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还是我先

【下朝去额娘那里请安后在宫里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当年在一块的兄弟也都出宫立府。在御花园溜达了半天无意间听几个小宫女说尚书房的暗达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那姓纪的没走，几个小公主阿哥拿他没法子。玩心大起，跨步便来了尚书房。】

（下了早课，纪师傅留了课业，这糟老头总是变着法的折腾我们这帮小萝卜头，心里恼的很，却也无可奈何，素来灌输的便是尊师重教的念头，虽然也与他开个小玩笑，却不敢将事情闹大，几个兄弟都走了，留下来索性抄完书再回去不迟）
（抄了两遍，搁笔舒缓一下筋骨，眼眸一转，看见外头一个身影朝这边过来，转转眼珠子，嘴角一勾，起身站在门口，只等来人进门，吓他一跳才好）

【御花园离尚书房也不远，自打出宫后也就很少来了，转悠了很久才记起要扯个太监来领个路。】
【一路上没听见往日的读书声，想来这时辰尚书房也下课了。怕是见不到宫里的弟弟妹妹捉弄那老头了，闲着也是闲着打算进去看看那老头。爷可还记得当年他老人家拿着他那把戒尺追着我满屋子跑。】

（来人走的极慢，在门后蹲的已有些腿软了，便站起来活动活动，动作虽小，门却已经随之轻微晃动了一下，只听得那人脚步渐进，一踏进门槛，便从门口冲了出来，大喝一声）此门是我开，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也忘了是从哪里学的这些市井之言，方才起的有些猛了，这会儿眼前恍恍惚惚的，连来人的都看不清，气势不减，身子却晃悠起来）

【尚书房里来来去去的也只有几个宫女和太监，也不见纪老头。不紧不慢地往里头走，正推开们跨进门槛就见一小不点从旁边“咻”地一下蹦在正前方。】
【见他插腰，口里念着前门大街那些混小子口里“此路是我开”之类，笑着搓搓鼻子。脚上使个绊子将他晃悠悠的小身板踹倒在地，随后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戏谑地问到】你是哪个小阿哥还是哪家小少年在这里当伴读?

（一个不留神，被其绊倒在地，还不等回过神，已被人揪住衣领，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看清来人，一袭正经阿哥服饰，身份便再明显不过了，挣扎了许久下地，正了衣领和袖口，这才摆出一派皇阿哥的范儿道）哥眼神儿差的很，我是晋翊，可不是什么伴读。
（兄长众多，竟不知眼前人是排行老几了，不过叫声哥总是没错的）

【我现在都还记得纪夫子说起嘉祚年间这尚书房起过一次水，惊动了整个皇宫，至今成为纪老头闲事趣事。而今皇阿玛正值盛年，膝下儿女众多。宫外世家中也会选出优秀的少爷格格来做个伴读。打记事起尚书房就是热热闹闹的。】
【见他挣扎了几下才把他放了下地。听报了名号叫晋翎，是个弟弟，一派皇家阿哥的气派头。朗声笑道】守株待兔还好玩吧哈哈哈，你这小崽子！平时可是没少欺负纪老头吧！

（站直了身子，气势丝毫不减，许是打小便高人一等的念头，如今在皇兄面前倒也不逊色，皇兄痴长我几岁，见识阅历自然丰富，与之相较，倒显得自己腹内草莽，带问及纪老头，方讥笑道）纪师傅年纪大了，平日里倒是惯与泼猴们与他闹腾，我心中还是佩服他的。
（在位子上坐下，仍旧抄书，与皇兄道）哥今日怎有空到这里来了，听闻前朝事忙，我都等不及要早些出宫为皇阿玛分忧了。

【上前几步拿起纪老头案几上的戒尺，回想起幼时我和晋宝被老头追得满地跑。现今看晋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气打心眼里佩服。拍拍晋翊的肩道】你十五哥出宫立府也有些日子可却么什么大的建树，今日也没事，就到处逛逛。
【稍顿片刻，复又勉励道】
不假时日，以你现在的志向，十五哥相信你会成为咱们大清的巴鲁图!

（虽如此说，却也心知，兄弟几个但凡出宫建府，日后必定会有所建树，兄弟甚多，前朝事忙，又岂会没有用武之地，抄了两页，皆是那儒家之言，一纸工整小楷，就连师傅也夸赞过的）哥又何必妄自菲薄，朝堂之上，变数甚大，倒不如静观其变，小心行事的好。横竖都是为我大清效力，哥的雄心壮志，皇阿玛总会知道的。
（说罢，听之勉励之词，不禁搁笔看他，重重点头道）嗯，虽有满心抱负，如今却被拘在宫中，不过这巴图鲁的名号我却是仰慕已久了的。哥亦是如此罢？

【年少时总想快点出宫，年长后却想着谋事，年老却只想过过悠闲的日子。人各有志，凭晋翊的才干出宫定会成大事。把他那张写满正楷字体的作业纸铺开放在桌上道】这字写得好，是哪个暗达教的？

【纪老也是几代元老，看晋翊一手好字自个内心也有点羞愧，只怪自个当年不努力。面上依旧乐呵呵地笑】待你出宫，哥保证不给你送梨子，送你几副好字画!

（这话倒是爱听的紧，当下一叠声儿道）既如此，那弟弟我可是记下了，就爱这点东西，觉得风雅的很。
（二人又是一番絮叨，方才将老夫子的戒尺往桌上一搁，二人相携而出，在门口道别，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