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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蛇行十五日(HE/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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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原背景,1+3模式视角,比较混乱,我在玩火,慎点。
慢热文,无第三者,无生离死别,无相爱相杀。
没那么甜,貌似也没那么酸。
日更,定时更。
标题应该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不要太放心地来吧来吧来吧~
头一次更三章,请勿插~


IP属地:四川1楼2014-08-25 00:00回复
    轰--剧烈的摇晃和巨大的声响惊起木叶后山的群鸟野兽,宇智波佐助和他的通灵兽青蛇在呛鼻的烟幕中对峙,形势一触即发。
    周围倒下的断树和不自然碎开的巨石都在告诉人们这是一场多么激烈的对战,可是在宇智波佐助看来这只不过是一次日常训练。
    他把剑翻转,脚下一起,顺着青蛇庞大的身躯直驱而上,青蛇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有别平时嘶叫的吼。
    剑背触蛇头,青蛇整个身体向一边倒去撞到山壁,发出又一声巨大的轰鸣,宇智波佐助从它身上跃起避免了自己被一同带入冲击。
    灰尘随风散尽,他走近无力躺倒在山壁一旁的青蛇,草薙回鞘。
    他说:“你最近太放松,身体负赘增多,动作迟缓。”
    青蛇扭动身子,但始终没能立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宇智波佐助说完便匿迹在层层树影中。
    青蛇在他背后的竖瞳倏然一紧,嘭一声也不见了。
    第一日
    在深眠中,身躯感觉正在滚油里不停被灼伤。
    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制性张开的我眸,我的双眼漫进光,身体上的不适感渐渐消退,我看见了自己卧室在昏暗中的轮廓。
    视线的低矮在第一时间让我觉得不对劲,我试着抬起手,但动的却是整个身体,我像是被套在一个网里,哪里都动不了。
    不祥的预感拦不住从我心里涌现。
    我心知不可能有人强大到不声不响在夜里对我动手脚。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说出一些难听的词汇,张开口,却只听见一个声音。
    “嘶--”
    我看到了眼前的蛇信,脑海中一个无稽的猜想带给我巨大的恐慌。
    我缓缓直起身子,移动我的腿,我看到一条纤细的黑色蛇身以及从那团凌乱的被褥中滑出的同色蛇尾。
    这一定是个梦,这必须是个梦。
    我要闭上眼,但却闭不上眼。
    蛇是没有眼睑的。
    对这个物种的认知让我无法像我平时专业忍者该有的那样冷静。
    我想啐一口,但害怕再次听到那个我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所以放弃了。
    干脆心横把自己假想成一条蛇,顺着身体带来的不安天生感,脱离早已不在身上的衣物,缓缓游移到卧室里唯一能反光的那张新旧七班还有鹰小队一起的合照相框前。
    从那块纤薄的玻璃上,我扎扎实实看到了那张我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蛇。
    对现实的肯定反而很快我平静下来。
    我开始整理现在的状况。
    玻璃上那条隐隐约约的黑蛇本不该让我惊慌,可它是我,而不是我通灵出的,这真的让人反胃。
    满腔怒火点燃焦躁可我还是在进行该死的必要分析。
    虽然也是竖瞳并没有眼睑,但蛇是弱视,而我的视力如初。
    也不知道是从身体的哪里进来的声音,我能听清楚屋外的清晨鸟鸣,但蛇只能用热感判断它的位置。
    忍着恶心又吐了吐舌头,除了长度和舌尖的分叉,和平时的舌头没有感觉到不同。
    闭上嘴,空气通过口腔上方的两个小孔,依然能嗅到房屋的淡淡木头味。
    只是蛇形。
    没错了,我保有人类一切感观方式,只是形态上的单纯变化。
    这等同于把一块方形海绵硬拗成球形,它还是一块海绵。
    我又立刻试着运行查克拉,身体内感却毫无动静。
    所以我还是错了,并不是把一块方形海绵硬拗成球形,而是把它硬塞进桌球里,桌球不再是桌球,海绵也再不是海绵。
    —废物。
    “佐助,你起床了吗?”敲门声连带香燐的声音从门背后传来。
    门把手被拧开。
    “什么嘛。又已经走了啊。”她不满地盯着床铺。
    “啊。”然后她注意到了房间里的眼熟的异物。
    我希望她能以那优秀的感应能力认出我,但事与愿违。
    “怎么会有条小蛇在这里。”香燐走过来盯着桌上的小黑蛇。
    “你在里面干什么,暴力女,佐助知道你进去会生气的哦。”鬼灯水月也双手插在口袋里进来了。
