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头脑昏沉。满口酒精的辛辣味道。玻璃瓶从软弱无力的左手中脱落下来。
周身诡异的寂静被哐当落地声击破,接着是碎裂的声音。我不无讽刺意味地、艰难地坐起身向床下看去。
玻璃瓶砸为无数细小碎片,不规则地散在地面,还有数片飞溅到了下铺的床上。碎片的边缘泛着锋利而危险的光泽。这使我想起名为“她”的深谷——我在那里堕落了,摔得粉身碎骨,一如这粉身碎骨的玻璃瓶。
晕眩感和作呕感在头脑汇聚,跟着沉重的血液游离我的全身。
我倒回床。床体随着我浑身的颤抖而战栗,尽管那幅度甚是微弱,但就像躺入了澎湃的海。我是孤帆,船体被海浪的咸腥侵蚀得业已腐朽。倘若再任由自己堕落下去,离腐朽也不远了吧。
“赤城…。”我着魔地低喃道。出口时自己也被惊吓到。
一个月前未能呼喊出口的两个字,一个月后却在星光阑珊的无人听闻的孑然一身的午夜间呢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