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煎雪 - 银临

楚国下相县，梧桐巷，阳光正好。项府内室传出一阵婴儿啼哭，女婢们忙着跑来跑去，其中有位急急奔出项府，去敲东边唐家的红木大门。出来应门的同是女婢。项府女婢掩藏不住满面喜色，向唐家女婢通报喜讯：“我家夫人顺利生产，诞下的是位少主！”
唐家女婢同样欢喜：“那想必府上该有的忙了，赶快回去吧，免得人手不够，我这就通报我家老爷夫人，择日登门拜访送上贺礼。”看到项府女婢点头，唐家女婢就要把门合上，忽然低头注意到身旁立着的小人，有些意外：“大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唐梨雪扯了扯唐家女婢的裙裾，用还很生疏的话语说：“我……我想看看……少……少主。”
说完唐梨雪从缝隙中硬是挤出了大门，不顾身后唐家女婢的呼唤，迈开两条小短腿跑向刚走不远的项府女婢，跟着她一路往项府走去，脚步略有蹒跚。
唐家是楚国下相县典型的小门小户，因唐家老爷颇有些经商天赋，也感谢祖宗留传下来的好手艺，以售卖自家酿的海棠酒为生。唐梨雪是唐家的女儿，方及三岁。
唐家不远就是项府，因为两家隔得近，所以项府中人普遍都认识唐梨雪，看到她跟着项府女婢进来也不奇怪。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小少主被从中闺带到内院，项夫人抱着他坐在矮石凳上。唐梨雪见了，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轻轻道了声“夫人好”后，就一直盯着小少主看。
项夫人轻笑：“梨雪应是从未见过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吧，所以才看了他这么久。”
唐梨雪点点头，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碰小少主的手。怎料神智还混沌未开的小少主也不知有意无意，反用手轻轻包住唐梨雪的食指。
唐梨雪似是愣了一愣，慢慢抬起脸问项夫人：“他叫什么名字？”
“项少羽。”项夫人温和地朝唐梨雪笑，“看样子少羽他很喜欢你呢。”
三岁的唐梨雪作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决定：“夫人……以后我会帮忙……帮忙照顾少主的。”

三年后。“少主！少主！你慢一点儿！”唐梨雪跟着项少羽一路边喊边从内院小跑到回廊。
自从当年唐梨雪说要照顾项少羽，她就顺利住进了项府，以婢女的身份。唐家的海棠酒虽然颇有口碑，可商家在当时的社会地位实在不高，项府的主人项超是楚国的将军，战功显赫，项家的社会地位实在很高。如此一想，唐家的小姐来项府当婢女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项超将军和项夫人夫妻二人真心特别，竟敢把楚国的少主交给自己还是小孩子的唐梨雪照顾。
项少羽跑到回廊的栏杆旁坐下，唐梨雪忙跟过去，跟着在他身旁坐下。
项少羽仰头看着唐梨雪，露出一种莫名表情，说：“梨雪姐姐，你太慢了……”唐梨雪似乎觉得有点晕眩，项少羽话说得虽还不利索，却已经敢批评她了。“梨雪姐姐，我想去你家看看……”项少羽不紧不慢地道，这是近日他对唐梨雪提的第一个要求。
唐梨雪想了会儿，点了下头：“好吧，不过就去一会儿。”项将军和夫人应该同意的，她觉得。
唐家景致其实精巧灵秀，院内种着一棵梨树。前些日子刚是小暑，现在结成的梨却已经压弯了枝头，唐梨雪看看身边的项少羽，说：“你在树下等我，我上去给你摘个梨。”
项少羽本欲阻拦，但唐梨雪三步并作两步就蹿到了梨树下。梨树生得一般高低，是唐梨雪出生那年种植的，虽然低矮枝头上垂着几个已开始熟的梨，但唐梨雪觉得，最甜的梨还需上树才能摘到。而唐梨雪从小到大都在梨树下玩耍，爬树这件事情并不能难倒她。唐梨雪敏捷地蹬上树干，一手抓住头顶上方粗枝，另一手扶住树干，很快就坐到了上面一根枝杈，伸手摘下一个梨抱在怀中，如法炮制地又摘了两三个。
项少羽在树下看着皱了皱眉：“梨雪姐姐，把梨丢下来吧，我替你接着，你快下来。”
唐梨雪摇头：“不行，你还这么小，怎么接得住？要是敲到你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项少羽又认真说道：“那梨雪姐姐，你抱着梨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唐梨雪失笑：“我说你年纪小吧，难道你分不清楚梨和我哪个更重些么？你连梨都接不住，怎么可能接得住我呢？若换你在树上，我接着你倒是有可能。”
说到此处，不远跑来唐家女婢，对项少羽行了个礼，又对唐梨雪欠了欠身，唤道：“大小姐，快下来吧，项家老爷和夫人叫小少主回去呢。”
“知道了，这就把少主送回去。”唐梨雪随手将梨抛给唐家女婢，唐家女婢一个趔趄，险些没接住。唐梨雪指指她，对项少羽耸了下肩，潜台词就是“就连她都差点没接住别提你了”，然后轻巧地从树干上一溜下来，掸了掸手上和衣边上的灰。
唐梨雪从唐家女婢手中接过梨，一手抱着，另一手牵起项少羽：“走吧，我们回家。”

