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无息地覆盖了整座城市。正午时分,在街角的一家餐厅里,我走上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街边的一排雪松上,已经盖满了一层的白雪,那弯曲的树枝像是随时准备弹起,将压弯自己的白雪甩掉。
“先生?”服务员的一声问候,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但在我的脸上,还是一片的迷茫。
“先生,您可以点餐了。”服务员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将手中的菜单递给我。
“哦……好。”我接过菜单,草草的浏览了一遍,便转过头去,双眼依旧呆滞的望着街边的一排雪松。
“先生,点餐了。”服务员加重了语气。当我的视线回到服务员的脸上时,她已经显出了一丝不悦。
“啊,对不起…”我向服务员道了个歉,随意的翻了翻菜单,点了几份食物。服务员拿着水笔,飞速的在册子上记录着。记录完毕,服务员伸手想把桌上的菜单拿走。我连忙伸出手,压住了菜单:“嗯对不起,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来……”
她的脸上已是有了愠色。对我甩了一个白眼,便拿起记录的册子匆匆离开了。
总算是支走了服务员……我继续望着窗外的餐厅门口位置,除了一片白茫,根本不见他的身影。无奈,我只好把视线转向别处,打发着等餐的时间。不知不觉,困意已经袭来,我忍不住趴在桌上眯起了双眼。
“先生?”服务员推醒了我,抬头一看,他手中的餐盘中正是放着我点的果汁,“您点的果汁好了,请慢用。”
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刚刚做服务员不久吧……至少比刚刚的服务员态度好一些。我这样想着。他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便拎着空荡荡的餐盘继续走向厨房的窗口……
尽管已是冬季,但是餐厅里的热空调实在是吹的我难受,我干脆点了份带冰的饮料,好让我排出的汗能够少一点。不过,似乎是冰块加的有点多了呢,几乎占满了整个杯子。两片柠檬,随着冰块渐渐的融化,在杯中一上一下的跃动着……
我点的第二份食物也好了。望向窗外,还是不见他的身影。我有些不悦,拿起桌上的果汁重重的吸了一口。
我点的最后一份食物也好了。将食物放到桌上,服务员指了指桌边的菜单。我明白他的意思,向他歉意的笑了笑,告诉他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来。服务员也不再追问,便离开了。
雪松已经被压到了极限。再也承受不住的它,将白雪抖落了些许,随后整个弹起,将压弯自己的雪尽数打落,落在了树下的行人身上。行人身边的朋友爆发出一阵大笑,而那个行人,则是懊恼的踢着树干。回过头来,发现杯中的果汁已经所剩无几。我再也没有等下去的耐心,呼唤服务员过来结账。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踏步声。我望向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
终于来了……我连忙向他挥手示意。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并没有坐下,只是掏出钱包,询问着服务员价格。匆匆的掏出几张纸币,也不等我问他,便回了一句“我还有事,这顿饭算我请你吧……”随后,他快步走下楼梯,离开餐厅,向着街边跑去。
“几个意思呢这是…”我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许久,我沉着脸,向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