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6贴子:27,116

╭HYE★SUK╮『改文141128』王牌宠妃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给度娘和CCMM


1楼2014-11-28 15:41回复
      生物链的自然规律——适者生存!
      一个粗布衣裳,却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在清晨的大街上闲逛,这不是常有的事,看他的气度和风度,应该是那家权贵之后。风流潇洒,可看他的服饰,却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月白的棉布长袍,腰间紧紧系着一根浅银的腰带,不是绸缎,不是锦织,身上也没有多余的玉饰金银,简简单单。明明很突兀,却又很和谐。行人都不由得赞叹。
      好一个风流人物!
      信惠亦落落大方地接受着旁人或是羡慕,或是赞叹,或是嫉妒的眼光,处之泰然,含着浅浅却稍显冷淡的笑,如玉的脸透出一股疏离,灿若星辰的眸光在大街上悠闲地扫着,不是走马观花,而是细赏慢啄。
      闲逛了一个上午,都在这条街上逛着,因为她发现,这条街很长……
      “老板,请问下,有玉坠子可以卖的吗?”玉器店中,信惠仔细地看了所有的玉饰品,唯独没有玉坠,古往今来的玉石,多半是保平安,装饰为用,有很大的玉人,有玉壶,玉杯,也有玉佩,玉扳指,可唯独没有玉坠子,就是除了耳饰和颈饰,都有玉制品。
      “公子爷要看什么样的玉坠子?我这里可是全城最大的玉铺了,想要挑什么样的玉器都有,像墨玉,血玉,温润,翠玉……这可都有,公子爷可以慢慢地挑选。”中年老板见他虽然穿着一般,可贵气逼人,毕竟是看人做买卖的,看得还是有钱人,自然看得出来信惠的出身并不低,越是这样的人,却是大买家,他自然是极力推销。
      “我不是看玉的种类。”信惠清晰地反驳,浅笑,芊芊玉指点向那个足足有头那么大的玉人,道:“我想问问老板,这种玉人,有没有雕饰成拇指大小的,可以当颈饰用的。”信惠边说边比划,澄硕内敛的眸子中透出点点期盼,不浓也不淡,如阳光洒向大地,从树叶的缝隙见透射,点点在地上跳跃。
      “公子爷不是开玩笑吧?玉石在作为饰品上多用于腰饰和扳指和玉簪之用,很少有听说有向公子说的小玉人啊?”老板为难地蹙眉,笑道。暗自打量信惠,寻思着她的用意。
      信惠眸子一暗,蒙上一层灰白,笑道:“那颈饰没有玉饰品吗?”
      “没有,颈饰一般都是金链子,珍珠之类的,金制品中有很多颈饰的,人们多是因为这颜色吉祥如意,轩辕的饰品主要是以金为主的。”老板笑声解释,似乎不忍见到这么一个风流人物眼中出现一层灰白。
      信惠微微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凝眸,笑道:“多谢老板!”
      接着走出了玉铺,外头的暖阳让她仰首,同一片天空下,呼吸一样的空气,可人却在两个时空,信惠唇边逸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其实在哪里对她而言都一样……
      快中午,人群已经慢慢地散去了,信惠才觉得自己饿了,而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身上没钱。不管到了哪里,没有钱总是寸步难行!
      “小优?”不远处一抹火红的身影完全吸引住了信惠的注意力,那个女子一身火红衣裳,质料虽不算是上好,但也不差,艳丽动人,眉宇清淡疏离,看得出来并不常笑。是那样熟悉的一副面容,信惠一阵激动,这陌生的时空遇上了认识的人,她双唇微微有点颤抖。
      那是她从小唯一的好朋友——林优。两人从孤儿院到读书,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信惠一阵激动,顾不上不合宜,飞快地冲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女子的小手,惊喜地喊着:“小优!是你吗?”


    8楼2014-11-28 16:40
    回复
      019 全城通缉
        果真是不如林子淮所料,第二天,全城通缉柳如风!
        画像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全城每一个角落,柳如风和逍遥王爷这两个名字顿时成了炙手可热势绝伦的热门话题。街上的五岁孩儿都知道,柳如风把逍遥王爷绑上了怜人馆的叫卖台,还卖得1500两白银的高价。
        一夜成名,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信惠坐困愁城。
        平时闲不住的她总是越墙往外跑,如今倒好,只能被关在柳家的小偏院子里,玲珑被她出去和晴天接头,顺便帮着她重建一家青楼。怜人馆信惠本来也打算一并收了的,资金不够雄厚。本来京中怜人馆就是属于最大的‘鸭店’。里头的鸭子,想也知道,都是细皮嫩肉的绝品,李家虽然被逍遥王给灭了,没收家产,李志明还以对王族不敬的大罪把他打入大牢!不过他算是一个好王爷,除了没收家产外,并没有为难李家老少。毕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信惠!
        而怜人馆,被怡红院的老板给收了,所有的‘鸭子’一夜之间全部被她所收拢,信惠财力输人,没办法,只能收了万花楼。因为那天晚上她和晴天也和万花楼的姑娘们‘谈妥’条件。现在就剩下重新开店的问题……
        这些事有晴天打理,信惠一点也不担心,出于真心的,她很相信晴天,因为那张和林优一模一样的脸。
        她可愁了,才一天,就闷得不成样子……
        人可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平时听惯了玲珑的吱吱喳喳的,才一天她不在她耳边念叨着,她就浑身不舒服,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这个院子安静得吓人……安静得她有点发毛……
        闲来无事,她在院子里晃荡,虽然是老天一向是护着坏人的,可是偶尔也得体现一下它的公平性,所以,信惠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踏出这个院子。万一有时候是个很让人咬牙切齿的东西。
        今天仔细在这个院子了逛了一下,信惠才发现,这个柳芷絮不是普通的无聊,小院子中很荒芜,一般只要是有点脑子,算是正常的小偷,看一眼就会绕道而过的院子。破旧不堪,可是,小院子中的小花圃却被修理得整整齐齐,几颗翠竹也展现着自己青翠的衣裳。信惠在花圃边蹲下来,这些天,她很少仔细地观察这个小花圃,今天才发现,真的修理得很整洁。
        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儿,只能说是清秀的小花骨朵,又红又黄,又蓝又紫,远远看去像一副锦绣,进来却很平常,毫不起眼。应了那句,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不是无聊到没事可做的人,怎么会精心来照顾这么一个花圃呢。一个人住的环境往往就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她无意推敲什么,而是,她现在也很无聊,无事可做,只好来研究研究这个身子的主人!
        温柔,软弱——多愁善感——有点爱做梦,还有点清傲。
        纵观全院,有花有竹子,还有个千秋架子,可见她是标准的林黛玉!可惜没有一个贾宝玉来疼爱她,所以孤零零地活了十几年,受尽屈辱!
        她和玲珑的感情很好!
        因为花圃有被人浇水过的痕迹,信惠醒来过,对这里几乎当成客栈,可是,玲珑很细心地照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想起第一天她的‘姐妹’来找麻烦的时候,她表现得像一只小母鸡,保护着她的宝贝。后来的精心照料和担心,都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保护和疼爱!
        玲珑也没有什么亲人,可能和柳芷絮是属于那种相依为命,像姐妹般浓厚的感情吧!这种感觉她懂得,就像她和林优!
        刚想到人,人就回来了!
        因为爬墙,玲珑的胆子实在是有限,而外头有时候僻静的小巷,信惠和玲珑干脆底下挖了墙角,像个狗洞,平时偷偷摸摸的,又盖上两个盖子,倒也没有人发现!
        “小姐!”玲珑轻巧地爬了上来,又把盖子盖了回去,笑着跑了过来,小巧玲珑的身子在阳光下显得别样令人怜惜。
        “玲珑,怎么这么早?”信惠抬头看看天色,微微讶异着,才中午不到!
        “小姐,外头可不得了了,你看看!”玲珑从宽敞的袖子里拉出来一幅画像摊开在旁边,信惠随眼瞄去……
        是她?画像旁边写了几行字,她一眼扫了下来就是藐视王族,罪该万死!悬赏10000两黄金?
        信惠瞪圆了眼睛,玲珑以为她害怕了,急道:“小姐,你别怕,柳家很安全,现在全城都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呢,而且每个人都想抓到柳如风,这么高的悬赏金额!好多巡捕房的人都蠢蠢欲动,这一阵子,风声好紧啊!不过呆在这里应该没有的!”
        信惠挑了挑眉头,她从来不知道她是如此的值钱,悬赏10000两耶,还是黄金?
        “玲珑,你说我自己走到龙霄面前,他会不会给我10000两黄金啊?”
        “……小姐!”小母鸡不悦地喝了一声!
        信惠扑哧一笑,“好啦好啦,我不是在说笑话嘛!不过这个画师的技术可真的是太烂了,玲珑,你觉得这个人和我有几分相似啊?”
        信惠瞄了瞄画像,觉得实在是不像极了……那个笨蛋竟然把她画成这样?不过他堂堂一个王爷现在也是颜面扫地了吧,本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官府想禁也禁不住那么多张嘴。堂堂一个贤王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对他来说,影响也是极其深远的,不过这个属于后话!
        “有五分像吧!”玲珑实话实说着,接着又说,“小姐,你可知道啊,现在真的是铁桶式的严查,你还是安分点吧!”
        “知道啦!我不出去就是,哎……现在,你家小姐成了全城通缉的要犯了?”想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风光过啊!
        玲珑看着她无所谓的浅笑,瞪圆了一双核桃眼!


