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牵出的一丝银丝,闪亮的光泽十分诱人,随着两人间距离的拉大而断开。
刚刚的亲吻其实嘉文并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只是觉得气氛到了,就忽然很想去尝尝他的嘴唇的滋味,并没有想过事后要怎么解释。皇子殿下感到从未有过的窘迫。
可是当他对上泰隆那双深红色的眸子,嘉文在里面寻找不到任何弑杀时的狠辣痕迹,干净,清澈。他承认他移不开眼了。
透过那双眼睛,放佛能够看进他心里。
但是,又有什么隔着一层雾,看不透彻。
嘉文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居然有这么单纯简单的一面。
泰隆起身回屋,他不想理会这个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皇子。更不想去想刚刚那一幕……
他对自己,难道不应该只有虐待和仇恨吗?
还是换了新的花样?
“嘭”关门声把出神的嘉文拉回来。发现泰隆已经进屋并且关了门,嘉文摸了摸鼻子。
就这么不欢迎自己吗。
也对。
我们是敌人。
之间只有仇恨不是吗?
嘉文抬头看了看已经躲进薄云中的月。他想起自己曾经看着那些被诺克萨斯刺杀的将领咽喉上深深的刀口,以及那止不住的向外喷涌的鲜血。
他发誓抓住那刺客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他一直认为,刺客是不光彩的,是肮脏低贱的。
男人就该站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战斗。
可今晚无论怎样去回忆他们哑声看着自己一点点流干最后一滴血死去时绝望的眼神,都无法恨起来。
脑子里全部都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孤寂落寞的表情,柔软的发丝,沁人的体香,还有嘴唇的温度。
不知道心,为什么会疼了一下。
算了。今晚就暂时抛下国仇家恨吧。
一抹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爬上脸庞。
推开门,嘉文快速打量了一下屋内环境。一张看起来就不平坦的狭窄小床上面有床还算厚实的被子,一张破桌子和几把跛脚椅子,理得整整齐齐的稻草和木块占据房间的一半空间。
泰隆正打算休息,但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让泰隆停下动作。
“还不走”。明显不耐烦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与警觉。
“太晚了,今晚我就在这借住一晚。”听起来就很拙劣的谎言。嘉文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泰隆微微眯起眼睛,用完全不相信的表型对着还站在门边的嘉文。但僵持一会之后便什么都没有说,独自走向稻草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