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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植》楔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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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春,四川省乐山市,峨边彝族自治县境内,黑竹沟。
梁岭东和蓝琦二人正拖着蹒跚的脚步缓缓而行,他们打算穿出这片茂密的森林,在全部体能耗尽之前,尽快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进行求助。
尽管这个时节春意正浓,但二人却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两旁的景色。他们现在想的,只是如何平息腹中的饥火,以及怎样能设法和失散的队友取得联络。
此刻正是清晨时分,林中的浓雾还尚未退去,能见度仅有十余米而已。冰冷刺骨的雾气包围着他们的身体,这让本就饥寒交迫的二人更是倍感煎熬。好在日头正在渐渐升高,随着气温上升,估计这寒冷的浓雾也会慢慢散去。
然而面对这漫无边际的茫茫树海,谁又敢断定多久才能走得出去呢?他们的行囊包裹已经全部丢失,如今手里连个指南针都没有,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正确方向。倘若真的迷失在这宽广无垠的密林之中,二人无疑将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想到这些,蓝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急忙停下脚步拉了拉梁岭东的衣角,用虚弱的声音紧张地问道:“岭东,你确定这个方向是对的吗?如果……如果错了,那咱们可就……”
梁岭东眉头一皱,抬头往上空看去。他想找到太阳的所在,从而确定具体的方位。但眼前除了有一层浓重的白雾遮挡以外,头顶还有一面由树叶组成的巨幕遮住了天空。虽说初春时节的植被还不及夏日那般枝繁叶茂,但毕竟这些树木已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生长了千百年,参天巨树随处可见,再加上树木间的距离又非常密集,枝杈相连,树叶相接,很容易就会将整片天空完全遮盖。
梁岭东望了一会儿,摇头叹道:“现在时间还太早,看不到太阳。等过一会儿太阳再升的高些,到时再确定具体方位吧。不过依我的判断,咱们的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话虽这么说,但梁岭东的心里却是和蓝琦一样没着没落的。自从五天前他们二人从那个地狱般的洞窟中逃出来以后,天气就一直是阴沉沉的,时而下雨,时而阴霾,根本找不到太阳的位置。在彻底迷失方向并且没有指南针的情况下,他完全是凭直觉带着蓝琦走到了这里,到底方向是否正确,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如今蓝琦的精神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作为丈夫,他不忍把实情告诉妻子,只能用这种善意的谎言来哄骗对方。除此之外,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蓝琦见丈夫正暗暗出神,忽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问道:“齐队长派李老师和小张他们带着那东西先回所里,差不多也有20多天了吧?要真是像齐队长说的那样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所里会不会再多派些人手过来?要真是来人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吧?”
梁岭东摇头回答说:“哪有那么简单。你想想,这里离昆明少说也有1000公里,一路上就得耗去多少时间?而且即便送到所里也得找人来勘验,再分析研究,等得出结论来又得什么时候了?还有一点你别忘了,昆明植物研究所的名气虽然不小,但学术类别单一,考古专业根本就不在咱们所的研究范畴之内呀,说不定那东西还得送到别地方才能鉴定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派人来,也得组织队伍,层层上报,申请经费……这要全算下来,怕是三五个二十多天也还不够呢。”
听梁岭东说完,蓝琦不由得心往下沉,长叹一声说:“那可怎么办?不来人的话,咱们可怎么回去呀?再说……再说齐队长他们几个的尸体还在那个大洞里呢,总不能永远扔在那里不管他们了呀!”
回想起此前的经历,蓝琦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几天前的那场遭遇,完全可以用难以置信来形容。原本由12个人组成的一支队伍,除了提前返程的李老师和小丁、小秦三人,以及他们夫妻以外,其余7人全部在那个神秘的洞窟里面丢掉了性命。其死状之惨烈,死因之离奇,均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在了她的脑子里面。每当念及此事之时,仍是心有余悸,惊绪难平。
听蓝琦再次提及了那件事情,梁岭东也是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由得怔在当地悠悠出神,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来。
对于梁岭东来说,尽管他身为男性,承受能力要比蓝琦强了不少,但当初的那场经历也同样让他尝尽了恐惧的滋味。时隔数日,如今他的心情已经得到了些许的平复,脑子也比事发之时清醒很多。可每每他回忆那次恐怖经历的时候,总是如同做梦一般,浑浑噩噩的不得要领。
他记得五天前的中午过后,当时全队9人在一处山坳之中采集物种,此处植被生长极其旺盛,并且有大量不知名的物种掺杂其中。众人自从发现这个地方之后便欢喜无限,要知道,一次性寻找到数十种甚至上百种的珍稀植物,这样的发现不仅可以震动植物学界,相信在全世界的范围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久后,走在最前面的队员小吴忽然招呼大伙儿全都过去,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直径十来米的天然大洞。当时队长老齐还埋怨小吴小题大做,在这种原始森林地带,直径数十米的大洞也是随处可见,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可小吴却依然神秘兮兮地招呼大伙儿,说保准有个巨大的惊喜。
众人均感好奇,纷纷凑上前去看个究竟,一看之下果然是群声惊呼。
只见那大洞斜斜的向地底延伸下去,大约在七八十米的位置上,有一个折角,从那个地方开始,洞穴的角度就不再向下倾斜,而是平平的向内继续延伸。这地洞虽然又深又长,却也不是众人惊呼的真正原因。之所以引得大家哗然一片,是因为就在那地洞由斜到平的折角位置上,赫然有一株极为奇特的怪异植物伫立在那里。
那植物高约十米有余,几乎顶到了地洞的顶上,看样子如果不是空间有限,这植物一定还会不受控制的生长下去。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棵高大的植物通体银白,并且散发着荧荧的寒光。若不是植物自身所发出的诡异白光,恐怕正常人的视力也不可能看到洞内那么深的位置,也正是这光芒的缘故,从而让那奇异植物的形貌展露无遗。
那是一棵形似柳树的高大树木,它主干虽高,却仅有人臂粗细。在这样纤细的躯干上面,顶端却又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枝叶。那些枝叶如同麻花一般相互缠绕着,自然垂落到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位置,好似一缕缕粗大的麻花辫子。
众人均望着那棵奇特的植物啧啧称奇,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久许久都没人作声。最后,有一个名叫顾长海的队员操着一口东北老家话嘟囔了一句:“哎呀妈呀,我瞅了半天才瞅明白,这是个树啊,它咋还发光呢?我刚还纳闷儿呢,这荒郊野岭的,咋跟个破洞里插了根招魂幡呢!”此人研究生还没毕业,这次是跟着队伍实习来的。
齐队长虽然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倒也觉得他的定义非常准确。从外观上来看,这个植物像极了民间丧葬时所用的招魂幡,也叫引魂幡,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人类从未发现过的神奇物种。他当即提议,因为暂时没有具体定义,所以暂时将其称之为‘招魂树’。
