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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剧之江山雪:蒙江应,爱东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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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覆雪,初心已老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16 00:27回复
    人物简介:
    江篡(蒙古尔济江应),原为正三品都督,骁勇善战,曾领兵出征漠北,告捷而归后,求旨飨三军,深得民心。后得瞾元帝指婚,封为昌宜公主驸马。
    顾珑漪(爱新觉罗东璧),昌宜公主,先瞾元帝长女,后过继先皇后膝下,另有胞妹琅音。心仪江篡,后向瞾元帝表明心迹,未几,下嫁江篡为妻。
    前尘往事:
    1.当年,江篡还是宫中一等侍卫,夜同顾珑漪于佛堂初遇。顾珑漪对佛阐述其妹谋害嘉嫔一事,江篡恰入佛堂,请顾珑漪离堂归宫。
    顾珑漪惧江篡耳闻之前所述,有意杀之。而一番口角后,顾珑漪颇为赏识江篡,不愿作煮鹤焚琴之事,便以江篡冷宫之妹作为要挟,江篡恼怒,举刀削落顾珑漪鬓边流苏,南珠落地,江篡拾珠归去。
    顾珑漪孤傲多年,素无人敢犯,此番过后颇觉委屈,却已红鸾星动。而后,更主动请瞾元帝旨,释江篡冷宫之妹归宫,江篡由心感激。
    2.数月后,漠北猖獗,江篡请旨出征,顾珑漪知江篡善战,又惧战场事宜突变,多有忧虑。起初私求瞾元帝免江篡此行,又见江篡执意前往漠北一战,只得顺江篡之意,瞾元帝赐江篡帅玺,以之为帅,讨伐北漠。
    数月后,江篡扫平漠北,班师回朝,瞾元帝大喜过望,大开都城门,迎三军入城。顾珑漪闻讯后,立登角楼,瞰江篡立于三军前,威仪赫赫,气冲霄汉,当即遣婢相邀。
    江篡登楼后,顾珑漪向江篡表明心迹,江篡自怀中取出当年佛堂外削落的南珠,归还顾珑漪,并将随身佩刀一并赠与顾珑漪,并称:“刀名百胜,而今归公主所有”,只是,需以放还三军归乡为条件,顾珑漪欣悦应允,后禀瞾元帝,瞾元帝当即飨三军,后释三军归乡。
    不过数日,瞾元帝降旨,赐婚于都督江篡、昌宜公主顾珑漪,兼为二人兴修府邸,一时享誉四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2-16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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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城门倾倒,烽火燎天,兵戈声沸。天际变幻了颜色,是粘稠的昏黄浓红融在一块,十分的悲壮。 辉煌的宫殿已然成了一座死城——这个皇宫早已死去,新皇帝的诞生意味着旧时代的灭亡,而我,就是天命所向。)
      ( 我提着刀,踏着血肉,一步步踏上龙台阶,背着阳光,走进黑暗。)
      ( 宫殿空荡荡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好像多少年前皇宫祠堂的那个夜晚。她背影华丽,腰挺的直直的,十足的傲气。哪怕三亲背离,连逢欺骗,遭人利用,体会尽世间苦恶。)
      “ 还己,我来接你,回去。”
      ( 三军停在殿外,一张十六抬华轿流光溢彩,不被肃杀沾染了分毫。)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4-12-16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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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我尚能渴求佛祖,求得他安好,祈得他无虞,我还记得,我在佛祖面前许誓——待到来年春韵妩媚,浮屠一梦,绿蚁新醅,芙蓉笺上砌满白霜,即便是我独自一人饮下孤寞,再托着一叶扁舟载满入骨相思,和着菡池垂柳,向他道一声安好,我愿抛弃荣光,寿命折半)
        (真好,终结相思的这一天,来的太快了——是午门厮杀的腥风血雨,是宫闱男女的仓皇逃窜,为江山易主,先谱好了一份序章)
        (哒,哒,哒——啪——)
        (白皙颈上,尚存着自尽未遂的红痕,而掌心,握槌击打木鱼,对殿外的喧嚣充耳不闻,直至佛珠断裂,散落一地)
        (这座毫无生气的废殿,迎来最后一位与我同姓的女子——我的胞妹,我为数不多的牵挂,我心底的至宝。她跑的疾,喘的急,伏在我身畔。说出了身为顾家人本应不愿听闻的消息,而我,却笑的那样舒心)
        “姐姐,江篡尽得民心,三军破城,江山要易主了,这座宫殿再也不姓顾了。江篡把你丢在这里三个月不闻不问,反而造反逼宫,毫不顾及你生死,只有你能替皇帝杀了他,只有你能做到,你杀了他,皇帝就能不计前嫌,不计前嫌——!”
