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仙山吧 关注:101贴子:728
  • 5回复贴,共1

【鼠猫同人】“法医手册”系列CASE2《假面》 作者:greens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法医手册”系列CASE2《假面》 作者:greens
“法医手册”系列CASE2《假面》 作者:greens
“法医手册”系列CASE2《假面》 作者:greens


1楼2014-06-21 10:07回复
    录像带是用家庭用的V8拍的,内容不长,只有两分二十多秒,能够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可以看出,陈茜和岑菱香被人绑住手脚,关在一个光线阴暗的堆放着七零八落的许多杂物的房间里,看上去并没受太大的伤害,只是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药,神智不是很清醒,只在被绑匪揪住头发面向摄像头的时候,才模模糊糊地呻吟了几声。这时,录像里传来一个明显的用劣质变声器处理过的男声,“陈旭,如果你不想她们死,就用四千万把她们赎回去,给你两天的时间准备,我们会再联系你。”
    “这就完了?”白玉堂显然是对录像带的内容很不满意,这样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小子,所以说你在这方面就整一个是外行了!”欧阳哈哈大笑,顺手往白玉堂肩膀上重重一拍。
    “绑匪用来非法囚禁人质的地方,应该是个地下室。”李晓澄双手敲击键盘,熟练地操作着影像分析软件,“你们看,这个画面,有两秒的时间,照到地下室的楼梯和通风用的气窗……另外……”
    李晓澄把画面定格在另外一个场面,那个镜头中,陈茜被人粗暴地拉近摄像头,脸上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只是李晓澄在意的不是陈茜,而是用标记框框住她头发上一个被拉扯得快要松脱的发夹,那发夹是用打磨得很光华的金属做的,随着影像的逐步放大,展昭和白玉堂看到那上面似乎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些什么。
    “我再把图象弄清楚一点,你们帮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李晓澄如此说道,电脑屏幕里的画面随即越发清晰起来。
    “好像……是字?还是什么符号?”展昭把身子凑近屏幕,努力分辨着那个白底上的图案。
    “看起来像是一横杠下面一个叉。”欧阳认了半天,说出自己的感想。
    “……这个,应该是商标——在衣服或者裤子上的。”白玉堂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
    “商标?”另外三个人一起抬头看向他。
    “Armani的品牌商标,‘A|X AMANI EXCHANGE’中间的‘|X’部分,只不过因为映在发夹上的时候图象
    歪了,看起来才像是一横杠下面一个叉。”
    听他这么说,李晓澄已经飞快地用网络搜索“Armani”,打开品牌介绍的网页,一看那些衣服标价上的一串零,脱口而出一句,“好贵!”
    展昭忍不住盯着白玉堂上下打量一番,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原来如此”的意思,想必这个人肯定没少买过Armani那些贵得要命的衣服,否则不会对这个牌子的商标熟悉到放平了截掉上半段还能这么快就认得出来。
    “好了,小白,多谢了。”李晓澄把搜索到的Armani的商标图象保存下来,准备一会儿作对比用,同时笑道:“我刚才对着这图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果然,对这种时尚的东西你们年轻人就是比我们在行,叫你们一起上来果然是对的。”
    展昭再看了白玉堂一眼,也不吱声,心想那也得像他那样有钱买那种奢侈品,才在行得起来。
    “对了小白、小展,”欧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能不能拜托你们今天抽个空去陈旭家看看?你们是他的朋友,他也不知道你们其实在研究所工作,就麻烦你们帮我们私下里探探口风,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我总觉得这次的绑架事情,有点不对劲。”
    “当然没问题,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跟公孙先生招呼一声,现在就可以过去。”白玉堂回答。
    “那好,就辛苦你们了。”欧阳答应着,已经拿出手机拨通留守在陈旭家的同时的号码,交代他们展昭和白玉堂会过去的事情。
    只是令展昭和白玉堂意外的是,他们到达陈家的时候,发现陈旭并不在家中,而且有比他们先到的客人——来的人是陈茜的未婚夫。
    陈茜的未婚夫名叫洪宝华,年纪比她小得多,今年才25岁,是个刚从国外三流大学混了个文凭的海归派。
    招待他们的是陈家的老管家,他一开口就一个劲地道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少爷不但要烦恼家里的事,而且生意上也添了不少麻烦,这会儿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一早就回公司去了,请他们多多见谅。
    于是白玉堂和展昭只好和洪宝华闲谈几句,也权当从相关人士口中多了解情况也好。
    只是这洪宝华也该当是做惯了钱人家的二世祖的,待人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无不透露出一种装模作样的浮夸风气,连那对未婚妻遭遇不幸的担心,也像排练莎士比亚的舞台剧似的,只差没人给他打上束灯光了。
    “洪先生你在法国的时候,想必是修英国戏剧的吧?”白玉堂终于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讽刺。