      26楼2014-11-28 18:07
      回复
        “你这么想男人?”凤十一的声音依旧戏谑着,存心气死人的悠闲!
          “嗯哼!”信惠一恼,漆黑的眸子一转,挑衅地哼了一声,那一声娇柔滴水,妖媚如春,存心让他会错意!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痞笑着!
          信惠疑惑地抬眸,只看见他眼中划过的一道寒光……
          “你的需求?”
          信惠依旧还是不解地看着他,满脸疑惑,这个妖孽到底在讲什么啊?
          “你啰啰嗦嗦到底在说什么?”看着架势,信惠有点心惊,像是一直大野狼眼光紧紧地盯着一直小绵羊,想一口给吞了她!
          “对男人的需求!”凤十一戏谑着,那语调像是在说,今天天色很好,月光很柔和!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信惠睁大了眼眸,“你这个……唔……”
          她话还没讲完,剩下的话全部卷进了凤十一的喉咙间,他的眼眸中仅仅划过一丝犹豫和复杂,低头堵着了她殷红的小嘴!清爽和温暖的味道透过他软软的舌尖传进了信惠的心尖。她完全愣住了,瞪大了眼眸看着这个男人眸子中的深幽和邪魅,一丝情欲也没有,而他的吻却吻得炽热,吻得霸道和诚挚,调戏着她温顺呆滞的舌尖,热切地扫过她的贝齿,或吸吮,或挑逗。舌尖的温暖和他眸子的幽冷成了严重的反差!
          两双漆黑漂亮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一个茫然不解,一个幽冷阴鸷!
          “小惠惠,看来你果真是对爷情根深种啊!”竟然吓傻了?凤十一冷笑。
          “你这个混蛋!”信惠这才想起来,她保存了二十几年的初吻就这样被他无声无息地夺去了,而她竟然呆呆的,连发生了什么都是慢了一拍才知道。
          “既然小惠惠有了需求,爷我也比较通情达理,所以,爷我亲自委屈下自己帮我的小惠惠解决这个需求好了!”凤十一那语气像是施了多大的恩赐似的,听得信惠脸颊一阵红晕,绝对是气红的!
          “要爷您屈就,小惠惠还真的是还真的是很过于不去,爷您还是请回吧,这个需求,小惠惠忍着就好!”最后那一句话,信惠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爷是个很体贴下人的主,小惠惠有了需求,自然是爷帮着解决了!”凤十一笑得悠闲极了,也笑得阴险。慢慢地靠近锁定了躲在角落里的信惠,似乎想欣赏够了她的惊惧和害怕之后才开始研究从那个跟骨头拆起!他,天生就是一个掠夺者,又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狐狸!
          可惜信惠并没有如他如愿的吓得浑身发抖,她心里虽害怕,但是还不至于吓得无胆和凤十一求饶,明明知道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不就是薄薄的一层膜嘛,除非她这辈子不结婚,活着常伴青灯,陪如来观音念经,否则,总有一天,这层膜还是会没有的。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小优还经常笑她到了二十三还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不会想古人如此在乎贞洁这种东西,信惠挑衅地看着凤十一……
          妩媚一笑,口齿生香,绝丽的脸庞笼罩一层疏离的娇柔魅惑,“既然爷这么有心,也好,就让爷来解决这个需求好了!”
          凤十一微微一愣,冷冷的眸光闪过一丝不知明的趣味和戏谑,冷冷地道:“你可真随便!”
          信惠讽刺一笑,这算不算是做贼的喊抓贼?她不是闲来无事,陪着他做戏吗?这个变态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抗拒也是一副凉凉的看好戏的表情,顺从也是冷冷的戏谑。是大男人自我膨胀的自尊在作怪?
          “你更随便!”信惠的声音比他更冷,更淡漠无情!
          凤十一邪眸一丝诡异的光芒掠过,信惠还弄不清楚怎么一回事,腰上一紧,施展轻功,飞掠而出。他看似骨骼细致纤巧,抱起她却丝毫不费力,信惠近距离看着他细致的下巴紧绷中的寒意,竟然看呆了……直到他唇边诡异的弧度扬起,她的意识才渐渐地回笼,危机才袭上心头,凤十一笑得更加诡异,在她呆滞的眼光中,臂上一用力,信惠便如一道轻盈的纸鹫,在空中划下一道瑰丽的痕迹……
          落入了冰冷的池水中,溅起水花朵朵,春寒料峭,一股透骨的寒意沁入信惠的皮肤,直至心骨,这个池水很深,到了她的脖子,防备不及的她猛喝了几口池水,呛咳得难受,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刺骨的冷意让她水眸翻滚着一股骇人的冷意。
          “凤十一……”狠狠的咬牙,信惠的眼光如淬了毒汁,阴鸷地扫向他。
          这个神经病!大半夜的,竟然把她丢进荷花池里,是降温吗?卑鄙无耻的男人!
          大朵的绿意荷叶包裹着俏丽的芙蓉颊,让凤十一浅笑而起,如风掠过湖面,惊起一丝涟漪,虽不清他的面容,却让人觉得这一笑,倾国倾城。
          “小惠惠内火过剩,欲火焚身,这夜半的凉水,刚好能清醒一下,降降温!”
          “我看该降温的不止是我一个吧?”信惠冷笑,眸光顿寒。
          凤十一悠然地笑了两声,道:“小惠惠,好好给爷呆着,这一池的冷水可以解决你的需求了,如果不满意,爷还可以加一点冰。”
          转身,一双阴森恐怖,邪魅而残佞的眼眸,泛着幽幽的冷光!


        42楼2014-11-30 14:31
        回复
          032 杀机再现
            月光幽深地在她皓白的脸颊上蒙上一层冷清,零零点点的寒光在池面上跳跃……
            信惠浑身一阵哆嗦,好冷啊……冷得她牙齿打颤,双唇泛白,到脖子处的池水如同压迫着她生命的极限。
            不求饶,她知道他在惩罚她,可为什么?单单是因为她姓柳了吗?
            夜已过半,寒意朦胧。幽阁静默无声,久久咆哮的野兽悲鸣着令人心惧的寒意,让信惠眼底跃上一丝彷徨。树影的沙沙声,随风而送出一股死寂的萧条。
            肢体的僵硬让信惠觉得四肢麻木,她的两条腿如同两条铁杵,骨子里的傲气让她紧咬牙关忍住一波又一波的冷和疲惫……
            绝不求饶!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只有这四个字,她和凤十一,比的是耐力,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有比耐力。
            直到她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沁凉的池水中……
            如一叶浮萍在漂浮,荡起的衣裙在水面上晕开一朵朵柔丽的涟漪,如浮云闲适。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重重的纱窗,调皮地在她白嫩细致的肌肤上跳舞,带来浑身一阵暖洋洋。
            床边的男子深沉地看着沉睡中的女人,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室温的暖和而泛着一股粉滥滥的红嫩,嫩得滴出水来的娇艳。男人顺着自己的心意,一手抚上她的肌肤,果真如意料中的细腻和嫩滑,比丝绸还要柔嫩。
            男子修长细致的手,如女子一般好看优雅,从外到里,散着一股深浓的优雅和高贵。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眉,目,脸颊,以至于殷红的唇,在唇上抚弄了很久很久,慢慢地往下移,抚上她细致的颈项,慢慢地贴近,感受着血液在血管里慢慢流动的速度和跳跃的生命力。
            男子如一个慵懒的猫,唇角边的笑容久久不去,长久地盘旋在他的唇角边。面具下的眸子幽幽地泛着冷光和复杂,他能感受到他指尖在她肌肤上划过的温暖和滑腻,也能轻嗅到她身上清幽的女儿香!
            邪魅的笑凝聚在眸子中,越聚越浓,在他以为他要掐断女子咽喉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女子睫毛煽动了几下,浑身呼吸也沉重了很多,男子慢慢地松开自己的手,起身……
            走至窗口,高大颇长的身影沉沉地立在窗口前,任晨风把自己的长袍一阵阵地吹拂着,殷红的唇边笑容没有了,阴鸷而寒冷!
            男子的手慢慢地移到自己心口的位置,深幽的眸子缓缓地下移,盯着他心口的那双手,修长的五指正在紧紧地贴着他心口的位置!忽而冷冷一笑,如天边沉默的黑寂中划过过的一道白光,诡异而阴森。
            男子回头,盯着还在熟睡的女子,良久。
            推门出去!缓步沐浴在清晨的冷光中,越走,唇边的阴鸷越浓!
            信惠自他出门,睁开了漆黑的眼眸,盯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得几乎休克而死,刚刚那一瞬间,几乎是他的手一碰触她的肌肤她就醒了。他的手,在她的五官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的阴冷和残戾,通过他的手,完完全全地传给了她,几乎她会认为他的手会掐死她。
            他一定和柳家有仇,那天晚上见到的,不是单纯的打探情报。单纯的打探情报的人不会有这种沉滞的恨意,虽然她看不到他眸子中的恨,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怨,甚至他阴险狡诈得让她想一拳打扁他,比林子淮的痞子样更胜一筹。但是,他刚刚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戾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得她四肢冰冷!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一件事,她还活着……
            信惠懒洋洋地躺着,任阳光在室内一片和暖,信惠的心里和室温成了严重的反差,冷到了极点!
            她冷笑着,日已高升,翻了个身子,打算再睡一觉,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拧头,大大地吃了一惊……
            终于她可以确定——凤十一不是鬼,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鬼,有的人只是比较想和鬼做兄弟而已!
            逆着光,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调色盘,不过确定是他,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来她的阁楼……
            “小惠惠,你不是要下山吗?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如果弄好了,你就可以陪爷下山晃悠一圈了!”凤十一的声音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戏谑!


