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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雪落下,融化在冒着热气的酒杯里。
“老子做不了仙,也能做个侠吧。”
白衣男子穿着一身奇怪的蓑笠,抱着一柄映着白雪的长剑,倚坐在柳树下,遥遥举杯对着大雪里的西湖。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嗤,还真把自己当诗人啦?呦,人家仙家不要你吧?我说你多大的面儿,人陈少爷叫你让位都不让,还以为你真能拜个仙门呢。”
“哈哈哈,我看他连仙家的门都没摸到吧?就这样的人,给人家陈少爷提鞋都不配,人家陈少爷可是有仙缘的人呐。”
几个富家公子,敲着折扇,衣服镶金带玉,锦罗绸缎,居高临下的盯着抱剑树下的白衣男子。
男子没有搭理他们,眼睛盯着落满大雪的西湖,一杯酒一饮而尽。
“嗤,这样的捣腾货,也就会窝在这里借酒消愁了,窝囊啊!当时不理陈少爷的神气劲哪去啦?”
“他也就是这个样子啦,小茶摊家出生的泥巴小子会个什么呀,连做人都不会,没什么能力还学别人摆脸子。”
“他也就会玩个泥巴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举杯销愁愁更愁,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学别人吟个什么诗。”
“哈哈哈,还是李少懂的多。”
“过奖,过奖。”
“李少,带我们去春鸾画舫呗,听说那里可有几大公子在那里作诗呢。”
“好说,好说。”
“这个泥腿子连春鸾画舫都没见过吧?”
“呦,那里哪里是他能去的。”
“喂,小子,说你呢!”一个人看白衣男子始终一动不动,抬起脚用鞋底对着他的头,就想踹下去。
男子古井无波的眼里映着纷飞的白雪,悠然出神。
突然,他伸手抽起身旁一条枯败的柳条,向后一卷。
“啊啊!”砰,伸脚的男子突然侧身一倒,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屁股墩。
没人看清他干了什么,男子已经带着剑拎着酒炉,慢慢走在旁边的街上。
“仗剑携琴世间走,白马西风半壶酒。”
“用剑,是脏了我的剑。”
街衢上纷飞的白雪,被北风瓜卷着打在男子的蓑笠上。
“好你个瓜皮生的屁烂玩意儿,你给我等着,我看你家还有几个日子好活!”
“你就等着哭着喊着求人吧!”
“看他那张金贵的脸往哪搁!”
“哼,敢得罪陈少,我看他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