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情窦还没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特别严肃的事情,就是我必须记得出门带钥匙,我很不习惯,时而忘记,时而搞丢,我妈被气的经常骂我,骂的咬牙切齿,说我一个男子汉什么都做不好。
现在回想我妈可真逗,我那时候对女孩子都没兴趣,我算什么男子汉。
经过家里来往诸多亲戚的一致提议,为了防止我再次忘记或者丢失钥匙,决定让我妈找一根很像鞋带的绳子把钥匙穿过,系一个死结,然后日日夜夜的套在我的脖子上,安全系数马上增加到五颗星。
在东北的冬天里有一个忌讳,就是在室外的时候千万不要让金属的东西碰到嘴唇,否则就会像北京遇上西雅图一样,粘在一起,不可分割。
我不在乎,照样出去跟小伙伴在雪地里奔跑,摔倒,打雪仗,依旧打的人仰马翻。
故事王被我一个偷袭弄的满身是雪,滑稽的要死,只剩两个眼睛。他追我,我狂笑然后逃跑,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四处晃啊晃,我一个跳跃,钥匙粘在了我的嘴上。
几个人都发现了这个情况,说要尽快拿下来,我一闭眼一咬牙手使劲一拽,钥匙下来了,嘴唇也出血了。
刚刚被我偷袭的故事王说:“没事吧,继续玩吗。”
我用手指摸了摸嘴唇,看到手指上沾着的血说:“我有点累了。”
那时候才明白疲惫,站在雪地里,一阵寒风从我们的身上吹过,几个人都打了个寒颤,黄昏的夕阳落在我们稚嫩脸上,白白的和雪一样,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悄悄的起了几个小疙瘩。
故事王紧了紧自己的棉袄,扫去了一些身上的雪,嗓子的声音还有些尖,鼓了鼓被冻的通红的脸蛋,说:“那好吧,我也冷了,回家吧。”
回家以后我还没来得及向我妈抱怨我嘴上受伤的事,我妈就先狂风骤雨般的骂我,说:“都上中学了,还把衣服弄的这样脏。”
洗了手,吃了饭,写过了作业,我躺在我的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啊,玩的时候知道累了,雪再也不是常温的了,写过作业就想马上睡觉了。
关灯吧,我睡了,心里忽然想起隔壁班的一个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