    “你们两个快出来。”天秤重吾也来了。
    他们三个自然而然进来卧室,凑在小黑蛇的眼前。
    我想一人给他们一剑,但现在我最多只能一人给他们一口。
    “这蛇不知道哪里来的,没有佐助的气息。”香燐说。
    “总而言之就是溜进来的野物嘛。”鬼灯水月斜着眼看她。
    “这蛇我从没见过。”天秤重吾皱着眉说。
    “敌?”水月的目光变得有些尖锐。
    香燐皱着眉用手握住小黑蛇大概脖子的地方,把它提起,它没有丝毫反抗。
    我知道如果现在做出一点想逃的动作,就会丧命于这三个家伙手下,这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更耻辱。
    “大蛇丸和药师兜都死了,除了佐助谁还会通灵蛇。”香燐说。
    “没有查克拉的感觉。”天秤重吾说。
    “喂喂,那就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嘛,早说没有查克拉的感觉不就好了。”鬼灯水月说。
    天秤重吾看了看小黑蛇,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看出些端倪。
    他把香燐手中的蛇拿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重吾。”香燐问。
    “佐助知道有人在进卧室会生气,更别说其他生物了。”小黑蛇被他提着向外走去,“你们也快出来。”
    他走到玄关拉开门。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但以这种姿态被悬在空中,不习惯更不可控的动作方式,我没办法像一条普通的真正的蛇那样缠住他的手。
    小黑蛇的尾尖触地。
    原来天秤重吾只是想要放生。
    “等等。”鬼灯水月拦住他,从他手中夺过小黑蛇。
    被他们胡乱交接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
    “放在这里它还会进来。”小黑蛇被他越提越高。
    我的不安感迅速上升,但却不可掌控局面。
    还未来得及发出那阵恶心却有些威慑意味的嘶叫,我就感觉自己腾空了。
    我能听见水月拍了拍手说:“这样它才不会回来。”
    我要杀了他。
    小黑蛇被猛地扔向高墙,碰到了屋檐上年头已久的碎瓦,重重地往墙外摔去。
    昨天买了二十几颗长钉要自己做个书架的不知火玄间不小心落下一颗在宇智波大宅之外,手上东西太多决定得过且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颗长钉刺到一条从天而降的蛇。
    这条小黑蛇的蛇鳞远不如其它蛇的那般坚硬,碎瓦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长钉毫不留情地扎破了蛇腹贯穿蛇身。
    如此姿态倒像是水产市场里一条下一秒要被剌开肚皮的鳝鱼。
    鲜血在溢出来,湿润粘稠的感觉并不陌生。
    要不是地上的寒意一瞬间袭来,我差点忘了现在还正好是风正冷冽的冬季。
    那么照这样下去今天一过,明早我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而且还是蛇尸。
    动弹不得的我不对被认出来抱任何希望,却依然对生还带着期待。
    以前的无数场恶战都没有拿走的命,就这样被一颗长钉死死扣住,简直就是荒唐。
    我的骄傲不让我愿意求救,当然这幅模样也不能求救。
    为了宇智波一族我乐意接受帮助,但没有人会来救我——这条蛇。
    从伴着翠鸟轻啼的太阳初升,到现在昏黄一片里的乌鸦乱叫。
    面对或视而不见或避而远之的路人,我不能嗤笑,不能自嘲,有粗心的孩子踩到我的脚...或许该称之为尾巴,我也不愿意张开难看的嘴来吃痛或者责备他,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现在干瘪得已经像是一具尸体。
    命悬一线之际,偏偏还下雨了,我连乌云何时聚起都不知道。像是冰块的雨滴悉数砸在身上,最初还能觉得重和凉甚至刺痛,渐渐除了有些重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眼前的雾是生理模糊还是雨水的过错,我已经分不清,命悬一线的那根线在脑子里绷得越来越紧。
    —我不甘心。
    冬雨把小黑蛇盖在晦暗里,血被冲得干干净净,想要发现在边角的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春野樱撑着一把点着樱花的白色纸扇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它旁边经过,敏锐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在角落。
    她停了下来,回过头去。
    那条被刺穿的小黑蛇在她瞳孔里被慢慢放大,奄奄一息的模样清晰起来。
    她本来不喜这种阴冷的东西,即使那象征宇智波佐助的通灵兽。