    “啊,不是的,我当年学的是国际贸易法。”似是没听出白玉堂话中的言外之意,洪宝华继续用他那造作的说话方式回答:“当然,我个人对西方戏剧特别是莎士比亚的悲剧是很感兴趣的,也看了很多相关方面的书,大学时代也参加了戏剧社,啊,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尝试一下登上大舞台尽情表演的感觉!”说着做了个摊手谢幕的姿势。
    白玉堂和展昭听后,趁他陶醉在自我表现的良好感觉中时,一个毫不客气地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一个低头端茶掩饰自己快要笑出来的表情。
    “啊啊,不说这个了!”显然是终于发现自己抒情抒得不太符合时机,洪宝华把话题转回未婚妻遭遇绑架的事情上,“小茜她身体一直不好,这次还遇到这样的事,啊,我真是又难过又伤心,真恨不得能替她受罪就好了!”
    “陈小姐身体一直不好?”陪他磨叽了半天,白玉堂才总算听到一句有价值的话。
    “没错!”洪宝华用力点头,“她好像有什么病,一直都要吃药,大概是贫血什么的,脸色也常常不太好!她这样的身体,还遇到如此可怕的事情,让她怎么挺得住啊!”
    “陈伯伯,请问陈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展昭趁着管家替他的杯子续茶的时候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管家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洒落在杯子外面,他连忙直起腰,招呼站在旁边的女佣过来收拾。
    展昭和白玉堂看他这种几乎可以称为失态的慌张,更觉得奇怪,但这笔记也不能算是多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别人的隐私,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也就只能就这么算了,只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上。
    大约在陈家呆了两小时,展昭和白玉堂看话题聊得差不多,该说的该问的也说了问了,于是就起身告辞。
    陈家的老管家坚持要送他们出门。
    展昭和白玉堂留意到,送他们出门的路上,老管家几次开口想对他们说点什么,却又几次忍住什么也没说出来。
    “陈伯伯,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见老管家已一路送到别墅门口的大路上,白玉堂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人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似乎是想从这两个英俊而挺拔的青年身上看到些支持自己的勇气,嘴巴开合了两次,“……不,没什么……”老管家最后还是这样回答。
    在两人打开车门,坐进车子以后,还发现老人站在停车场对面的马路上默默地看向他们这边。
    “玉堂,我觉得这陈伯伯似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对我们说。”展昭道:“但到最后他也不敢说的原因,估计和陈家有关。”
    “我也这么觉得。”白玉堂点头,“也许真的像欧阳大哥说的那样,这次的绑架,并不单纯。”
    两人正说着,坐在驾驶席上的白玉堂把车钥匙插进钥匙控,准备启动车子。这时候,一部黑色的桑塔纳3000飞快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从无人的盘山公路上疾驰而来,似乎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尽头,直直朝着站在路边的老管家冲了过去。
    老管家听到车轮与公路摩擦的声音,抬眼看到有一辆车朝自己冲过来,惊惶之下拖着脚步连忙闪躲,但因为年纪大了动作很不灵活的缘故,慌张的时候更是动作不利索得几乎摔倒,躲避得不及时,堪堪被使来的车子撞得斜飞了出去,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再也没有动静。
    黑色桑塔纳3000见老人已倒在路边,本想倒车再在老人身上碾上一碾,只是看到白玉堂和展昭在后面追上来,才连忙启动车子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公路的另一头。
    展昭跑到老人身边,看老人身上没有多少血迹,但以他的经验来说,知道这绝对不能代表老人伤得不重。他看向白玉堂,见他已经掏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并报出刚才那一辆黑色的桑塔纳3000的车牌号码,才伸手去探老人的脉搏和鼻息,见心率和呼吸都还正常,才伸手拍打老人的脸,大声呼叫他的名字,见没有反应,再小心地确定有没有其他骨折或者其他内伤。
    “玉堂,老人意识不清,而且你看,”展昭用手指了指老人的耳朵,从那黑洞洞的耳道里正不断流出混合了血丝的透明液体,“中颅窝骨折了。”
    “有没有内脏破裂?”白玉堂问。
    “还不清楚,我不敢随便移动他,”展昭说道,同时用手轻轻触了触那缩短变形的下肢,“不过他的髋关节脱位了,不排除有没有合并骨折,而且盆腔脏器损伤的可能性也很大。”
    “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也通知了欧阳大哥。”白玉堂安抚似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不用担心,救护车很快就到,老人家会没事的。”
    “居然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看着老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展昭恨得直咬牙,“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理由,要对一个老人对一个老人下这样的毒手?”