        (我徐缓坐起身,任青丝如瀑而下,倾泄于腰间,我执过金篦,在发梢儿梳理片刻,再将唇角一翘,犹是笑开)
        丫头,你一口一个江篡,却好像,忘了他的名字——我打认识他的第一天,我便知晓他的野心,所以,我才愿意嫁给他,我喜欢他的野心,我喜欢他手起刀落杀人时的英武,想反便反、说一不二的果敢。
        (我拾起案边匕首,轻褪鞘,趁她不备,奋力将刀刃刺入她心脏,任她血珠滴落在我衣衫。她倒在我怀里,那样无力的样子,那样渐渐萎弱的气息,我毕生难忘)
        逆他命的,都得死——包括你,但是姐姐,太想给你体面了,不想让别人碰你。
        (是我亲手,替他了结了顾姓江山里,最后一位逆他之命的皇嗣,即便这个人,是我的胞妹)
        (大抵,我太爱江篡,爱到迷失本心,谎言说的逼真,且不提,而心头逆鳞,我也能果敢拔除,竟连痛也不觉,我倒真不知,究竟是喜,或是悲?)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2-16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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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马入城,而他踏入大殿之际,整殿都归于阒寂)
          (这静,似比亲人之血,更加骇人)
          (我放下怀中人,步步向前,即便走的,已不再稳当。然而,当我立于殿前,迎接他与三军之际,却是如同往昔的倨傲非凡、明丽无双)
          (华轿摆于三军前,在正午阳下,散着熠熠辉彩)
          (还己,还己——我听他温声唤我小字,一如我初初嫁予他时,合卺交杯时,他的低语。我低首,眸中已有泪水打转,怯声问出了那句话——最怕旁人问及的一句话 )
          你逼宫造反,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自己?
          (大梦骤醒,泪水决堤。我伸臂,在三军与天下瞩目间,一把拥上江山的新主,孩子气似的,偎在他怀里)
          我守不住顾姓的江山,负了父皇给我一生的至荣臻宠,我做了顾姓皇嗣里,第一个众叛亲离的女子。
          万幸的是,我也成为了江姓山河里,第一位帝王的妻子。
          (我抿唇,以袖口拭眸,把泪掩却,狼狈极了)
          真好,我还有这样一天,目睹你加冕,目睹你称王。哪怕——是你把我,从君,变成了臣。
          (我曾盼望着——盼望着我会在他怀中,伴着环月清辉,悄然绽开几分温柔,便似如今,即便偎在冰凉铁甲之上,却依旧像是得了毕生难及的温暖)
          (与他的过往,便是我有尽的回忆,而无尽的追寻——多少个日夜,几回断肠处,辗转难眠之下,泪水浸湿绢帕)
          (我想如稚童一般,追逐着他的背影,娇声地嗔:江篡,你快些跑,快些跑!我想追你追的累一点,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我们以三生石为终点,你等等我,我们彼此刻画姓名,你说好不好呀——)
          (我怕极了,我真的怕极了,你如果不愿意等我,那么,像我这样守望的人,又能在谁的身侧,守着蒹葭苍苍)
          以我这辈子最上心的珍宝,为你的帝冕龙衮献祭——这样的结果,满意吗?