          43楼2014-11-30 14:32
          回复
            033 硬性选择
              清风吹十里,绿林碧千层,云展云舒晴空浩瀚,涟漪轻送半江碧蓝。
              信惠想不到凤十一会带她来游湖!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这一艘帆船。
              信惠立在船头,淡淡的疑惑在心里滋生,凤十一悠闲得如一只豹子,欣赏着着他的猎物焦虑不安,而他却在一边含着清冷的笑,策划着如何吞噬着他的猎物。
              就像是一场男人和女人的追逐游戏。
              天地间,安静得让她有点害怕,苍穹中凝聚着的天蓝色映在河底,也映出了她不安的容颜。轻灵清润的五官映在水底,蒙上一层灰白的朦胧。
              游船上,除了凤十一和信惠,只有水手!
              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要她陪他出来游湖的,反倒是,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就像是那天她无意中闯进他精心布置的阴谋中。
              凤十一,很荣幸的,第一个让信惠感到心里发毛且恐惧的人!
              她纤白的小手紧紧地拽着,勉强按住心里的不安。
              “天色不错!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很适合游湖!”凤十一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信惠背脊窜上一股寒颤。
              转头,笑了,其实笑并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就那样笑了,甚至是一种魅惑人心的妖冶笑容。
              “你这样笑很好看!”他淡淡地赞美着,听起来不甚真心。
              她的五官轻灵绝尘,如月华朦胧圣洁,她的笑,完美得令人感叹世间万物的美好,也让人有股想要毁灭的邪恶心思。这妖冶的笑,破坏了本来纯净的脸,纯洁幽婉的气质,让她的美好被镀上一层妖异。
              也让他有一股毁灭的喜悦!
              “你却很难看!”信惠一点也不客气地讽刺着他脸上的调色盘,除了长得见不得人外,何必害怕人家看到他的容颜。
              “你很让人迷惑!”他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对她眼眸中的怀疑也视而不见,反而淡淡地说着另外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信惠冷笑,挑衅地问:“迷倒你了?”
              “如果我说是呢?”他戏谑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那我只能感叹,我上辈子一定是阴德积得太多了!”凤十一的话能信,母猪也可以爬树,她拒绝当一只母猪。
              “小惠惠,你说说,同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个不一样的性格呢?”他语气疑惑,支起下巴,凑近她,道:“你说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借尸还魂一说呢?”
              一阵寒气在她的指尖慢慢地散开,信惠妖娆地笑开了,“这种虚无的东西本来我是不信的,不过遇到你之后,让我开始相信鬼神了!”
              “哈哈……”一声畅快的笑声而起,凤十一狭眸划过一道异光,幽冷绵长。
              信惠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话里有话,信惠其实早就知道他一定知晓了她的身份,以他那天在柳家神出鬼没的高深功力,查出她的身份,一点也不难,只是她不知道为何他并没有点破!
              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说!
              “我们像是出来游湖的吗?”信惠冷笑着问。他们比较像是来玩文字游戏的!
              “小惠惠,这里离河岸很远,你说爷我还是花一天的时间游回去有没有可能?”凤十一不答反问。
              信惠环视一周,心里闪过疑虑,有些东西飞快地闪过脑海,却一时抓不住,她暗自拧紧浓眉。
              “不可能!”
              沉静……
              “凤十一!”信惠疑惑地喊了声,“你该不会是要……”
              这个死变态,似乎想要撇下她,让她一个人游回去!一股惊慌失措很快地掠过瞳眸,转而变成愤怒,心里的怒火如岩浆迸发,滚烫地灼伤她的胸膛,凝聚成一股骇人的怒气。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小惠惠,你真的很深得爷心啊,看着你曾经尽心尽力地伺候过爷的份上,给你两个选择吧,一个,就是小惠惠你自己游回去,一个就是跟着爷回幽阁,永远也不要踏出幽阁一步!”他戏谑地道,悠闲更甚天上飘浮的白云。
              “凤十一,你……”这是什么选择题?根本是硬性的单选题,信惠恨得牙痒痒的。她还奇怪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大发善心地带她出来幽阁,原来是她还有用处!
              可她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不得不往里头跳去!
              因为她知道,一旦选择了和他会幽阁,或许真的,她永远也出不来!她知道凤十一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如果没有用处,他不会留她至今,如果没有用处,他不会放任她对他如此的任性!她曾经偷瞄过凤十一和幽阁里的人相处的情形,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不容许别人忽视的威严的男人!
              信惠冷冷地笑着,笑声冷得刺骨,盘旋在河流的上空。凤十一纤长的身影笼罩在阳光的温暖下,却没有暖至他的内心,看着信惠的笑容,眸光更加幽冷。
              “凤十一!老天总会有闭眼的时候,风水轮流转,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信惠恨恨地看着他,扬起手,飞快地甩了他一巴掌,冰冷的金属保护了他的肌肤,却让信惠的手心隐隐作痛,凤十一有瞬间的迷惑!紧接着眼前翠绿的身影一飘,扑通一声,信惠跳进了湖水了!
              她如他所愿!
              既然知道是硬性的单选题,她懒得和他争辩!


            44楼2014-11-30 14:32
            回复
              037 巧合
                日已高升,暖阳千里。
                信惠醒来才知道,客栈是郊外的,那是为了渡河者方便,近河岸那里,开设了好几家客栈,属于京城南郊外!
                用过了午膳,因为有了失忆这个借口,信惠很自然的没有和卫明寒多加攀谈,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从小就牢记在心。
                现在的卫明寒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他了,几年的沙场历练,他比以前沉稳,冷静,也可以说他的情绪完全被埋葬在了过去,现在的他阴沉而冰冷,自然也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但是他对柳芷絮却有耐心,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柔情,迷茫于她异于以前的小动作,柔情于他片刻的熟悉。
                信惠在他面前显得很小心翼翼,一来有了柳芷絮记忆的她对他有着一层熟悉,每每相处,过往的回忆会自动浮现脑海,她有点厌恶她有了芷絮的记忆,因为芷絮记忆的原因,留在她脑海中的卫明寒形象是温柔,诚挚的,和现在的阴寒和冷硬决然不同,让她一度陷入迷茫和不解之中。
                但她知道,这样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有了凤十一一个前例,她绝对不敢低估古代男子的阴沉程度!
                偶尔抬眸,会瞥到他眼中类似于温柔的东西,一闪而过,如春风拂过寒冬,给人一种错觉。对他诸多的试探,她也以失忆一语带过,但是,他眸中的怪异和失望虽淡却清晰地映入她眼中。
                那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短短一天,就是信惠对卫明寒的新了解。
                卫明寒一路上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迷惑极了!他记忆中的柳芷絮并不是这样的,卫明寒很轻易地感觉到她们的不同,三年不长不短的时间,难道是她真的长大了?连哀愁和懦弱也不见踪影,而是狡黠和防备。
                这一次,卫明寒是脱离了大军,先行一步回京的,他的身边就带了莫远一名小将,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先回了京城,大军可能还要晚上几天。
                一入城门,人声鼎沸的街道让信惠头一次有了重生的感觉,不再是幽阁那种冷清孤寂的孤独之感。
                但是,同时,她记起了一件事让她脸色大变!
                逍遥王爷似乎还在全城通缉柳如风!
                刚刚入城门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了守门的将士那种关爱的眼神,还有互相疑虑的眼神,若不是卫明寒凌厉警告的眼神,他们早就上来对照了,城门那里,贴着信惠的画像,只不过是男装的信惠,因为话说的偏差,只有五分相似,也怪士兵们会疑虑。因为她现在是不折不扣的女人。莫远上前去,信惠猜想是告知身份什么的,那些士兵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个个都恭敬地垂下头来!直到他们走了过去!
                “絮儿,刚刚墙头那幅画是怎么回事?”卫明寒侧头问,他早就注意到墙头那副画,本来是还有写疑虑,结果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敢肯定画里的人是她!
                不由得联想到她昏迷在岸边时的苍白,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吗?
                柳家的九小姐,为什么成了全城的通缉犯?
                “我怎么知道呢?”信惠一笑,语气无辜。都快一个月了,她依旧如此风光,还真的是……不死心啊!
                正在这时候,从城门的两边涌出了大量的军队,团团地把他们围住,卫明寒虎眼一眯,拉着信惠护在身边,惊讶而不悦地看着涌出的军队,他认得,这是御林军!
                御林军让出了一条道,一匹白马出现在他们面前,马上的男人,可爱的娃娃脸上一片阴沉和震怒,红唇粉嫩泛滥中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深蓝色的锦袍端口绣着一直五角蟠龙。包裹着一幅震怒的身躯,细致的眉紧紧地盯着信惠。
                那眼光,愤怒、怨恨、还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情绪,一想到他差点被当成怜人,他心底的怨气一阵有一阵的袭向信惠。想他堂堂一届贤王,结果落下万民耻笑的下场,成了青楼怜人馆的传奇,他就恨不得把信惠挖心凿骨。
                “柳如风,好久不见!”沉郁的脸色和不协调的娃娃脸,是一种诡异的视觉享受,“还挺能躲的嘛,竟然能逍遥一个月!”
                他翻身下马,注意在卫明寒的手一直抓着她的小手,黝黑和白皙,和谐而唯美,让本来就愤怒的他胸膛里似乎冲进了一股滚烫的岩浆。
                信惠笑了一声,心里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为何能如此笃定地在城门口守株待兔,一定是有人事先给了她消息,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是凤十一。
                是利用她来引发和隔阂他们吗?凤十一是不是高估了她的魅力?
                “王爷!”卫明寒规矩地垂头行礼,却没有放开信惠的手,反而拉得更紧了,手上的温暖似乎传达了让她安心的力量。
                轩辕霄瞥了他一眼,眸子闪过讶异,“卫明寒?”
                刚刚愤怒的眼光一直停留在信惠身上,他没有过多的注意到旁边的卫明寒,再加上几年的时间,他早就脱去了当初的青涩和稚气,变得沉稳老练且威仪逼人,他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不知道絮儿因何事得罪了王爷,让王爷如此的震怒?”竟然还触动御林军?卫明寒把诧异藏于心底,帮信惠脱险才是他该做的事!
                气氛有了瞬间的紧绷,信惠站在卫明寒的身边,敏感地感受在他大手中隐隐传来的热力和紧绷。两个男人冰冷而阴鸷的眼光,似乎把空气隔成了一个冰冷的空间。
                冷冷一笑,轩辕霄的衣袖一挥,在半空划出到优雅的弧度,“你们是什么关系?”