    她可以继续离开,但却没由来地迈不开步子。
    那条蛇的眼睛好像有致命的魔力。
    她向它走去。
    有人在我前面蹲下,这个人眼熟到伞、头发、脸、衣服都在我眼里融成一团我还是能念出她的名字。
    —春野樱。
    她是我为数不多的亲近女人里羁绊最深的那一个。
    作为伙伴,并且我承认她是我众多救赎者之一。
    见过我最黑暗的一面,最不堪回首的历史,最狼狈的样子,最光辉的一刻。
    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羞耻和屈辱,因为我现在的狼狈凄凉,还因为我不知廉耻地想让她救我。
    “你受伤了。”
    “虽然你在佐助君家前面,但你好像不是他的通灵兽呢。”
    “本来我很反感蛇的,不过怎么好像不能对你见死不救呢?”
    “对了,蛇不是现在该在冬眠吗?”
    “真是奇怪。”
    春野樱把伞倚着墙,正好半遮着她和蛇,她小心翼翼翻过小黑蛇的腹,用医疗查克拉取出长钉并进行初步治疗,伤口很深又被感染,这只算能急救工作,接下来要做的处理还很多。
    她莫名其妙对着这条蛇喋喋不休,好似知道它能听懂她说话。
    “呐,我救了你,干脆养你好不好,突然想试试看养蛇会不会和佐助君拉近距离呢。”
    “难得的缘分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后可不能攻击我啊,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既然是在这里发现的,我叫你佐助好不好。”
    “不说话,不动,那就这样说定了哦。”
    春野樱一只手抬起小黑蛇的头部以下估计可以算是颈的地方,另一只手顺着抬起的空隙用前臂支起它的后身,并拿起伞。
    我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她手掌的温度缓缓传来,生理上的舒适和精神上的安心让我发困,蛇闭不上眼,我的眼前却逐渐漆黑一片。
    有一个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一起走吧,佐助。”
    —好。


    IP属地:四川2楼2014-08-25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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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梦到自己变成了蛇,梦里的我对着镜子里的蛇张开嘴,从口腔能看到腹部,让人泛呕。
      于是我终于从混沌中清醒,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个梦。
      昏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想如果现在叫醒和我相隔一米左右的这个女人,她应该知道。
      我抬起身子,酸涩吃力伴随腹部传来针扎般刺痛。
      目测自己被安置在一个类似放水果的藤编篮里,我钻进身上叠得厚重的薄毛毯,腹上一圈圈白绷带和皮肤的黑色产生强烈对比,警醒着我重伤未愈,不要动。
      我没有打算离开,背后的梳妆镜对我说你仍然蛇形,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思索到底是哪里没有对才让自己落到这般田地,而答案只有一个——青蛇。
      不知道它为什么这样做,而它又是用的什么诡术,现今也不能通灵出它问个究竟,我心里有数的只是自己并不会带着这恶心的皮囊过一生,还有就是等我恢复了它和水月都不会好过。
      只得当作难得的休假让自己好过一些。
      总之春野樱在,百利而无一害。
      微妙的幸运。
      —欠你了。
      放松下来,我借着天蒙蒙亮的光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整齐干净,和我卧室有不一样的味道,这种甜腻腻不知道是女人都有的味道,还是她才有的。
      床上的她睡得恬静安稳,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春野樱的睡颜,却从未仔细观察。
      事实上一年前我们还是以七班小队的身份一起出任务,歇在不同的睡袋但有时也就离一个巴掌远,只是后来各安其职,聚少离多。
      现在看来和平时的吵闹不同,即使没有疲惫的任务和睡袋的约束,她也是相当安分的姿态。
      春野樱床头的闹钟在沉寂中惊鸣。
      她翻了个个身,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摸闹钟,小黑蛇好像是因为闹钟的声音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回过头去蜷成一团缩进毯子里。
      我也是太无聊了。
      正巧春野樱关掉闹钟,春野芽吹就在门外喊道:“小樱!起床了!”
