗？
想的越多失去的就会越多。

C64
朴灿烈窝在卧室里买机票的时候收到了吴世勋的短信。
“灿烈，替我买一张机票，我和你一起走。”
朴灿烈惊悚到不行，这人刚刚才出门怎么就……
“吴世勋，你脑子坏了吧！你和鹿晗哥说了吗？”
“他在开会，一会我就和他说。”
朴灿烈挠了挠头，这都是什么个事情啊……
晚上鹿晗哥倒是回来了，吴世勋却回了他至今就没住过的自己家。朴灿烈知道事情不妙。和自己一起吃外卖的黄子韬看到鹿晗回来的表情，啥也没说，偷偷的就拿着包溜走了，留下朴灿烈一个人在餐桌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鹿晗自己过来，坐下：“桃子吃了东西也不收拾就走了？”
以朴灿烈观察来看，鹿晗现在虽然很累，心情也不见得好，但是还算理智平静：“他一个人吃了六人份的pizza。”
鹿晗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惊讶：“正常，一顿两个汉堡都堵不住他的嘴巴，饿啊饿啊的叫不停。”
朴灿烈笑了，鹿晗状态不差，还有心情开玩笑。“鹿晗哥，我刚刚买了机票，过两天就走了。在你这里接住真是麻烦你了。”
鹿晗摇摇头，“怎么会麻烦，我一个人住也是住，房子里没什么人气，你在这里还有些人气。而且，你不说我是你哥哥吗，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哥，世勋说要和我一起走，你知道这个事情了吧。”朴灿烈把手里的pizza都快盯出水来，才决定问这个问题。
“他说要走了，不过没说是和你一起走。”鹿晗不愿意再想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哥，你就同意了？”朴灿烈很是惊讶。
“我有什么立场不同意呢？他想走，就走吧。”鹿晗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然后开始和朴灿烈一起吃东西。
“可是，世勋说不定还希望你能挽留呢？”朴灿烈猜测。
“我能不挽留吗？他倒是很有主意的样子。他说他需要离开我和他哥好好磨练自己，然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自尊。”鹿晗轻描淡写地讲，词词句句好像都没有感情，“我能怎么说呢？只能当做自己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他高兴就好。”
朴灿烈心里暗暗骂吴世勋真是自私任性，一面又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吴世勋的感受。“鹿晗哥，我不是替他说话，我跟你说说我和吴亦凡在一起这段时间的感受吧。”
鹿晗在灯光下的眼睛再暖黄色灯光浸染下变得迷离，看向朴灿烈的刹那，朴灿烈心里一紧，才读出鹿晗的疲倦和落寞。
“我来找吴亦凡的时候，我们家里以为我就是出来玩的，不同意来着。我拖着行李就出来了，我觉得我特别想他，当时他回来也没多久。我喜欢凡哥的时候他还在读商学院呢，但是他打篮球特别好，特别帅。每天和吴世勋一起玩一起吃饭，总能有机会看到他，说几句话就特别高兴了。吴世勋还笑话我和他玩动机不纯，可是我哪知道，我喜欢他喜欢到这样的地步呢，喜欢到他对着我笑我就高兴得不行。”
“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跑到他跟前跟他说，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凡哥！他说，孩子你是不是伤心坏了，分手还这么高兴。他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熟稔的话，原来都是你好，吃饭了吗之类的这样的话。然后我就愣住了说不出话来。他看我那个样子然后就对吴世勋说，你看你好朋友都因为分手伤心成这样子了，你最近得好好关注他一下，分手心情都会不好的。”
“然后我就总是往他家跑蹭吃蹭喝，他也就默许了，渐渐地知道我喜欢的菜色，总是弄我喜欢吃的。我挑食都是因为他改好的呢！我原来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结果在他面前我什么都不敢挑，什么都吃了。就是那段时间我才知道我喜欢凡哥是什么程度。”
“然后我来到这里，认识了你们，然后和凡哥在一起，然后……但是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爱情不是只是单纯的吃饭啊。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做的。凡哥和你一样，是事业型的人，但是也和你一样想着顾家。这样看来你们的另一半一定很幸福的，那么成功的丈夫，还那么疼爱妻子和孩子。但是我是男的啊。我不喜欢自己对他事情一无所知，每天都生活在盛世太平中。这也是吴世勋的感受吧。”