              48楼2014-11-30 14:35
              收起回复
                041 反击
                  柳芷眉惊讶过后幸灾乐祸地扫了柳芷絮一眼,闲闲地在一旁看戏,而张根霄,心思却转了千回,抬眸看着柳靖令人心寒的恨意,再看看旁边看似貌似乖顺的信惠,眸中掠过挣扎。
                  “霄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他的声音冷肃而愤怒,冰冷的眼神一直在信惠的脸上紧紧地盯着,似乎透过她这张脸看着一个让他怨恨的女人。
                  “我带着御林军在城门口围堵柳如风,结果发现了九表妹也在城门口,所以把她带了回来。”张根霄说道,还是没有把事情说了出来,连他自己也讶异,更别说是旁边的信惠,诧异地偏头看他。
                  明明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和怒气,那样沉重,说出来不是更好地让她得到惩罚吗?信惠妍丽的秀颜蒙上了不解。
                  “爹,对啊……她简直就不知道羞耻,和那个男人……”
                  张根霄皱皱眉头,警告地扫了一眼柳芷眉,他不喜欢别人对信惠的不尊重,那种侮辱性的言辞,听着刺耳。可爱俊秀的脸庞也因为芷眉的话而黑沉了好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城门口?还和男人鬼混?”柳靖怒问,毫不掩饰的怒气让他眼中闪着炽热的火焰。还有火焰下一丝浓烈的嘲弄和讽刺。
                  水性杨花,难道还能遗传?
                  “九妹,爹在问你话呢,怎么不说实话呢,是不是自己也觉得丢脸啊?”柳芷眉得意地笑着,见信惠久久没有答话,轻蔑地催促着她,语气轻缓亲昵中掩藏着深深的狠毒,让柳靖眸中的炽色更浓。
                  张根霄微微拧眉,扫了一旁沉默不语的信惠,只看见她唇角的一丝苦笑和讽刺,让他心为之一疼,这就是她多年来的生活,是吧?不受宠爱,还要遭受姐妹的恶意排挤和诽谤,不难想象她受了多少苦楚。
                  信惠垂下的眸,优雅的睫毛遮去了暗含冷光,这就是柳芷絮的处境吧,父不像父,姐不像姐,妹不像妹,这样的家,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怪不得柳芷絮的个性如此的懦弱。信惠选择了沉默,此等状况下,能帮她的只有张根霄,但她赌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的赢面,尊严关乎一个男人的性命,张根霄并没有理由帮她,不是吗?或许他还该恨她入骨。
                  “舅舅,我到城门口的时候,看到卫明寒了,他并没有随军而行,今天回京了!”张根霄复杂淡去,开口说道,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着急。他知道,柳靖一声醉梦于权力,所有和他自身利益相关的事都会摆在前头。对他而言,卫明寒比一个女儿要重要得多,这件事会轻而易举地转开他的注意力。
                  “卫明寒?”柳靖虎目一眯,语气缓慢中有了惊讶,“他回京了?”
                  张根霄点点头,柳靖微微想了一会儿,扫了柳芷眉和柳芷絮一眼,眼光扫过信惠,像是看着一个污秽的东西,肃声道:“你们先下去!”
                  “爹,你还没有……”柳芷眉不依地喊了一声,柳靖一道寒光射去,她赶紧噤声,抖抖脚,转身出去,信惠看了一眼张根霄,拧眉出去。
                  信惠出了大门,小巧的拱门处,柳芷眉俏脸生辉,怒气冲冲地等着她,来来回回的几个侍女看见她的怒容,都自动的避开,绕道而行,信惠也想绕道,但是知道避不可避。
                  “小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柳芷眉气冲冲的,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优雅。声音高亢而尖锐,信惠觉得她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她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如此针对柳芷絮,按理说她的身份不该嫉妒芷絮才对。
                  信惠冷冷地看着她,嘲弄着,“病了这么久,我怕传染到伟大的亲人,只好避到外头透透气嘛,谁知道遇到三姐了呢!”冤家路窄!
                  “住口,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叫我三姐!”柳芷眉杏眼一瞪,怒道:“私自出门,谁给你这个胆子的,还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的,你丢尽了柳家的脸了!”
                  她的指责让信惠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说了我不能叫你三姐,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承认我是柳家的人,既然如此,我在外头做了什么丢了人,关柳家何事?”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搂抱呢,又不是捉奸在床,有什么好丢人的?
                  柳芷眉被芷絮一激,终于想起一个问题,熄了火,眼光诧异地在她身上绕了一圈,似乎是看到另外一个人,而不是她欺负了十几年的柳芷絮。
                  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变得如此大胆了?竟然敢回嘴了?她记得以前的芷絮只会唯唯诺诺地躲在玲珑背后,或者是低声附和她,连直视她的眼眸都不敢,现在眼前的她,不仅会回嘴,眼光坦然清硕,并没有一丝畏惧。还会冷嘲热讽,回唇反击,她愤怒中还夹着纳闷。
                  “不错嘛!小贱人,不再是一副蠢不可及的模样,会反击了?”柳芷眉冷笑着,扬手,狠狠地扫向信惠的脸颊。
                  信惠嘲讽地扬起唇角,不紧不慢地偏头,挥手紧抓着她细小的手腕,特意用力捏着她的骨头,疼得柳芷眉痛呼一声,愤怒地大喝:“贱人,放手!”
                  信惠学会在大学社团里学过女子防身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柔千金,轻而易举,冷笑道:“柳芷眉,身为一个官家千金,你连一个市井泼妇都不如,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除去这显赫的身份外,你还剩下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凭什么对别人大呼小叫?”
                  信惠虽生气,却是笑吟吟的,语气冰冷如冬,和她脸上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重重地甩手,柳芷眉脚下一个踉跄,跌了几步,扶着一颗小树,勉强没有摔倒在地。皓白的手腕上印上了一个明显的瘀痕,她疼得眼泪打转,回头恨恨地看着信惠,那眼光,似乎要把她的眼睛剜了一样。
                  信惠不理会她,转而看见一个似乎惊呆了的侍女,俏丽的小脸迷茫且惊慌,刚想走开,不想惹一身浑水,信惠就喊着:“等一下,带我去梧桐苑!”
                  侍女看看愤怒的柳芷眉,又看看冷冰冰的信惠,压住心里的惊慌,福福身子,领着信惠穿过小拱门。
                  不远处的张根霄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信惠偏身穿过拱门,他的眸中还是一片诧异和不解。
                  回想起刚刚柳靖的提议,脸色顿时沉了!


                53楼2014-11-30 21:24
                回复
                  042 梁上君子
                    春风吹拂玉颜,抚弄一池涟漪,四处清风春正浓。
                    沿着小径,信惠沉着一张清丽绝尘的容颜,不知不觉中,她有了当小绵羊的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把她硬性地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
                    一路上,侍女似乎有点紧张,信惠看着前头的她,步履有点不稳,好笑地勾起唇角,很少有侍女见过她这位‘神秘莫测’的九小姐。刚刚见她发威了一下,估计吓到她了,直到了梧桐苑的小门,小侍女回头,福身道:“九小姐,到了!”
                    还没得信惠说话,她就小步地跑开了,好似背后有什么追赶着她一样。
                    信惠好笑地进了破旧的小门,清风中送来一阵花香,那个小花圃还是鲜花朵朵迎风绽开,娇羞地展示着自己清淡的身姿。
                    她不禁有一阵失落……莫名的失落。
                    有没有她都一样,玲珑还是会把花圃照料得好好的,她不见了半个多月,一切都没有改变,似乎没有人会担忧她的生死。
                    信惠慢慢地走近那个花圃,温暖的阳光熨烫着他的肌肤,信惠苦笑,“花儿啊,或许在这里,你们比我更幸福!”
                    因为有人时刻惦记着它们,如儿女一般照料着它们,这是何其幸运的一件事!
                    哐啷一声清脆的巨响,震回了她的心神,信惠回头,惊讶地看见了台阶上的玲珑激动的小脸,惊喜和激动在眼眸中交织。脚下的铜盆散了一地的水,染湿了一地的泥土,空中的气息如雨后的泥土清香扑面而来。
                    “小姐……”玲珑激动地奔了过来,脸颊上垂下两行泪珠,小鼻子红透一片,紧紧地抓着信惠的小手,哽噎着,“小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你去了哪里了,知不知道玲珑好担心你啊?”
                    好怀念这个丫头的声音啊,竟是这般的好听的,如暖流浸过心尖,悲凉之气瞬间被她的温暖赶走了。玲珑的手,如她的人一样,如预期,不……比预期的温度还有灼热。
                    “小姐,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看着玲珑啊?”玲珑见她面容紧肃,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含泪的眼紧紧地看着她。
                    “玲珑,我好想念你啊!”她的声音低沉,唇瓣若无若有地漾着笑容,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却透着一股无力和疲惫。她的防备心向来就强,这个陌生的时代,她给她的感觉好暖啊,至今为止,只有她和雨烟,是真心待她的。
                    “小姐,玲珑也想你,你去哪里了嘛!”她垂泪,爱娇地瞅着,眸光含泪映辉。小小的脸激动中浮云掠上。
                    信惠疲惫的唇微微一扬,看着她的眼光多了一丝温度,“玲珑,我累了,进去休息一会儿!”
                    “好好好……先休息,小姐你看起来好累!”玲珑心疼地抚着她眉间的皱褶。
                    信惠沉沉地往屋里走,那种无力挽回大局的无力让她心情轻松不起来!一团团谜团让她陷入了一层迷雾中。
                    突然很想念小优,想念那个对她推心置腹又冷心冷肠的小优。在她沉沉睡去之际,她的脑海里勾勒一幅两个妙龄少女在图书馆温书的画面,那些日子充实而温馨,却已远离她的世界,徒留一片苍凉和孤独。沉睡过去的信惠,眉际多了一抹抹不去的孤单,如上等白瓷的皮肤多了透明和孱弱,看起来楚楚可怜。
                    被凤十一逼着一步一步走近漩涡的她,无从逃避,只有面对即将要来临的风暴!
                    简陋的房间中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偶尔飘进来的花香给空气添了一丝迤逦的浮动。
                    信惠陷入梦乡之中。
                    梁上君子,墨色的衣衫垂下一抹暗涩,被清风吹拂着柔丽的弧度,黑白的面具下,是一双罕见的妖邪眸子,幽深邪魅,冷得不见一丝温度。他的红唇薄而晶莹湿润,比起女子更胜三分,勾着妖媚的弧度,喃呢如烟的叹息散在空气中。
                    妖魅的眼光看向床上那个沉睡的人儿,眉宇间的轻拧让他微微一笑,手一扬,飘飘落地,宛若惊鸿,落地无声。
                    走到床边,他的身子不若一般男子那般粗壮,反而是纤细,骨骼清奇颇长,给人一种清硕如风的错觉。
                    这样就累了吗?我的小野猫!
                    没关系,我陪着你!
                    我已经这样快二十年了!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沉睡的信惠,睡着的她双眸遮去了眼中的内敛和清硕,那股狡黠没了,多了一丝宁静的纯洁,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另外一张纯净透彻的容颜,暗笑一声。
                    真像!
                    伸出的手,细长而秀致,欲抚上她纯净的面容,屋外,玲珑的声音飘进了屋内,“参见王爷!”
                    男子眸色一沉,阴鸷掠过……


