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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何山与刘玉堂初次见面
刘玉堂正整理挎包，何山开口问了一句很不合适的话。
“副团长……”
“什么事？”
“就六个人吗”
“你问什么，什么六个个？”
“当时吃掉你们的那股土匪，总共才六个个？”
“嗯？”刘玉堂冷冷地打了个顿“是的。六人。”
“……真够意思的。嘿！”
“你说什么？”刘玉堂心里非常不高兴，“什么够意思？”
何山将驳壳枪挪到身边，走到椅子旁坐下，他的语气是那么不客气。充满讥讽：“地形不熟，民匪难分，这当然是客观理由，可要是遇上我……真够意思的。”
医生把刘玉堂身上取出的子弹头交给他，刘玉堂一抓过子弹头，握紧拳头，攥得子弹头哗哗作响。“子弹头取出来了，伤疤却留在我身上，哼，够我纪念一辈子的了！”他一扬手，将那颗子弹头扔出窗外。
“哦，别扔。”何山站起来，但已经晚了。何山看了一眼窗外，口气中没有多少惋惜，倒像是有意取笑“应该留着，副团长，我去替您拴回来吧。您不好带，你替你保管着……”
“走，回团部！”刘玉堂怒气冲冲，大步跨出病房。
刘玉堂正整理挎包，何山开口问了一句很不合适的话。
“副团长……”
“什么事？”
“就六个人吗”
“你问什么，什么六个个？”
“当时吃掉你们的那股土匪，总共才六个个？”
“嗯？”刘玉堂冷冷地打了个顿“是的。六人。”
“……真够意思的。嘿！”
“你说什么？”刘玉堂心里非常不高兴，“什么够意思？”
何山将驳壳枪挪到身边，走到椅子旁坐下，他的语气是那么不客气。充满讥讽：“地形不熟，民匪难分，这当然是客观理由，可要是遇上我……真够意思的。”
医生把刘玉堂身上取出的子弹头交给他，刘玉堂一抓过子弹头，握紧拳头，攥得子弹头哗哗作响。“子弹头取出来了，伤疤却留在我身上，哼，够我纪念一辈子的了！”他一扬手，将那颗子弹头扔出窗外。
“哦，别扔。”何山站起来，但已经晚了。何山看了一眼窗外，口气中没有多少惋惜，倒像是有意取笑“应该留着，副团长，我去替您拴回来吧。您不好带，你替你保管着……”
“走，回团部！”刘玉堂怒气冲冲，大步跨出病房。
水磨房石头与假田嫂
“哦，富贵，是我……”石头心软了下来，口气也软了下来：“是我要不得，好么？我讲得不对头。算了，再也不讲了，好么？”
田富贵意识到自己的火发得过份了，他的手松开了，一身的力气也不知泄哪去了。“算了，石头，莫讲就是了。”他忍住满肚子火气，从腰上拔出快慢机，检查了一下梭子，然后向门外走去。
“你要出去了？”石头小心地问。
“石头，”田富贵回过头来，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做篾匠的，性子粗，莫怪。……锅里的水，开了，放下米煮饭，晓得？”
“富贵，你不见我的气？”
“哪里话。我去看看。”他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脚，“你讲的，也有些道理。你也莫见我的气。上山来，枪子里钻来钻去，性命本来就险，自己还伤和气就要不得了。”
田石头年龄虽小，人情却是懂的，听完富贵这几句朴朴实实的道歉话，很受感动，他也不会说很动情的话，便用劲点了几下头。
她出门时，迎面碰见石头，石头从山上回来，背着一只背篓，一见田嫂，眼里就出现了警觉的神色。
“吔？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不得么？”田嫂分明很不喜欢这个毛头后生。
“你，要去哪里？”石头盯着她问。
“有事。”
“有事，么事呢？”
田嫂斜了石头一眼，这后生，比她还矮半头，田嫂忽地不客气了。“么事？女人家的事，堂客们的事，你懂得？一个毛头伢子，追问这个，不羞？”
石头虽然很机灵，却对这堂客们的事毫无办法。睁着眼，让她教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富贵，是我……”石头心软了下来，口气也软了下来：“是我要不得，好么？我讲得不对头。算了，再也不讲了，好么？”
田富贵意识到自己的火发得过份了，他的手松开了，一身的力气也不知泄哪去了。“算了，石头，莫讲就是了。”他忍住满肚子火气，从腰上拔出快慢机，检查了一下梭子，然后向门外走去。
“你要出去了？”石头小心地问。
“石头，”田富贵回过头来，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做篾匠的，性子粗，莫怪。……锅里的水，开了，放下米煮饭，晓得？”
“富贵，你不见我的气？”
“哪里话。我去看看。”他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脚，“你讲的，也有些道理。你也莫见我的气。上山来，枪子里钻来钻去，性命本来就险，自己还伤和气就要不得了。”
田石头年龄虽小，人情却是懂的，听完富贵这几句朴朴实实的道歉话，很受感动，他也不会说很动情的话，便用劲点了几下头。
她出门时，迎面碰见石头，石头从山上回来，背着一只背篓，一见田嫂，眼里就出现了警觉的神色。