    5楼2014-06-21 10:17
    回复
      展昭终于还是在白玉堂半是担心半是胡搅蛮缠的“看护”下,在急诊科观察室呆满了24小时,等到他办好手续离开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十点以后了。
      “猫儿,你打算现在就回研究所还是回家?”白玉堂在一旁笑得好整以待。
      展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虽然明白那人只是因为担心才硬是把自己在医院拖了整整一天,但只一想到不久前被他整治成那种狼狈样子,就着实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看。
      “这时候回研究所也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家吧。”展昭闷声回答。
      白玉堂应了声好,表情愉快地发动汽车,对他来说,“回家”,特别是和某只猫儿一同回家,是最让他觉得快乐的事情。
      车子开过A市最为繁华的路段,街道两旁林立的大型购物中心和高级写字楼霓虹闪烁,把夜晚天空的暗色云层映出一片五彩的光晕,这个时间虽然已是晚上,但在这不夜城里,路上的人流车流是一点也没见少的。
      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红灯正好亮起,白玉堂把车子停下,同时瞅着这空隙接通了从刚才开始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展昭侧头看向白玉堂,见他和手机那边的人对答了几句,从对话里判断应该是研究所打来的电话,他看着白玉堂猛然沉下的脸色,知道应该是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见白玉堂挂上电话,展昭不自觉地又蹙起了眉。
      “改变行程,我们立刻回研究所。”白玉堂回答,说着趁着绿灯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在路口把车子转了个方向,“公孙先生的电话,他说,半小时前,在市郊发现了陈茜的尸体。”
      陈茜的尸体被放在解剖台上,冰冷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更是显得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如同刷白的纸张一样,那颜色是一条生命就此消逝的冰冷证据。
      尸体是很新鲜的,从各种尸体情况判断,陈茜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应该是溺死。”展昭完成初步的尸体剖验,直起身子说道。
      陈茜的口鼻部有一些细小的白色泡沫,不易破裂消失,是典型的溺毙体征。上呼吸道抽出大量泡沫性液体,肺脏异常膨胀湿润,并且在各肺液间都可以看到散在的出血点;胃里也有较多的液体,应该是死者吞咽的溺液——这些都符合溺死的死亡特征。
      “全身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淹进水里的。”展昭说道。
      “没错,”白玉堂点头同意,同时看向手里的读物分析报告,“她体内检出过量巴比妥。”
      “肺部灌洗液的情况呢?”展昭问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将一块标本纸粘在陈茜靠近头部皮肤的一缕头发处,那上面沾了些细小的黄色粉末,展昭把它们取下来准备送检。
      “没有发现浮游生物和藻类。”白玉堂回答,不用任何人提醒,他早就将灌洗液成份分析的相当透彻。
      展昭推测道:“这么说,她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把脸按进装满水洗手盆之类的地方溺死的了?”