又不知几个春天来过走过，几场春雨落过停过，告别孩提，别离童龀，虽然依旧没有束发，项少羽已经成长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唐梨雪也正是秀丽年纪。
唐家有条溪水，据说通到县外，是处活水，平日唐家酿酒就取自这里溪水，甘甜清冽。溪中有游鱼，唐梨雪坐于溪边溪石，伸出手指点一点溪面，青鲤受了惊吓，倏地甩尾游远，弄起的溪水溅到唐梨雪脸上。刚想抬手将水拭去，双眼却被蒙住。
“猜猜我是谁？”身后头顶响起少年明快的音色，似是嘴角噙着愉悦笑意。
唐梨雪将蒙住她眼的双手扯下，少年也不将手抽回，顺势环在唐梨雪脖前，唐梨雪叹口气，微微责怪：“除了少主还会有谁这么无聊？你不知道溪水会投出你的倒影么？”
项少羽直笑：“因为我觉得梨雪光顾着注意锦鲤，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啊。”
唐梨雪轻轻把项少羽的手拍掉，回眸果真见到那个神色俊朗的紫衣少年，略瞪了一眼：“别没大没小的，叫‘梨雪姐姐’，好歹我以前还作为你的女婢照顾过你几年。”
是的，唐梨雪现在已经不住在项府，也不照顾项少羽了，项少羽已经是个潇洒少年。
项少羽坐到唐梨雪身边：“叫‘梨雪’正是显得你对于我意义不同，项府有那么多女婢，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个女婢的名字呢？有些女婢恐怕我见都没有见过。话说其实我更怀恋以前你在项府的日子，如果你愿意，随时随地可以再住到项府来，给我这儿添点生气。”
唐梨雪一如既往地摇头：“多谢少主美意，但春季来临，院里海棠花开得正好，正是酿海棠酒的日子，家父家母已经辛苦，我实在脱不开身。”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其实根本区别也只在于记不记得名字，以及能添点新鲜生气罢了。”语罢，唐梨雪起身走去内院。
项少羽望着唐梨雪的背影，迟迟没有移步。他是越来越不明白唐梨雪在想什么了，明明以前还是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才几年过去，就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他了。项少羽琢磨了半晌，觉得约莫是自己长大了，唐梨雪不可能不跟着长，发现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逗弄她，变聪明了吧。事后对于自己这个答复感到非常满意，便又去找唐梨雪玩。