“吔？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不得么？”田嫂分明很不喜欢这个毛头后生。
“你，要去哪里？”石头盯着她问。
“有事。”
“有事，么事呢？”
田嫂斜了石头一眼，这后生，比她还矮半头，田嫂忽地不客气了。“么事？女人家的事，堂客们的事，你懂得？一个毛头伢子，追问这个，不羞？”
石头虽然很机灵，却对这堂客们的事毫无办法。睁着眼，让她教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山跟踪秀姑后
“是吗？”何山冷笑一声，“你拿出去那些吃的，也是去喂野兽吗？”
“不，我喂的不是野兽。”
“是什么？说！”
“是活阎王！你晓得吗？”她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他是乌龙山的活阎王！杀了几百人哩！你晓得？”
何山不明白了：“你小声点！好好地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好，我告诉你吧。”秀姑平静下来，忽又问道：“你既然是队伍上的解放军，我问你，你晓得东北虎这个人么？”
“你问他干什么？”
“我要找到他。”
“你怎么知道他的？嗯？”
“土匪们恨他，我晓得他是田大榜的对头。”
“我也是。”何山英气勃勃地望着她，“我们是一切土匪的死对头，知道吗？”
“你么？”田秀姑看了何山一眼，“你不行，拿田大榜不住。”
“胡说！”何山一下便恼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我南征北战，打了日本打老蒋，什么敌人没有战胜过？几个土匪算什么？一群山蚂蚁！”
“那......”田秀姑蓦地问，“我把田大榜交给你，行么？”
“谁？你说把谁交给我？”
“田大榜，我拿他一个活的交给你。”
“什么？”何山眼睛睁得圆圆的，严肃地说，“你少来点名堂！我没功能陪你开玩笑！”
“你说的那个陷阱离这多远？”
“不远，最多三里路。”
“那带我看看去。”
“你去得么？”
“为什么不能去？”
“我是讲，你走得动么？”
“什么话！”何山挺挺身子，“我负过五次伤，哪一次都没有趴下去。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秀姑还是有些犹豫。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看来又瞎编的？想蒙我？”
秀姑听他这么讲，不禁气愤了，“你这人，怎么讲话这样伤人，”她眉尖都竖起来，“我长这么大，哄过别人么？我相信你，你却这样不相信我，心眼未必比我们女人还小么？”
“那好，带我去看看吧。”何山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相信不相信，不看怎么会知道呢？”
秀姑想想说：“好，我带你去看。”她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我头里走，你莫急，走慢点，身上有伤，当心闪了脚。”
“放心，你甩不掉我。”何山话里带话地回答她，“随你怎么走，我就在你身后跟着，知道吗？”
“是吗？”何山冷笑一声，“你拿出去那些吃的，也是去喂野兽吗？”
“不，我喂的不是野兽。”
“是什么？说！”
“是活阎王！你晓得吗？”她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他是乌龙山的活阎王！杀了几百人哩！你晓得？”
何山不明白了：“你小声点！好好地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好，我告诉你吧。”秀姑平静下来，忽又问道：“你既然是队伍上的解放军，我问你，你晓得东北虎这个人么？”
“你问他干什么？”
“我要找到他。”
“你怎么知道他的？嗯？”
“土匪们恨他，我晓得他是田大榜的对头。”
“我也是。”何山英气勃勃地望着她，“我们是一切土匪的死对头，知道吗？”
“你么？”田秀姑看了何山一眼，“你不行，拿田大榜不住。”
“胡说！”何山一下便恼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我南征北战，打了日本打老蒋，什么敌人没有战胜过？几个土匪算什么？一群山蚂蚁！”
“那......”田秀姑蓦地问，“我把田大榜交给你，行么？”
“谁？你说把谁交给我？”
“田大榜，我拿他一个活的交给你。”
“什么？”何山眼睛睁得圆圆的，严肃地说，“你少来点名堂！我没功能陪你开玩笑！”
“你说的那个陷阱离这多远？”
“不远，最多三里路。”
“那带我看看去。”
“你去得么？”
“为什么不能去？”
“我是讲，你走得动么？”
“什么话！”何山挺挺身子，“我负过五次伤，哪一次都没有趴下去。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秀姑还是有些犹豫。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看来又瞎编的？想蒙我？”