      她坐起来撩了撩额前发,有力无气道:“好……”
      慢吞吞爬下床,走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房间一下子被打亮。
      “嗯~”春野樱伸了个懒腰,刚好齐到背心的粉发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在光线里的柔。
      小黑蛇背着她,看不见她对着不阴不晴的尴尬天空给了她自己一个微笑。
      春野樱回过头便瞧见了篮子,她向梳妆台走去,对着篮子里露出一小节的蛇头瞧了瞧,轻轻偏过头道:“你醒了吗?”
      小黑蛇没有动静但呼吸却比昨夜强,春野樱知道它一定醒了,又凑近了些道:“你醒了吧。”
      它这才轻轻蠕动了下。
      春野樱满意地笑了。
      “我怎么就一点也不怕你呢?”她伸手掀开小黑蛇身上的毛毯,小黑蛇打了个颤。
      “诶?冷?”春野樱左手支起右手手肘,右手手掌扶脸,皱起眉,“哪里有蛇不冬眠还会觉得冷呢?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我佩服她对一条蛇也能有这么多话。
      “我检查了你牙,没有毒。”
      “而且我有查过书,你不符合任何一种蛇类,新品种?”
      她用食指指腹轻轻碰碰小黑蛇,见它没有多余的动作,然后它的顺着身线摸了摸,小黑蛇扭了扭却没有展现任何敌意,春野樱这才放下心把盘着的小黑蛇双手捧上手心。
      她说:“别担心,伤口只要不乱动不碰水几天也就好了。”
      春野樱在晨光下对着一条蛇咧着嘴笑得灿烂,诡异的场景满带温柔。
      “你在做什么?再不出来要迟到了哦!”春野芽吹催促她。
      “好的!”春野樱差点忘了时间,把蛇放回篮子盖好。
      小黑蛇再次缩进毛毯里。
      待春野樱一阵手忙脚乱地换装并收拾好她自己,它又被挪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也要带着你昨天捡回来的那个东西吗?”春野芽吹拧着脸看着盘在她腿上的那一团。
      “我已经决定养它了。” 春野樱无视春野芽吹的嫌弃,安然吃着早饭宣布她要给家里添新成员,像是在告诉别人我正在吃饭般平常。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它可不是普通的猫猫狗狗啊,你睡糊涂了吗?”春野芽吹话里的反对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觉得我喜欢这个看着可怕小东西。”春野樱放下筷子,用手摸摸小黑蛇露在她盖在腿上的睡衣外的头,像是在沉思。
      春野芽吹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刚才的话好似对她毫无说服力。
      短暂沉默后春野樱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就是从心底觉得不能把它置之不理。”
      她转头,女儿的眼中流露出自然的极尽真诚和找不到出处的笃定,塞住了她为之后准备的所有驳斥。
      小黑蛇扬起头,它只能看到她的下巴,它又低下头去。
      “嘛嘛,你就让小樱养吧。反正这蛇看起来很温顺,小樱昨天不是就说没有毒吗?我也不觉得它会伤人。说不定还能帮忙捉个老鼠什么的。”春野兆难得地找对时机给了春野芽吹一个台阶下。
