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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原创小说连载- 【黑龙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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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世界上有很多传说,经历过的人说有,没经历过的说假。关于我接下来说的故事,我无法给予你任何的证据,因为那些都存在于我的过去。
友情提醒:记得故事中每一个形似过客的人物,他们分散的存在最终将被那谜一样的东西聚在一起。
我叫小白,从小到大家里人和朋友都这样叫我,甚至于我的弟弟妹妹。也许是因为好记。
我出生于东北的一个偏远农村,现在进了城,做着一份和医疗有关的工作。我性格并不是太外向,时而还让人感觉到自闭。小的时候,八几年,因为家里并不太富裕,又在农村,所以我象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玩着泥吧长大。那些年里,我见到了很多一辈子都解不开的谜团。


1楼2014-12-29 03:10回复
    第一章 张家屯往事
    第一节 雨夜结义
    我的小学是在当地的芦苇沟小学上的。这并不是离我家最近的学校,只因为我爷爷当时还在上班,这里顺路。
    那时候教室是一片平房,瓦屋土地,冬天要交麻柞烧炉子,夏天要帮校工种菜地。一年学杂费按现在来说可能不够吃个好点的披萨,但是放在当时,却断了很多小孩子的求学路。一个年级里常常只有二十多个学生。
    我上四年级的那个夏天,大雨连绵来的很暴。有时候三天三夜不见晴,学校地势虽然比较高,但是也得门口堆上沙袋挡水。比较低的操场就根本见不到地了 整个就是一个大水池子。
    有一天又是暴雨瓢泼,我们放学就都堆在教室的门斗里等着家长。天上乌云已经让下午三点变做晚上九点一样的黑。孩子陆续被接走,我的爷爷始终没来。我想可能是他工作忙吧。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个叫做王顺的同学。这个叫王顺的同学,长的黝黑,似乎家里并不太管他,只有在交学费时 才能看到一次他的家长。所以上下学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走。但是家比较远,今天雨太大了,他在等雨停。如果不停,或许就住在学校了。这我并不奇怪,因为我几次早到学校都发现他在门斗里抱着书包在睡觉。他不太爱说话,我也不太爱说话,所以天很黑,门斗里的两个人也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乌黑的天,和似乎漏了的雨。
    “小白,你爷咋没来接你?”王顺忽然开口问我,反倒吓我一跳。
    “哦,可能雨太大,雨小点就来了。你也等雨小呢?”我缓了下神,回答道。
    “我好象走不了,这有柏油路还行,我回家走一半就下土路了,那路就没法走了。”王顺眼睛定定的看着雨“小白,如果你爷不来接你,咱俩就住教室吧,正好做个伴儿。”
    “哦,好啊。”我答道。其实我希望爷爷会来。这天,住教室里,能冻个好歹,再说肚皮也饿的不行了。
    “恩。”他看着我,眼神里还很激动。
    之后又是沉默。看云,看雨。过了很久,爷爷也没有来。我开始担心。我的担心并不是他不来接我,我是害怕是爷爷出了什么事。
    “王顺,我得去我爷单位看看我爷,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我站起身,边拉扯门斗冬天挂上没拆的塑料布边说。
    “别扯那塑料,老师发现了咱得赔。我这有塑料布,给。”王顺站起来在书包里翻出一块塑料布展开。“我陪你去吧,两人有照应”。
    “谢谢了。”我和他一人拉起塑料布的一角,就冲到里雨里。
    等跑到爷爷的单位,我们已经全身湿透了。大雨夹着呛茬的风 一块塑料布根本没起什么作用。问了打更的大爷,说我爷爷没下班就走了,是接了家里挂的一个电话,房子漏雨塌了一块,回去补房子了。给我奶奶吓够戗,估计太着急了就走了。
