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immer【治愈向,短】
你有没有尝试过躲在一个阴暗角落许久再碰见阳光的感觉?
即便微弱,也足以让你欣喜若狂。
动物其实都有趋光性,即使是所谓最高等的人类,也不能例外。如果看见光却不去追随,那说明这光温暖的不够纯粹。
七濑遥自认凉薄,所以,他最渴望光。
也最得不到光。
-呐,小遥,我们去捞金鱼好不好?
-小遥,便当分你,不吃饭怎么行呢。
-今天有烟花盛会呢,小遥要去看么?
七濑遥抬眼,那人笑容温暖,向他伸手。是橘真琴。
“好。”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种问题也仅仅能回答好或不好。但若不是橘真琴问他,也许只有不好这个选项。
或许这是自己自私的任性。但,也只是对他了。
习惯性的伸手扶上他的手,再被他从水中拉起。
七濑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是多么依恋他手心的温度。
“小遥,手怎么这么凉?马上就要秋天了,以后不要总是游泳了,会冻着的。”“都说了不要加小。”
却意外地没有反驳。大抵人对自己所爱,依赖或者崇拜的事物总会有一分迁就,虽然有多有少,但总是不同的。
就像他拍掉了贵澄的手,却永远不会在橘真琴结实的手臂下挣扎一样。他给他以别人不能给的温暖与光明,就这样把他惯坏,让他离不了他。这样被宠着,虽然很好,但……若是有一天,永远在他面前呈现保护者姿态的真琴消失了呢?
他不敢也不愿想象。
其实,就相当于人类从现在这个社会返回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是一样的。在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什么叫做幸福。但是当有人将你强制抽离它时,便恍若抽骨般疼痛。一寸一寸地,抽出支撑你身体的东西。
凛呢?
凛固然也很重要,但没有他的时候,只是对面的位置空了而已。但如果是真琴消失了,就宛如心里某一个无法定位却也无法消失的位子空了。
是那种腐蚀心脏的感觉。似乎有一股强酸,从左心房流出,贯穿四肢百骸,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再进行一轮痛苦的折磨。
“小遥?”看他发呆,橘真琴忍不住轻唤一声。“嗯。”
还好,他还在。
还好,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消失。
脸上波澜不惊的七濑遥在心里着实长出一口气。
多么好,他的微光。纵使这个人不及太阳炽热,不及上帝神圣,但他是一只叫做七濑遥的趋橘真琴的飞蛾。
他一生的光,都是在橘真琴身上看到的。
所以,他也会紧紧攥住他的手,直到手心是一片虚无的空气——
不止。
橘真琴,走远了。
再耀眼的光,也是会燃烧殆尽的。
但梦里,他还在对他温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