远远看见唐梨雪在闺房门口侍弄花草，是一排蓝色海棠花，摇曳在厢房的木窗下。唐梨雪单手背在身后，说是打理，其实也不过随手撒着凉水尔尔。项少羽走近，发现那海棠其实特别好看，黄色花蕊含在朵内，隐隐约约，霎是动人。唐梨雪却无欣赏表情，只是漠然。
项少羽接过她手中水壶：“我一直觉得梨雪是个不细心的人，没想到对于花艺很是精通啊。”
唐梨雪摇摇头：“这些海棠和那边那棵梨树一样，都是家父种下的，家父心灵手巧，善养花草，加之这些海棠品种较好，虽然都到了我手里可自然不会差。我曾经也想培养种花技艺，无奈毫无毅力，也无天赋，只好作罢，仅剩空闲之余浇水施肥罢了。”
项少羽轻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突然转头问唐梨雪：“你姓‘唐’不是？和这‘海棠’的‘棠’同音，名字中又有个‘梨’，院内正好种了梨树，而且这还是你的内院你的厢房，实在太巧了吧？莫非你的名字就是这么由来？”
唐梨雪弯腰嗅了嗅海棠花香，直起身：“少主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这里光照不很充足它们都长得这样好，看来那些专用来酿海棠酒的一定品质极佳，我得去告诉家父，接下来个把月内又要忙开了。少主悉请自便吧，恕我无法抽身来跟着你。”
“既然如此这样正好。”项少羽在唐梨雪身后幽幽一句，唐梨雪停了停步，看不清表情，却又用更快的速度朝前走，他不紧不慢地道，“反正我家的酒都是军中喝着用来激励将心的，你从小喝惯上品海棠酒的人肯定瞧不上，那就不用我特地抱那么一大坛子来了，今晚还请梨雪晚些熄灯就寝，我们两个边饮酒边促膝畅谈吧。”

是夜，伴着声声虫鸣，嘴里衔了根细草，项少羽如期而至。窗中透出来的点点烛光说明唐梨雪未睡，也如约等着项少羽，只不过她事先打过招呼：“若要留门，畅谈可以，促膝就免了。”
伸出食指轻叩门扉二三，唐梨雪就前来应门。门扉打开那一刻，淡淡的海棠酒清香无法忽略。
“这是最新的？”项少羽浅笑，单手从背后伸出，手中握着一小束海棠送给唐梨雪。唐梨雪只点点头，打量接过的海棠花，项少羽笑意更深：“别看了，不是从你家采的，我们府上最近也种海棠，开得正旺，听说还是你家花匠给的花种。”
“那说明我得向家父提议开了他。”唐梨雪转身进屋，随手将花束放在桌角，虚坐在几旁，解答项少羽的诧异神色，“他随随便便就将我们家用来吃饭的海棠花种送给你们府上，你们府上的园丁都是些什么人呐，要是培育出比我们家还好的海棠花，那我们的海棠酒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哦这么说来也不对，”唐梨雪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一敲掌心，“应该留他不得，否则你们把他聘去了，岂不是给我们唐家带来更大的麻烦？”
唐梨雪的语气幽幽，本是为了气项少羽，没想到他不闹，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就在唐梨雪对面也坐下来，抱起酒坛，掀掉封盖，给一人斟了满满一杯。
“以前觉得你温柔适性，随遇而安，没想到这么些年下来，竟是如此狠毒之人，全算我看错了。以后见面的日子还很长，必须要好好谈一谈了解一下才是。本想今天不将话说尽怕以后再没此等机会，现在看来，不管有天大的事我都每晚必挤出时间来和你长谈。”项少羽捏起桌上酒盏，轻抿一口，唇齿间顿时满溢海棠酒的独特芳香，初尝虽觉味道有些清淡，但细细品味后方觉有丝丝津甜，略有辛辣的酒味也散逸开来，颇有后劲。
刚想将第二口灌入喉中，唐梨雪抬手制止他：“春寒伤人，还需谨慎，我这边有一壶稍稍温过的，且先拿去喝吧。”说完从项少羽手中夺下酒盏，将残酒淋在了他带来的海棠花上。
“你这样做花很快就会死的。”项少羽蹙了蹙眉，不负唐梨雪好意，喝起那壶煮过的酒。
“我虽然不懂花艺，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用意。海棠酒里本身就有海棠花的味道，此时以酒淋花香味会越发浓郁，况且你已经把花摘下来，它就活不了多久。”
正如唐梨雪所说，花香是渐渐深了。项少羽喜欢这味道，像只午后趴在屋顶晒太阳的猫那样半眯起眼睛，烛光有些晃眼，这样项少羽便只能看清唐梨雪的轮廓，表情一概看不清楚。
他俯身趴在几案上，略微仰头看着唐梨雪温酒的动作，却是与往昔没什么差别：“如果梨雪觉得不是那么困的话，今晚就这样侃侃而谈过个整夜吧。”
“少主是觉得尽兴了，我可并不是那么开心。”唐梨雪搏掉项少羽脸面，丝毫不留情意，“平时这个时候早该就寝了，我往往能在梦中得到我在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因为你的到来，我连这点基本权利都被剥夺了，你觉得我会一直留你么？”
项少羽坐直身子，有意无意地用指骨敲打着桌面，看着唐梨雪试探性问道：“梨雪……最想要而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是什么？”至少到现在来看，没有什么事情是他项少羽办不到的。
唐梨雪顿了一顿，欲言又止，学项少羽的样子捏起酒盏，一饮而尽：“别问了，喝酒吧……”