      A市有条大河,但这河是从城市中穿过的,而她被发现弃尸的郊区,离河道很远,而且河水不可能没有浮游生物和藻类,更何况,如果是在河里把她溺死,根本用不着费力把她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弃尸。
      “我同意你的意见,比起河水,陈茜尸体的肺部灌洗液比较接近自来水的成份。”白玉堂回答,顿了顿,他才又说道,“不过有个挺有趣的问题,那灌洗液里,磷的含量比正常的自来水高出三倍,还有——某种苔藓。”
      “磷和苔藓?”展昭闻不禁吃惊地睁大眼睛,这组合实在相当怪异,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这两种东西出现在尸体的肺部灌洗液里。
      白玉堂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好吧,等一会儿再讨论这个问题。”展昭向白玉堂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看,“你看,陈茜的眼睑——是不是,有点发肿?”
      白玉堂闻言凑近了看,的确如展昭所言,陈茜的双眼眼睑发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觉得左边眼睑似乎比右边的肿更得厉害些。
      “是水肿吧?”白玉堂判断。因为陈茜才刚死亡不久,也没有在水里长时间浸泡,所以这肿胀应该不是溺水造成的。
      “她的尿液的确有检出过量蛋白……”展昭说出自己的疑惑,“可是,总觉得不太像是肾性水肿……”
      “你觉得哪里不像?”白玉堂问道,其实从他看到两边眼睑的肿胀程度不一样时,他心里也有同感。
      “这眼睑……摸上去似乎有点发硬……”展昭说着,用指尖轻轻触摸着陈茜闭起来的眼睛,仔细对比了一阵,又补充道,“尤其是左边。”
      白玉堂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答话,只是伸过手去触摸感觉,摸了一阵,忽然脱掉手套,再度摸上陈茜发肿的眼睑。
      “白玉堂!”展昭连忙去抓那人的手臂,“谁告诉你可以不戴手套碰尸体的!”
      “猫儿,你别急。”白玉堂并不理会展昭的阻止,反而继续用指尖感受着那冰冷皮肤的触觉,“戴着手套摸不出来,她的眼睑不但比较硬,而且表面像是有些很细小的颗粒。”
      听他这么一说,展昭蹙起眉想了想,也脱掉一只手套,也学着白玉堂的样子仔细触碰那一小片肿起的皮肤——果真如此。
      这时白玉堂已经换过一双手套,开始翻看陈茜的各项检查报告,“除了蛋白尿以外,死者还有贫血征象……虽然溺死的人心脏血液成分会改变,左心室的血红蛋白含量会比右心室的低,但是,她的血红蛋白却是太过低了……”
      白玉堂一边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喃着,一边像是思考着什么,忽然,他抬头看像展昭,问道:“猫儿,你记得我们前天早晨看那卷录像的时候,陈茜的眼睑肿吗?”
      展昭闻言,认真回忆了一阵,回答:“不肿。”他记得那个女子被拉住头发面向镜头的画面,她的眼睛看起来并没有异常。
      “那么事情就更加有趣了……”白玉堂思考了一会,抬头认真看向展昭,眼神看起来格外的亮,“关键是,照那录像上的情景,她的身体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


      9楼2014-06-21 10:30
      回复
        事实证明,白玉堂的推测是正确的,在第二块组织切片上,两人清楚地在显微镜视野中看到典型的鹰眼状狼疮细胞。
        “怎么样?还是你家白爷爷高明吧?”因为自己先于展昭发现到重要的线索,白玉堂已经得意地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朵下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在医院的时候,风湿科就是并在你们心内科的吧!”展昭撇了那得意非凡的人一眼,回话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不甘。不知道为什么,以自己平日那温文尔雅云淡风清的性子,却是一遇到这个人,就会轻易地被完全撩拨起那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争胜之心。
        “嗤,还不服气了!”难得听到那人用这种语气说着孩子气的话语,白玉堂实在觉得有趣,“那是因为你家五爷我知识丰富!”
