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佑元年那年冬天,我遇见了一个女子。
那一眼我便知晓,情这一劫,在所难逃。
白梅迎风躲隐自己出尘的洁净,羊肠小径我把她的身影遍寻,苍穹喑哑,白雪穿庭。
后来有人告诉我——
那是“显贞长公主”。
显贞常来如意馆,蜂蝶过隙般,声势并不大。她来了无非也就是东顾西瞧,更多些时候寻我说说话。
“阿纪,右仆射家的孙才人,你觉着如何?”
我方才去承庆殿摩了新入宫采选的新主画像,约摸半刻光景,嬴珂已是稳稳当当立在我面前,指着那幅画,怒气冲冲却又不威慑人。我单瞥了一眼那画上的女子,不觉又想起作画时候孙氏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做派来。
嘴上不说,双眸噙了一笑,却只顾喝茶了。
“还能如何?这宫里的女人,在微臣的眼里,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同模子里刻出来的,却又什么分别?”说完她便走了,来时为显张扬,走时也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