“吴亦凡是在意我的想法的，所以他开始和我讲工作上的事情，开始说他的烦恼，他开始倾听我的意见。可是鹿哥，吴世勋是比我还有主见的人啊，如果你们之间一直一帆风顺的话，他可能永远做一个可爱小孩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些以后，他不能允许自己站在你后面一味的让你给他挡风遮雨。”
“可是我要的就只是他在我身边啊。”鹿晗开始站在吴世勋的立场看待这个问题，刚刚他是真的生气了，满脑子都是吴世勋这孩子要干什么之类的想法。

“他也想啊，就像我也想留在凡哥身边一样。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只有变成骨灰以后我才能永远在他身边呢。鹿哥，你和吴世勋在一起是必须的事情，吴世勋喜欢你喜欢太久了。我和他熟识以后就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叫鹿晗的人，那个人可好可好了。他打听着所有你的事情，把鹿氏的官网设成网络主页。说起你的时候他才不是那副冷得掉渣的样子。还有啊鹿哥，你说他和你之间的故事就那么多，在我面前讲了7年，我都能倒着背了。有一次我说，着事情你讲过多少边了，我都会说了。他居然说，你听过多少遍也没有用，你不知道鹿晗有多好。”
“鹿哥，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吴世勋，哪怕他刚刚和你说的话是有多冷血，多让你生气，但是这一点错不了。”
鹿晗笑了，笑着笑着就想哭了，“那我呢？我应该怎么做呢？谢谢他的喜欢然后请他离开，等着他真的真的做好爱我的准备然后再接纳他？”
朴灿烈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鹿晗来说，即便他理解也不会那么好接受。“鹿哥，给他一个机会吧，让他变得有信心爱你。”
“我不知道我放走他一次以后，我还有没有信心爱他。”鹿晗依旧笑着，看着朴灿烈。那个模样，好像是沾着血滴的玫瑰，美的凄然。
“鹿哥……”朴灿烈嘟囔，“我没有信心爱吴亦凡了，所以我离开了。我不是对他没有信心，我对我没有信心。我原以为我可以一个人面对所有，抵挡住来自我家庭的不满和恶意，实际上我不行。我害怕失去，但是我只能让自己失去，这样才能让这份爱情即便没有停靠的港湾却还能存在。”
“吴亦凡每一次指责或者哀求我的时候我都痛双倍，但是我必须狠下心来。如果我回去了，我做得很好，我至少有能力把这个人放在我心里，我可以爱他，哪怕他不再爱我，哪怕他恨我。”
“吴世勋和你之间没有这样的问题啊，他不过是和我一样意识到，他还没有能力去守护这样你们之间而已。你们之间需要的只有等待。而我和吴亦凡之间能期待可能是来生。”
鹿晗拍着朴灿烈的脑袋，“你们这些小孩子，终究自己让自己伤痕累累，而这些压力都是你们给自己的，这样好吗？我们疼你们都疼不过来，你们却这样为难自己，我们看着也很心疼的。”
“所以，鹿哥你会理解吴世勋，会等他的对不对？”朴灿烈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或许会等他，可是我的勇气等不了那么久。朴灿烈，你知道，爱一个人对我来说是多难的一件事情。我喜欢艺兴，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喜欢桃子，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可是这些不是爱。我甚至没有和吴世勋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是我知道我爱他。我在失去亲情以后，失去所有，然后像活在沼泽里一般那么久以后，我第一次知道爱是什么感受。”
“我想我做得更多，哪怕他不知道，只要他幸福，他留在我身边那就好。我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皱眉头，我会觉得是我没有做好，让他没有办法笑。”
“事实证明，他不是没有思想的小孩。吴世勋很聪明，我听说过，他很优秀，留在我身边没心没肺地生活或许真的不适合他。我在他的人生里那当然好，但是我不能毁掉他的人生。所以，他有想要的东西，有想做的事情，我就放他走。只是……没关系，其他的我可以自己克服。”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吃饭。
好在是相互说话说到这样到的程度，总算都有个倾听者，心事有个地方见光，才不会那么辛苦。
都说，爱你所以才放你走的。