秀姑听他这么讲，不禁气愤了，“你这人，怎么讲话这样伤人，”她眉尖都竖起来，“我长这么大，哄过别人么？我相信你，你却这样不相信我，心眼未必比我们女人还小么？”
“那好，带我去看看吧。”何山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相信不相信，不看怎么会知道呢？”
秀姑想想说：“好，我带你去看。”她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我头里走，你莫急，走慢点，身上有伤，当心闪了脚。”
“放心，你甩不掉我。”何山话里带话地回答她，“随你怎么走，我就在你身后跟着，知道吗？”
看过陷阱之后
田秀姑进洞之后，又把那堆火生着了，红红的火苗从柴缝中欢快地窜了上来，映得她的脸盘子红润润地有了一层光辉。她其实生得很秀美，个头不高大，也不觉得太矮小，看上去有点单薄，却结结实实地挺着胸，显得一种令人神往的健美。她低下头去吹那堆火时，何山看见她的脖颈窝那细腻的皮肤，丰富的曲线，让人看了心里发颤。何山还看见，秀姑有一双含着哀愁的灵巧的而又沉稳的上眼皮，扑闪时，仿佛会说话，眼睫天生的那么长，那么粗，这样一个俊秀的女子，竟有那么多仇，受了那么多苦，世道太不公平了，她竟让那土匪娶去了。
何山的心情轻松起来，田大榜被陷住了，等下便可以把他捆上，押出山去。这件事让他非常高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既神奇又兴奋，偶尔在山上被秀姑救了并受到她的精心照顾。这女子像山一样纯真，又生得那么令人喜爱，何山相信昨晚那情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秀姑并不是无限制地痛哭，听何山劝了几句，便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是，我信的。”她低声说，“我的命也转好了。真的，该转好了。”
“不是命，别信那些......”
“是命”，秀姑倔犟地坚持着打断了何山的话，“要不是命转过来了，我怎么会遇见你呢？早一天，晚一天，还不错过了？是命哩，真的。”
何山的嘴张了张，不知怎么说好：“当然，这也是碰巧。”
“我这一辈子尽受人骗，尽受人欺。爹死以后，我哪个都不相信的。可我昨天一遇见你，就......”她抬眼眼了何山一下，“我从不认识你，但我认得哪个是歹人，哪个是好人，这也是让人欺出来的本事哩。”
何山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有点受感动，他不想打断秀姑的话，便默默地听她往下说。
“我晓得，我遇上好人了。你是个好人。你舍得跟土匪拼命。你同土匪又没仇，到山里来，为哪一桩呢？我晓得，你们都有一副侠义心肠，这是为我们山里人哩。”
“不，你说得不全对。”何山笑起来，他笑有一种孩子般的稚气，又有一种憨厚的诚实劲，“我们队伍本来就是老百姓的。老百姓的仇就是我们的仇。再说，我也有仇啊。我们要解放全中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打反动派，剿土匪，都是为了这桩事，你听懂了吗？”
田秀姑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但是显然懂得他的一片心。“我没得见识，不会讲话。莫见怪我。我只晓得你是个难得的好人，你......你对我一点也不起歹心，我这一辈子......到死也忘不了你的。”
何山有点慌乱了，“这，这么说......不好。我只是，我其实也做得不够。”他低着头看见了那半碗汤药，“哦，药凉了，我替你洗伤口吧。当心受了感染......”
秀姑便不再说话了。
田秀姑进洞之后，又把那堆火生着了，红红的火苗从柴缝中欢快地窜了上来，映得她的脸盘子红润润地有了一层光辉。她其实生得很秀美，个头不高大，也不觉得太矮小，看上去有点单薄，却结结实实地挺着胸，显得一种令人神往的健美。她低下头去吹那堆火时，何山看见她的脖颈窝那细腻的皮肤，丰富的曲线，让人看了心里发颤。何山还看见，秀姑有一双含着哀愁的灵巧的而又沉稳的上眼皮，扑闪时，仿佛会说话，眼睫天生的那么长，那么粗，这样一个俊秀的女子，竟有那么多仇，受了那么多苦，世道太不公平了，她竟让那土匪娶去了。
何山的心情轻松起来，田大榜被陷住了，等下便可以把他捆上，押出山去。这件事让他非常高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既神奇又兴奋，偶尔在山上被秀姑救了并受到她的精心照顾。这女子像山一样纯真，又生得那么令人喜爱，何山相信昨晚那情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秀姑并不是无限制地痛哭，听何山劝了几句，便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是，我信的。”她低声说，“我的命也转好了。真的，该转好了。”
“不是命，别信那些......”