          (我愿以骨肉作刃,以真心献祭,为遍布尸首的甬道砌出壮美,替艳红如血的宫墙添洒朱华)
          (我太爱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2-1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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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腾辉,恰入他怀,次第洒向九州,将他解下的麾,一并暖过。我略略扬首,眸光犹然,瞳仁晦涩,终为那一点久别重逢的光明,灼得痛)
            (身子愈发疲惫,却是那般勉力,挺直腰身,伫立于三军前。即便,这顾姓的江山,已沦为胥靡之帮,要迎我的他,必然掩盖一切孱弱,褪去弱者的不堪,凭借端稳大气,来诠释天家的赫赫威仪)
            (我知道,他一定喜欢这样的姿态,傲骨不折,明丽无双,又心甘情愿的,为他倾尽全力,而这个世间,仅有我得以做到)
            (拥过他的那一刻,身子僵冷,尚有血腥绕萦,为他的身所暖。自发顶传过的那一声喃喃,愈将我的稚气未脱引出,双臂一紧,将他锁得更牢)
            (眉目一蹙,倨傲尽消)
            没有家了,我是不是,没有家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12-17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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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荑受他一握,还未回神,疲惫僵冷的身子乍一软。以往,人说我屈身下尚,现如今,他们应说,眼前人纡尊降贵,亲身抱迎他的夫人归府)
              (三军的瞩目,天下的仰望,苍生的顶礼膜拜,仿佛都在他抬手抱起我的一刹,齐齐入眼)
              (然而,伴随他一番答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心也发疼。我与他的距离那样短,可这一番话,却犹如天堑,横亘在我与他之间,触手可得的温柔,早已遥不可及,我感受到的,仅是毕生孤寂,与难心)
              (我是他夺权的武器,而已)
              天下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包括顾家,包括京城,包括最初的我,全都在你掌控之中,是吗?
              (低低一叹,摇摇首,环于他身的手臂,终在这一刻,绝望地松了力。再扬唇,依旧是笑,却是浓烈的自嘲)
              你亦是知道的,琴棋书画,我最不精博弈,同你对弈时,我却又那般痴迷,即便,我从未胜过你,你就不能,容我胜一回?
              (那样的一次交集,一次相逢,那样浑然天成,令人难以忘怀,如何得以质疑?可至了如今,他亲口告诉我,那是,一场局,一场他算准了我破不开的局)
              (我从未想过,江篡以他的百胜刀,屠遍顾姓嗣,杀尽逆命臣,最终,他竟踏着浓稠血水,凭借压抑已久的秘密化作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我的心脉)
              这一次,你押作注的,是我的家,我的心啊——
              (萋萋芳草,柳条青青,年年发生,绵延纤长,而今,亦如是,未有变数。然而,在心如潮涌、惊心动魄后,连这样的自然之律,也显得那样可羡)
              (兵燹下,饿殍遍地,废墟间,黄金和土。台上烽烟终于此刻熄灭,隐约听闻远处哀钟长鸣,穿过玉阶彤庭,跨越雕楼飞甍,成为顾姓江山灭亡之前,最后一声低婉哀叹,最后一曲沉郁挽歌)
              你满意——呵——
              毁我家,纾你难——
              (我阖目,由心而出,寄一句哀思,直返金銮殿。而后,连钟声也再听不到,我知道,连击钟的宫人,亦倒在血泊之中)
              我是有胆识,可现如今,它是一腔孤勇。
              (正因变故陡升,他给予的温情,显得那样疏离,那样淡漠。我这一腔爱,到底,只是孤勇)
              (末了,提唇,一声淡漠语句出口)
              放我下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2-17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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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太狡猾。称王者必得心狠手辣,我狠下九分九,惟余下那一星半点,如鲠在喉。却是利用。连这一星半点的不忍也计算的精细,恰好。)
                ( 却抱紧。)
                “ 以后,你的家在西宫。”
                “ 你将是新朝最尊贵的——夫人。”
                ( 步下阶,拥她上轿。落帘前看向旧皇宫最后一眼。)
                “ 别忘了,你如今姓江。”
                ( 眉眼间的坚毅如利剑,却莫名收敛起灼人的光华。手扶过她肩,垂头抵在她颈旁,青色的胡茬刺在她胸前细腻的肌肤上,声音低哑。)
                “ 你为什么觉得你输了?”