                  54楼2014-11-30 21:25
                  回复
                    043 警告
                      张根霄皱着眉头,扫了一圈冷清的小院子,破旧不堪,哪像是一个相府千金住的地方,暗暗的不舍让他揪心。怪不得她要卖了他,缺钱?想到这事,张根霄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玲珑含泪的眸子努力地闪了闪,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的确是张根霄来了小院,她慌张地想要进去通报,结果被张根霄制止了,留下一脸担忧的玲珑,他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儿沉睡中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床边的一丝深沉的注视,张根霄站着床边看着他很久很久。
                      回忆起初见她时的惊艳,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陪着她玩这个游戏,结果让自己的英名毁于一旦。而后才慢慢地明白,她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钱!张根霄懊恼已经无济于事,在台上看到那抹狡猾的眸色时,他暗中发誓一定要抓到她,狠狠地折磨她,以消去他的心头之恨。
                      回宫后,描绘她的画像时却只绘出五分相像的五官,他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那种跃跃欲试的挑战和蠢蠢欲动的心思无法画出她真实的样貌,今天才明白,是为了给她脱罪!
                      柳如风,柳芷絮……
                      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关联,她早就在那句诗句里告诉他了。
                      飘絮如风……对贴切的名字!
                      他对她,似乎有了一种奇异的心思,张根霄眸子划过一丝温柔,如月光迸发出一股皓洁温润。可爱俊秀的脸颊也浮上一丝红晕,她的一举一动,牵动了他的情绪,直到城门口之时看见她和卫明寒亲密的身影,才让他惊觉心里的那股强烈的占有欲。
                      恨不过是为了掩饰那浮动的异样的一个借口,他喜欢上了这个狡猾如狐狸,灵秀如碧玉的表妹,所以没有把她的事和柳靖说。
                      絮儿……
                      为何过去的十几年,我没有注意到这个偏院,没有注意到,柳家还有一个你呢?
                      他眸中的柔情浓郁得可以滴出水来,散了一室的暖香。
                      房顶的男子妖魅的眼眸映出了他溢满柔情的脸庞,诡异地冷笑着,邪魅的瞳眸墨色逐渐加深,加浓,泛着幽冷的光芒。他脚下一点,轻飘飘地离开,黑色的衣裳很快就消失在柳家,遗留一阵冷魅的气息。
                      *
                      夕阳的余晖让染红了半边彩云,悲壮而绚丽,泣血夕阳红似火……。
                      信惠醒来时,眸光已经是一片纯硕,清亮如泉。美人初起,娇憨慵懒,映在夕阳的光辉中,看在窗边的张根硕眼里,她的轮廓陷入一片圣洁的光辉中。
                      勾起他的唇角,愉悦地欣赏着他想珍藏的一幕美景。似笑非笑的容颜笼罩着喜悦和温和,褪去了早上的暴怒,他就是风度翩翩的逍遥王爷,是京中所有权贵争相巴结的对象。也是轩辕唯一一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向来敏感的信惠偏头,逆着光,发现了床前纤长的身影,朦胧的五官让她喃呢出口,“龙霄?”
                      “九表妹,终于醒了?”他在此等了足足一下午。张根霄挂起和润的笑,如三月春风拂面。
                      “一表三千里,王爷还是叫我如风舒服一点!”信惠下床,穿上鞋子,冷笑着。
                      她攀不起他这么贵气的亲戚,信惠见他温润的笑,不像是算账的人,明明早上还是那一幅要吞了她的模样,变化得还真是快!她还年轻,应该没有什么老眼昏花的症状。
                      “絮儿,你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王爷,要看是什么人,人对我来说,只有两种,一种是让我舒心的,一种是让我闹心的,很不幸,你属于后者!”信惠也不客气地说着,寻思着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不巧,你让我舒心了!”他好脾气地笑道,看在信惠眼里,是一种阴险的笑。
                      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有这么好的度量,对她的一时‘有眼无珠’不计较,最多也是处以缓刑罢了。
                      “王爷看来被卖了一次还不够,还想被卖第二次?”信惠绽开一抹绝艳的笑,戏谑道。很满意地看到他温和的面具有了崩裂的痕迹,有种快感。
                      “不许给本王提这件事!”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就怒火抨击胸膛,想一掌扭了信惠纤细的脖子。
                      “絮儿,你可知道,如果这件事被舅舅知道了,你会怎么样?”他冷笑着问,刚刚温柔的面具已经消失了。
                      信惠抬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了几声,“王爷,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最多也就是命一条,有本事你说去啊,如果不打算说,就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张根霄一愣,沉着脸看她,只看见妍丽清净的容颜上淡淡的一丝不屑和嘲讽,不禁恼羞成怒,却又不好发作。他纵横情场多年,还没遇到他搞不定的女人,信惠自然也不会例外,他自傲地想着,压住心里的不悦。
                      “你可以有恃无恐没关系,不过,絮儿,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你的锋芒最好收敛一点,在柳家,出风头是最愚蠢的做法。柳家最不缺的就是两种东西,一种是美女,一种是风头。”张根霄沉声警告着。
                      因为刚刚他不小心说了信惠和卫明寒在城门的暧昧,让柳靖对信惠起了好奇之心,他就怕他打翻了原先让芷眉拉拢他的计划改成芷絮,他不允许!张根霄眸中划过阴鸷和强烈的占有欲。
                      信惠看着他眸中的变化,暗自惊了惊,说道:“张根霄,不要爱上我!”
                      “为什么?”他眉头一挑,好聪慧的女子,单单从他的眼眸就看出了端倪。
                      信惠面无表情地别过头,看着窗外那一片如血橘红,“我不属于这里!”她最终是要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个时空未必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信惠的声音冷得让空气凝聚成冰,让张根霄的脸色暗沉,掠过一丝黯然。