“是命”，秀姑倔犟地坚持着打断了何山的话，“要不是命转过来了，我怎么会遇见你呢？早一天，晚一天，还不错过了？是命哩，真的。”
何山的嘴张了张，不知怎么说好：“当然，这也是碰巧。”
“我这一辈子尽受人骗，尽受人欺。爹死以后，我哪个都不相信的。可我昨天一遇见你，就......”她抬眼眼了何山一下，“我从不认识你，但我认得哪个是歹人，哪个是好人，这也是让人欺出来的本事哩。”
何山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有点受感动，他不想打断秀姑的话，便默默地听她往下说。
“我晓得，我遇上好人了。你是个好人。你舍得跟土匪拼命。你同土匪又没仇，到山里来，为哪一桩呢？我晓得，你们都有一副侠义心肠，这是为我们山里人哩。”
“不，你说得不全对。”何山笑起来，他笑有一种孩子般的稚气，又有一种憨厚的诚实劲，“我们队伍本来就是老百姓的。老百姓的仇就是我们的仇。再说，我也有仇啊。我们要解放全中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打反动派，剿土匪，都是为了这桩事，你听懂了吗？”
田秀姑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但是显然懂得他的一片心。“我没得见识，不会讲话。莫见怪我。我只晓得你是个难得的好人，你......你对我一点也不起歹心，我这一辈子......到死也忘不了你的。”
何山有点慌乱了，“这，这么说......不好。我只是，我其实也做得不够。”他低着头看见了那半碗汤药，“哦，药凉了，我替你洗伤口吧。当心受了感染......”
秀姑便不再说话了。
野猪坳――石城，假扮夫妻的路上
何山只顾心里郁闷地想着，秀姑叫了他两声，他还没听见。
“哎，你怎么啦？”秀姑伸手推了推他，他才醒悟过来。
“又怎么啦？”他不高兴地问。
“我说，你的枪还在队长那里吧？”
“在他那里。”何山十分不快地看了秀姑一眼，多少对他有点埋怨。他想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但他没说出来。
“那，土匪过来时，你没有枪怎么办？扔石头了打么？”
何山心烦地站了起来，“不行，”他下了决心，说，“我还得去找他。”
秀姑急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哎……”
“干什么？”何山朝她看了一眼，忽然感到秀姑眼里含着一种说不出的神情，像是担心……关切……鼓励。
“莫急，啊？”秀姑柔和地叮嘱道，“队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讲得通的，啊？”
何山此刻却看不得秀姑这种目光，听不得那带着情感的口吻。抬脚便走了。秀姑被他冲得楞楞了半天，不久便舒心地笑了，她感到何山的话越冲，就越说明他不把自己见外，因为那冲人的话里夹着一股甜味。
他悄悄注意了一下秀姑，发现她变得拘谨多了，有几次她显然想搭讪着说点什么，一抬头看见何山那阴沉的脸色，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何山忽然有点可怜秀姑，觉得自己的脸色让她受了委屈，接着他也忿忿地恨起自己来。真奇怪，队长没找到自己之前，一个人同秀姑在牛栏洞呆了那么久，当时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顾虑呢。现在又何苦这样拘谨呢？领导就是这么布置任务的，正大光明的事，再这样闷下去，不说明自己心里有鬼吗？
何山走到她身边，说“这里没有岔路，可以不放路标。”
秀姑竟有一肚子气冲他说：“我晓得。”
“是吗？”何山一怔，“知道……你干什么呢？”
“我故意哩。”秀姑弯腰捡起小竹棍，“我怕你讲不得话了呢。试试你。”
何山知道她又对自己这种态度很不满意，正琢磨要不要对她解释几句，忽然看见田秀姑眼里透出一股甜甜的笑意。
“走不？”她问，“你走前还是我走前？”
何山不敢笑，只匆匆应了声“走。”
他走得很快，仿佛想躲开什么。秀姑那种笑容使他很不自在。他想到刘玉堂在五百米处注意着这边，还有那个精明的石头，他心中的疑虑一直没完全打消，时不时地暗中观察自己，尤其他不放心田秀姑，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谨慎一点好。于是他走得更快，不知不觉把田秀姑拉下好远。
秀姑追上何山：“哎，走这么快，做什么嘛？”
何山没有回头，也没放慢脚步，“哦，走路就这么快，没办法。”
“你……故意的么？”田秀姑在后面叹了口气，“朝我使气？何必哟？”
何山把脸转过来了些，解释说：“不……”
“你不晓得我有……有伤么？”
何山站住了：“你不用跟这么紧，没关系的，别赶这么急就行了。”
“可我们山里，两个人走路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不这样？”何山问，“走路嘛，还要怎么样呢？”