但是，我还是那样决定，我不会等你。
因为我害怕。
我怕我等你了，你却不回来。
我怕你回来了，我们之间却回不来了。

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听吴世勋的话当然理解他的立场，然后他刚经历过类似的离别，他又太了解鹿晗的心态。选择离开的人都那么潇洒，原地等待的人都那么痛苦。
“吴世勋，你要不要和鹿晗一辈子了？”吴亦凡很严肃。
“当然是要的。”吴世勋都快哭出来了，那个人要是真的不等自己，爱上了别人，那么自己要怎么办？一想到那个人的温柔不属于自己，心就好像裂出了缝隙，痛到绝望。“不然我为什么要逼着自己离开，变得有能力呢？我为什么要长大，不再依附你们呢？”
“那就不要走。”吴亦凡还是那样严肃。
“哥，我不要这样一辈子靠着你和鹿晗生活。”吴世勋斩钉截铁。
“我问你，你觉得朴灿烈甩了我这件事是不是很酷？”吴亦凡笑得无奈。
“当然不会，我觉得他这样走完全是在和自己过意不去。”吴世勋诚实以对。
“你要当第二个朴灿烈吗？”吴亦凡直视吴世勋的眼睛，却被避开了。
“我们不一样，我会回来的。我不会像朴灿烈那样放弃哥哥你那样放弃鹿晗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那就不要走啊。朴灿烈以为他所做的选择是最好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被迫的，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而你不是的。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走了，你和鹿晗可能真的就完了。”
“哥，你怎么也这样说？”吴世勋想到刚刚鹿晗的表现，顿时就恼火了。你们到底能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我和鹿晗谁需要你的那些付出？吴世勋，你把鹿晗当做你的成熟的理由这是不成立的，因为鹿晗根本不需要你这样。从来就不会有人对你说，吴世勋你配不上鹿晗。你有我这样的哥哥当你的靠山，到底谁能说你配不上鹿晗？鹿晗自己那些事情处理绰绰有余，加一个你又怎样？他不需要你的所谓的对自己的逼迫。他只能当做你是要离开，当做你们之间出现了危机。吴世勋，你爱的是鹿晗，他对于人到底能有几分信任，你确定要以身试法拿出个标准答案？！”
“那哥……我就不能有一天把我的名字从你们的名字上扯下来？让你们的名字依附着我吗？我已经不是十几岁了，我是个有脑子的男人。我有自尊。对，我把鹿晗当做我的人生目标而不是什么事业成功。但是我如果事业不成功，我就不能让所有人点头赞许，那个人的确是配得上鹿晗的。”
“吴世勋，我和鹿晗对于你来说难道是一种负担吗？”吴家哥哥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这不是一个爱与不爱、留与不留的问题，而是关于吴世勋的自尊的问题了。这个弟弟，从小就优秀，现在让他一直这样活在自己和鹿晗的阴影下是太残酷了，他从小就那么骄傲呢。
“怎么是负担，是动力才是。哥哥，我要做一个可以让我的名字和你们的名字相提并论的人。否则，我没有勇气站在和你和鹿晗平等的位置上去。”吴世勋眼睛里都是坚毅。
吴亦凡叹了口气，“去楼上睡觉吧。”自己得和鹿晗打个电话，能想到鹿晗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吴世勋叹了口气上楼去了。
脑海里回响着自己在鹿氏听到的高层们的议论：
“那个就是吴世勋啊？”
“吴世勋是谁啊？”
“你不知道啊，就是吴亦凡的亲弟弟啊。”
“哦！就是我们鹿总的小情儿……”
“诶，这日子一定过得舒服啊，有那么厉害的哥哥，现在男人也这么厉害。”
“可不是，果然脸生得好多有必要啊。”
“我看是有个好哥哥有个好家底比较重要啊。”
“为什么啊？”
“要不然怎么勾搭上鹿晗这样的人啊！”
“有道理啊……亲你真相了。下辈子我也要好好投胎！”
……
我真的无话可说。

吴亦凡躺在床上，想到刚才隐约看到的鹿晗的神情，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忍不住拨通电话。
“是我。”
“……”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吴亦凡对着对方的沉默自说自话。
“我替我弟弟跟你道歉，我也要替我自己给你道歉。”
“……”
“世勋和我说很多来着，我本来是不同意他离开的。但是鹿晗吴世勋是一个人，你不能限制他的未来啊。”
“我这个弟弟很优秀的，给你一辈子当家庭煮夫多可惜是不是？还是你不放心他走了以后你会动摇。”
“我动摇什么？”鹿晗终于说了一句话。