      “嗯……那好吧。你别让它乱跑啊,如果吓到我,我可不能保证它还有没有命。”春野芽吹放下话,算是应允。
      春野樱灿然一笑,重新提筷。
      “对了,捉老鼠倒是了提醒我,它也要吃东西的。”她咬住筷子思索道,“你吃什么呢?如此与众不同……应该不会吃老鼠之类的吧……”
      她苦着脸,光是想想那场面都恶心。
      我当然不吃老鼠。
      说起吃,在刚才闻着米饭的味道时已经记起自己整整一天没吃东西。
      饥饿感一阵阵冲击着不知在哪里的胃,我动摇在要接受当圈养宠物的羞耻和让饥饿总有一天夺走我的命之间。
      最后当然还是保命重要,我告诉自己,以前也收过她做的便当,这不是嗟来之食。
      小黑蛇顺着春野樱的手臂绕圈而上,接近餐桌,伸长了身子,用嘴轻轻拱了拱她的饭碗。
      “诶?”春野樱瞪大眼睛道,“真的吃饭吗?”
      她把手上缠着的蛇移到桌上,立刻起身去厨房又盛了碗饭来,把她桌上的熏鱼的肉顺着刺理下一半到拿来的碗里,匀净地堆在饭上,推到小黑蛇的面前。
      我看着面前的饭,凑近去,尽量控制着让嘴不张太大,我看到那条蛇信和让他们看到我现在的口腔一样,都让我感觉厌恶。
      她找来一条毛巾搭在我身上,可能是因为看到刚才接触到饭桌冰凉我抖了一下。
      我一点一点吞食着饭,听到她母亲说:“你该惊讶的不是它吃饭,而是它好像能听懂人话吧。”
      “我一直都觉得它能听懂啊。”她说。
      “哈哈,通人性不是很好吗。”她父亲笑得很夸张。
      好不容易觉得已经八分饱,我不再吃下去,用嘴把饭碗推远了一些。
      “不吃了么?”她还是坚持对我说得不到回应的话。
      战争中的鲜血始终没有让她失去自己的那份叫做天真的愚蠢。
      她把自己的汤推过来,我很渴但觉得同喝一碗汤有些过分亲昵,不过转念想想我们早就不介意共享一袋水,我还是顺着渴意抿了两口。
      她在我抬起头那瞬间给我擦了擦嘴。
      这个动作确实过了些,但......
      —算了。
      “真好,爸爸也想小樱给我擦嘴啊。”她父亲脸上是憧憬和羡慕。
      “爸,你够了!”她捏紧拳头。
      “老头子,你少在哪里恶心了。”她母亲脸上写着受不了。
      “玩笑玩笑,哈哈哈哈。”他父亲又哈哈大笑。
      我忘了上一次和父母吃饭时什么时候,我家的饭桌好像也曾经热闹过,只是没有人会发出这么难听的笑。
      茶色饭碗的边沿映出我的模样,是一条和饭桌格格不入的蛇。
      早饭后,春野樱决定要把这条蛇一起带去医疗部,因为她还是担心他会被春野芽吹悄悄扔掉,也担心它这样脆弱的生命会像另一些小动物,钻进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再也出不来。
      她双手分别牵着蛇尾,捏着蛇头,提起小黑蛇的蛇尾向腰上绕去,它明白她的意思,于是顺势盘上她的腰,刚好一圈多出头部。
      冬天她穿了三层里衣,可腰也不过是这条短而细小的蛇就能绕完的程度。
      春野樱套上大衣,从外表再看不到一点端倪和违和感。
      她低下头拉开领口,对着外套里面说:“如果闷就悄悄探出头来透气哦。”
      小黑蛇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蛇都喜欢吐信子,她想看来这是一条不爱理人的蛇,无端端觉得这方面和宇智波佐助还真像。
      “早安!”
