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好像打我几个月前第一次从这路过到现在，那老头就没挪过窝。说实话，我对他挺感兴趣的。乞丐嘛，大都喜欢跪躺在路边，巴不得在自己身上晾出这世上所有的悲凉。可他，却只是懒懒的靠坐在墙角，不专业得面前甚至连个接钱的小盆小碗都好象忘了放。倒有些传说中那个为晒太阳而冷落皇帝的狄奥根尼风范。
老头好象发觉我隔着马路在看他，白了我几眼。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只见在他半敞的外套下，屁股墩旁竟放大半的袋子带嘴和不带嘴的烟屁股。
我笑了笑，摸出自己的烟递过去。老头头也不抬，自顾自在袋子里摸出一根稍长，还带金线的烟屁股点上。
“怎么？嫌差？”我嘀咕着心里暗想。NND，这年月，要饭的抽烟屁股还选牌子。
老头爱理不理，捻着那被咬得有点扁的烟嘴说道“你那烟太白，太干净，没我想要的味道。”
“那您这个烟屁股是什么味道? ”我调侃着他烟屁股的与众不同。
“烟屁股越长，越没味道。”老头心不在焉的说着中指已经一弹，小黄纸卷带着火星飞出，落在马路上被刚好路过的车轮碾灭。
老头勾起我好玩的兴致，也不跟他客气,上他那袋子里扒拉了颗最短的“中南海”，天知道那里面还有没有烟丝。献媚的递给老头“你老给我说说这个的味道。”
老头伸过手，黑红的手上满是老茧和裂口，触手却只觉说不出的圆润。
他接过去刚叼上嘴，我赶紧上火要帮他点上。他一摆手“我自己来。”
他自己点上,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我忍着笑看催问：“怎么样？如何？”
“苦，涩。”两个字说完，老头轻轻的灭了火，中指又是一弹，白白的烟嘴朝天上飞去。
什么烟不是又苦又涩，装神弄鬼。我忍不住“哼”得笑出声来。老头斜着白了我一眼，不耐烦的指了指我右手“把你那给我。”
我看着自己手上那半截要灭不灭的烟屁股“不太好吧？”
老头再不多说，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我心头发麻。只好递过给他。
他接过手去,看了看，又笑了笑，然后放到嘴边很很的吸了口，“咳，咳！”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老脸突然咳得活像个肺癌晚期。
“妈的，好久没遇到过这么闷，这么冲的了。”老头咳完缓过气来，张口就骂。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肺癌发作。“入口挺清淡的，就跟什么都不想的屁孩一样。怎么一到胸口就发闷，还烧得慌。”听着老头在一旁那对着那根烟屁股自言自语。我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再试下。”说着老头一脸严肃的把烟拿到嘴边一抿，笑意慢慢放开“经历蛮多嘛，难怪入口清淡却闷胸，烧心的。”说完老头捻灭了烟头，笑着放进了衣服口袋中。
一个寒战从脚底串到脑门，我条件反射的问：“你什么人？”
“嘿嘿，我说我是上帝。你信吗？” 老头无厘头的回答让我瞬间忘了刚才的寒战，忍着笑直点头道“信，信。”心里暗骂，操！你还上帝？我TM(和谐)D还如来佛呢。
老头根本就没注意我的神情，转过头问我“对了，你为什么抽烟？”
为什么抽烟？这个问题以前我也问过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真的，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很苦。而且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不适合抽烟。“他们都说，我应该抽烟的。”
“哦，他们都说你应该抽烟的。”老头点着头，好象恍然大悟。
恍惚中我随口一问：“那你老又为什么抽烟？”
“我抽的不是烟。”老头那种认真的表情，我实在只能用神经西西来形容“在这些烟雾中，我能看见你们的过去和真实。”
“哦，刚才我那烟屁股，你还看见了什么？”
老头神秘的凑过身来，笑着说：“我看见你哭的样子。”
“哈哈哈.....”我笑得比老头夸张。我从来都不哭的。我没说出口。
“对，你从来都不哭，因为你固执的在笑。”老头在一旁显得悠闲写意。“抽烟可不是好孩子哟。他们还说你什么了？”
好孩子？老头的问话总是让我身不由己跟随而去。“他们说，我不管作为一个好人还是坏人，都不够彻底。”
“彻底的好人或者坏人？哈哈~”老头笑得比我刚才更夸张。“路西法当年在天堂还不沾烟酒，是个处男。好人吧？结果呢？一落到这红尘万丈还不是一副小鬼模样。”
我莫名其妙，老头又已经开始神神叨叨大放厥词“知道你身上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是你经历那么多事后，既没有成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好人，也没有成为一个无所无为的坏人。当然，这也恰恰是你最大的特质。孩子，在天堂做一个善良的天使，在地狱做一个恶毒的魔鬼，都很容易。”老头很是玩味的一笑“难的在于，要能立三千弱水之上而不沉，要能处乱世罡风之中而不动。管他什么好人坏人，你就是你。懂么？”
老头的神神叨叨的话，我回味再三，也没理出个所以然。
沉默中抽完三枝烟，我突然发觉夕阳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霞光。
“好了，我该走了。”说着老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我在这坐了这么久，难得有个人陪我说说话。谢谢你了。”
我报之一笑“不！该我谢谢你。”
“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个名字吧。就叫做```”老头仰头想了想“躺在下水道。”
“是不是太颓废了点？”
“傻孩子，躺在下水道，是让你仰望星空啊。”边说边走，老头已经到了马路中间。突然间窜出一辆公车飞弛而来，眼看就要撞上。我起身一句“小心！”没来得及喊出，公车竟穿过老头的身子又飞驰而去。渐渐散去的霞光中老头的身影已然模糊，淡去，消失``````