“那你是对吴世勋不放心？”吴亦凡笑了，“鹿晗啊，你啊，太不自信了吧也。我这弟弟长这么大做的最锲而不舍的事情就是跟着你，你要是不自信，那些小情侣怎么办？都散了算了。”
“吴亦凡，自信到底有什么用呢？你倒是自信，朴灿烈为什么睡在我家的客房里呢？朴灿烈有多喜欢你你不是很有自信吗？”
“不一样的，”吴亦凡被戳到了伤口，“吴世勋很爱你。”
“一样，”鹿晗说，“朴灿烈有多爱你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吴亦凡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不断对自己说，那个叫朴灿烈的混蛋根本就不喜欢你，用这样的方法才能让自己舒服，可是那个人……真的……是喜欢自己的。这一点，自己其实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不断的伤害彼此呢？自己就像一个刺猬，每次遇到朴灿烈就像一个渴望报复的孩子，刺伤对方、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才能舒服……这样，是变态了吗？
“我同意让吴世勋走。我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了，但是我不会对他承诺什么。他既然要成长，那么就要学会背水一战，学会承担风险，学会放弃。”鹿晗言语平和，但是字字句句都重重掷下。“他要未来那么就让他去吧，我只有狠心到底他才能真正成长，包括你也是，我们都不应该再干涉他。”
“吴亦凡，我舍不得，我不相信，可是我别无他法。”鹿晗对着那端的人说得酸涩，“就算他不回来，我和他不再可能，至少他成长可以独当一面的吴世勋。否则，他在我身边，有一天他没有了我，他就一无所有。能力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自我肯定，也是一种安全感。”
“可是鹿晗，这样你的安全感怎么办？”吴亦凡很心疼这样的朋友。
“安全感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不重要，相反拥有对于我来说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鹿晗笑了，云淡风轻。
“我是吴世勋的哥哥，可是我把你当朋友。”吴亦凡感激又心疼。
“吴亦凡，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要让吴世勋半途而废，无论发生什么。”鹿晗叮嘱，“我对自己也是这样说的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后悔，无论怎样都不要干扰他。哪怕他回来的时候物是人非，那也是他必须学会接受的。”
吴亦凡想了一下，是这个道理，“好，无论怎样。”
“必须，无论怎样。”鹿晗重复，“我刚刚和艺兴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三个无论怎样都必须让他成长。只要他要，那就放手。为他好，那我怎样都行。”
吴亦凡放下电话更加睡不着了，想到那个人，他——应该也很难入睡吧，本来就是心思细腻的人呢。虽然被你放弃了，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放弃的。这样说来，你和鹿晗有相似的立场吧。
下床，推开吴世勋的房间的门，走近。
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很多呢，眉眼都更加舒展了，真是好看。
只是，眼角有泪痕。
拭去，然后离开。
吴亦凡知道，吴世勋根本就没有睡着。
那湿湿的液体还是温暖的。
相爱如果只是流流泪这么简单该有多好呢？
从今天开始，生活就像狂欢后的那个早晨。
疯狂和欢喜都成了过去式，所有人都必须接受现实，必须回归生活的轨道。没有那么多的童话，没有那么多恣情放纵的夜晚。
晨雾散去的刹那，迎接我们的又是这个冰冷的城市，和必须接受现实和人心考验的爱情。

C66
离开这件事情，朴灿烈打电话通知吴亦凡了。
吴亦凡，果不其然，沉默了很久。
吴世勋和朴灿烈一起走，所以怎么会不知道具体日子呢？
只是——舍不得。
“朴灿烈，我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如果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可不可以……”
“不要说了，凡哥”朴灿烈知道他要讲什么的，“你知道答案的。”
“哦，那么，一路顺风。”吴亦凡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难过。