    我一听爷爷没事就放心了,问打更大爷要了2个馒头就走了。没留在爷爷单位,是爷爷说过,不能总去他单位,要不领导该问了,给他添麻烦。走到外头,又在单位园子里拔了两根大葱。
    我和王顺跑回了学校,教室门上了锁,我俩翻窗进了教室。都是男生,也无所谓,浑身脱了个干净,把衣服都晾了起来。
    “你还个挺孝顺的孩子。我喜欢和孝顺的人做朋友。”王顺拿着馒头,咬口大葱,对我说。
    “我爷身体不太好,以前当兵,受过伤。”我啃着馒头说。“咱俩以后做朋友吧。”
    王顺看看我,笑笑说“咱拜把子吧。”
    “拜。”我也看看他。农村孩子可能没有城里孩子的心眼多,但是正因为朴实,所以打小就有种绿林豪杰的想法。义气。
    我俩就在教室中间,互相对着磕了三头,又对着天地磕了三个。没有念叨啥,因为也不知道念叨啥。王顺比我大,所以他成了我大哥。
    “顺子哥,这屋忒冷了。”结拜完,我就开始利用弟弟的身份提问题了。
    “没事,隔壁那班屋不锁着吗?上次我住教室,跳那屋看了,里面改仓库了,咱交的麻柞都在那里放着。你在这呆着,我去整2捆。”王顺说着就光身子从窗户又蹦出去了。
    不大会,窗户外就仍进来一捆柞子 接着王顺爬了进来。
    “那里面不多了,不敢多拿,容易被发现。这一捆也够烧了”王顺说着 就开始掏那个冬天才用的炉子。
    “顺子哥,咱别点炉子了。这天儿点炉子得呛的可哪是烟,咱在墙角那拢上 到时候把挫点土盖上也看不出来。”我看看外面那大风,且不说炉筒子一年没通能堵不,就这风也引不动火。
    “也是”王顺说着就把炉门一脚踢上了。从书包里找出半截蜡头和包火柴(农村走夜路的小孩兜子里基本都揣着一截蜡带着火)。
    墙角的火一会就拢起来了。火一上来 感觉暖和多了。我拿过来我俩的衣服烤衣服,他拿着跟木头烤馒头。
    “小白,你看过龙吗?”王顺翻烤着馒头,抬头看着我问道
    “顺子哥,龙我电视看过,东海龙王嘛~”我答道
    “不,我说真的龙。”王顺很认真的说
    “你可别逗我了,那我没看过,你看过?”我疑惑的问
    “恩。这两天下大雨,我都没回去家。昨天晚上我住这时候,就看到了”王顺说的一本正经。“就在云彩里漏个尾巴,还有爪子,不过我没看到脑袋。”
    “是不是龙卷风你看错了啊?”我问 虽然我没看过真正的龙卷风长啥样 但是当时就是忽然有了这个概念。
    “肯定不是”王顺想了想,可能也没什么更有说服力的理由,但是他不认为那是风。“今天可能还出来,要出来时候我喊你,你看看。”
    “好啊。”我很好奇,但是也挺害怕的。
    这衣服很快干了,馒头也热好了,穿上衣服 一口大葱 一口馒头的我俩几口就吃完了。


    2楼2014-12-29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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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神秘的骨灰
      "你俩嗷嗷什么玩意!”正在车头前为熄火闹心的二叔拍着车盖子朝我们喊
      “叔,有鬼,二叔,有鬼啊!”我俩朝着二叔大声的喊着。
      二叔似乎把我们的行为当成了恶作剧,瞪我们一眼继续检查车
      我和王顺也不敢下车,毕竟坐车里还有玻璃隔着。
      我怂恿王顺回头看看,他哆嗦着回了下头,马上转过头说“好象。。。没了”
      我看了看后面,又看了看左右,确实没了。
      “我告诉你小白,回家你爸不揍你,我也给你松皮子,上学上的八瞎扯谎的。”二叔似乎找到了熄火的原因,修好了回头车第一句话就是要收拾我。我没敢搭话。因为我知道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二一个我现在说 就属于顶着冰茬子上 从几个反抽容易给自己混个胳膊腿骨折的下场。
      车发动着,慢慢的往家开。虽然天黑雨大 能见度低 小心驾驶没错 但是这速度有点慢到离谱了。
      “叔,这咋开这么慢呢?”我从后座探头问二叔。其实我也有点缓和气氛的意思在里面
      二叔没搭话,说了句好好坐着,就不再搭理我。脸色很不好看。