                “ 我如今,也终于配得上你了。”


                12楼2014-12-1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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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漠四字既出,他双手抱的愈紧,将我牢锢在怀中,竟无半分放手之意——仅从他这份力,便知他数役过后,手腕愈发强硬)
                  (乍闻‘西宫’二字,高翘羽睫,双弯柳梢儿缓舒,绯唇莫名一勾,稍现星点笑意,却并非是喜,并非是悦,像是,饱含诮意的自嘲)
                  (然而,眸底无澜,静若平湖,并未显露半分诧异,并非始料未及,反可自嘲一笑。却又那般顺天应命似的,继他寥寥数字出口,心底那一方傲城,便轰然倒塌。那骨间的恃才傲物,与生俱来,随身数载,却又自此,而支离破碎)
                  (藕臂本环于他颈后,却碍他将身锢得更紧,便徐松了力,藕臂落攀他肩畔。也只缄默,将明眸一扬,正睇他颊,细察他眸间深邃如漆夜,却冷,却沉,却——尽现敏睿与果决)
                  呵……
                  (半晌既过,恰入软轿其间,同他并坐,惯如以往同游,可现如今,往昔心境再难回返。他于落帘之前,尚可望一眼故宫,而我,为他那一句‘你如今姓江’悭了思绪,再不敢直视那故宫——那繁华之间的废墟)
                  (仅是转眼,凝视他一双眸,那份坚毅中,满是不容抗拒的气势,就像是威仪霸天的帝王——是了,大抵,他为这一次帝王气势,他积蓄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吧)
                  它已是废墟了,何必再看,皆拜你所赐。
                  (话音方落,双肩便受他拢过,青萝身微侧,正面向他。由他将首垂在颈侧,也由他将胡茬刺在瓷肌上,像是心甘情愿地,允那七分燥热徘徊、三分痛痒横生。他嗓音低沉,却将字句皆道得清晰,我缄默闻罢,自嘲意愈浓,只低声接答)
                  可我,却配不上你了。
                  (转而笑开,意味不明)
                  江篡,我真是从未猜透你,你屠我亲族,难道就为了这一句,你配得上我?别为了你的野心找寻借口——你明明知晓,我之所以输了,是因为你不容我胜你。
                  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只要你不愿容我胜,我便毕生都是输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2-17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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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才出口,便有无措同失落交缠,无奈与心酸黏连,尽皆化作眸间一汪泪。我却偏生逼迫自己,将那汪水锁在眼里,以眸中些微水光,刻意将他看得模糊)
                    江篡,你说,如果往后,我再这般直呼你名姓,你会怎么对我?
                    (言既罢,微垂螓首,竟又添一声)
                    江篡——
                    你一直都是个既自卑且自负的人,现在,你能掌握昭昭天光,凭借怜悯之心,施舍给天下星点荣光,而我的心,只是你掌心天下的一隅——也是,你想要的,从你踏进午门那一刻起,就注定会得到了,你大可不必顾我,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价值。
                    你最初娶我,无非视我为局中棋,肆意摆布。现在,你要的天下,已经到手,你如今掌予夺生杀的大权,你不杀我,已是恩典,何谈……迎我入中宫。
                    (话至此,已发哽咽,将满心委屈生咽入腹,不惧他聆音知我心意,却稚气未脱似的,只庆幸他于我颈边埋首,尚未瞧见我的狼狈,匆匆举袖,拭去眸中泪)
                    你屠旧宫为自己加冕,我忍得;将我由君易臣,我受得;
                    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残忍到,去剥夺我同你并肩而立的权利与尊严。
                    (言将尽,青萝身乍一挪,拉远同他的距离,方才燥热当即化作生冷,续言)
                    我绝不是唐太宗的杨妃,我不会向中宫俯首称臣,我不愿,也不甘——你并非不知我心性。
                    (如是决绝,如是孤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2-17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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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也不信,你真在乎什么中宫之位。”
                      ( 料想是周身血腥冲了她的鼻,只在她阑珊泪眼中瞧出一分期冀。张手往她眼皮上一抹,湿热的泪顺指缝流入掌心。)
                      “ 你只是想知道,你在我心里还占几多分量。”
                      ( 这天下成王败寇,她慷慨服输,我又该如何还?)