众人在洞口讨论了几句,便相继爬入洞中想一探究竟。原本梁岭东想让蓝琦和另外3个女队员留在外面,毕竟这地洞又黑又长,里面到底是不是有危险谁也说不好。而且那所谓的招魂树总是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人看起来不那么自在。但蓝琦天性活泼好动,碰上她好奇的事物就必须要搞明白才行,是以无论梁岭东怎样苦口婆心也劝她不住,死活都要跟着进去。另外3个女队员也是少女心性,不甘落于人后,没有一个肯留在外面。众人见几个姑娘心意已决,况且还有5个老爷们在旁边保护,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便默许了。至此,一行9人全都陆续进入了地穴。
沿着事先固定好的绳索,众人小心翼翼地滑行向下,不一会儿便到到达了洞穴的底部。但这个地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出许多,从招魂树所伫立的折角处用手电向里照射过去,发现这地洞竟平平的向内延伸了很远很远,手电光根本就无法照到尽头。
不过好在他们的本意并非探险寻宝,真正的目的只是眼前这棵生长在地底的奇异植物。是以众人不再向前行进,而是围在那招魂树的近前仔细端详。
说起来这植物生得确实太过离奇,形态奇怪也就罢了,关键是通体发出这荧荧的银光,近前看就如荧光灯般白炽刺眼,当真是闻所未闻的神奇物种。
梁岭东想做牛刀小试,便掏出水果刀来在树干上轻轻地划了一刀,想看看表皮下面是什么样子。不成想刀锋略过,表皮破开的瞬间,那奇树居然晃动了一下,直震得树叶哗哗作响,宛如具有生命一般。与此同时,远处的山洞内隐约传来几声隆隆的闷响,声音虽小,众人却听得无比真切。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到了怪树抖动的奇异现象,同时也被山洞深处的响声弄得茫然无比,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黑暗中看去。正惊诧间,就听梁岭东沉着嗓子“咦”了一声,众人回头观瞧,只见那树干的破损处已渗出一行浓浓的汁液。和树体所发出的光芒一样,那汁液自身也带有光芒,缓缓下流,好似一行闪着白光的银水一般。
梁岭东伸手将汁液接住,捧在手里轻轻一嗅,只觉芳香扑鼻,沁人心脾,简直比世上的所有香气还要迷人百倍。
他刚要将手伸出去,让其他队员也闻闻香气,忽然间就觉手心微微一凉,低头再看,那汁液竟缓缓渗入他的皮肤,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IP属地:北京1楼2015-02-02 10:01回复
    先抢楼补课回来细看                           --------------青年的眼神,如摄人心魄的鬼魅。他不禁想,和画皮同寝,便要承受被吸干精气,吃心掏肺的后果。和这青年同寝,被打得血肉模糊似乎便也寻常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2-0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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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莎!@0侠义丶仗剑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2-02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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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2-02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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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开头感觉比之前略文艺了一些。第二段里面,我觉得在体能耗尽之前穿出密林求助应该是必需要做的,而不是打不打算的问题,感觉“打算”这个词怪怪的。第三段中,第一句话“但”和“却”表示的都是转折,可以删去一个。“怎样能”和“设法”也有语意重复,可以删去一个。大概就是前面几段的情节读起来比较平淡,才会注意到这些句子上的小问题。随着后面情节开始深入,就慢慢找到感觉了,确实是一如既往的风格。另外,我很好奇鬼大关于招魂树的描写,灵感来源于何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2-03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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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还有梁岭东划开树干那一段,有一句“宛如具有生命一般”。植物本身就是有生命的,这样表达好像不太合适。这里的意思大概是说它有像人一样的思维意识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2-03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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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省乐山市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2-0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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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肥了 再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2-05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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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5-02-08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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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阳路过,老看官一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2-18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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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5-03-07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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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作


                        IP属地:安徽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5-03-1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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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鬼若,还是老套路的文章,不过也很好。鬼若的文章总是给人一种心里痒痒的感觉


                          14楼2015-03-21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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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激动,终于等到绿植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4-09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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