“不兴隔这么远哩。”秀姑缓过气来，强调着说“这是山里人的规矩。”
何山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索性回过头来，问：“干脆你把山里的规矩对我说说，我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像你这样走，一开头就不合规矩，幸好没遇上人，要不，早看破了哩。”
“是吗？那为什么？”
“一对……走路的人总是要讲些话嘛。”
“什么？要说话？”
“这也要问么，”秀姑迟疑了一下，说，“讲着话走山路，不累哩。”
何山顿了一下，找理由说“不行啊，我一说话，人就感到特别累。”
“你乱讲。”秀姑不高兴地反问了一句，“昨天在牛栏洞，你讲了那么多话，我看你一点都不累，不是么？”
“唉，我们也有规定，行军的时候，不准说话。”何山知道自己说不什么理由来，便回过头去，准备继续走路。
“我晓得，你不想同我走哩。”秀姑低声说了句，心中十分难过。
何山一听，只好又回过头来，他看了看田秀姑，忽然叹了一口气：“唉，我真不懂……”
“你是……讲我么？”
“不！我大概……不懂自己怎么回事。”
过了官道，秀姑放慢了脚步，等何山走近些，她问道“看清了吗？”
“什么？”
“那石碑！”
“看清了。”
“现在该放心了吧？”
“……嗯？何山有些不自然，便反问一句“我有什么不放心？”
“闷了一天，当我不晓得？怕我领错路？”秀姑很快活，竟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何山，辣辣地问“你怕我把你引到迷魂谷里去么？”
何山几乎出自一种本能，立即避开她的目光：“我……我说，那块碑……”他继续朝前走去，“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向往地望了望远外，“我只想，等剿完了乌龙山的土匪，我也去那官道上立一块碑……”
何山发现她说得很凝重，仿佛有一种不祥之感，他认为这是她想起父亲的缘故，便不再说话。秀姑也及时悟到自己的任务，没等何山开口，她已经从沉痛中恢复过来，“你......不喜欢我这样子”
“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哦？你是讲，你懂得我的心思？”
“我说......”何山迟疑了一下：“咱们走吧？”
秀姑笑了笑，没有做声，然后回过身去轻松地朝前方走去。何山没有及时跟上去。他的心越来越不安稳，几乎没有勇气再同秀姑这样单独走下去了。
“哎！”秀姑忽然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秀姑踌躇了一下，终于问道“刚才，那个石头是不是信不过我？”
“......不，你别乱想。”
“我听出来了哩。”
“我说......”何山相信她不会没听出来，但又不好附和她，想了想，便劝她道“其他这也没什么。小分队单独行动，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在牛栏洞，你也看见了，队长不是还下了我的枪吗？所以，你也不要在意，......”
“你，蠢哩。”田秀姑低下头，“我在意么？还不是怕......怕委屈了你？”
何山怔了一下，不敢去品她的话了：“唉，我说了要你别乱想嘛。”
“是哩，我只在想，这地方......”她环视了一眼竹林，“今夜晚，万万莫出什么事情才好哩。”
“不会的。”何山匆忙说了句，“我该去叫队长他们来了。”
他离开得很急，好像害怕秀姑会追上似的。
何山只顾心里郁闷地想着，秀姑叫了他两声，他还没听见。
“哎，你怎么啦？”秀姑伸手推了推他，他才醒悟过来。
“又怎么啦？”他不高兴地问。
“我说，你的枪还在队长那里吧？”
“在他那里。”何山十分不快地看了秀姑一眼，多少对他有点埋怨。他想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但他没说出来。
“那，土匪过来时，你没有枪怎么办？扔石头了打么？”
何山心烦地站了起来，“不行，”他下了决心，说，“我还得去找他。”
秀姑急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哎……”
“干什么？”何山朝她看了一眼，忽然感到秀姑眼里含着一种说不出的神情，像是担心……关切……鼓励。
“莫急，啊？”秀姑柔和地叮嘱道，“队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讲得通的，啊？”
何山此刻却看不得秀姑这种目光，听不得那带着情感的口吻。抬脚便走了。秀姑被他冲得楞楞了半天，不久便舒心地笑了，她感到何山的话越冲，就越说明他不把自己见外，因为那冲人的话里夹着一股甜味。
