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海岸吧 关注:206贴子:4,479
  • 2回复贴,共1

【流花】想念和寂寞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深夜的街头,除了顽强闪烁的街灯和偶尔跑过墙头的猫之外,整个城市都好像安静的睡去。没有繁华的灯火通明,没有喧闹的灯红酒绿,安静的夜晚似乎更让人容易入睡。
  
  一阵车轮在水泥地面碾过的声音停止在一幢房子前面,短暂的停顿之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车门关上后他看了眼远去的计程车尾灯然后转身走向身后的大门。漆黑的刘海下漆黑的视线中闪烁著一丝熟悉却又陌生的情绪,熟悉的五步半石板路,熟悉的三圈半再转回一点点才可以打开的门锁,熟悉的缺了一角的吊灯开关,熟悉的家具和摆设,不熟悉的是满目的灰尘和停滞的空气。
  
  沿著一直觉得很狭窄的楼梯慢慢走上二楼,暗黄色的门板上依然是那个坏掉的门把手,轻轻一推就吱嘎著缓缓敞开。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缕缕幽亮的月光。左手沿著门框边缘慢慢摸索到灯的开关,打开灯后亮得刺眼,关上灯昏暗得看不清手上的掌纹。
  
  只要四步就可以走到窗边,窗帘布粗糙的手感打磨著尘封的记忆。十二年前的过去随著慢慢敞开的窗帘一点一点在房间里面上演。流川枫站在窗前,透过那层不再光洁的玻璃看到了自己,十二年前的自己。单纯、沈默、却很快乐,右手握著那麽爱的篮球,左手握著那麽幸福的爱情。红色的篮球和红色的爱情,从右手到左手的距离里流川从不曾失手掉过篮球,可是从左手到右手的一瞬间里爱情却跌了个无影无踪。那个单纯、固执、却可以把痛苦当糖果吃掉的樱木花道,那个笑著走掉的爱情。
  
  老套的不打不相识,老套的对手兼朋友,老套的斗嘴,老套的争斗,不老套的是两个大男孩打出来的感情和斗出来的爱情,可最终还是老套的因为家人世俗的反对而分开,一直到十二年后的今天。
  
  时间用十二年的长度把失眠替换了嗜睡,用十二年的宽度填满了想念,用十二年的深度刻画著寂寞。流川枫十二年的视线全部都在那颗小小的篮球上,没有人知道透过篮球的那一幕幕画面究竟是快乐还是落寞。
  
  在写字台和单人床的距离间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蜷缩,流川把手伸进床底,直到碰到那个硬硬的纸盒。放在腿上打开,倒出一沓泛著点点旧色的相片。每张照片上都眶著很多高大的男生,有的打闹,有的大笑,有的擦著汗水骄傲,有的傻傻得看著镜头。只是无一例外的都有一个面容刻板的自己和一个发色招摇的他。这些尘封了十二年的相片虽然早已在脑海里刻印下所有的底片,可就这麽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人有种就在上一刻发生的错觉。十二年,不过眨了一下眼的空间。
  
  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疲倦游走在四肢百骸,可脑细胞却低调的兴奋著。曾经,花道调侃的说:睡,睡,你早晚睡完了这辈子的觉,到时候看死狐狸还怎麽睡!
  
  天才的预言原来这麽准确,在他离开的那天,流川终於明白,以前之所以会那麽嗜睡,也许都是为了提前弥补今后的失眠,一场遥遥无期的失眠。
  
  长久没有体温来温暖的床单贪婪的吸取著人体的温度,全身的热量在交换中慢慢沈落。那些曾经两个人挤在一起燃烧出的热度总是让皮肤和视线湿润,也让喉咙和欲望干渴。那些压抑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冲动,那些荡到最高点的激情和消退后的耳鬓厮磨。那些初尝情爱的肆意挥霍和贪婪不止。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著那段岁月,那段似乎无止境的快乐。
  
  那个那麽美妙的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沙发上的彼此,温暖、暧昧的味道在指尖和唇角慢慢蔓延,桔黄色的光线在皮肤和皮肤的中间被摩擦得滚烫,蒸腾了细密的汗水和魅惑。流川总会想起,进入的那一刻花道微微扬起头,那道身体的线,那麽契合的曲线,那一刻流川似乎在恍惚中明白了什麽是圆满。从一具身体到另一具身体,从唇舌到跳动的心脏,从指尖到全部的灵魂。最简单的一句我爱你就那麽从身体里沈沈的飘散出来,不用去想原因不用去犹豫再三,只想感受到身体更多的触碰,双手更坚定的信念,在高潮那一刻吻住花道流下的那颗泪水。



1楼2008-03-21 08:23回复
      
      可就在那一刻整个现实坍塌在还没来的急从余韵中恢复的理智上,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父亲甩过来的巴掌,让全世界都开始疯狂。当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曝晒在炙热的阳光下,当花道推开自己接下那沈重的一拳,当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笑著说——别搞错了,只是给你的笨儿子留点纪念罢了,天才凭什麽看上他?笑话!带他到美国滚得远远的,再纠缠著本天才小心我不客气!
      