此后每天晚上项少羽都跑得勤快，后来项超将军觉得他这么做总不是个事儿，也不是说不能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问唐梨雪，也不愿意重新回到项府来，只好对自家儿子旁敲侧击，提醒他晚上莫再踏出府中大门。而项少羽更是去得起劲，故意等项府几乎全部熄灯然后悄悄溜出去。而与唐梨雪谈论的话题也是越来越多，无所不涉，小则关乎卧房屋顶是否需要修葺用什么样的砖瓦，大则就关系到军国大事了。
等项少羽长到十来岁，唐梨雪豆蔻之年，掠夺了别国许多城池的秦国终于向楚国发动进攻，项家世代都是楚王室朝中的将军，项少羽虽然年纪尚轻，但也自愿保卫家国，过了这个冬季，来年春天就要出征了。若说有什么牵肠挂肚的，是有这么一个人。
那日除夕，似乎下着一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傍晚时分更是夹了雨水，项少羽着一身紫衣，在唐家庭院里的积雪上拖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印子，走到唐梨雪厢房门前，笃笃敲了两声木门。
门应声而开，唐梨雪正如这个世界和她的名字一样，披着一件雪白狐裘。屋内的暖气传到屋外，是唐梨雪在用融化的雪水煮酒，热气熏得脸颊有些红润。
项少羽开口：“今夜有灯市，能和我一起去看看么？”唐梨雪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两人都未执油纸伞，，任凭雨水沾湿自己的衣襟衣摆。街市上的行人还未多起来，两边黑瓦白墙的房屋檐下挂了各色灯笼，映射出红黄色的火光。雨雪给灯市增添了点清冷，也使得两人的气氛与周遭举着糖葫芦的孩子们更加格格不入。
与往日不同，还是唐梨雪率先打破了沉默，掰着手指说：“我这两天已经把海棠酒的库存都搬出来了，你在军中能带多少带多少走吧，如果实在不够喝的话，你可以派个无关紧要的人回来给你拿，或者我找人给你送过去也行，还有什么我想想啊……”
项少羽咳嗽一声，握住唐梨雪的手指让她放下，并未松开，只是径直带着她朝前走，边走边说：“其实你会武功的对吧？虽然武艺不精，也没有什么内力，但还是被我感知到了，也足够跟着我在军中。这些年来每晚都和你聊上许久，若有一天无人交心，真的会不习惯的。”兜兜转转绕了好多路子，项少羽带着唐梨雪走到桥边，停下，静静看着她：“梨雪，如果可以的话，你跟着我一起去，我答应你定会护你周全。”
唐梨雪愣了一愣，她看到的是一个轻狂少年的决心，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它当做被自己照顾的小少主，从未想过他总有一天会长成一个比自己还高，有担当的人啊。她稍稍笑了下，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由衷笑出来，却终是放开项少羽的手。
“我知道你嘲笑过很多次我的愚笨，但所谓大智若愚，我唐梨雪的确不是愚笨之人。少主话中的意思我明白的真切，但由于年龄身份地位等等悬殊，终是要谢绝少主美意了。若说有什么配得上的，大概也只有我唐家的海棠酒了吧。此外，还有一件事，关于我的名字。我的名字的确是根据海棠花和梨树而来，至于这雪，也是因为我出生的那年冬天下了无与伦比的一场大雪，但实际上，我特别讨厌雪这样东西，少主以后还是少提起为妙。”
徒留项少羽一人在桥边，唐梨雪缓步走上桥头，丢下他独自从河道另一边回家了。