他悄悄注意了一下秀姑，发现她变得拘谨多了，有几次她显然想搭讪着说点什么，一抬头看见何山那阴沉的脸色，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何山忽然有点可怜秀姑，觉得自己的脸色让她受了委屈，接着他也忿忿地恨起自己来。真奇怪，队长没找到自己之前，一个人同秀姑在牛栏洞呆了那么久，当时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顾虑呢。现在又何苦这样拘谨呢？领导就是这么布置任务的，正大光明的事，再这样闷下去，不说明自己心里有鬼吗？
何山走到她身边，说“这里没有岔路，可以不放路标。”
秀姑竟有一肚子气冲他说：“我晓得。”
“是吗？”何山一怔，“知道……你干什么呢？”
“我故意哩。”秀姑弯腰捡起小竹棍，“我怕你讲不得话了呢。试试你。”
何山知道她又对自己这种态度很不满意，正琢磨要不要对她解释几句，忽然看见田秀姑眼里透出一股甜甜的笑意。
“走不？”她问，“你走前还是我走前？”
何山不敢笑，只匆匆应了声“走。”
他走得很快，仿佛想躲开什么。秀姑那种笑容使他很不自在。他想到刘玉堂在五百米处注意着这边，还有那个精明的石头，他心中的疑虑一直没完全打消，时不时地暗中观察自己，尤其他不放心田秀姑，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谨慎一点好。于是他走得更快，不知不觉把田秀姑拉下好远。
秀姑追上何山：“哎，走这么快，做什么嘛？”
何山没有回头，也没放慢脚步，“哦，走路就这么快，没办法。”
“你……故意的么？”田秀姑在后面叹了口气，“朝我使气？何必哟？”
何山把脸转过来了些，解释说：“不……”
“你不晓得我有……有伤么？”
何山站住了：“你不用跟这么紧，没关系的，别赶这么急就行了。”
“可我们山里，两个人走路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不这样？”何山问，“走路嘛，还要怎么样呢？”
“不兴隔这么远哩。”秀姑缓过气来，强调着说“这是山里人的规矩。”
何山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索性回过头来，问：“干脆你把山里的规矩对我说说，我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像你这样走，一开头就不合规矩，幸好没遇上人，要不，早看破了哩。”
“是吗？那为什么？”
“一对……走路的人总是要讲些话嘛。”
“什么？要说话？”
“这也要问么，”秀姑迟疑了一下，说，“讲着话走山路，不累哩。”
何山顿了一下，找理由说“不行啊，我一说话，人就感到特别累。”
“你乱讲。”秀姑不高兴地反问了一句，“昨天在牛栏洞，你讲了那么多话，我看你一点都不累，不是么？”
“唉，我们也有规定，行军的时候，不准说话。”何山知道自己说不什么理由来，便回过头去，准备继续走路。
“我晓得，你不想同我走哩。”秀姑低声说了句，心中十分难过。
何山一听，只好又回过头来，他看了看田秀姑，忽然叹了一口气：“唉，我真不懂……”
“你是……讲我么？”
“不！我大概……不懂自己怎么回事。”
过了官道，秀姑放慢了脚步，等何山走近些，她问道“看清了吗？”
“什么？”
“那石碑！”
“看清了。”
“现在该放心了吧？”
“……嗯？何山有些不自然，便反问一句“我有什么不放心？”
“闷了一天，当我不晓得？怕我领错路？”秀姑很快活，竟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何山，辣辣地问“你怕我把你引到迷魂谷里去么？”
何山几乎出自一种本能，立即避开她的目光：“我……我说，那块碑……”他继续朝前走去，“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向往地望了望远外，“我只想，等剿完了乌龙山的土匪，我也去那官道上立一块碑……”
何山发现她说得很凝重，仿佛有一种不祥之感，他认为这是她想起父亲的缘故，便不再说话。秀姑也及时悟到自己的任务，没等何山开口，她已经从沉痛中恢复过来，“你......不喜欢我这样子”
“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哦？你是讲，你懂得我的心思？”
“我说......”何山迟疑了一下：“咱们走吧？”
秀姑笑了笑，没有做声，然后回过身去轻松地朝前方走去。何山没有及时跟上去。他的心越来越不安稳，几乎没有勇气再同秀姑这样单独走下去了。
“哎！”秀姑忽然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秀姑踌躇了一下，终于问道“刚才，那个石头是不是信不过我？”
“......不，你别乱想。”
“我听出来了哩。”
“我说......”何山相信她不会没听出来，但又不好附和她，想了想，便劝她道“其他这也没什么。小分队单独行动，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在牛栏洞，你也看见了，队长不是还下了我的枪吗？所以，你也不要在意，......”