      我识趣的坐回了座位,看看王顺,他眨巴眨巴眼睛 也没支声。
      本就离家不远了,渐渐看到了家里的房子,确实房顶有一部分换了新瓦衬了油毡,可能是雨大匆忙,并没有很细致的处理。进了院子,第一件事 我就是拉着王顺往爷爷奶奶的屋子跑。我知道 我爸和二叔要松我皮子的话 我唯一能避难的地方就是在爷爷奶奶身边。用句俗话说 从小就被打缩骨了,虽然可能二叔就是句气话不做真 但是我就怕的秆颤
      但是 爷爷奶奶并没有在家 爷爷的摩托车也在走廊放着
      “房子塌了角,你奶被吓到了,送九台医院去了,你爷陪着去的。”二叔在我身后点了根烟边抽边说。
      “坐啥车去的啊?你咋没送去?”当时村里就我家有个轿车是我二叔开 路上也没现在这么多出租之类。除了我二叔这个带顶棚的车 其他都是敞棚的拖拉机蚂蚱子。雨天送病人肯定不能用
      “去了,你爷这不让我接你吗?我又转回来的,你消停在家呆着,我还得去医院看你奶。这次挺严重”二叔并没有要收拾我 眉宇间全是对奶奶的担心
      “我也去!”我说道
      “你去噶哈,够乱糟了,去那谁能看着你啊 你再整点啥事 倒麻烦了。消停家呆着,明天早上我要回不来,你自己上学。来,给你留10块钱,饿了小卖店你俩买点吃的。正好有你这小同学陪你”二叔递给我钱,阻止了我的请求。
      “真丧这一天”二叔边说边朝地上呸了口吐沫,转头又对我说“消停家呆着啊,下大雨你俩别出去”
      我点点头,看着二叔出去上了车,忽然发现车前的轮胎上象沾了层白色灰迹,被雨冲在地上一部分,一部分还挂在车胎上。莫非车熄火是因为那有灰堆?我知道那条路是进城的必经路,加上这大雨,如果有个拉白灰的大车上掉一袋子白灰不被发现也正常。因为当时也没注意看。就随嘴问了下王顺。说话功夫,二叔的车就开出了院子。
      “我看。。那不象白灰”王顺盯着窗外地上的留下的白色灰迹说,很显然他也早注意到了。
      “那是啥?”我疑惑道
      “白灰沾水是灰吧出溜的色,你没发现那白的发亮了吗?”王顺说。“我感觉有点象,有点象那啥。。。”
      “啥啊,顺子哥 你咋吭吃憋肚的呢?”我不耐烦的问
      “有点象。。。骨灰!”王顺说完,我看到他一颤。


      4楼2014-12-29 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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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小偷张全
        “顺子哥,别说了,渗的慌。”王顺的话让我不自主的脑海中就浮现了那个陌生女人的样貌。
        王顺没再分析那灰迹是什么,换了个话题“小白,烧点水,咱俩弄点姜汤吧,浇这样,备不住要感冒。”
        我俩就开始掏灶坑,起火。可到水开的翻花我都没找到姜。
        “算了,打个鸡蛋,做两碗鸡蛋糖水吧。”王顺吧嗒着嘴说
        “我咋感觉你不象要治感冒,是谗了呢?”我看他那样,逗他道
        “好几年没吃过鸡蛋了。。。”王顺说完 沉默了。
        农村别的没有 但是鸡蛋除非家里特别困难 基本想吃就吃。我想王顺家或许真的是很困难。因为我常常看到他在别的同学午饭的时候 躲出去玩滑梯 从来不吃中饭。
        “哎,别说了顺子哥,以后想吃跟我说,我在家给你带,以前没得吃是因为没兄弟,现在有兄弟了,咱别发愁那个。”我心里忽然很同情他,说道。
        “恩。谢谢你,小白。有你这兄弟真好。”王顺感激的似乎有点要哭,眼睛一下红了。
        “别,你咋跟娘们似的,还要哭啊?咱准备喝鸡蛋糖水”我边说边打进开水里两个鸡蛋,放了几勺糖。
        等糖水做好了,我俩一人端个大碗,坐在炕沿上滋溜。
        “顺子哥,你说那龙能是真的吗?”俩人光顾喝糖水 谁也没说话。屋子里太安静了 有点不舒服。但是又不想谈那个女人自找害怕,我就提到了那个龙的事。
        “我感觉不象假的,我足足盯了能有好半天,要是风啥的 不可能形一点不散。那爪子我看的真真的。”王顺边喝糖水边对我说。
