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抱下去我可来真的了啊”
“丫的,你敢。”她拧了拧我的胳膊,跳进了车内。
一大早,就碰上了个灾星。
“哎我道是谁呢,怎么又来了个好管事精?”这小子顶着个草盖头就冲我嚷嚷,十点多了才起来,他这日子过得到底是有多快活。
“哟是杜总啊,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要得罪你了还请多包涵啊”和两小伙把抬进来的东西往大厅一搁,拆开看了看才发现是家具。
“去你妈的你才肚子肿!”
“…………”我这倒霉催的,感情连个普通话都说不准了?
他转身进了里屋,正赶上张智之从屋里出来,一个咸猪手抓上了他腰,羞的张总那叫一个满脸通红。
“……小翦……”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两大老爷们的也不嫌害臊!呵呵”
我笑着招呼众小伙出去继续干活,刚那幕要是被这些人给看到,指不定又得闹出些什么八卦。
快中午了,活已经干的差不多,我们几个收了工约好一起去城头吃火锅,刚关了车门,便听见屋里一阵玻璃瓷器落地声,稀里哗啦的像极了地震突袭。广东这以前发过地震吗?我问车里人。
又是一声剧烈摔门声,那杜少翦屌得跟个神似的理都不理我们就上了他车。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嘿,感情这货上辈子跟门有仇呢?
“小翦你去哪?”张智之跑了出来,杜少翦也理都没理他就开车走了个老远。
这一幕怎么整的跟青春叛逆期的父子似的?
“哎哎张总……您别激动。。。”看张智之那皱着的脸,还真担心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又哭出来。心想,那姓杜的不会又揍他了吧。。
“我没事……”
“又闹上了?”他不说话,可我看出来他眼睛很红,准是已经哭过了。看着怪心疼的。
“要不跟咱一块吃火锅去,吵架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会就好了啊”他没说话,一个劲的皱眉,我犹豫着要不要让他上我们车,毕竟人家可是大老板……
“哎,不嫌弃的话,走吧。”我妥协,搭着他的肩膀上了车。
公车还是得还给公司的,吃完了东西,就跟伙伴们道了别,我和张智之也坐上了辆出租。
“感情今天那地方才是你家?那上次我送货的那地方……”
“高新区那地是小翦用来躲家里人的住处,毕竟他有个厉害的哥哥……”
“我看他就够牛逼了,还有个厉害的哥哥?那还得了啊。。”牛逼的又有钱又任性,脾气还特臭,那他哥哥岂不更加牛逼的离谱。我心想。
“额万事都是相对的,相生相克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说的很认真,让我越来越以为姓杜的哥哥是个牛逼得能治的了杜少翦的人物。。
“一山不容二虎,他们爸妈是不是天天看他两打来打去?“某天哥俩都打破皮了,分别找爸妈要吹吹……光是想想就很好笑。。
”应该不是,小翦没见过他哥。他哥也……“
“…………这,这是亲生的么?”
我笑的没气了,再望着他时,被一起亮的闪光的玩意给楞住了。
“兄弟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啊”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刀架脖子上这么久了都一声不吭,倒是急着没什么事的我了。
“要多少。”瞧瞧这语气,这架势……感情这不是第一次被刀这玩意架脖子上啊。
我无语,向张智之使了个眼色,手指已经按上了手机上的报警数字。
“你眼睛怎么了?”我倒。
手机被司机夺走,扔向了马路边。
我开了车门,外面是高的离谱的天桥。扔你妈啊,老子没钱买手机了!我骂出了声,另一拿刀的人瞪我一眼,我立刻没声了。
“别给我耍花样,谁是杜少翦?”
感情这货绑错人了?我不说话,丫的姓张的立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是,要是姓杜的在车里,我真该扯着他脖子让他看看,这才是他真爱啊。。
“你?不像二十五的人啊”某绑匪嘀咕了句,然后转向我,露出一排黑牙,其中还有个镀了金“那你就是张智之咯?”
“他不是!”
张智之起身否认,雪亮的刀子已经割破了他的脖子,血流到了刀柄上。
叫你别动,被刀子伤了吧!我在心里暗骂。
“我就是,怎的?把他给放了,老子有的是钱,有种冲我来!”那人奸笑了很久,一个开门就把张智之给扔了出去。竟然用扔的??还是开着车扔的?丫的,这特么可是公路啊。好歹张也是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这么一摔肯定得擦破皮啊。光是想想自己也肉疼啊。。
“哟你还挺有种啊?”他把沾血的刀子往我脸上拍了拍,我那个气啊。。
“艹,有种单挑啊妈的”顾不上他手里的刀子,我扑过去就是一顿猛揍,丫的,老子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司机一个左转右倒,颠的我在狭小的车内摇晃的趴下了。。
“我操!”一个停车,趁着惯性白刀子彻底扎进了我身后的座位上,出了一身冷汗,感情这两绑匪不仅想谋财还想害命啊。。
“你再过来试试!”他揉着被踹痛的肚子,扬了扬手里的凶器。
“呵呵,我就过来了怎么着?”
事实证明,嘴硬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没靠近呢,就被那两货拉出了车顺便再拳打脚踢了个半死。
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不愧是中国三没青年的代表,没钱没能还没文化,想死皮赖脸地逞英雄吧,又没那耐揍的本领。现在想想,到我这种地步还能活着的,还真是不容易。
书读的少,也愧对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痛和疼有啥区别,但此时此刻,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只有这两字。。
终于知道打人为啥不能打脸了,合着现在就算是站在镜子前我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来。。
“鸡哥,这小子不会快断气了吧?”
“哼,挨这么点打就受不住了死了也算他活该。”
“哎哎他不动了,不会真闹出人命了吧,上面可没让我们弄死他啊……”
“吓,你小子别吓我,快看看还有气没……”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腥热的液体沿着鼻腔倾入喉头,呛的难受。”艹,血都内流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梦,我回到了万年,那里依然有个小山村,大人们都外出打工,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每到夏天,村里热的可以孵鸡蛋,放了假的孩子可以到处野,农闲的村民可以在聒噪的蝉声里安逸的午休,甚至成群的女孩子可以偷偷跑进河里洗澡。那时候,没有人会在意现在在意的一切,那时候,没有人会把现在追求的东西当做追求,那时候,没有人会想到那时候一不小心就永远成了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