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One
【Lahm】
我从未想过我会接到这样一单生意,至少在我看见Loew先生之前是这样的。我猜想他也许是一位黑社会的老大,可惜这个猜想没有得到证实。我后来也没有再问,作为一个服务业的工作者,我知道我没有必要询问客人的隐私。
“请问,您是Loew先生么?”我推开那扇门,一个围着神色围巾的黑发男人坐在长长的办公桌后面。他看起来五十多岁,气质很好,是个有钱人——如果没钱的话他也请不起我,“我是Lahm,Phillip·Lahm。”
“盗梦师先生?”他抬起头看着我,“您好。”
“您好,Loew先生。”我点点头,办公室里有两个长沙发和一个皮质的座椅,不过Loew看上去并没有让我坐下的意思。
Loew笑了笑,他拿起来一根雪茄,点上,递给我:“Lahm先生,或者亲近一点叫你Phillip,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不然您大概是不会花那么多钱来找我的。”我没有接雪茄,而是坐在了Loew对面的皮质座椅上,“我想知道您想让我做什么——我已经有金盆洗手的打算了,所以……除了报酬问题我们还应该考虑一下安全和别的什么。”
Loew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不喜欢那种客套的笑容:“Lahm先生,我觉得接了这个活对你有益无害。我只是想让你去调查一个人,又不是让你去做违法的事,所以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至于报酬,我会给你很多。”
“我没法确定所谓的‘不违法’是什么程度。”我歪歪头。
Loew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把手放到了桌子上,十指交叉,他的目光停留在诡异的半空中,半晌才回答了我道:“‘不违法’就是不违法,Lahm先生,你需要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了解这么多。而且我觉得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会对那些所谓的法律彻底不在乎了。”
我觉得他这话说的非常奇怪,但是我也不好多谈。他想告诉我什么呢?我想我大概有很多的把柄在这些人手里,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他没法去告我,没有任何一个警察会相信偷窃还可以在梦中完成。我不想把自己的行为说成是偷窃,可惜别人总是这么理解。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发问:“那么,Loew先生,请告诉我您有什么可说的?”
“作为你的雇主,我有义务告诉你。”Loew从那个桌子后面站起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他把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上,拿出手机,挑出一张照片,放到我面前。
“别骗我,他已经死了。”我觉得我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被烧成了灰。”
Loew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吧……”我叹了口气,艰难地回话,“Loew先生,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单,告诉我,我的目标是谁。”
“Ballack。”
【Klose】
我是个特工,前的。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小辈们总是愿意把我当成个老头来看,也许在Toni和Thomas他们眼里我的确足够老,但是我不能忍受Lukas和Bastian也跟着这些小辈把我当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当然,在我离开情报组织后,这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现在我已经彻底远离了那些混乱的东西,现在我是个退休的老家伙。对,我已经退休了,在我这个年龄还当特工有点太老了。不是每个人都是James,是的,就是这样。我必须催眠自己不要总是想着Micha他们,我真正应该做的是多陪陪我的Luan和Noah,就是这样。
如果除去在某个特殊岗位退休所带来的空虚感的话,这是个万分美好的早晨。
我一如往常地打开家门,从信箱里把今天的早报拿到餐桌旁边看,Luan和Noah去朋友家玩了,这几天大概不会回来了,而孩子们的母亲也出差了,我现在有一个美好的单身汉生活。
正在我喝牛奶的时候,门响了。
会有谁来找我呢?邻居吗?
我不用担心的,在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不会有人再像以前一样拿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等着我的。我走过去,打开门:“嗨,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当我打开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猜错了什么。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在我的面前微笑,他有一双漂亮的、令人迷惑的眼睛,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那令我看不清他的脸:“Miroslav·Klose先生是吗?”
“是的,先生您是?”我皱皱眉,他是谁?我甚至都不记得以前机构的死对头里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Mats·Hummels,幸会。”他又笑了,“我是来请您的。”
“谁请我?”我把手伸到后面去,随身带着的小刀已经准备就绪了,我有信心一刀切在这个高个子男人的胳膊上,那会使他大出血,然后我可以报警说成是意外——特工总有办法把故意改成意外。我不想有什么流血事件,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对我动手的话我就没辙了。
“Klinsi。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但是你们应该都叫他Klinsi。”男人的一句话让我放弃了出刀的想法。我放开已经攥住了刀柄的手,转而扶住了门框,我不想Klinsi先生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没有问题他也就不会让一个陌生人来找我了:“他……怎么了?”
“Klinsi他……”
【Ozil】
“Phillip,你知道的,自打Thomas那件事情之后我就金盆洗手了。”我在健身房里的跑步机上一边跑一边对Lahm说,我不喜欢浑身臭汗的感觉,但是我可不想让我的八块腹肌在我放弃某项非常危险的工作之后变成一块肥肉。
拉姆坐在旁边的休息座位上喝着水,听到我这句话他停下了动作:“Mesut,你要知道,Thomas那事只是个意外。”
“搞得好像你并不受那件事影响似的。”这是我朋友Sami的私人健身房,我们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丝毫不用避讳什么,故而我可以大声嚷嚷,“Phillip!当时是你先说要退出的!至于那个意外……呵,我可不想用我的命去冒险。”
“Mesut。”Lahm叫我的名字,“你要仔细想想。”
“哦,Phillip,我们不熟!”我捋了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把它们别到耳朵后面去,“如果不是Thomas,我们现在根本不认识啊。”
一阵沉默。
“你真的不想知道Thomas那件事的真相吗?”Lahm低声说,“我……我想知道。当然如果你继续说我们不熟也没办法。”他站起来,似乎要走。
“嘿,停下!”我不知道自己是被他说的心动了还是怎么样,总之我似乎没办法继续在我的跑步机上跑步了。
Lahm回过头来,他的蓝眼睛深邃得像是海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算计了,但是我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听着,Phillip,如果……如果真的和Thomas有关系的话,我想,我大概不是不可以尝试。”
我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始终在拽我衣服的一角,我有点紧张。
Lahm回给了我一个浅淡的笑容。
“我只是因为Thomas,Phillip。”我说着,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我不想让Thomas死的不明不白。”
“我也是。”Phillip站在那里,笑容始终是落寞的。
我忽然意识到以前我们中间唯一一个会笑的没心没肺的人已经不在了,Thomas,他已经死了。
我们的那些所谓的合作关系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把擦汗的毛巾摔在了地上:“Phillip,告诉我,我们的目标,是谁?”
“别着急,Mesut。”他把地上的毛巾捡起来,扔到座位上,“我们还要去找Bastian。”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