                    55楼2014-11-30 21:26
                    回复
                      046 贵妃省亲
                        天际微亮,白曙微微,日出的苍穹沉浸在黎明的宁静和瑰丽中。
                        沉睡于梦乡之中的信惠被玲珑急匆匆地摇醒,睁开朦胧的眼眸,外头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房间的光线昏暗不明。她的耳边只闻到玲珑的催促声,催着她起床。信惠咕哝了一声,翻个身子,继续找周公。
                        “小姐,快点起来了,不然来不及了!”玲珑见她还赖在床上,脸色焦急了,一手掀开棉被,顿时的凉意让信惠暂时清醒了点。
                        “玲珑,你是催魂啊?到底怎么了嘛?”
                        玲珑拿过衣裳扶起她,顾不上她还是睡眼惺忪,赶紧给她换上,一边唠叨着,“小姐,不是和你说了嘛,今天是皇贵妃省亲的日子,所有人都要到门口去迎接,昨天我不是和你说的嘛,今天要早起的啊?”
                        匆匆地给她换好衣服,信惠还是处于那种欲睡欲醒的状态中,这事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昨天训练四大美女,本来是不想回来的,结果还是让痞子给送了回来,迷迷糊糊之间好似他说了什么,信惠耍耍头,记忆却一片空白,他说了什么?
                        月色中,隐隐看见他眸中的伤痕和暗恨。
                        林家和柳家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牵扯不尽的纠缠。
                        信惠耍耍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会儿,玲珑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她微微梳洗下,尚且还不及吃早膳,就被她急急忙忙地拉了出去。
                        人山人海是她唯一的感觉,天已大亮,相府门前一片静谧而肃静。
                        信惠和玲珑是站在丫环那一边的,在这么一个大日子里,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的。一路走来的晨风已经吹醒了她的神智……
                        奴婢们是站在主子们的侧边的,因此,信惠可以清楚地看到柳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柳家是美女展览馆。
                        柳靖一身官服,面容尖刻严肃,稳重地站在前排,他的旁边是一个俊秀公子,浅蓝长袍,蓝巾束发,风度儒雅舒爽,眉目清俊秀气。信惠猜得不错的话,这就是柳家唯一的儿子——柳圣坤。
                        原来不管是女儿儿子,柳家出产的都是极品。但是,他并不像是一个贵胄之后,神色间更像是一个白衣胜雪的,游湖执笔挥洒的翩翩文士。
                        而身后,一大排女眷,个个绝色艳丽,气质大同小异,毕竟这么多美女聚在一起生活十几年,是会同化的。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女齐聚,真的有点……壮观。
                        一排排看去,如雕琢得巧夺天工的美玉,窈窕玲珑,体态柔媚万千。夫人们风韵犹存,比起小姐们,多了一丝成熟的妩媚和妖娆。都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相互之间的争丽斗艳是少不了的。信惠不得不说,柳靖的眼光实在是高,也是一个收藏美女的专家。恐怕是后宫三千粉黛也难有如此艳丽之色。
                        美中不足的是……
                        鲜艳的丝绸如风而飘,珠光宝气的首饰打破了清晨的温润,划过一道道俗气的痕迹,浓妆艳抹中遗留的脂粉味也赶走了清晨的清新,香味浓郁,随风而送,让人觉得呛鼻。
                        信惠从小到大,很少心底认同一个女人是美女,视觉中的美和心底觉得美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美女,至少要如西湖一样,淡妆浓抹总相宜,而不是,擦了脂粉就让人觉得俗丽。
                        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绝色,信惠此刻才深深地为柳芷絮庆幸,那不是她的世界,是否柳芷絮也曾庆幸过,她没有被同化了。
                        阳光温热地熨烫皮肤,咕噜一声,信惠面色潮红,在静谧的空气中,这一声显得特别响亮,她垂头,挡着了一旁侍女窥探的眼光。极少人认识柳芷絮,这么多侍女中,顶多,她们认为她是新来的。玲珑拉拉她的袖子,无奈地苦笑。
                        一道骏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在宽大的道路上扬起一抹尘土,一个穿着蓝色太监服的男子优雅地下马,柳靖迎了上去。
                        “参见右相大人!皇贵妃的凤撵到了!”太监行礼,
                        “蓝公公辛苦了!”柳靖点点头,回头吩咐,“铺上红地毯,恭迎皇贵妃娘娘!”
                        几名年轻的家丁抱着一卷粗红的地毯,在道上铺了朱红色的地毯。
                        没一会儿,一阵吵杂之声开始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接而是一辆朱红面纱飘曳的凤撵映入了众人眼里。凤撵的两面红纱轻飘中,辉映一股明珠的光辉,珊瑚挂饰和奇异风格的吊饰让凤撵华贵而瑰丽。
                        众人跪地,信惠也跟着也被玲珑拉着,挣扎了下,不甘不愿地跪地,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她还从来没跪过谁呢,心中隐约有股郁气,她还是不习惯这种礼数。
                        “皇贵妃娘娘吉祥!”一声请安,气势震天,有激动、有荣耀……
                        信惠微微抬头,只见一位美女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踩着一名太监的背上,款款而下,深红的贵妃服饰绣着一只飘飘欲飞的凤凰,绣功精致华美。云鬓斜插六支凤凰金步摇,明珠和宝石摇曳生辉,映出一张动人心扉的芙蓉颊。
                        信惠一阵失望,以为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美女,原来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何,她对柳芷月深为好奇。柳芷月是因为她曾经是卫明寒的恋人,能和一个身份地位都低于自己的卫明寒相恋,在古代,是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啊!
                        想起了卫明寒俊朗冷漠的脸,信惠再看看柳芷月,挑眉浅笑,微微垂下头。
                        美色,是柳家司空见惯的,并没有什么好奇的了!
                        只是这个柳靖还真的是个演戏专家,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可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地迎接柳芷月,可他却这么做了,无非就是演足了戏给天下人瞧,他即使是贵为国丈,又是右相,还是一个臣子,这个天下还是姓轩辕。信惠不屑地撇撇嘴角,这老家伙跪归跪,可看不见他脸上有一丝诚意。
                        柳芷月轻移莲步,扶起柳靖,所有人也跟着起身,庄严而肃静,像是完成了一项庄严的仪式。
                        不远处的阁楼,一个男人临窗而立,黑色长袍随风而起,扬起鬼魅的弧度,纤长而细致的身影朦胧地罩上了一层期待和……恨意。他黑白的面具下,一双眸子幽深而邪魅,像是夜中的墨黑明珠。眸光又像是春风里吹过的一丝寒意,白云上飘浮的冰凝水晶。
                        他的侧对面,也有一个俊朗稳重的男子眼色复杂,千年不化的冷漠慢慢地在脸上迸裂,慢慢地褪去,换上了复杂的悲伤和回忆,似乎很遥远,又犹如昨日,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58楼2014-11-30 21:31
                      回复
                        052 纷争
                          夜色中,牡丹花弥漫着一阵诡异的香味。
                          管家匆匆入了大厅,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这个自小在梧桐苑从未露面的九小姐,吓得他浑身冷汗。那阴沉的眼光,害得他以为看见了柳靖。
                          “外头什么事这么吵?”柳靖阴沉这脸色问道。
                          管家刚要禀告,就听到两道的声音同时冷喝,“快点把她赶走!”
                          异口同声,张根霄和卫明寒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焦急,同频率的声音让管家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柳靖,毕竟柳家,柳靖是王。
                          卫明寒冰封的脸出现了如此焦急的神色,自然逃不过柳靖的眼眸,拧拧深浓的眉头,看到张根霄也是一脸紧张,不禁疑惑,冷冷地出口,“什么事?”
                          “相爷,九小姐在大厅门口大闹,说有事要见相爷你!”管家的声音里出现了颤抖,两道眼神如冰刀齐齐射向他,恐怖异常,惊得他眼皮一直跳,冷汗淋漓。
                          柳芷月也因为卫明寒寒冰崩裂而浮现一丝好奇和沉怒,竟然有人能打破他脸上的沉冰,想起昨天他的话,承认了有心爱之人,柳芷月的眉头蹙紧,三分恼,四分狠。
                          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柳靖扫了一眼卫明寒,说道:“让她进来!”
                          “等等!”张根霄马上制止,站了起来,一笑:“舅舅,目前要解决的是卫将军和皇贵妃娘娘的事,九表妹的事,不如交给侄儿来处理好了!”
                          该死的如风!早不来晚不来,好不容易借着贵妃省亲的事让柳靖淡忘了她,在这个关口上又冲了上来,真是该死!不能让她卷了进来,柳靖的算盘,他一清二楚,就怕牵连到她。
                          这么复杂的利益关系,不能让她卷了进来。张根霄不动声色地垂下头,遮住他眼中的担忧。
                          “霄儿,你给我坐下!”柳靖扫了一眼卫明寒,阴狠地笑了,“柳义,愣着做什么?让芷絮进去!”
                          “是!相爷!”
                          张根霄无奈地坐下,心中忐忑不安,对面的卫明寒努力控制自己的眼光不往门口瞄去,却力不从心。
                          信惠踏入大厅显然就是个焦点,舒雅秀致的脸庞沉静透彻,清逸绝尘的脚步似乎踏着两个男人的心尖中,夜色中,大厅的烛火让她眸光如墨,一半灵秀如山顶凝结的冰晶珠花,一半晦暗地掩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张根霄使了眼色,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这么舒静和无所畏惧,谁给她这个胆子的?她知道她面对的人是谁吗?
                          “为什么抓了玲珑?”信惠明知故问,这话也问得有技巧,表示自己的一无所知,否则说不定她也会被灭口。
                          “柳义,怎么回事?”卫明寒冷漠地扫了一眼信惠,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他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碍眼,多看一眼就想起以前的屈辱。
                          “是这样的,九小姐的婢女犯了门规,所以被押到水牢了。”一旁的管家低声禀报,所有人都知道了怎么一回事,柳靖便示意管家出去!
                          “区区一个下人,值得你大半夜地到前院来大吵大闹吗?成何体统?”柳靖怒喝,看着信惠的眼光有点鄙视。
                          信惠扫了四个衣装鲜艳的四人,冷冷一笑,在他们眼里,下人就是贱命一条吗?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似的。
                          “门规?一个小小的婢女,就算是犯了门规,也就是杖刑罢了。玲珑究竟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门规,至于让你们押到水牢去?”因为着急,信惠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薄怒浮上脸颊。
                          “絮儿!”卫明寒喝了一声,疑虑充斥心胸,记忆中的容颜和如今的她怎样也重叠不起来。
                          他的一声昵称也让柳芷月沉了脸上,血色褪尽。也让张根霄不悦地拧眉,让柳靖露出复杂的眼光。
                          “九表妹,这件事还是缓一缓再说,先出去,好吗?”
                          “放了玲珑!”信惠着急不已,心中隐隐的不安也加重,她知道,被压去水牢的下人们,时间呆的越久,就越危险。她们全部都活不过明天,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救出玲珑,远离这里——这个丑陋的‘家’。
                          这一次,就是爬着她也要离开这里。
                          玲珑,再等一等……
                          此刻她恨透了她的无力和无助。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和一个长辈讲话的态度吗?”
                          “我只是想您放了玲珑!”信惠压住自己的脾气,沉沉地道。她勉强压住自己的脾气,和柳靖面对面,她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信惠深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封建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一面,而她改变不了,所以,只好学着适应。
                          “放肆!”柳靖略扫过卫明寒一眼,诡异地笑了,原来这个贱丫头可以牵制你?高声扬道:“来人啊!”
                          张根霄和卫明寒同时蹙紧了浓眉,双拳紧握,而一旁一直沉着脸的柳芷月勾起阴冷的笑容。
                          “舅舅……”
                          两名黑影迅速地落在信惠的身边,身手利落干净,想来是为了堵截卫明寒的,信惠看过他眼中划过的诡计,隐约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凤十一诡异的笑声飘过脑海,如清泉划过她迷茫的心尖,散了一丝迷雾,渐渐的瞧出了端倪。
                          “既然你这么维护你的婢女,那么就到水牢和她作伴去!送九小姐去水牢!”柳靖诡异一笑,静观卫明寒反应。
                          “放手!谁敢动她?”黑衣人的手刚碰到信惠的手,卫明寒还没有动作,张根霄就忍不住地站了起来,一把拉过她,甩开两个黑衣人,把信惠护在身后。
                          “霄儿!”不止柳芷月讶异,连柳靖也讶异,信惠松了一口气,挑眉。
                          卫明寒不悦地看着他紧护着信惠,那本是他的责任,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信惠被他所护。刚刚那一声喝令已经够他后悔了,不能让柳靖知道絮儿是他的软肋,他不想她卷入这一场惊天阴谋中。
                          “舅舅,如……表妹不能去水牢!”那是人间炼狱,估计被押去的人都凶多吉少了,何其忍心让她去,他不允许。
                          “霄儿?”阴冷的眼神如冰,这是第一次张根霄公然反抗他。这是一个好机会,牵制卫明寒,他瞎了眼还是蒙了心,如此看不透?柳靖狠狠地扫向信惠,都怪这个贱人的女儿,他决不允许他出现一丝一毫的反抗,多年的栽培和控制让柳靖黑了脸。
                          “霄儿,让开!愣着做什么,把九小姐拉下去!”柳靖一声怒喝,不顾张根霄的阻拦,硬着拖着信惠就往外拉。
                          “舅舅……”张根霄眼底暗含不满,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益关系,但是……
                          “放手!”信惠挣脱他们的手,愤怒的心口爆出一层傲气,“我自己会走!”
                         