“你，蠢哩。”田秀姑低下头，“我在意么？还不是怕......怕委屈了你？”
何山怔了一下，不敢去品她的话了：“唉，我说了要你别乱想嘛。”
“是哩，我只在想，这地方......”她环视了一眼竹林，“今夜晚，万万莫出什么事情才好哩。”
“不会的。”何山匆忙说了句，“我该去叫队长他们来了。”
他离开得很急，好像害怕秀姑会追上似的。
刘喜牺牲过程
这个转自http://tieba.baidu.com/f?kz=114589166
可惜作者没留大名
刘喜死的最可惜，最悲壮，最没有意义！！！首先，一个神射手逝去，对一个小分队来说是个大损失，可惜；其次，完全可以不那样死,坐树上找打，悲壮；而且死后，还没完成任务，队长交给他和田富贵收好一批枪，结果，自己惨死在土匪的乱抢下，还没守住枪，没有意义啊！
独眼龙在逃亡途中遭遇钻山豹，给刘喜带来了杀身之祸！因为，独眼龙告诉了二爷，也就是钻山豹，解放军缴了他们一批枪！结果二爷真就叫龙哥领路查过去了，大队人马路过，惊动飞鸟。警觉地刘喜和富贵隐蔽起来，并相约不到紧急时刻，不要开枪！
匪徒们四处寻枪，终于一个土匪就要发现枪了！！！刘喜扣动扳机，这一枪使得那名匪徒应声倒地，但是也将刘喜至此推向了死亡！幽默的刘喜，面对几十倍的土匪毫无惧色，“来啊，上来阿，你大爷在这里，上来叫大爷教你们几手！”边打边撤，引着土匪远离藏枪点！狡猾的二爷识破了，分赴手下继续找枪，叫独眼龙和几个喽罗应付刘喜！
丛林地带视野不加，尽管刘喜枪法深准，但是无奈，换上了机枪，爬上了自己的坟墓——大树上！
刘喜扔出最后的手榴弹，高声喊：枪在这里！他肯定知道，自己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来拖延时间，等待队长的支援！他扫死了几个匪徒后，二爷怒了，必须干掉他才能找枪！于是，所有人围过来。刘喜的必死的气息震撼了群匪没人敢楼头！独眼龙那个混蛋从侧面的大树后一枪击中了刘喜的腹部！刘喜中枪后，用手扶助大树的树干，一阵眩晕，用左手摘下军帽狠狠地甩在地上，狠骂一声：兔崽仔！座正身子，枪口刚刚转向独眼龙时，独眼龙又是一枪，击中了刘喜的左臂肘关节，胳膊断了！！！刘喜无力还击了，只是垂死挣扎地向正前方开枪，并高喊：队长，快来呀！！！！！
最后一枪还是独眼龙，射中了刘喜的心脏！中枪后的刘喜身子向上一挺，双眼瞪大，胸部喷出一股献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眼睑上。刘喜随后无力地，缓缓地贴伏在大树干上，双手还紧握着机枪，他的那双乌亮的瞪大的双眼向下方平静地俯视那些杀死他的敌人！
平静了半分钟，匪徒疑惑为什么枪声停了，纷纷抬头窥视树上的刘喜，当他们与死不瞑目的刘喜的眼睛相碰时，又都赶快低下头去！认为他可能还活着！又过一会，纷纷出来，可是还疑惑刘喜活着！独眼龙仔细瞄准刘喜头部，又是一枪。这一枪使刘喜的尸体在树上失去平衡。刘喜怀中的枪落了下来，胳膊像微风中的树枝一样摆晃了几下，永远静止了！!!
当找到枪的土匪撤离的时候，二爷走在最后一个，冷漠的眼睛看了看刘喜，特别是他那双未瞑的眼睛，不知这个匪头想些什么！
半个小时候，队长来了，战友来了，无助的刘喜默默地伏在树上，眼睛注视着他们。队长对这刘喜的遗体，似乎自言自语到：刘喜，刘喜！！声音颤抖！死去的人要是能够说话，那么这位英勇的烈士会说：抱歉，队长，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死不瞑目！！！
战友们将刘喜抱了下来！大家为他整理遗体，擦拭血迹！队长最后用颤抖的手替22岁的刘喜抚上了他那未瞑的双眼！
这个转自http://tieba.baidu.com/f?kz=114589166
可惜作者没留大名
刘喜死的最可惜，最悲壮，最没有意义！！！首先，一个神射手逝去，对一个小分队来说是个大损失，可惜；其次，完全可以不那样死,坐树上找打，悲壮；而且死后，还没完成任务，队长交给他和田富贵收好一批枪，结果，自己惨死在土匪的乱抢下，还没守住枪，没有意义啊！
独眼龙在逃亡途中遭遇钻山豹，给刘喜带来了杀身之祸！因为，独眼龙告诉了二爷，也就是钻山豹，解放军缴了他们一批枪！结果二爷真就叫龙哥领路查过去了，大队人马路过，惊动飞鸟。警觉地刘喜和富贵隐蔽起来，并相约不到紧急时刻，不要开枪！
匪徒们四处寻枪，终于一个土匪就要发现枪了！！！刘喜扣动扳机，这一枪使得那名匪徒应声倒地，但是也将刘喜至此推向了死亡！幽默的刘喜，面对几十倍的土匪毫无惧色，“来啊，上来阿，你大爷在这里，上来叫大爷教你们几手！”边打边撤，引着土匪远离藏枪点！狡猾的二爷识破了，分赴手下继续找枪，叫独眼龙和几个喽罗应付刘喜！