      “你好!”
      “要加油哦!”
      她一路上都和人打着招呼,话语中的朝气是我一辈子也学不会的特技。
      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能随时元气满满,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到她的理想生活,她有一个完整的美好家庭,从小有陪她哭笑的伙伴,即使上过战场,在我看来她还只是一位没有吃过苦的公主。
      她的不谙世事是我们最大的区别。
      也是我从前总说她讨厌的原因。
      不过现在想想,或许也因为我说不定在心里的哪个角落嫉妒她。
      在今天以前,我以为医疗部算是份闲职,可是在这天之后,我感觉这也不是一份比暗部轻松的工作。
      她把我放在更衣室的储物柜,说有空来看我,结果一去一上午,看我的只有小护士的八卦声。
      午休时她已经显出疲态,短暂吃过饭后,我又在储物柜呆了一下午,幸好昏暗和身体里的药物作用,我的睡意没有断过才不至于百无聊赖在储物柜里像一条蛇那样到处爬。
      “呐,你知道小樱为什么迟迟不接任部长的位置吗?”
      “不是因为静音师姐还在吗?”
      “不是,据说是她要等那位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其中一个先成为火影再说。”
      “诶..为什么?”
      “说是什么不愿意走在他们前面...他们两个当火影还是部长的事不是一直被拖着吗?”
      “对的,对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肯定会成为忍者里的高层就是了。”
      “嗯...不过还是搞不懂呢...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啊。”
      “嘛..说到底我也是...”
      —多此一举。
      —自作聪明。
      小黑蛇的尾巴重重扫过柜壁,却发不出一声声响。
      春野樱终于忙完回来打开储物柜,那条蛇的半身直直立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她,目光阴冷而尖锐。
      她有点被吓到,退后了一步,细细观察它的下一步动作会不会带来伤害。
      发现也不是那么有危险的样子,她立刻露出笑容道:“是不是让你等久了,很无聊吧?”
      春野樱走近蛇,又抚抚它的背,弯下腰,挂着点点汗水的脸毫无顾忌地贴近它,她双手合什苦起脸道:“是我不好。”
      —对这样一条蛇道什么歉。
      —你到底有多傻。
      小黑蛇姿态软下来,重新躺下。
      春野樱又笑了,脱下白衫,让它再次盘上她的腰,再罩上外套,打开门拉紧领口搓搓手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晚上春野夫妇去散步,小黑蛇被迫在春野樱膝上听无聊的女人在傻瓜箱子里的咆哮,电视机的画面打在墙上,红红绿绿的不分明。
      终于熬到睡觉时间,小黑蛇的窝被春野樱移在比昨天更近的床头。
      “晚安,佐助。”春野樱做了睡前道别却没有要睡觉。
      月光太亮,小黑蛇的整个头都钻进毛毯里。
      她在睡觉前擦了一遍和蛇窝紧挨着的照片,笑容深得像海。
      之后才迟迟躺下。
      —晚安。


      IP属地:四川5楼2014-08-25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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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
        她的休息日和我预料中的一样无趣。
        一上午无非也就是帮忙出门跑腿,躺在床上翻翻对提升精神力和忍术没有任何帮助的杂志。
        而我也只能蜷在这一小方地,看她来来回回或者睡觉。
        —浪费时间。
        午饭吃得太饱,春野樱决定用扫房间来消食。
        很久没有认真整理过东西,她想连角落也清理一遍,所以她甚至把每个抽屉都拉出来扫了一遍尘。
        结果最后累瘫在床上,又觉得饿了。
        “佐助。”翻过身视线对着篮子,她叫里面盘着的小黑蛇。
        那条蛇闻声从篮子里探出头,她笑着朝它伸出手,指尖停在它脖子下面。
        小黑蛇瞧瞧她的手,头一偏又缩了回去。
        “什么嘛,被嫌弃了啊。”春野樱悻悻地收回手,撇撇嘴。
        “哎...”她把收回的手垫在脑袋下边,叹口气喃喃道,“佐助,你说佐助君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定定地看着篮子,在无言的空气中,眼睛的聚焦穿越到另一个空间。
