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说明:
涉及部分明|治|维|新历史 因此请不要过于考据
你知道 我只是个初三狗而已。
——哦另外 虽然课本上提过明治维新
——可是它不考(你猜我们学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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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执念
是在向北。
消息永远传的比一双脚快得多,一路上不断听得的消息实在是难以使他们略微振奋一点。满耳全是对明治天皇的溢美之词:天皇陛下会打开海关,允许西洋人进来通商;幕府倒了,将军掌权、武士当道的混乱时代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人们口耳相传、喜形于色——天照大神庇佑我天皇陛下!新时代……新时代的曙光已自东方的海岸线升起了!
听得这些言论,土方岁三却禁不住轻鄙,为那些人的言辞而冷笑。开放了海关?好呀!那些个洋人,瞧上去慈眉善目的,却有狼一样的绿眼睛呢。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什么东西,是好或是坏,大约连天皇陛下都说不准,不过是冒险一试耳。但有一点却毋庸置疑,狼可不会有半点仁和的心思,他们极尽凶残贪婪之能事,若不失去些什么,诸如自由或和平,怕也难得从他们的爪缝中掏出丁点好处来。
其他人未必是想不到这一点,但统治的幕府失去了人心,天皇陛下又许下了那么美好的一个未来,他们也许情愿强迫自己去相信那未知的渺茫希望。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哪个人能够坚强到没有希望也可以活下去。
相信与否,其实与现实无关。
队中自然没人有这个胆量说与这类似的话,但也未必就同土方一样不屑。新时代的诱惑如此甜美,稍一不留神,心里的天平就不知道倾向了何方。再者,新撰组中并不只有天然理心流的朴实武士,北辰一刀流与神道无念流的弟子未必就有拥护幕府的“忠心”。
有人说,这就是时代,是人力难以抗衡的天神的意志。土方觉得这话着实太荒谬:不过时代而已,与之为敌又会怎样?逆此天命又怎样?身为武士,就应该背负着自己的责任与羁绊在剑之道上走下去。天命如何?时代又如何?挡了道的,就提起手中的长刀,让那些个碍事的都被那水一般粼粼的刀光拦腰斩断!用自己的刀,都斩开!
手中尚握有“和泉守兼定”,出鞘,土方岁三便借着烛光打量,目光一寸寸地拭过刀锋与刀脊。是“和泉守兼定”,与近藤的“虎彻”不同,它凶狠却不粗野;与总司的“菊一文字则宗”也不同,冷淡却不清高。这是武士的剑,是不知饮过多少长州藩逆民之血的“和泉守兼定”。
“回来吧。”土方岁三不知道是在向谁低语,“该回来了吧。”
时光向来奔走匆匆,他却感到这一年来多么漫长:长到他眼看着他一手建立起的新撰组从兴盛的顶点一路衰落,正如京都的繁华一般渐渐地垂朽,不过尚在苟延残喘,不知何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罢了。长到他都忘记了,祗园祭上的烟火是怎样的艳丽,京都的雨是怎样的安静,堤柳与长空是怎样的冷寂,长到……
长到他都要忘记了屋檐下的铃声幽异,忘记了某一刹那的柔和晨曦——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他都感觉这么累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明明是个问句,却被他念得毫无疑虑。可是还是不存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至少在这间房间中,在这座边城里。
失落了曾经并肩的同伴,同样是难觅踪迹。连”和泉守兼定“,也只能寂寞地沉睡鞘中,寻不回昔日知己,这是斗转星移。
这就是自己选择的剑之道吗。
一点烛光跳跃在他深黑的锐利眼瞳中,好似千回百转的一缕执念在此缠绵——却又偏偏难解这万般思绪。又怎样去知晓这愁思因何而生、这执著需如何得散。
知而茫
不知则清
难解——
焰花静静燃烧了句尾的悠远叹息,戛然的尾音散落在了未知的场所,最后的语意,在骤然匿去的刀光中遗失了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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