        “你脸皮是不是也太厚了一点?”展昭是早就习惯白玉堂那说话总不忘占便宜的个性了,直接忽略了他那没营养的语句,“不过,既然真是系统性红斑狼疮,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陈茜会拖到现在才结婚,而她的家人也必须对她的未婚夫隐瞒病情了。”
        “哼,我看啊,他们瞒着洪宝华,才真是多余之举呢!”白玉堂冷笑一句。
        “这话怎么说?”展昭觉得奇怪。毕竟这系统性红斑狼疮是一个需要长期治疗控制的致死性疾病,不愿让未婚夫知道,他可以理解,但白玉堂的这句“多余”,却是实在来得蹊跷。
        “唉!也就只有你这只心思太过光明磊落的猫儿,才会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事情。”白玉堂叹了口气,解释道:“陈茜嫁到洪家,可是带着丰厚的家产作为嫁妆的,我看洪宝华那人,八成也是瞅着那份家财,才答应和她结婚的吧!况且一是陈茜的病情已经发展到出现蛋白尿,也就是说有肾功能损害的程度了,二是这红斑狼疮是不适宜怀孕的疾病,只要他们没有孩子,那么等过个十年八年的,等陈茜一死,那些钱,不就都全是他的了!有了这笔钱,到时候他想怎么逍遥怎么挥霍,就都随自己高兴了!”
        “玉堂!”展昭听完,不禁蹙起眉,开口打断他的话——虽然他也不欣赏洪宝华其人,只是听白玉堂这么分析,总觉得没有凭证下这样随意猜测别人的心思,这种似是在别人背后嚼舌根道长短的感觉,实在让他不能适应。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白玉堂打住刚才的话茬,“既然确定是红斑狼疮,那陈茜双眼睑的肿胀就应该是光过敏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研究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光过敏,对吧?”
        见话题已经回到正事上,展昭点了点头,表情已在不自觉间变得格外严肃,“没错,以我们之前看到的录像带看来,陈茜和岑绫香被关押的地方是光线阴暗的地下室,就算是白天,也不应该会有充足的阳光。”
        “也就是说,后来她们被绑匪带到了别的地方。”白玉堂分析道:“而且,应该是被关在一个能够较长时间照到阳光的地方。”
        “只是,为什么要把她们关到别的地方去呢?”虽然同意白玉堂的分析,但这么一来,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而且,跟地下室相比,阳光充足又能关着人质不被怀疑的地方……似乎并不那么好找吧?”
        正说着,张龙推门进来,见了两人,抖了抖手里的分析结果报告,“展大哥,你在陈茜尸体头发上取的那些黄色粉末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是什么?”展昭接过报告拿在手上,白玉堂也凑过去看。
        “是花粉。”张龙回答:“公孙先生说了,好像是百合花之类的花的花粉……”
        花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如此一来,线索也就逐渐联系在了一起。
        肺部灌洗液里过量的磷还有苔藓,尸体头发上沾着的花粉还有陈茜的光过敏体质,既然她们被囚禁的地方不是先前在录像带里看到的那间光线阴暗的地下室,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


        11楼2014-06-21 10:43
        回复
          周四晚上9点,轮值夜班的展昭听当班护士报告37床那位李姓病人心律不齐,呼吸困难,心电监护测血氧饱和度60%。
          听到护士的报告,展昭不禁深深蹙起眉头,这几日来,虽然病人颅脑情况有所好转,血肿已经消去了大部分,意识也比以前清醒了不少,但是却并发了相当严重的肺部感染,咳出来的一口一口都是黄色粘稠的脓痰,大量的痰液堵在气管里,呼吸总是很不顺畅,血氧也一直上不到正常水平,虽然已经加强抗炎治疗和定期雾化吸痰,但是效果一直不理想。
          “小霞,”展昭站起身来,对不远处坐着的实习医生吩咐道:“我们马上给37病人做气管切开,麻烦你开一个气切包(气管切开包简称),准备一支利多卡因和5ml注射器,还有两对手套。”
          “明白!”