恍惚中一阵春风带着点寒意吹过，我回过身，墙角刚扔下的几个烟蒂，顺着风滚到脚边。我捡起一个，慢慢的点上，狠狠的吸了口，转身而去。
老头好象发觉我隔着马路在看他，白了我几眼。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只见在他半敞的外套下，屁股墩旁竟放大半的袋子带嘴和不带嘴的烟屁股。
我笑了笑，摸出自己的烟递过去。老头头也不抬，自顾自在袋子里摸出一根稍长，还带金线的烟屁股点上。
“怎么？嫌差？”我嘀咕着心里暗想。NND，这年月，要饭的抽烟屁股还选牌子。
老头爱理不理，捻着那被咬得有点扁的烟嘴说道“你那烟太白，太干净，没我想要的味道。”
“那您这个烟屁股是什么味道? ”我调侃着他烟屁股的与众不同。
“烟屁股越长，越没味道。”老头心不在焉的说着中指已经一弹，小黄纸卷带着火星飞出，落在马路上被刚好路过的车轮碾灭。
老头勾起我好玩的兴致，也不跟他客气,上他那袋子里扒拉了颗最短的“中南海”，天知道那里面还有没有烟丝。献媚的递给老头“你老给我说说这个的味道。”
老头伸过手，黑红的手上满是老茧和裂口，触手却只觉说不出的圆润。
他接过去刚叼上嘴，我赶紧上火要帮他点上。他一摆手“我自己来。”
他自己点上,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我忍着笑看催问：“怎么样？如何？”
“苦，涩。”两个字说完，老头轻轻的灭了火，中指又是一弹，白白的烟嘴朝天上飞去。
什么烟不是又苦又涩，装神弄鬼。我忍不住“哼”得笑出声来。老头斜着白了我一眼，不耐烦的指了指我右手“把你那给我。”
我看着自己手上那半截要灭不灭的烟屁股“不太好吧？”
老头再不多说，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我心头发麻。只好递过给他。
他接过手去,看了看，又笑了笑，然后放到嘴边很很的吸了口，“咳，咳！”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老脸突然咳得活像个肺癌晚期。
“妈的，好久没遇到过这么闷，这么冲的了。”老头咳完缓过气来，张口就骂。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肺癌发作。“入口挺清淡的，就跟什么都不想的屁孩一样。怎么一到胸口就发闷，还烧得慌。”听着老头在一旁那对着那根烟屁股自言自语。我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再试下。”说着老头一脸严肃的把烟拿到嘴边一抿，笑意慢慢放开“经历蛮多嘛，难怪入口清淡却闷胸，烧心的。”说完老头捻灭了烟头，笑着放进了衣服口袋中。
一个寒战从脚底串到脑门，我条件反射的问：“你什么人？”
“嘿嘿，我说我是上帝。你信吗？” 老头无厘头的回答让我瞬间忘了刚才的寒战，忍着笑直点头道“信，信。”心里暗骂，操！你还上帝？我TM(和谐)D还如来佛呢。
老头根本就没注意我的神情，转过头问我“对了，你为什么抽烟？”
为什么抽烟？这个问题以前我也问过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真的，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很苦。而且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不适合抽烟。“他们都说，我应该抽烟的。”
“哦，他们都说你应该抽烟的。”老头点着头，好象恍然大悟。
恍惚中我随口一问：“那你老又为什么抽烟？”
“我抽的不是烟。”老头那种认真的表情，我实在只能用神经西西来形容“在这些烟雾中，我能看见你们的过去和真实。”
“哦，刚才我那烟屁股，你还看见了什么？”
老头神秘的凑过身来，笑着说：“我看见你哭的样子。”
“哈哈哈.....”我笑得比老头夸张。我从来都不哭的。我没说出口。
“对，你从来都不哭，因为你固执的在笑。”老头在一旁显得悠闲写意。“抽烟可不是好孩子哟。他们还说你什么了？”
好孩子？老头的问话总是让我身不由己跟随而去。“他们说，我不管作为一个好人还是坏人，都不够彻底。”
“彻底的好人或者坏人？哈哈~”老头笑得比我刚才更夸张。“路西法当年在天堂还不沾烟酒，是个处男。好人吧？结果呢？一落到这红尘万丈还不是一副小鬼模样。”
我莫名其妙，老头又已经开始神神叨叨大放厥词“知道你身上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是你经历那么多事后，既没有成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好人，也没有成为一个无所无为的坏人。当然，这也恰恰是你最大的特质。孩子，在天堂做一个善良的天使，在地狱做一个恶毒的魔鬼，都很容易。”老头很是玩味的一笑“难的在于，要能立三千弱水之上而不沉，要能处乱世罡风之中而不动。管他什么好人坏人，你就是你。懂么？”
老头的神神叨叨的话，我回味再三，也没理出个所以然。
沉默中抽完三枝烟，我突然发觉夕阳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霞光。
“好了，我该走了。”说着老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我在这坐了这么久，难得有个人陪我说说话。谢谢你了。”
我报之一笑“不！该我谢谢你。”
“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个名字吧。就叫做```”老头仰头想了想“躺在下水道。”
“是不是太颓废了点？”
“傻孩子，躺在下水道，是让你仰望星空啊。”边说边走，老头已经到了马路中间。突然间窜出一辆公车飞弛而来，眼看就要撞上。我起身一句“小心！”没来得及喊出，公车竟穿过老头的身子又飞驰而去。渐渐散去的霞光中老头的身影已然模糊，淡去，消失``````
恍惚中一阵春风带着点寒意吹过，我回过身，墙角刚扔下的几个烟蒂，顺着风滚到脚边。我捡起一个，慢慢的点上，狠狠的吸了口，转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