                        64楼2014-11-30 21:36
                        回复
                          054 入宫
                            “娘娘吉祥!”信惠淡淡地行礼,这是礼数,低头顺眉,恨意遮在如玉的容颜中,如若不是她和卫明寒的事,玲珑就不会死!
                            多多少少能猜得到她的来意,无非就是一份不甘心,卫明寒喜欢的是柳芷絮而不是她朴信惠,信惠冷笑着,和死人竞争是最愚蠢的做法。
                            “你们先出去!”柳芷月扫了一眼梧桐苑的清冷之色,转身吩咐身边的如心和如意。
                            待到她们退出庭院,柳芷月越过她,深紫色的锦绣长裙在摇曳,如风清淡,而她的神色讽刺地勾起。
                            不甘心!嫉妒!怨恨疯狂地拥挤入心,她就是输给了她,一个住处如冷宫,穿着如奴婢的女人?三年前,他们就背叛了她,不是吗?
                            她输得冤枉和输得嫉妒!
                            “芷絮,你三年前就认识了卫明寒是不是?”她沉声问。
                            信惠如冰的笑容浮上舒雅的秀颜,黛眉挑起。能进宫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样,并没有柳芷眉的口不留情,没有叫她贱人而是叫名字。但是,她的语气却比柳芷眉更讨厌,那鄙夷和憎恨不是透过语言,而是透过她的语气,穿过空气,完整地传递给她。
                            “是啊,娘娘,臣妹和寒三年前就认识了。”信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娇羞,表现得像个陷入爱河的女人。反正她已经出现在风口浪尖,既然躲不过,那么就让这一切来得更疯狂一些又有何妨?在这里,又会有谁再会关心她的死亡,玲珑的死,既然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信惠垂下的头,遮住眼帘,她的双颊因愤怒而浮上了红晕,但是看在柳芷月眼里却如此的刺眼。
                            气得她一股郁气在心胸疏散不去!
                            “你……三年前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她狠狠地瞪着她,眼光如淬了毒液。流云袖下的粉拳紧握。
                            “娘娘说得臣妹很彷徨,三年前是寒先出现在臣妹面前,然后就……臣妹向来又没有出梧桐苑,有个人自动来关心臣妹,自然也就开始信任他,包括爱慕他。”信惠眼底冷极了,越说越离谱,她根本就是有意误导柳芷月,让她自己去推理。按照柳芷絮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会是卫明寒先发现了她,而柳芷月和卫明寒的事又是秘密,她更不可能得知了。说来说去,信惠语气的重点就是,卫明寒接近她,自动亲近她,她是被动的接受者,你贵妃娘娘要算账,就找卫明寒去。
                            背叛算什么?情人间的背叛只是一根刺而已,她会把这根刺变成一把钝刀,侵袭她的五脏六腑,慢慢地凌迟。摧毁一个人,何必动刀动枪呢?
                            让她知道卫明寒是在和她交往期间和柳芷絮发生暧昧的,更能折磨她,不是吗?
                            “柳芷絮你……难道他都没有告诉过你,他和我的关系吗?”柳芷月不信,虽隐约知道事实是如此,可她就是不愿意逼自己相信。
                            “娘娘,寒并没有和臣妹说你们的关系,臣妹以为他是因为爱慕臣妹才有意接近的,他还说让臣妹在梧桐苑等他,等他功成名就了,就会回来娶臣妹!这样才不会委屈了臣妹!”信惠的声音更显得羞涩了,柳芷月眼中的眸光越是阴狠,她越是开心,她越怨恨,她就越高兴。
                            不禁有点佩服自己的胡编乱造的能力,睁着眼睛也能说出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事,反正,为了自个的尊严和脸面,柳芷月又不会找卫明寒求证,不是吗?除非她想自取其辱,所以,该怎么说,就是她随便发挥了。
                            柳芷月苍白了一张俏丽的脸,如白纸了无生气,她一直以为卫明寒远走战场是因为伤心欲绝于她入宫,独自疗伤而已,如今听了信惠的话,如针一阵阵地刺向她的心,疼得窒息,她厮守了三年的感情,原来是自相情愿的笑话。
                            屈辱,不甘,绝望……在她心底交缠,滚烫地灼痛她的心田,化成了一声低哑的嘶吼,“啊……”
                            她的头发微微有了凌乱,信惠的话在她耳膜中不断地震荡,不断地充斥,压迫着她的神经,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接受不了自己的感情在指尖中溜走的绝望。
                            三年啊……
                            信惠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可她并没有怜悯她,只是冷眼看着她疯狂地捂着耳朵尖叫。
                            她的叫声也引来了如意和如心的惊慌,纷纷入内,小步跑了过来,急声道:“娘娘,你怎么啦?”
                            “滚开!”柳芷月一扬手,尖锐的指甲在如意白嫩的脸上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疼得她低呼一声。
                            “柳芷絮!算你狠!我不幸福,我也不会让你们幸福的!我们走着瞧!看看是谁会毁了谁!我是轩辕的皇贵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一生见不到面。”一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梧桐苑。
                            信惠唇角勾起一抹笑,笑得茫然和空洞。
                            她并不想卷入他们的恩怨情仇中,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放过她。
                            天方有光,白曙微微。
                            信惠就被一个娇小的身影叫醒,迷糊中的她还以为是玲珑呢,以为昨天只是她的一场噩梦,可是她失望了,来人是芷月身边的贴身宫女如心。
                            很快,她就知道了柳芷月说让她和卫明寒一生也见不到面的方法了。
                            那就是,带她回宫!
                            皇贵妃省亲的短短三天,彻底改变了大部分人的一生的命运。
                            咕噜的车轮在道上不停地发出沉重的摩擦,如一首古老凝重的壮歌,伴着马车里的信惠,也开始了她未知的人生……
                            


