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要罗勒叶的逆袭!」久南白指著菜单大声嚷嚷。
「你尽点些怪东西。」拳西白了她一眼。
「这菜单就长这个样子呀……不然拳西你点什麼?」
「进击的奇异果。」
「你的明明就比较好笑!」
位於六本木的CIRCUS是间有Liveband的自助酒吧。就像它的名字「马戏团」一样,店内的风格宛若嘉年华般的绚丽丰富,不仅有打扮为各式小丑的酒保和服务生,装潢也以大胆的饱和色彩混搭,使整间店趣味性十足。而CIRCUS不仅在装修上花足心思,连菜单都别出心裁。
「我相信我点的绝对不是最好笑的那个。」拳西用下巴朝其他人点了两下,「来吧,一一报上你们点的东西。」
「接骨木的初恋。」雏森桃指著菜单说。
「柚香蜂蜜的眼泪。」朽木露琪亚道。
「迟来的玫瑰信笺。」罗兹说。
「叛变的蓝色玛奇朵。」平子真子表示。
「疯狂的酒精男爵。」矢胴丸莉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啊哈!明明就你的最好笑!」久南白拍桌大喊,结案。
呵呵……其实你们两个点的东西一样好笑啦……其他人不约而同在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今天—也就是星期六—早上八点有一组新人要拍摄婚纱,所以拳西、莉莎、罗兹七点半就到店里准备。因为这位新娘租的礼服比较多,拳西也配合多加了几个拍摄地点,希望给客人更多不同感觉的相片。
拍摄结束时已经傍晚五点,他们三人回到店里,满面倦容,平子真子见状决定五点半就休息。反正没预约,他不在乎得说道,然后督促众人换下制服,接著带大家去六本木吃饭。用餐后一行人在街道上随意闲逛,无意间看到这间独具特色的酒吧,在久南白得大力鼓吹下,他们走进CIRCUS,并选了一个离Live band有点远的环状沙发坐下。
CIRCUS的菜单走不按牌理出牌的风格,第一次来的客人总看不懂,如果向服务生求救,他们会耐心地一一解释每个饮料名背后的意义和成分,但如果客人是条懒惰虫的话—例如露琪亚一行人—自然就理所当然的乱点一通,纯看哪个排列组合有吸引到自己。
「我请客,你们先坐著。」平子真子拿著勾选好的菜单离开。
平子真子离开后,朽木露琪亚不经意地看向Live band舞台,今晚要演出的团体似乎是由大学生组成的地下乐团,团员非常年轻,成员总共有五个人,三男两女,他们现在正忙著试音。
「露琪亚也喜欢Live band吗?」坐在露琪亚左手边的雏森桃看见前者眼神一直在舞台上徘徊,便问道。
「还满喜欢的。」露琪亚说。
「我也喜欢呢。」雏森笑著道,「我有个……好朋友,他也是玩乐团的。」
「我也有认识的人在玩乐团,所以看到Live band特别亲切呢。」
发现共通点的她们相视而笑。
「你们窃窃私语些什麼呀。」平子真子甩著收据单回来。
「在聊乐团呢。」雏森桃指著舞台的方向。
「希望等等他们演奏的风格是重金属摇滚。」罗兹一脸兴味盎然。
「其实你的长相和外貌比较适合听古典乐耶罗兹。」
「我赞成莉莎的意见。」拳西附和道。
他们七人随意聊著天,Live band也开始演奏,不久后,打扮成小丑的服务生端著托盘过来,将饮料全部送齐。除了平子真子和雏森桃外,其他人的饮料都含些微酒精,其中又属莉莎点的「疯狂的酒精男爵」含量最高。我酒量好的很,她面不改色得一下子喝了半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觉得小莉莎等等还能再点一杯耶!」久南白又打开菜单研究,「迷乱的酒精子爵、堕落的酒精伯爵、无理的酒精侯爵、失控的酒精公爵……这个什麼爵的系列好像都有酒精。」
「不只这些有酒精吧?」拳西凑头过去,「这边和这边……这区也都是。」
「男爵、子爵、伯爵、侯爵、公爵……我想男爵应该是这之中酒精含量最低的。」露琪亚推敲道。
「是因为贵族阶级里,男爵是最低的阶级,而公爵是最高阶吗?」罗兹似乎想到什麼般得开口。
「没错。」露琪亚点点头,「不过也有可能毫无关系,这五爵的酒精含量一样多,哈哈。」
这时平子真子的手机铃响,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剑眉微蹙。
「怎麼了真子?」雏森桃问道
「我去旁边接一下电话。」平子真子难得露出汗颜表情。他连忙离开座位走至靠近洗手间的小通道,并按下通话键,另一头立刻爆出连旁人能听清楚的大吼。
「搞什麼呀真子!也响太久才接了吧!?」
「我跟工作室的夥伴们在忙。」
「忙?!你那边吵得要死,我看你们是在哪里玩吧?!」
「今天拳西他们很累,想说请大家喝喝酒放松一下嘛……毕竟我是店长阿。」
「你哪里像店长了?我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这句他不知道怎麼反驳,所以他选择闭嘴。
「喂喂,别装死!」
「我还在啦。」
「那你快来接我,我今天要回新宿。」
「你实验做完了?」
「不用你管!总之我想回家!」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手边没有车。」
「快点来喔!让我等太久你就死定了!」
「……」他无言得听著话筒传来的嘟嘟声。
这家伙连再见都省略了呀……真是的。
平子真子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回到座位上,正想要开口解释,他的夥伴们却抢先说话。
「小日日打来的!」久南白大声叫道。
「她要你现在去接她。」拳西接著说。
「我们都听到了。」罗兹补充,「虽然你的声音不太清楚,但她的声音倒是很清楚。」
「岂止『很』而已,根本是一清二楚。」莉莎又补充一句。
「快去吧!」露琪亚催促平子,「你的车还停在店那里不是吗?」
「我们等等会自行解散。」雏森桃对平子真子微笑。
平子真子看著这六人,以食指抠了抠太阳穴,说道:「谢啦,那我先走了。」
他匆匆离开CIRCUS。
平子真子走后,剩下的他们继续闲聊,而莉莎又点了一杯「小丑的溺水特技」。
喝完调酒的白有发酒疯的倾向。虽然她平常就对自己的形象完全不在意,但爬到桌子上大扭这种事她应该还不至於做的出来。拳西一把抓下她,决定先把她带离现场。罗兹和莉莎两人也决定一起走。
「今天外场摄影有点累。」罗兹说。
「是阿,挺累的。」莉莎看了一下手表,「现在也九点四十五分了。」
「阿,我忘记今天是缴帐单的期限!」雏森桃惊慌地说,「跟大家喝酒太开心了。」
「那全部的人一起走吗?」拳西扶著正在胡闹的白问道。
「呃……我再待一会儿好了。」露琪亚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我还没喝完。」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雏森面露担心。
「我喝完就走,别担心,你们先回去吧。」善解人意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