      那时候的记忆流川总是混乱的,那时候应该是下著很大的雨,否则不会有那麽猛烈的炸雷声;可自己追出去的时候又明明感觉到被太阳晒得几近虚脱。只穿著运动短裤的两个人就那麽不停奔跑,没有目的地没有时间限制只是也同样没有明天。想要跟上花道奔跑的速度总是会快速消耗掉所有的体力,可习惯是不认输的咬紧牙根拼住最后一口气,流川坚信总有一刻花道会停下来,可却没料到停下的那一刻是迎面而来的狠狠一拳。
      
      这是还你的,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花道……
      闭嘴!天才什麽都不想听!流川你敢罗嗦信不信我废了你的嘴!
      我爱你!
      哈~~那又怎麽样,流川枫,本天才什麽时候说过我也爱你的?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跟你干了又怎麽样,天才就当是被狗抓了。回去洗洗照样过!
      
      他就那麽潇洒的笑著,站在一步之外的距离笑著,眼神里充满笑意,嘴角充满笑意,全身都充满了笑意。笑得那麽快乐,那麽轻松,就好像这一步的距离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一道划分过去的分界线,休止符已经画好,曲终自然就一定要人散。可流川却觉得那麽沈重的空气压在身上,一动也不能动。
      
      如果说一个人的记忆只有固定的长度,那麽流川枫的心里只能装下那些可以走进心底的事事非非。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统统塞满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办法自己去选择留下什麽,丢掉什麽。流川枫知道自己向来是固执的,可是却从不曾想通自己在最留恋的时候为什麽会那麽干脆的沈默,为什麽会那麽漠然的看他离开。看著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回过头竖起中指——流川枫,你是我樱木花道这辈子碰上的最大一颗糖果。多谢款待!
      
      记忆的断点出现在视线中消失那抹红色的瞬间,再度接连的那一刻,已经站在遥远的陌生的地平线。左手和右手中只剩下一份残留的眷恋,无关时间无关地点无关他人的想念,独自一个人的旅途原来真的会让人感到寂寞。那怕是站在灯光的焦点,那怕是身处繁华的顶点,双眼的视线也总是向著远方,期待沿著地平线循环的一个圆。
      
      终於,循环又回到了这里,可究竟是回到起点还是终於行到终点。从来没有人可以给出感情的准确答案,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或是停滞不前。可没有目标的指引会丢掉下一步的方向,没有锁的束缚又怎麽可能停得下来。

      凌晨的时候流川出门,凭借印象走进一家已经打烊的酒店,在擦拭吧台的三井抬起头却忘了赶人。惊讶的视线落在多年不见的来客。
      
      流川,怎麽是你小子!
      学长,好久不见……
      还真是够久的了!你小子也够绝,跑了就音讯全无,要不是在电视上看见你还在打球我们还真他妈以为你人间消失了。
      
      推过来的大杯啤酒冒著新鲜的滑腻泡沫,流川突然不知该说什麽,该解释什麽。只是握著杯子发呆。
      
      这次回来干嘛?度假?待到什麽时候?
      还没定,看情况。
      你小子这次可得让我们蹂躏完了再走。那年散夥饭真是吃的不舒坦,你突然消失个无影无踪不说,就连花道那小子居然也搞失踪合著你俩商量好的啊……
      
      冰凉的液体在气管里让全身都为之颤动,在这一刻头痛欲裂。让三井的牢骚发到一半就被突然的一阵猛咳打断。点起一只烟默默等流川恢复,盯著酒杯努力调整呼吸的流川让三井感到有一瞬间的陌生,真的是记忆中那个目中无人的冷漠小子麽,那份一闪而逝的落寞究竟来源为何?真的会被时间改变一切麽?三井突然觉得喉咙变得有些干涩,困难的清著嗓子,很多话突然开始犹豫。
    


    2楼2008-03-21 08:23
    回复
      寂寞很难受 唉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2-12-16 21: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