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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与你来到被你命名为仙境的森林。这里似乎永远只有黑夜,像漫无边际的夜空,但偶尔有阳光从杂乱无章的树叶中渗透进来,光斑照亮有些嫩绿的草和泛黑的树皮,有清脆悠长的鸟鸣穿梭于枝叶中,重重叠叠的声音像咏颂圣经一般虔诚,似乎又不显阴沉。
“这里看不到日出。”我说。
名叫Lion的大小姐跟路过的每一只鸟打招呼,然后伸开双臂仿佛迎接清凉的夏日晚风,眼底满是笑意,完全没了先前那副可怜又高傲的模样。“你看见了吗,在树叶上面的太阳在明早就会再次升起,即使被再次挡住,这里——”她指了指自己冷色调的眼睛“也会看到上帝馈赠我的光——”
我看着你乐此不疲地穿梭,突然感觉讽刺至极。
「你所渴望的自由只是这森林的一角,可怜的lion小姐出卖了灵魂,还是无法掌握整个整体啊」我这样想着,仿佛看到你金色的头发顺着鸟的鸣叫蔓延而下,随着野草包围整片森林,在你未曾看见的周围围起一个可笑的牢笼,不过只是这宏伟的苍穹下可怜的一小块地方,就以为是整个宇宙啦。
正是雨后的晴朗天气,有许多玻璃似的水洼不深不浅的分布在草地上,我走近瞧水中的自己的脸。
突然一声尖利的鸟鸣传来。我看见一只小巧的金丝雀在我的头顶盘旋,翅膀没有规律地摆动,身子摇摇晃晃,没头没脑地朝树撞去,不多的毛发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片一片往下掉,最后竟然只剩下浸满血液的诡异的皮肉裸露着,笔直地落在我的脚边。
我忽然觉得头眩晕无比,视野里的景象变的模模糊糊,恍然之间看到水面中自己丑陋的脸变成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那个名叫Lion的女孩子此刻与我的轮廓重合起来,脸上是我一贯平淡无波的呆滞神情,朝我缓缓伸出手——
我听见我这样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