                          66楼2014-11-30 21:39
                          回复
                            056 又见凤十一
                              雪瑶宫,婉儿匆匆入内,脚步微乱,因着急,她的脸颊有了红晕。
                              书案前,浅蓝色罗裙的柳芷雪挽了一个行云流水的飘逸发式,简单地斜插一直珠钗,慵懒而随意。她在书桌前作画,墨笔在洁白的宣纸上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般,片刻就浮现了一株苍劲的墨竹,活灵活现。
                              “婉儿,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她头都没有抬起,还是单单听着声音就判断着她的贴身侍女的着急,而能让她着急的,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娘娘,不好了,听说贵妃娘娘把九小姐带进宫来了,就住在明月殿的偏院了!”婉儿欠身行礼之后急声道。
                              “知道了!”柳芷雪在画纸上的笔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做了最后的润色,满意地看着画纸上跃上的竹影,殷红唇角浮现笑容。
                              “娘娘,怎么办,贵妃娘娘保不准会伤害九小姐呢?”风轻云淡的芷雪让婉儿急得满手心都是汗。
                              她站起来,笑道:“你放心,如果舒文给的信息准确,那么,王爷不会让芷月伤害她的。”
                              “可是住在明月殿,总归不是一个事啊,说不定那天就……娘娘,你都不担心九小姐吗?要不要让九小姐来雪瑶宫住啊?”
                              “不着急,先看上几天!”在太后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事情还要先弄清楚,芷雪的侧脸有点阴凉的宁静。
                              芷雪慵懒地躺倒到贵妃躺椅上,浅蓝色的锦织斜泄而下,如月光柔和,她略微闭上眼眸,启唇,“婉儿,让御医院的首辅大人来雪瑶宫,本宫最近身体略有乏力,让他诊诊平安脉!”
                              “是!”婉儿疑虑地看着她一眼,恭敬地退出大殿。
                              *
                              夜幕初上,繁星点缀苍穹,朦胧地笼罩着辉煌的建筑物。
                              第一夜,信惠了无睡意,柳芷月并没有为难与她,她本以为她进宫,定是会受尽她的折磨和凌辱,可并没有。偏殿和主殿,是分开来的,有独立的院落,装横得秀丽堂皇。偌大的偏殿,只有她还有一名宫女,名唤红蔷。是柳芷月派来伺候她的,所以她弄不明白她的想法。
                              在这里,衣食住行全不用愁,她倒是像是来享乐的,而不像是被柳芷月痛恨入骨的人!
                              春尽夏来,夜晚的天气还有点春末的寒意。信惠随意披了一件披风,就出来,空旷的庭院只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
                              皎洁的明月高挂夜空,繁星簇拥,信惠忍不住赞美,好一幅璀璨的夜景。在人龙车马的水泥钢筋城市里,看不到这样的绝美的夜景。
                              人类的生存需要,无止无休的欲望,把自然的纯净破坏得淋漓尽致,碧蓝的上空凝聚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灰尘。
                              小优,是否你和我一样,都在看着同一片天空呢,想我了没?
                              她幽幽地笑着,明月里,似乎看到了一张和晴天酷似的脸庞,清冷美艳。信惠仰首,轻灵绝尘的脸庞陷入一片浅笑迷离的回忆中。水色的披风披散在玉阶上,如月柔和,如柳飘逸。
                              梧桐苑,梧桐树,梧桐深院锁清秋。眼眸轻扫那颗茂密的梧桐树,信惠无奈地笑了。来了这里之后,她似乎没有脱离过这个梧桐这个词,如此的凄凉,如此的凄美。
                              一声突兀的口哨,吓了信惠一条,打断了她的满怀的悲秋情怀,满脸的缅怀和迷离瞬间被深深地掩藏了,换上了防备和机灵。
                              一道墨色的人影跃下梧桐树,红唇轻启,语气戏谑,“小惠惠,脸色这么沉重,在想爷吗?”
                              看见凤十一,信惠一点惊讶也没有,以凤十一神出鬼没的功力,似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她还怀疑,她几时上茅厕,他都一清二楚,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若她猜得不错的话,凤十一应该就是皇宫中的人。
                              “爷啊,大半夜的飘来飘去,可得好好看清路,不要眼一懵,撞个头破血流。”信惠笑道,每次见到凤十一,她都能面带笑容。阴笑,假笑,傻笑,奸笑……只要和心情无关的笑,她都能摆上脸皮,就像是机器自动筛选笑容。
                              “不怕,头破血流了,找惠惠包扎就行了!”凤十一痞痞地笑着,走近她,道:“怎么,这皇宫住得还不错吧!”
                              这语气里绝对听不出来好意,信惠笑得眉目生情,口齿生香,水眸斜视他,笑道:“皇宫是个好地方,可惜就是鬼太多了,第一夜就有鬼来找我聊天,向来,这里的冤魂不少,是不是啊,爷!”
                              “你进宫倒真的是我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也不错!”
                              “从你的嘴里听到意料之外这四个字,我还真的颇为吃惊呀,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你的掌握之中呢。”信惠讽刺,转而正色,“凤十一,这次又来做什么?”
                              “小惠惠似乎很防备爷啊,也就不能单纯地来看看你过得如何吗?”凤十一声音邪魅惑人。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但却比他意料中的结果还要好,这个丫头……有趣!
                              信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的面前,芊芊玉手抚上他的胸口,左边,心口的位置,信惠绝色的芙蓉颊上洋溢风情妩媚的笑容,在他胸口轻轻地摩挲,媚眼带情,明显的玩火。
                              “爷,你说,这里的东西是什么颜色呢?”她吐气如兰,馨香魅人。
                              凤十一呼吸平缓而祥静,长臂一勾,信惠柔软的身躯狠狠地碰上他坚硬的胸膛,他幽深的眸子一片深邃,“惠惠,你要看看吗?”
                              两人成了暧昧的姿态,信惠一指微微在绕圈,挑眉,“我要看看,爷就会给我看吗?”
                              想要看到一个人的心,她知道的方法就是剥开胸膛,方可看到心,他……会让她看到吗?
                              “只要惠惠你狠得下心来,爷就给你,如何?”凤十一压低的声音低哑蛊惑,真真假假的语气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信惠依旧媚笑,眸光如丝,“那么爷给我刀吧,看看惠惠够不够胆量!”
                              “爷的心很重,惠惠可拿得起?”凤十一笑道。
                              近距离的信惠依旧看不清他的眸光,她笑道:“爷,我只是要看看有没有,或者是什么颜色的,为什么要拿?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两脚就可以了!”
                              “那爷有个怪癖,要看就先要拿,在拿之前要先接受,否则,不……能……看。”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轻到信惠有种怪异的感觉。
                              扫了他一圈,冷冷地说:“既然没什么事,爷就慢慢的巡逻吧,说不定能碰上几个同类,慢走,不送!”
                              信惠转身回了偏殿,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偏殿的大门,就像是关着自己的心门。
                              梧桐树旁的凤十一看了片刻,转身,跃上房梁,消失在夜色中。


                            68楼2014-11-30 21:41
                            回复
                              057 前尘往事
                                “张根霄,你带我去哪里?”一大早,张根霄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往外而去,这是她第一次踏出明月殿的宫门。但是,她被拉的莫名其妙,偏偏又挣脱不掉。
                                “带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容易把正事都处理完毕,他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明月殿,带着满腔的喜悦和兴奋,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见她了。不再有他人的打扰。
                                “张根霄!”信惠双手用力,甩开了他禁锢的手,娇笑如花,可细看方可看出,她的眼眸中全无笑意,“是不是觉得你带我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啊?堂堂一个王爷连礼数也不懂吗?是否事先应该征求我的意见呢?”
                                信惠在笑着,笑容干净纯洁,语气轻缓,却锐利异常,让张根霄一怔。脸上红晕微退去,露出讶异之色,方才兴冲冲的冲动被她一盘冷水当头浇了下来,张根霄笑意全失,如饿极了的人看见了一盘香馥滑嫩的鱼肉,又因吞咽过急而被鱼刺哽到,张根霄在信惠面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而他却越发斗志奋勇。
                                他的一生自出生,受尽万千宠爱,是太后的捧在手心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已是轻狂一生,没有他得不到的人。他本不是强硬逼迫他人之人,要得人自会让人把心甘情愿地捧上来。
                                “絮儿,你生气了,我以为……”他好言宽慰,本想带她去藏书阁看看,听起红蔷说,她这两天都闷在房间里,就让她带了一本书看着解闷,所以他想带她藏书阁看看,说不定有她喜欢看的书。
                                信惠转转被他拉得有的疼的手腕,依旧是一脸笑意,清润如风,“王爷,是不是你位居高官,只要发号施令就好了,不用在意我们的意愿了,是吗?”
                                “我以为你会闷了,芷月虽没有为难你,你也在明月殿足不出户两天了,和软禁有什么区别,我就想带你到藏书阁解解闷嘛!絮儿,别生气了,好表妹,好不好?”他求饶地喊着,娃娃脸荡漾谄媚的笑容,暗自让自己不要心急,迟早会是他的,又何必在乎过程中的荆棘呢。
                                信惠挑眉,眸子划过一丝疑虑,“你怎么知道柳芷月没有为难我?”
                                监视明月殿还是?
                                御花园花香四溢,牡丹香飘千里,阵阵溢入鼻尖,夹着微凉的风,扫过脸颊留香,吹得人神清气爽。
                                张根霄阴寒一瞬而过,夹着一丝难言的苦涩,化在唇角边,扬起了笑容,道:“芷月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怎么会为难你呢?”
                                为了她,自小和柳家姐妹中芷月最亲密的他亲自打了芷月一巴掌,当是警告,他舍不得有人伤她分毫,如要伤她,亦只会是自己。
                                信惠的眼光别过他,投向一旁小小的荷花池中,接天莲叶无穷碧,含苞待放蕊娇润,“张根霄,说这个理由,你自己都不觉得好笑吗?”
                                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柳芷月会对她有一丝手足之情,比之夕阳从西边升起更是不可能的事。因卫明寒一事,她估计恨不得把她抽筋喝血了。没想到她朴信惠也让人恨到这个地步的时候。
                                不过她不后悔!
                                “絮儿,这事你别管,总之,我一定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他扳过她的肩膀,和年龄不符合的娃娃脸娇嫩中带着不可忽视的霸气和坚定,“絮儿,以后,我来保护你!”
                                信惠讶异地抬眸,如暖流注入心中,红唇轻启,她已经和他说了,不相误,就不相负,为何他还是这般执着呢?害得她心里复杂极了,轻启的红唇又闭上了,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她才开口,“王爷你忘了我曾经对你的羞辱吗?”她不信他可以忘记,毕竟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哪能忘记对这一个污点,何况,顺藤摸瓜,她也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小。
                                张根霄笑了,“因为是你,所以我选择忘记。”要是别人,恐怕他早就抄人九族了,哪还会如此的纵容。
                                信惠扯扯唇角,情字误人,她无意,就不会让他人造成错觉,信惠笑道:“王爷,你忘记那天晚上在梧桐苑我说过的话了吗?”
                                人生最好不相误,从此便可不相负。
                                张根霄脸色沉下,薄怒浮上,忽而见她眼光澄硕,思及卫明寒,酸气上浮,在喉间翻滚,“絮儿,你当真是喜欢卫明寒?”
                                他亦耳闻她和卫明寒几年前之事,那感觉,如掐着他的咽喉,又似撞见了妻子红杏出墙的不悦和震怒,不过皆被他不动声色地掩藏于胸口。
                                信惠别开脸,御花园春花灿烂,姹紫嫣红,蝶舞翩翩于馥馥香气中,她浅笑,压下柳芷絮记忆中的深情如海,道:“三年前,初遇卫明寒,我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一个孩子,谁对她好就喜欢谁,很奇怪吗?”
                                信惠这话回得极为巧妙,既让他心疼她的过往,又对他的问题回答朦胧,让他问不下去,却又清楚地知道,她的拒绝。
                                命运把她抛向着如九重宫阙的宫廷之中,她已做不了主,并不代表着,她当不了自己的主人,起码她的心,还是她的,自小她冷眼细观旁人,或有心,或冷清,明白一个道理,潇洒如风是人生的最好境界,什么都可以失去,唯有心不能失去,一旦失去,不管多富有的人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想看书吗?”张根霄心底叹息,侧脸陷入朦胧之中的她清润如晨露,却也清冷如月华,不着急,他宽慰自己,在宫中,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比卫明寒更有优势,何来的着急呢。心底暗笑自己如初试情事的毛头小儿,张根霄掀唇,“去藏书阁看看书吗?听红蔷说你识字,看看有没有喜欢看的,哪里解闷也行!”
                                犹豫片刻,信惠欣然点头,张根霄亦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谈及感情,她看起来并不会那么冷清和疏离。


                              69楼2014-11-30 21: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