“谢谢凡哥，”朴灿烈的鼻子一酸，眼泪就留了下来。因为这个人好像哭了很多啊，可是还是这样爱着，即便这样痛。他的声音总让自己心动，哪怕是离别前的寥寥几个字“一路顺风”。
这个人，那样倨傲的，为了自己低声下气的央求过那么多次，自己……真是可恨。那么就忘掉我吧，忘了我，你好好的生活，让我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可以笑出来。
“凡哥，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朴灿烈平复心情，不想泄露情绪。
“下次见面再说吧。”吴亦凡面对满桌的文件，没了看下去的心情。
“那我说了……”朴灿烈心里腹诽，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说不定是下辈子了，你居然都没有什么对我说的，亏我有那么多不放心的、舍不得的，那么多话想对你说呢。
“也下次说吧。”吴亦凡听出了对面的那个人的哭腔，早就心烦意乱了，真想抱着那个人。那个人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接吻的时候都不用俯身，那个人声音粗粗的却还爱和自己撒娇，那个人明明那么爱他吴亦凡却还逼着自己离开。这么好的一个人。
放下电话，又是两个人的不眠夜。
朴灿烈觉得自己真是傻子，他忘记了吴亦凡会来送机的！
即便他不来送自己也会送自己弟弟吧……亏自己对于“下一次”有那么多的期待，原来这么快就“下一次”了。那么再“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本来朴灿烈真是怕在机场看到吴亦凡，不想让他来送自己，有怕他不来时间久了自己会记不准确他的相貌。真是矛盾之极，但是好再吴世勋的存在给自己的两难做了决定，看着在吴世勋一侧向自己走来的那个人，心里突然就平静了。最后一次见了吗？
那天吴亦凡没有穿正装，深蓝色的棒球衫让朴灿烈想起很多年前提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情形。那个时候吴亦凡的头发剪得短短的，就好像是体育系的酷酷的学长，而且篮球打得特别好，风靡全校啊。后来才知道，这个帅哥是学校里第一人亚裔学生会主席。幸运的是，因为自己同时亚洲人所以愿意和自己啰嗦的冰山小王子吴世勋是这个人的亲弟弟，所以才有机会接近。这个人就是很有魅力啊，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相比气质还不太一样，现在有成功人士的那种俊朗的风范，而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很帅、很酷很优秀的学长……棒球衫，这样穿，这是好看极了。要记住，记一辈子。
其实是都来了，张艺兴和边伯贤，就连嘟嘟和金俊绵都来了，看，黄子韬正往这边跑着呢，可是那个人呢？
鹿晗，你真的不来吗？
吴世勋扯着笑脸和所有人拥抱、寒暄，留下吴亦凡和朴灿烈面面相觑。
黄子韬一直在看手表，焦急万分，“鹿哥不来吗？再不来就来不及了。”明明……
“世勋，你再等等啊！鹿哥会来的。”黄子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边打电话……没人接啊！
吴世勋眼里亮了亮。其实吴世勋心里早就急得不得了，广播里已经开始播通知了。
吴亦凡走到吴世勋身边交代事情。嘟嘟凑到明显脸色不好的朴灿烈身边。
嘟嘟非常清楚前一段时间吴总的心情差到极点，而且是因为这个朴灿烈……全公司都遭殃。全公司连轴转着加班啊，就连金俊绵都不愿意见吴亦凡，总是差遣自己两个办公室来回跑。那吴总的脸色啊，自己看得最多了。
“好久不见，我好像错过了不少剧情啊。”嘟嘟深沉地说，痛心疾首。
“诶，嘟嘟……我是很感动你来送我和吴世勋来着……但是你不要和我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吗？”朴灿烈扶额。
“你甩手就走，我们这些观众遭殃……真是……”嘟嘟表情依旧。
“嘟嘟，换个表情吧，这个和你不太搭。”朴灿烈提出中肯意见。
“你不是说我长得帅吗？那我什么表情不好看？”嘟嘟瞪大眼睛。
“……”我说过吗，“我是夸过你眼睛好看吧。”
“你不是要跟我和鹿晗组个团吗？”那不是美男子扎堆吗！
“……”朴灿烈决定委婉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得注意啊，你见过鹿晗哥掉下巴吗？没见过对吧！你看你现在这个表情也不搭，就像鹿晗哥掉下巴一样。太……违和，如果一定要这样说的话。”