        “哎...”然后又是一声叹气。
        “啊,忘记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小黑蛇抬起头,毯子从它身上滑下。
        春野樱冲到衣柜前,拉出里面刚才除过尘的箱子, 从里面的一堆旧书里取出一个绣着花的长盒,好像是保存大幅一些书画的东西。
        她慌忙从阳台拿回刚才用过的抹布,跪坐在地上。
        她打开盒子,我以为里面会是什么贵重物品或者密卷,以至于她藏得那样严密,结果只是一把茶色的纸伞。
        没有宝石,没有题字,没有花纹。
        有的只是古朴和老旧在告诉我它有多么平凡。
        春野樱先是就合着伞擦了一遍,接着又撑开伞小心翼翼顺着伞骨擦了一遍,连带装伞的那个长盒也擦了一遍,整个过程看起来极尽虔诚。
        刚才洗得干干净净的抹布上却没有见黑,只是沾上了一点淡淡的灰色。
        她双手捧起伞,痴痴地笑。
        “佐助。”春野樱的视线没有从伞上离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它藏起来吗?”她知道她在问一个没有谁知道的问题,那条不会说话的小黑蛇理所当然也答不上来。
        “因为我怕我妈发现后把这把伞拿去用了,那可不行啊。”于是她自己把话给续下去。
        “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这是我的宝物?”她又问。
        “因为那个原因也是我的宝物。”她继续回答。
        我在她不知缘由的自言自语中提不起兴趣,再次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这对她好像也没差,她照样继续她的自言自语。
        “那天我出去跑腿结果遇上了雨,被困在屋檐下面,然后遇到了佐助君。”
        “佐助君当时就撑着这把伞。”
        “他看到我,然后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要和我一起走,看他一步步走过来,我的心脏都要爆开了。”
        “结果他把自己的伞给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抬头一看,她低垂着头,把伞紧紧抱在怀里。
        好像感觉到我的视线,她回过头,眼角果然有些浸润,却不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佐助,我说谎了。“
        “其实那时候我想对佐助君说的不是谢谢,而是想让他和我一起走。”
        “佐助君明明这样地帮助了我,我却还在奢求其他的。”
        “很不知足对不对?”
        春野樱皱着眉,对着小黑蛇似笑非笑。
        小黑蛇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春野樱,少顷转过身缩了回去。
        它的这个动作让她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顿然醒悟般迅速低下头,摇摇脑袋说:“啊啊...真是的...我在说什么呢。”
        把伞快速收好放回原处。
        她拍拍自己的脸说:“要振作点啊。”
        两步走到篮子前面,摸摸小黑蛇的头说:“不好意思,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小黑蛇没有动静,如果不是呼吸不平顺,她会以为它已经睡着了。
        敲门声在这样适合的时候响起来。
        “哪位?”她大声询问着跑出去之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左右看了看脸似在确认刚才的情绪是否在面上留下了痕迹。
        即使房间门被关上,而我现在是这副模样,我还是能听见佐井对她说火影老太婆有事让她赶紧去。
        然后她就关上了门,甚至没匆匆赶来看我这条她的“爱蛇”,这让我觉得她还没有昏了头。
        不想她这一走,时针转了几圈都还未回来。
        眼看夜已深,我看着窗外起了薄雾,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所谓急事可能是什么。
        卧室门被拧开,她母亲的侧身在半开的缝隙中逆着光。
        好像确认了房间没有人,她摸开墙上的灯,挺直身体走了进来。
        六点的时候,她已经来过一次了。
        她扫视了一遍房间,看向我刚才看的那扇窗说:“那孩子果然还没回来呢。”
        然后又看向没有回避而缩起来的我问:“你在担心她吗?”