丛林地带视野不加，尽管刘喜枪法深准，但是无奈，换上了机枪，爬上了自己的坟墓——大树上！
刘喜扔出最后的手榴弹，高声喊：枪在这里！他肯定知道，自己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来拖延时间，等待队长的支援！他扫死了几个匪徒后，二爷怒了，必须干掉他才能找枪！于是，所有人围过来。刘喜的必死的气息震撼了群匪没人敢楼头！独眼龙那个混蛋从侧面的大树后一枪击中了刘喜的腹部！刘喜中枪后，用手扶助大树的树干，一阵眩晕，用左手摘下军帽狠狠地甩在地上，狠骂一声：兔崽仔！座正身子，枪口刚刚转向独眼龙时，独眼龙又是一枪，击中了刘喜的左臂肘关节，胳膊断了！！！刘喜无力还击了，只是垂死挣扎地向正前方开枪，并高喊：队长，快来呀！！！！！
最后一枪还是独眼龙，射中了刘喜的心脏！中枪后的刘喜身子向上一挺，双眼瞪大，胸部喷出一股献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眼睑上。刘喜随后无力地，缓缓地贴伏在大树干上，双手还紧握着机枪，他的那双乌亮的瞪大的双眼向下方平静地俯视那些杀死他的敌人！
平静了半分钟，匪徒疑惑为什么枪声停了，纷纷抬头窥视树上的刘喜，当他们与死不瞑目的刘喜的眼睛相碰时，又都赶快低下头去！认为他可能还活着！又过一会，纷纷出来，可是还疑惑刘喜活着！独眼龙仔细瞄准刘喜头部，又是一枪。这一枪使刘喜的尸体在树上失去平衡。刘喜怀中的枪落了下来，胳膊像微风中的树枝一样摆晃了几下，永远静止了！!!
当找到枪的土匪撤离的时候，二爷走在最后一个，冷漠的眼睛看了看刘喜，特别是他那双未瞑的眼睛，不知这个匪头想些什么！
半个小时候，队长来了，战友来了，无助的刘喜默默地伏在树上，眼睛注视着他们。队长对这刘喜的遗体，似乎自言自语到：刘喜，刘喜！！声音颤抖！死去的人要是能够说话，那么这位英勇的烈士会说：抱歉，队长，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死不瞑目！！！
战友们将刘喜抱了下来！大家为他整理遗体，擦拭血迹！队长最后用颤抖的手替22岁的刘喜抚上了他那未瞑的双眼！
磨盘乡
“秀姑，我问你，咱们还有多少米？”
“米？”秀姑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多老乡回来了，家里没米吃，怎么过日子？”
“小分队每人才带了十斤米哩！送给他们还不够吃一天的。”秀姑有点不情愿那么做，“未必靠我们的米就过得了日子么？”
“秀姑！”何山不高兴了，“你现在是小分队的队员，是名革命战士了，我们队伍是替老百姓打天下的，再有难处也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你可记住这一点，知道吗？”
秀姑见何山说得这么严肃，便轻轻说“……我听你的。”
“什么？”何山连忙一本正经地更正她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秀姑同志。这不是听谁的问题，一个革命军人必须要这么做，我不说，你也要自学做到这一点，你明白吗？”
“咦？你这人怎么……”秀姑抬起眼，直愣愣地看着何山，“你要是不讲，我怎么会明白呢？”她感到委屈，“你讲要怎么去做，我就听你的，这未必也错了么？……我晓得你看不起人哩！”
“秀姑，我问你，咱们还有多少米？”
“米？”秀姑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多老乡回来了，家里没米吃，怎么过日子？”
“小分队每人才带了十斤米哩！送给他们还不够吃一天的。”秀姑有点不情愿那么做，“未必靠我们的米就过得了日子么？”
“秀姑！”何山不高兴了，“你现在是小分队的队员，是名革命战士了，我们队伍是替老百姓打天下的，再有难处也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你可记住这一点，知道吗？”
秀姑见何山说得这么严肃，便轻轻说“……我听你的。”
“什么？”何山连忙一本正经地更正她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秀姑同志。这不是听谁的问题，一个革命军人必须要这么做，我不说，你也要自学做到这一点，你明白吗？”
“咦？你这人怎么……”秀姑抬起眼，直愣愣地看着何山，“你要是不讲，我怎么会明白呢？”她感到委屈，“你讲要怎么去做，我就听你的，这未必也错了么？……我晓得你看不起人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