“说到这里，这个鹿晗哥真的不来吗？”嘟嘟忍不住嘟囔。不远处。吴世勋脸上的笑早就挂不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俊绵飘过来，“我废了好大劲不爱他，你得到他了却不要他了。”
金俊绵眼睛里有幽暗的波澜，这让朴灿烈不敢直视。
其实金俊绵只是心里的心结解开了折痕还没抹平，再加上这段时间吴亦凡受的苦自己看着作为朋友也心疼，所以就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
但是朴灿烈这孩子真是讨喜，自己还是舍不得说什么苛责的话，拍了拍他的头，“没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回去以后找个绝色的香销玉软，过得比他活色生香就好了吗！”
朴灿烈扯着比笑还难看的表情，“哥，我和世勋都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啊。”
金俊绵摊了摊手，“这个，我只是他的朋友，还有下属，该我给的关心不用你说我也会给，但是我代替不了他的亲人和爱人。”那天吴亦凡喝酒流泪的样子又浮现眼前，“朴灿烈，你放弃他的时候就没有了关心他的立场了，不要让你和他都为难了。”
朴灿烈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一惊，说的没错啊。自己早就意识到这个了，但是这是第一个点破的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藏不住了。真是残忍，但是这是真理不是吗！
回头看，吴亦凡正在和吴世勋交代什么，黄子韬又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周围那么多分别的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都有自己的悲伤，别人无法察觉的悲伤，别人无法理解的悲伤，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悲伤，别人无法替自己缓解的悲伤。
广播里说，只有两个人没有登机了。不得不走了。
吴世勋把目光从人流不止的机场门口移开，没时间了，那个人——还是不来啊。
果然是鹿晗，说到做到，那么，他真的就这样放弃自己了？
边伯贤推了推吴世勋，“走吧，来不及了，别等了。”
张艺兴也抱了抱吴世勋，“走吧，好好的！”
吴世勋走到黄子韬面前，不顾黄子韬一直嘟囔着“你再等一下吧，鹿哥一定回来的”抱了抱黄子韬，“替我照顾好鹿晗，我——再见啦，桃子哥！”
这样的情况，他都不在，我如何承诺我会回来呢？
离开的理由有千万种，我们都选择痛。
可是你痛的时候我会难过，我难过的时候你有感受吗？

C67
那个人的“我不会等你”是真的。
看，他终究没有来。
朴灿烈早就发现吴世勋情绪低落，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咱们不一样的，你非得走。现在回去来得及的。”
吴世勋装作没听见。
其实那个人没来真的挺好的，不然，一定没有办法留他在身后转身离开。说不定早就抱着他说自己不走了，就是他撵自己，自己也一定是不会走的。
朴灿烈知道吴世勋不想和自己谈论这个问题，幽幽地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刚刚和吴亦凡的对话。
“你要走了。”吴亦凡没有表情。
“嗯”，朴灿烈不敢和吴亦凡对视。
“我会想你的。”吴亦凡坦坦荡荡地说出心里话，温柔平静。
“别想我。”朴灿烈听了这话，心里一酸，就想流眼泪。对啊，以后这个人就只能想，不能见了。“忘了我吧，会有更好的。”
吴亦凡揉了揉朴灿烈的头发，这段时间倒是长长了不少，也没带着他剪头发，“你不会想我？”
朴灿烈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不会。”但是怎么可能不会呢？这会子这要想到即将永生不见，此刻人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即便你还在眼前，却总担心看得不够，日后，硬生生地被时间打磨了你在我眼中的生动光鲜。
“朴灿烈，你会想我的，就像我会想你一样。会不会有更好的，我不敢说，但是因为你，我可能错过很多更好的，这个我确定。”吴亦凡看着眼前灿烈眼睛里闪烁的光泽就心动，这样的人总归还不是自己的。即便相爱，即便彼此拥有，也将是曾经。
“你恨不恨我？”朴灿烈有点哽咽。
“怎么不恨，想起你就恨得牙痒痒，但是心里也爱的紧。大概我恨的是被你就这样甩了，我还放不下吧。”吴亦凡不想再隐藏什么了，马上就要分别，那就坦诚相对，以后想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难过。至少我的心绪，那个人都是懂得的。
