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站在木屋前,父亲正坐在屋外吹着短笛。笛声渺渺,爱看着他发愣。
“爹……?”一开口,才发现尽是生涩,到底有多久没有用过这个称谓了呢?
父亲看着她,放下手中短笛,只是笑;一边走向她,溺宠地摸摸爱的头:
“回来了?进去吃饭吧,你娘用新米做了饭团。”
“新米?”爱喃喃重复着父亲的话,甚是不解。
“对啊,今年大丰收啊,交了税还有不少余粮呢;留下自己吃的,多出的拿到集市上买,还买了布匹回来,给你做了新衣服。快去试试吧。”父亲说着,拉住爱的手,带着她往屋里去了。爱看着父亲,又回头看看目送她进屋的仙太郎,思绪杂乱。
是梦吗?可是,从父亲掌心传来的温暖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想哭。
她所求的,不过如此。
吃过了饭,爱穿着新衣站在村子里的樱花树下。衣服是淡粉色的,印着蝴蝶花纹,虽然粗陋,但是却不失美感。她就这样站在树下发呆,直到一只蝴蝶向她飞来;她抬起手,想让蝴蝶停在自己手上,而一切也如同她所愿;那是一只黑色凤尾蝶,花纹是橙红色的,很美。
“爱!”身后有人叫她。
蝴蝶动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爱回过头去。倒吸一口冷气:
“耕、耕吉?!”
是在记忆中总是欺负她的人。她不由后退几步,有些慌乱地解释:“那只蝴蝶,我,我……”
耕吉却笑了,带着些许局促:“是啊,因为爱太美了,连蝴蝶都忍不住亲近你呢。”
爱的身躯猛然一抖。
不对,不一样,不一样……
“你真是,吓着爱了。”仙太郎从耕吉身后冒出头来:“还有,你这话意义不明嗳!”
“你小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像是心事被拆穿了一般,耕吉没好气地弹了一下仙太郎的额头,然后笑起来;仙太郎也跟着笑。那样子分明是多年的好友。
你们……爱捂住额头,眼前发昏。
这一切是梦吗?还是她所记得的一切是梦?哪一边才是现实呢?
不知庄周梦蝶,亦或蝶梦庄周?
待爱完全回过神,已是晚上。她正坐在屋子里,准备安睡了。一只黑色凤尾蝶停在一边的拉门上,不知是不是白日里那只;它不时扑朔着翅膀,似乎在休息。
爱看着蝴蝶。半晌,低下头去吹熄了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