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圆佑

【敏佑】大雨滂沱
如果最开始是这样，那么最好结束也这样。
不是说我不爱你了，而是无法在一起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试一次。
不会这样轻易放手。
曾经说过的。
你答应我的

事后一支烟

郑大贤被带进组织的那天是一个下暴雨的傍晚。钟业在靠窗户的书桌上面教凖烘做一道奥数题。好像是钟业记得一个公式错误了，用了好几张草稿纸都没有算出来。凖烘红着眼睛看着钟业，可怜巴巴的说，哥，做不出来明天老师会骂我的。
真是奇怪。以前钟业记一百个无意义的数字三分钟就可以全部记下来。怎么这次一个公式就难倒了。

外面的天阴阴沉沉大雨滂沱，大门口的芭蕉树跟着风左摇右摆。我看着心里慌，去二楼找力灿哥。
刚到楼梯口就听到容国哥送给力灿哥那台留声机咿咿呀呀的放一首黄梅戏。
推开门进去，里面的景象让我直呼打开的方式不对。
力灿哥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容国哥的白衬衫光着脚在地毯上跟着戏词慢慢晃。

唱的是牡丹亭里的一段。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逶迤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我知道这一段。
我刚来这里晚上力灿哥喝醉了唱的就是这一段。
那是我头一次听他唱戏，他喝醉了脱了鞋子歪歪扭扭的爬上沙发差点摔倒然后容国哥就冲过去抱着他拍他的背一下一下哄，你喝醉了。你喝醉了。
力灿哥就伏在他肩头笑，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怎便把全身现。

我扭头看餐桌旁坐着的钟业和凖烘，凖烘安安静静的吃虾，钟业就在边上一个一个的剥给他。

这屋子的人看起来都特正常，神色平淡的过自己的日子。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属于这里，不管有没有发生那些事我迟早都要遇见他们和他们生活。
他们没有把我当外人的排斥感也没有过分的热情。
我的到来说实话只是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而已。
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这一副碗筷就是我的所有。

无所谓。
我完完全全的认命我是这里的人。

力灿哥见到是我堪堪抬了一下眼皮，调子里拐的音真是勾人。

大摇大摆的走到房间里侧的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放着新鲜的葡萄。揪了一颗发现有核。
力灿哥这时才真正扭头看我：“那个是我专门买的有核的。你要吃楼下冰箱里有没核的。”
我摇摇头继续往嘴里送。“没关系都一样。”
“那哪儿能一样啊？有心的和没心的能一样吗？””
“哈，力灿哥，谁把葡萄比做人啊，你真是。”

“我是在告诉你生活常识啊傻弟弟。”