        她手里拿着一碗整整齐齐堆上菜的饭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把碗放在离篮子很近的地方,我理解她的顾忌。
        她用一种我经常看到却不是那么熟悉的无奈口吻说:“那孩子因为是个忍者,所以时不时就早出晚归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把那称为是母亲的口吻。
        “我曾经很担心她,不过她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不需要人担心呢。” 她对我笑。
        我一直觉得她们母女也不是那么像,光是那头粉色就让春野樱偏向她父亲。
        她母亲我以前见过几次,印象是简单而粗暴的不讲理。
        而她还有那么几分理智和温柔,除开怪力和揍这两件不可回避的事来说。
        不过她母亲刚才的自言自语又让我觉得她们俩也没有非常不像,此刻的笑容也让我想起想起她。
        我想果然从发色先入为主是不行的。
        她母亲突然啊了一声道:“讨厌,我怎么也对一条蛇说话呢。”
        她摇着头走出卧室,没有关灯和门。
        我顺着篮子探出半截身子,刚好能够到碗。
        为了撑下去,必要的羞耻可以接受。
        我吞了口饭,竟然还是热的,甚至有点发烫。
        衣柜在我余光的可及范围之类。
        我好像能看透木板和箱子,看到那个长盒里的伞。
        她家门口的伞桶里有更好的伞,我家的伞桶里还有几把一模一样的伞。
        因为我这样的人,何必呢。
        饭碗上的蛇形再一次被映了出来。
        我抬起头,镜子里的细长的身形看得清清楚楚,每一片坚硬的鳞都无处躲藏。
        那条蛇黑暗、阴冷、稍微张开口都能看到尖利的牙。
        我却突然不再觉得恶心,可能是习惯了。
        反正这个时候我似乎从心里能接受这副模样了。
        因为我发现就连我们的拒人千里也根本没有区别。
        没有人拉紧窗帘,月光没有犹豫地跑进来。
        我在的位置没有收到光线的侵占,在这样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已经算得上漆黑一片,或许是药量减少,我一直还没有睡意。
        她母亲收过碗后已经又过了一会儿了。
        我思考着恢复之后要做哪些事,盘算着怎么收拾水月和青蛇,还想着手里那些未处理的事。
        不知不觉,挂钟的三条钟针走到了一起。
        她还是没有回来。


        IP属地:四川7楼2014-08-25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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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被删了回复的亲,真是不好意思~
          每天的晚上十二点准时发文,之后是一天一章。
          这次就不艾特来看文然后觉得可以看下去的各位亲了哦。
          以前看过很多各种变成猫的文,不知道有没有变成蛇的,反正是借鉴了,希望不要介意哦~
          同样希望不要介意的是再检查也还是能逃过我这双近视眼的错别字~

          祝各位亲看得愉快~


          IP属地:四川8楼2014-08-25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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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抱歉我cl了ORZ
            谁叫镇楼图太刺激了一激动就没注意233


            IP属地:上海9楼2014-08-25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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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sf,等到楼主发完了结果sf被抢了好吧,板凳就板凳吧……
              ——来自 诺基亚 Lumia 820


              IP属地:四川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10楼2014-08-25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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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冷你到底写了多少文,绝对是高产帝文帝高冷帝!


                12楼2014-08-2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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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神的名字就进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8-25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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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热已经进入疯狂开坑状态233
                    我一直都很喜欢“让佐助以第三者的身份认知到樱→佐”的设定!所以这篇文异常地合我胃口!!!
                    佐助版的蛇也很有魅力啊哈哈哈哈哈!被水月扔掉的时候那句“我要杀了他”这是笑喷我!
                    好期待下文!!
                    话说樱是出任务去了么?


                    IP属地:上海14楼2014-08-25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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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队,此文追定了,萌死了~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4-08-25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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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8-25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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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知道我是谁的马甲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8-25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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