        “恩,再有这事叫上我,我也看看。你的水要没了 锅里还有 你去盛”我说道
        “恩,我再整碗去”王顺说着站起来,走到外屋的灶台盛糖水
        “我C你奶奶的!偷东西?削不死你!”忽然听到王顺在外屋骂了起来,我忙到外屋,看到王顺正按个村东头张电工的儿子张全轮电炮,张全和我们一般大,被按在低下使劲的捂脑袋。
        “顺子哥,别打了,我们村的,认识。”我忙过去拉开他们两个。
        “这小逼崽子刚才拿个啥我没看见,从那屋子往外跑让我抓住了,他兜里肯定有东西,一直捂着呢!”王顺气忽忽的站了起来,始终没撒抓着张全的手
        王顺说的房间是我叔和我婶住的。
        那张全一直没说话,一手按着兜,一手撕吧王顺抓着他的手
        “张全,你偷我家啥了,拿出来,要不我打死你!”不用琢磨 那按着的兜里肯定有东西。我揪着他头发照他脖子踹了一脚
        “撒开我,给你!破逼玩意我还不稀罕呢!”张全可能是被我这一脚踹的疼了,但是嘴上还是咬着硬,从兜里拿出个小的红布包,扔在地上。
        我检起来一看,里面是一对金耳环和一个戒指。我认得 这是我婶子结婚时候戴的
        “CNM的,偷到我家了?顺子哥,咱俩打死他!”我一看红眼了 喊着王顺就开打。 偷到我家跟欺负到家有什么区别?
        “别打别打 我服了 !”挨了一顿揍,张全老实了,开始求饶。
        我俩也松开了手,毕竟不能真往死了打。
        “谁让你来偷的!”王顺问
        “我自己想偷的,没人让我来!”张全没抬头,低头擦着鼻子上的血。
        “哎呀我草,没打服?!”王顺说着 把坐在地上的张全又踹躺下了
        “张猛让我偷的!有能耐找他去,你们敢吗?!”张全躺地上直接耍赖不起来了
        张全说的张猛,三十多岁,是我们屯子的一个地痞,也是张全的舅舅。村子里没人敢惹,最主要是这人有点阴,找到他也是答应的好好,被后就下手捅咕你。况且他光棍一个真惹毛了就敢抡菜刀,普通人耍光棍(东北话,不要命的意思)都吓人,何况他个真光棍。
        “张猛多个几吧,走小白,带上他,找张猛去!”王顺揪起来张全,对我又说“张猛家在哪?”
        “顺子哥,那是个地痞,还是个大人,要不等我家大人回来吧”我一听张猛有点打怵了。我不怕同年龄的或比我稍微大的,至少有一拼能打。那张猛三十多岁 200多斤 真要动手打我们 理评不上 还得白挨揍。
        “草,俩大熊包,一提我舅都尿档了吧!”张全一看我有点怵了,开始牛上了,嘴上就开损
        这话一出,让本就生气的我更生气了
        “我特么打不了他,我还打不了你了?!”边说边把刚站起来的张全扑在了地上 开始抡电炮,王顺也没多问,帮着我打他。
        “哎呀,哎呀,你要不打死我,我就告诉我舅,打死你们!”张全捂着脑袋喊
        “那他吗就打死你!”王顺听这话红眼了,拿起边上的菜刀,照他脖子就轮了过来。这刀砍的有点偏,要不真就要了他的命,砍在了他最硬的前脑门上,瞬间张全满脸是血。砍完张全,我和王顺都傻了,因为他不动 也不叫了!
        “不会死了吧?!”我腿哆嗦的站起来,问王顺
        “死了就死了,死了我偿命,跟你没关系!”王顺说道。他当时的眼里有种颜色,多年后看动物世界,我看到狼的眼睛和他当时很象。
        忽然,张全动了动,要坐起来 起一半就躺下了。这我才松了口气,估计刚才是被刀砸晕过去了一下。
        “砰”门开了,我们一回头,是我二叔,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这他吗咋回事?”我二叔看着躺地上的满脸血的张全 连忙过去揪起来他 往门外带。
        “小白,你俩给我上车!”二叔朝我们喊到
        很快到了卫生所 ,给张全缝了几针,包扎上。要说这小子也点高,王顺抡他的那刀,是用来平时剁骨头的 刃早锛了 要不再硬的脑壳也给他两半了。


        5楼2014-12-29 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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