之后唐梨雪始终闭门不见项少羽，就算项少羽与她只隔厢房的一道木门，打破这道界限就能见到他想见的人，但项少羽终是苦等多日无果，见不到唐梨雪一面。
其实唐梨雪是足足比项少羽年长了三岁，还是商家的女儿。但是年龄和身份从来就不是问题。
就算所有人都不这么觉得，项少羽也是这么觉得的。
事后可能唐梨雪想通，派唐家家丁捎了个口信到项府，说唐梨雪愿意等项少羽率全军而归，从长计议，或许有天真能共结秦晋之好，在此之前，就暂且互通书信作为往来吧。
项少羽允诺，其实也并无它法，不过好在第一年如约在军中收到了唐梨雪的来信，上面只有寥寥三字，写的就是唐梨雪自己的名字。到底表达了什么，也只有两人自己知道。
其实项少羽手下一干从家中带出来的将士们都知道，就在项少羽启征的第二天，梨树上的细雪未消，风吹落枝头上仅存的一片梨叶，也轻轻撼动着吊着的唐梨雪的身躯，满目枯残。
项少羽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书简应是她不见自己的那几日一并写好的。
尽管知道再也见不到了，但每每念及旧日项少羽嘴角总不由自主地上扬，因为说不定哪天重回家乡，就能看到风雪之中，故人抱着满满一坛海棠酒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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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小孩子我不懂少女心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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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一个三岁的女娃娃就有了如此清醒自主的意识好神奇- -+

这结局。。。没了？

写的真好

我终是理解了什么是文评，就感觉是看了一段文字得到了一个契机
很高兴，那段文字有个好听的名字——棠梨煎雪
请理解我冒昧的写下这几笔，可看到笔者又进步了，我yeh2o由衷的感到开心。
所以客观的分析以是不必，和以前的文不同，削去了废笔，笔尖流转下，全篇基调鲜明饱满紧凑自然。
就像以前我喜欢的一个女孩，每次总是想着如何让她理解我说的，想的。
可是我一直都没成功，后来发现，是自己太渴望成长，而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就像渴望在树下接住梨子的项少羽，想起那个曾经看着树的自己。
写的是活生生的人物，从初次的包手指，以及摘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却是最为活灵贴切的生活场景，借着键盘的敲击，巧妙接续，完美融合
想来笔者也应该是个用心感悟之人，每个片段都是那么的细小甚微，接足地气。
一直觉的那样好好，有着充足的时间，走走停停，画风画景。
那是属于自己的世界，没有交织，没有掺染，恰如下笔，一片平静。
有时候认为对单一的看重，会在其他地方有着很多的顾虑不周。
不知道文中的唐梨雪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淡薄了，或者压下了对项少羽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感情这东西，难懂，就像最后，唐梨雪的悬梁和最后的三个字
我想只有文中的项少羽才懂吧。
也不想多允诺什么，可能回应一个微笑也是极为不错的，至少不会被讨厌什么。
话说多了，错也就来了，所以一直想着我要更全面，我要更精致，我要更加的用功
不管做什么。
所以如果是以前的我，在审文组，肯定会说什么结尾，莫名其妙，什么文章，没有深度
可是变了，我不是以前的我，我也退出了文组，那么我可能会这么说。
每个文章都是好文，没能体谅笔者的心情没资格写下长评，就像写情的棠梨煎雪
最后看不懂的结局，是心情的流露，情什么的，不就是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样子的吧。
那么夜已经深了，虽然在想写点什么，不过却是够了，象征的做个总结
写到这来我已经不知道这东西算不算是评了，说是的话，没有很客观准确的建议
要说不是，那我写出来更没意义了...还是说已经连评怎么写都忘了...
总体上说叶唯亲，贴近地气的风格，紧凑自然的文风
但如果说能化去写文的一切套路，就像画心不画影，画意不画形。
那么我想，我会看到那个创立中二神社的月夜雪兰子
那篇让我久久不能忘的老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