“我也恨你。”朴灿烈小声嘟囔。
吴亦凡愣住，这段时间自己总是时不时地刺痛朴灿烈，似乎看到他悲伤却隐忍的表情，自己才会觉得舒坦，因为这样他才能确定朴灿烈是爱自己的，即便他不要自己了。但是没想到对自己这样的伤害向来全盘接受而且不予反击的朴灿烈，也是对自己的恶言相向感到生气的。
“你看，你都把我说的那样不堪了，我都那样难过了，你都那样失望了，我还是这么喜欢你。这样的自己，怎么不恨呢？”
吴亦凡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哽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朴灿烈看得出吴亦凡在自责，笑了，如初见那般，“我爱你吴亦凡，比你知道的要爱，比我以为的也要爱。不管我在你身边还是不在了，我从来都不会怀疑这点。”
吴亦凡上前一步把朴灿烈抱紧，“朴灿烈，这句话我记一辈子！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所以听话，回去以后好好过。等你结婚的时候给我寄张照片，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配上了你，你又配不配的上人家。你有孩子，也给我寄一张照片，我要看看流淌着你的学业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朴灿烈哭着说：“好好，你还有什么要求？”
吴亦凡话语也断断续续，鼻音也越发明显，“你，要比我活得久啊。麻烦让我先死，然后你记住我的墓地，常常来和我说说话，活着的时候我不想见到你。我不要看到你没有了我还过得那么好，我怕我受不了。”
“好好，到时候我们葬一处，下辈子靠的近近的，可不能让人捷足先登抢了我的人。”朴灿烈泣不成声。
吴亦凡推开朴灿烈，“灿烈，以后我不在身边了，不要哭。如果——总之，你要知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朴灿烈擦干眼泪，看着眼睛通红的吴亦凡，“知道。”
看到另一边吴世勋看着机场入口魂不守舍的样子，推了推吴亦凡，“凡哥，你去陪世勋吧，估计他这会也难受。”
吴亦凡应了一声，然后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秒朴灿烈的摸样，然后笑着留下一句“得记住你的样子啊”，转身走到了吴世勋身边。
吴亦凡离开身边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朴灿烈真觉得手脚都没有地方搁置的时候，一边默默看着所有的嘟嘟走过来，调笑着改变了气氛。
既然都要放手了，那么我们都潇洒一点吧。
吴世勋看着舷窗外出神。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心跳快得不行，接踵而来的是没来由的心慌，呼吸都不畅快。好一阵才缓过来。
哥哥告诉自己鹿晗决定支持自己决定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落差感，似乎心里对于他的抵触和反对才更有安全感。
机场里那么多人来送，自私地讲还想看到那个人。
也知道自己决定的离开对于鹿晗来说是多大的挫伤，不来也是正常，可以理解。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呢？
他会不会埋怨自己，会不会就此不喜欢自己了呢？
想着想着吴世勋就睡着了。
糊里糊涂做了好几个梦，不知道梦到什么就惊醒了，一身冷汗。一边朴灿烈关切地问，“世勋你刚刚做梦了吗？怎么一直哭呢？”
吴世勋揉了揉眼睛，定神后回答：“没事。”
朴灿烈看到吴世勋的脸色渐渐恢复，用有些空洞的语气说：“世勋，我们到战场了，你准备好了吗？”
飞机开始着陆。
吴世勋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等我回去。
“我也是。”朴灿烈若有所思。
我还是舍不得你的。
另一边的机场，一个一米八多的男孩子，看着人离去，接到一个电话。将手机放到身边的人手里，蹲在地上哭出了声，无助。
身边的那个人替他听完了电话，然后抓起人就往医院跑。
大概，没有比悲伤更悲伤的事情了吧。
都说是有感应这样的东西的，想必你感应到了吧。

刚刚在机场，电话那头的人对自己说了什么到底是急不得了，唯独记得那句自己唯一的亲人鹿晗在医院正在抢救。这是……
黄子韬想了想，今早给鹿晗哥打电话问要不要来送的时候鹿晗哥还说回来的。所以！就是因为那个吴世勋！
揉了揉眼睛，不哭了。“艺兴哥，那个人怎么说的？我刚刚慌了，没听。”