                      “ 我已无需你与我并肩。”
                      ( 抚捉下颚,迫她仰头。)
                      “ 这是我——赐予你的恩典。”
                      (才俯身一吻于她嘴角,便立即复还常态,连一分温存也不敢坦露。头微侧,望着未掀帘的窗外。)
                      “ 你也该试试,做一个普通女人。”


                      15楼2014-12-1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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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猜测,委实令我百口难驳。他那样清明,将我控在掌心,而这一句回应,被他将心境窥破,恰是无从否认)
                        (微怔片刻,热泪为他所拭,而徊在眸间的泪波,竟犹似滚烫热油,逼得眼疼痛至极。末了,只低低一叹,垂眸敛睫,不再看向他,这才将绯唇一扬,牵温语出口,如旧的鹂音,却满蕴声嘶力竭的疲累)
                        是——我不在乎中宫之位,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还占几多分量。
                        可你承认的,并非是我在你心里多重,而是,我曾具有的价值。
                        所以,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俄尔,下颌为他所锢,被迫仰首看他那一双眼,那果决,那坚毅,那不容人抗拒的眼神,竟如此可惧,如此可畏——只是,江篡,别想我怕你,别想我求你)
                        (‘恩典’二字入耳,随即有一吻落唇,不过蜻蜓点水,又匆匆远去。此刻,泪波已凝,生生僵在眸里。指尖不住在颤,却将素指缓擢,攀他前额,于他温热额心前,添七分薄凉。大抵如此,他才得以知晓,我的心下,堪称一句,冰窟九天)
                        (葱指虽冷,仍以指腹次第滑过他眉心,终轻柔覆于他眼边,细细描过他的眼眶,而绯唇倏弯,竟是笑了)
                        你这双眼睛生的最好,无论何时,都那般深邃,却又那么明亮,明亮到——每时每刻都能看穿我的心意。
                        当年在夜里初逢你,我好害怕你揭露琅音谋害嘉嫔一事,却被你这一双眼睛吸引目光。可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遣人,一刀杀了你。
                        如今,当年我拼尽全力护着的人,已经因为你,死在我的手里,而你这双眼,竟然更加明亮——亮到,能够看穿顾氏王朝的命数。
                        (末尾一句出口,便是刻意提醒自己——顾氏王朝,命数已尽。江山易主,天下转势,三江九派,如今皆归他所掌,而我,却要听他将那一声‘恩典’灌耳;却要眼睁睁看着别的女子,站在我曾经伫立过的位置;却要让普通二字降在我不平凡的一生之中)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江篡,你别忘了,我生来便不普通——人说昌宜公主出世便丧母,可我竟出人意料过继皇后膝下,成为嫡长女;人说昌宜公主飞扬跋扈,雷厉风行,可怨过我的人,最终竟悉数败在我的手下。
                        当然,也正因为我的不普通,你才能得今日的地位。
                        江篡,你真的觉得,你足够迫我变得普通吗?
                        (其实,我没有分毫胜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2-17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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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在逞强。”
                          ( 大手按在她头顶,止了她的愤慨激昂,缓缓的,从头顶顺着发丝抚下,周而复始。恍如隔世。)
                          “ 不是说了,你如今姓江,那些往事,早就作不得数了。”
                          ( 只是轻描淡写。佛祠下的她是真正的傲骨无双,明丽夺目,而如今则像飞蛾扑火,愚蠢,盲目。这般心思,我并非看不透,却仍要纵容她在我面前闹一闹,闹过了,就好了。)
                          “ 我不迫你,若你愿意做你的亡国公主,便去做好了。”
                          ( 成婚那年,顾姓帝王赐镶金短刀一柄,即日起刀不离身,直至如今。从腰间卸下短刀,递于她手里。)
                          “ 我允你后悔一次。”
                          ( 紧盯着她的眸,嘴角翘起。明明是势在必得,又做出一副无畏无惧,无欲无求,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个人太狡猾,太狡猾。)


                          18楼2014-12-18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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