          被称为小霞的年轻女孩飞快站起来,跑出办公室去拿展昭要她准备的东西。虽然展昭并不是她的指导老师,但是能在和他一起值班的时候碰到自己能帮得上忙的时候,女孩还是觉得心跳不自禁的快起来,精神也格外振奋。
          东西很快准备好,只是当女孩推着治疗车进去监护室的时候,里面的场面却让她很是吃惊。
          “总而言之,这手术同意书我是不会签名的。”与旁边护士焦急的神态形成鲜明的对比,李夫人回话的时候安然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神色很是平淡,语气也不见任何波澜。
          “李夫人,”展昭蹙了眉,神情很是严肃,但仍然要求自己保持冷静,气管切开需要家属签名的手术同意书才能进行操作,所有至少在这时候,他绝对不能退让,“请你明白,你丈夫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呼吸衰竭,再不做气管切开,他会有生命危险。”
          “那么?麻烦展医生你告诉我……”李夫人闻言,慢腾腾地站起身来,指了指心电监护仪第二栏那个显眼的红色数字——57,那是显示血氧饱和度的一栏,因为数值过低的缘故,正不断发出短促而尖锐的报警声。她笑着问道:“这个数字,到底要下降到多少,他才会死呢?”
          一旁的值班护士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厉声叫了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子啊,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李夫人脸上面具一般的笑容慢慢隐下去,声音不由自主的尖利起来,
          “我本来就盼着他快点去死!你以为我伺候了他多久?十年!整整十年!——一个女人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荒废的!?我这十年青春就全在这日复一日照顾他伺候他中全部耗尽了!你们还想要我如何?——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尖叫,她发疯似地叫道,“总之,同意书我绝对不会签名,让他去死就好了!越早死越好!”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令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僵住了。展昭面对眼前那疯了一般残忍地笑着的女人,一时间各种情绪像似把心脏拧紧了一般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她,只是他却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深深地吸了口气,监护室经过加温加湿处理的潮暖空气被大口吸进肺里,展昭强迫自己冷静了情绪,声音听起来一如平日的坚定和果断,“小霞,”他向站在门边一脸无措的实习生吩咐道:“去准备100ml生理盐水和吸痰装置,同时叫护士站作好呼衰抢救准备。”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心电监护仪,继续说道:“还有,心率每分钟185次,窦性心动过速,请心内科医生过来紧急会诊。”
          年轻的实习医生才反应过来展昭叫的人是自己,急忙抬头,正好对上展沉着而带着鼓励意味的笑容,女孩立刻狠狠忍住眼眶中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一咬牙回了个笑容,大声回答道,“知道!”
          “李夫人,你要明白,”展昭回转过身子,面向被他的冷静镇住而停下了大笑的中年女子,一字一字,语气坚定而清晰,“我们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病人死在面前,你可以难为我们,可以处处与我们作对,但是,我们会想方设法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治你的丈夫,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随后,病房里一如展昭所吩咐的那样忙碌起来,没有人再要求那个被绝望和痛苦吞噬了心的中年女子为他的丈夫做更多的事情,但每一个人的行动都在向她表明,他们并不会妥协,更不可能放弃。
          而最后,李夫人还是在那份被丢在一旁的手术同意书上,默默签上自己的名字……
          ————————————————————————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中年女子提了提手上装了蔬果菜肉的塑料袋,对身边的展昭笑道,“虽然那次住院以后,我那死鬼老公也不过只多活了两年,不过说真的,像你这样坚持的医生,后来我倒真的没再遇到过了。”
          展昭看着那面具一般的笑容,心里觉得憋闷,本想说些什么,终于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一句。
          “说起来,展医生,”中年女子忽然一回头,嘴角浮起一丝恶毒的笑意,“你现在还跟那个姓白的医生在一起吗?”
          早就在爱情里死去的她,当然不会再相信爱情,就像从来没有获得幸福的人不会相信幸福一样,妇人在问话的时候就带着恶意的想法,她笃定男人们的恋爱不会长久,她的问题一定是在揭他的旧伤疤,她要这个温和而善良的人陪她一起疼,这样才会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一个。
          只是,她没有料到,展昭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们还在一起。”
          那个有着超过了年龄的沧桑面容的中年女人,独自站在大街上,默默地看那前方不远处。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从展昭手中接过一半的东西,不知说了句什么,两人都露出开朗的笑容,然后展昭回头向自己道了再见,和那个人一起上了车。
          等那辆银白色的小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妇人发现自己还静静地站在原地,只是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她依稀记得,许多许多年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牵着自己的手,定下一生的姻缘,同自己一道回家……
          ——番外•END——


          18楼2014-06-21 11:03
          回复
            可以求全文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1-03-06 00:2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