处在崩溃边缘的张艺兴叹了口气，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鹿晗好像在高速上超速了，然后要躲开车的时候翻车了。”
黄子韬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场景，不安又多了很多。“艺兴哥，我哥的车应该结实吧……”
知道黄子韬再想什么，“结实着呢！你哥的车那是相当的好，不要多想。”
“那为什么还在抢救呢？”黄子韬问了一句。
张艺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仔细猜测鹿晗的受伤程度，关心则乱。“鹿晗最近状态怎么这么不好？”
黄子韬冷笑，“本来就是公司事情多，吴世勋受伤开始事情就没完，现在又闹这一出，哥哥早就筋疲力尽了。还是在赶来机场的路上。早知道就不该劝鹿哥来送吴世勋，都是我的错。”
张艺兴心里也憋屈，边伯贤疼吴世勋那是不掺一点假的，所以总是在自己面前抱怨鹿晗对吴世勋不够上心。这次也是，硬是觉得吴世勋是被鹿晗逼走的，自己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吴世勋要走虽然是自己的决定，鹿晗是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吴世勋那小倔性子肯定是不会由着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的，所以走了。
倒是忘了，鹿晗的想法，那天鹿晗给自己电话说让吴世勋走谁也不准劝他，自己还有心疼吴世勋，觉得鹿晗做的有些极端。但是现在想想，鹿晗也是被吴世勋逼到无路可走了，自己那个兄弟有多疼这个狐狸一样的小孩，自己不是知道的吗，居然也在吴世勋离开的时候心里抱怨鹿晗太过心狠。
“对了，桃子快给你亦凡哥打个电话，刚刚没和他们说情况，估计这会他们正在干瞪眼呢。”
“不要。”黄子韬干脆的拒绝。
“听话，快打电话。”
“鹿晗哥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因为艺兴哥是鹿哥的朋友所以我才把电话给哥哥的，他们……尤其亦凡哥，他是吴世勋的哥哥！”黄子韬不愿意多说。
“那给你伯贤哥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他是你嫂子。”张艺兴有点焦躁，忘了除了鹿晗没人扭得了这个顽固的死脑筋孩子的性子。
“……”黄子韬想了想拨了电话过去。
吴世勋真的离开了，留下了一个伤痕累累的鹿晗，他所谓的为了变强大，为了爱得起鹿晗，真的算得上理由吗？爱情需要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那么就走吧！
没有谁，离了谁以后，不能过。
机场那头，边伯贤放下电话，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倒是周围人都集中精神都听了个明白。
金俊绵立刻走向总台想要通知这会已经在飞机上的吴世勋，被吴亦凡一手拉住。他想起那天鹿晗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吴世勋回来。
边伯贤立刻明白吴亦凡的意图，气恼地质问：“为什么不让吴世勋回来？他要是知道鹿晗……”
“没有为什么。既然吴世勋决定要这样，他就要为自己的决定埋单。所有的一切，不等他学成回来，他都不要想知道。不然他要怎样成长？那鹿晗岂不是白挨了这一下。”吴亦凡看着边伯贤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说，“我知道你要说吴世勋是我弟弟我怎么这么狠心。他不是也把我这个哥哥给扔了吗？总之谁都别多嘴。”
“鹿晗要是知道……”金俊绵一边小声提醒。
“你以为我不想让吴世勋回来吗？就是鹿晗说，要让吴世勋放下所有，心无旁骛的好好所谓的成长。鹿晗承受的可不只有这场车祸，他承受的比这多多了。”吴亦凡叹了口气，弟弟啊，如果鹿晗就真的……你该怎么办？那时候，自己会不会失去一个朋友，再失去亲弟弟呢？
原以为你下足了狠心，终究是用不到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要兑现了。
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爱我，可是却没有清楚我到底爱你几分。
当全世界都指责我投入不够多的时候，我是从来没有反驳过，但是不是我心虚。而是，我宁愿被误解，只要别人对你多一些疼惜。我一点也不委屈，只有你能委屈我。
他们所说的话语里，我只听得见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