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很久以前,我是生活在金陵的女孩,穿着半新不旧的旗袍,坐在乌篷船头,在夜晚红红绿绿的灯笼映衬下弹一曲琵琶唱一首吴侬小调被往来的繁华吞噬。再或者更平凡,春天清晨折下城外枝头带着露珠的杏花放在柳藤编成的竹篮里,努力摆出好看的样子,然后急匆匆的穿过城门,敲开朱门大户人家的后门把花篮递给开门的丫头换些零钱去买一块儿芬芳的桂花糕,站在秦淮河畔捧在手心的是心爱的糕点,就着早晨未能散去的晨气深深地嗅一口我的糕点。然后战争来了,第一枚炸弹在不远处炸开,然后呢?对啊然后是什么呢?那时候的我大概不会知道吧,那时候的我大概还在想晚上要准备什么样的曲目才能收到多一点打赏吧,那时候的我大概还在想明早去哪里折最美的花换一块儿美味的糕点吧。花一样的姑娘,还没绽放就沦为了战争的泥尘,大抵只有这样的遗憾才能埋进这一世的骨血,才会这样渴望去看看那个还没好好看过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